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心中醞釀起點點熱流,他黑暗中也能視物,一把抱住了桃沢愛,整個人好像被包裹住了。
“少爺。”桃沢愛指尖都是熱的。
雪代遙理智尚明,這邊離門口實在太近了,動不動就有安保人員經過,按耐住心中的衝動,放開了桃沢愛,問道:“又是我媽媽找我嗎?”
桃沢愛馬上恢復如常,在處理事務時一絲不苟,不帶一點個人感情,說道:“夫人有說過,如果少爺您回來不是很累的話,可以過去她那邊一趟。如果看您累了的話,就不必跟您說了,讓您早點回房休息。”
“好,那我們現在過去。”雪代遙一點也不累,隨桃沢愛一起往紫夫人房間走去。
今夜的風甚是喧囂,把夜空之上的朵朵烏雲卷走,顯現出朦朧的彎月。
借著暗淡的月光,兩個人穿過一小片空地,前面就是住宅區,燈火通明,宛若白晝,映得桃沢愛的臉有一抹嬌艷的紅光。
雪代遙眼尖,忽得看見遠處走來的藤原清姬和桃沢咲夜,她倆可能是散步,一邊走路一邊聊天,還沒有看見他們。
雪代遙也不隱瞞,得近了十來米,開口喊道:“清姬,咲夜。”
藤原清姬對雪代遙的聲音太過熟悉,直接扭過腦袋,歡喜的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神色,拉著桃沢咲夜衝過來,說道:“你還記得回來啊。”
雪代遙說道:“沒辦法,今天畢業典禮必須得去,而且同學們還聚餐,所以回來晚了。”
“沒誠意,我昨天也有同學聚會,不也早早回來陪你了。”
藤原清姬鄙夷道,霸道的拉住雪代遙的領口,說道:“在你心里,我必須得是最重要的那個知道嗎?”
雪代遙無奈一笑,說道:“是是是。”
“是什麼是,沒誠意。”藤原清姬白了他一眼,解開雪代遙領口的扣子,讓他的喉結出來透氣,“你不嫌勒得慌嗎,扣子扣那麼緊。”
“開始有點,後面我都忘了。”雪代遙摸了摸脖子,上面不可避免的流了些許汗液。
藤原清姬惡劣道:“我的手都你弄髒,不用你的嘴巴幫我弄得更干淨一點?”
雪代遙故意張開嘴巴,“啊”的一聲。
藤原清姬鄙夷道:“想得美,你不嫌髒我還嫌髒,除非……”她湊近雪代遙的耳邊,說道:“你求我,我可以考慮滿足你的特殊癖好。”
桃沢咲夜在一邊看著,完全插不進兩個人的話題當中。她的目光停留在母親身上,沒想到正好遇見桃沢愛和雪代遙在一起。
縱使兩個人保持段合理的距離,從表面上來看都很正常,可是桃沢咲夜總感覺哪里怪怪的,第六感告訴她母親和少爺之間,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咲夜。”
“啊?”
桃沢咲夜豁然驚醒,才發現藤原清姬正在呼喚她,“怎麼了,二小姐?”
藤原清姬笑道:“我們終於不用留在那個破中學了,可以跟遙一個學校了。我們三個必須在一個班。”
“一個學校一個班嗎……”桃沢咲夜偷瞄了眼雪代遙,忽得有了別樣的念頭,翻來覆去的在腦中泛濫,甩也甩不掉,不由心生愧疚:“二小姐,我對不起你。”
藤原清姬道:“你說好不好?”
“好是好。”桃沢咲夜憂慮道,“可是夫人萬一不答應怎麼辦?”
藤原清姬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我媽媽怎麼會不答應。”
桃沢咲夜欲言又止,她知曉一些內情,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出紫夫人對藤原清姬態度微妙。
雪代遙心中更是明了,有了絲憐惜,說道:“媽媽一定會答應你的。”
“這點小事還用得著媽媽答應啊。”藤原清姬取笑道:“其實媽媽最疼我了,只不過怕別人說她偏心,所以才表面向著你。”
雪代遙心中有愧,明知道真相卻不能告訴藤原清姬。
倘若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事態怕是難以控制,只得藏在心中,暗自發誓要守護她一輩子,說道:“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藤原清姬翹起嘴角,說道:“我看不出來,難道被你這個笨蛋看出來。”說著,拉住雪代遙的手,“走吧,我和你一起見媽媽。”
雪代遙本想找個借口別讓她過去,獨自跟紫夫人商量,但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說道:“好,那就一起去吧。”
想著無論怎麼樣,也得在媽媽面前維護好清姬。
桃沢愛面上沒有情緒,心中卻嘆了口氣。藤原清姬從小和桃沢咲夜一塊長大,要說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那絕對不是,可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也虧的是雪代遙仁厚,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面對藤原清姬那真的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牽連到自己。
四個人往紫夫人的辦公屋方向走去。桃沢愛和桃沢咲夜母女走在最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姿態都是無可挑剔的標准。
雪代遙走在居中的位置,承上啟下,步伐沉穩有力。
藤原清姬走得最快,腳步輕盈,隨心所欲,只不過時不時回過頭看雪代遙,生怕他消失了一樣。
“你走得太慢了。”她嫌棄道,卻把自己腳步跟著放緩,主動牽住雪代遙的手。
四個人,兩個在前,兩個在後,穿過竹林下斑駁的影子,池塘搖晃著朦朧不清的月影。
藤原清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紙拉門前,可以看見縫隙透露出的亮光。沒等雪代遙敲門,她先行敲了兩下。
“誰?”紫夫人聲音隨著亮光一起透出來,聲音帶著些許迷惑,認為門外的人不是雪代遙。
桃沢愛敲門的聲音標准,就像啄木鳥快速敲擊一般。
雪代遙敲門的力道會重上一些,但卻不是蠻力來敲,砰砰敲上兩下,聲響十分清脆。
“媽,是我。”藤原清姬笑道。
紫夫人辨認聲音思索了一秒鍾,在腦中勾勒出藤原清姬的模樣,一下子便沉默下來。
“媽?”藤原清姬感覺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一點聲響也沒有,准備打開紙拉門,試探性的道:“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