雪代遙往前走了兩步,簡單活動了下身體。有學生問道:“老師,合照多久才能夠出來?”
班主任思索了下,說道:“這個不確定,快的話兩天,慢的話得一個星期,反正到時候會以信件的形式寄給你們。”
大部分學生都不怎麼在乎這些,各自和朋友交頭接耳。
眾人沒有在這邊停留太久,很快輪到下個班級進來合照。他們先回到班級休息,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去往體操館內。
校長正站在上邊說話,無非就是畢業典禮的例行套話。
紀綱突得驚奇道:“雪代遙人呢?”
前堂修一狀態比之前好多了,迷惑道:“他不在這邊嗎?”
“沒有啊。”紀綱左顧右盼,根本沒有看見雪代遙的蹤影。
“不可能吧,剛剛不是還在這,難不成丟了?”前堂修一奇怪道。
隊伍較前的北條早紀沒有說話,目光牢牢的盯著講台。
“有請二班的雪代遙上台,為大家說幾句話。”
校長雙手捧著麥克風,小心的交給從後邊上來的雪代遙。霎時間,底下忽得安靜下來。尤其是女生的視线,目不轉睛的盯著雪代遙的臉看。
“大家好。”
雪代遙輕聲道,聲线溫和宛若化雨春風,透過麥克風傳遍這個體操館。
別說女生了,就連男生都被他的嗓音吸引住了,室內的溫度似乎都溫熱了幾度。
大家事後都忘記雪代遙說了什麼,但她們當時聽得很專注,近千人牢牢的盯著他。
就連號稱不喜歡雪代遙的沙島有織,都在盯著他看,讓緩過神來的前堂修一無比沮喪,心想:“我要是有遙一半魅力,只怕有織也不會討厭我了。”暗暗下定了決心,自己一定要努力,爭取讓別人刮目相看。
……
晚上七點多鍾。
天空黑蒙蒙的一片。
月亮仿佛都被蒙上了層黑紗,變得朦朧不清。
一輛銀白色的加長轎車在昏暗的燈光下忽隱忽現,沒有經過任何阻攔,慢慢開進藤原家中,停進了鐵棚內。
雪代遙伸了個懶腰,附近已經有女仆出來迎接,是白樺和紅菱,姣好的面容宛若黑夜中月色,忽隱忽現,有種朦朧的美麗。
“少爺。”紅菱較為穩重,落落大方的問好。
白樺則熱情火辣,內心深處對雪代遙最是崇拜,跟他私混了這麼久,早就了解少爺的秉性,膽大的給他捏肩,說道:“少爺,您辛苦了。”
雪代遙好笑道:“我就參加個畢業典禮,和同學們聚個餐,有什麼辛苦的。”
白樺笑道:“少爺當然是辛苦的,不然我和姐姐怎麼伺候您呢。”說著話時,指尖輕柔的撫摸著少爺脖頸。
雪代遙忽得脖子背後一癢,白樺在背後慢慢吹氣,能夠想象到她正在用長長的天藍色的指甲,輕輕的劃動著他的肌膚,有種銷魂的滋味,心中不由一熱,回憶起今早的測試。
白樺當真大膽,居然任由他測試,眼中滿是期待的神色。倘若不是村上鈴音正好上樓,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少爺,晚上。”白樺悄聲說道。
雪代遙耳朵滿是濕潤潤的熱氣,扭頭看時,白樺手撐臉頰,露出火辣性感的笑容。
紅菱還不知道妹妹和少爺正在說悄悄話,只覺得白樺太沒有禮數,又不由想起今早的回憶,又羞又惱,故此不滿道:“白樺!”
“知道了知道了。”白樺依依不舍的離開雪代遙,目光仍然黏在少爺身上,對他眨了眨眼睛。
雪代遙胸口一熱,但紅菱在場,卻不敢有任何表示。
“晚上。”
白樺紅潤小嘴對了個口型。
雪代遙也跟著無聲念道:“晚上。”白樺見到少爺答允,欣喜的搓捻了兩下白嫩的指頭。
紅菱還不知道其中的隱秘,難以理解白樺怎麼突然那麼開心,迷惑的瞥了她一眼。
“你們倆個在這邊做什麼?”
遠遠的,如同月光清冷的話語落下,紅菱和白樺發了個抖,連忙轉過身看去,桃沢愛從昏暗中慢慢走出,艷美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神情。
紅菱最怕得就是管家了,連忙解釋道:“少爺剛回來,我們在這邊迎接她。”
“是這樣嗎?”桃沢愛無動於衷,就連膽子最大的白樺都害怕管家,尤其是剛剛還撩撥了下少爺,立刻低聲道:“是的,管家。”
雪代遙笑道:“紅菱和白樺是來這邊迎接我的,管家你不必放在心上。”
桃沢愛淡淡道:“我剛剛好像聽見什麼閒談聲。”
雪代遙道:“管家你聽錯了吧。紅菱、白樺,你們倆個先回去吧。”
“是,少爺。”紅菱和白樺如釋重負,同情的看了眼雪代遙,立刻轉身就走,生怕留在這成了少爺的負擔。
兩人在心中感慨,就算桃沢愛和少爺相處那麼久,就算少爺當上少家主,管家依舊是這般不近人情,一點也不給他好臉色。
該說不愧是管家嗎,也只有面對夫人和老夫人時,才會略微流露出恭敬吧。
桃沢愛看著她們慢慢走遠,確認周圍再沒有一個人時,烏雲慢慢遮擋住月亮,冷艷的臉慢慢被陰影蓋過。
“少爺,剛剛我語氣有些不好,請您不要生氣。”
如果紅菱和白樺在這,絕難想象這會是桃沢愛說出來的話。不但沒有一絲清冷,反倒透露出順從與乞求。
“我不怪你。”
桃沢愛聽到雪代遙的聲音,身體漸漸發熱,肌膚染上嬌艷的紅光,說道:“謝謝少爺理解。夫人最近可能有些在意少爺的行蹤,托付我多多注意。所以我盡量在其他人面前不暴露自己。”
“我明白了。”雪代遙說道,“我自己也會多注意的。”
“少爺您不必在意,只要一切如常就可以了。”桃沢愛恭敬的道:“這些讓我這個做下人的替少爺您分擔就行。如果凡事都要您來做,那我真是太失責了。”
“愛姨,辛苦您了。”雪代遙真心道,黑暗中,肌膚可以感受到點點熱氣,桃沢愛呼氣道:“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