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客驚詫來人是誰,居然敢用這種盛氣凌人的態度,直呼讓紫夫人出來。
唯有前些日子的那一桌賓客們,才了解其中糾葛,只不過都藏在心里不表。
雪代遙曾經問過桃沢愛,自己家與哪個家族交惡,桃沢愛就提到過一條家。
後又聽紫夫人和平島閒聊,偶有提及一條的姓氏,話語中帶著愧疚,顯然是對不起她。
雪代遙連忙上前問道:“請問您找我母親做什麼?”
一條太太驚訝的看了雪代遙一眼,狐疑道:“紫夫人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
十六夜輕輕一笑,低聲說:“私生子。”先是瞥了眼雪代遙背後的小泉信奈,而後才把柔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雪代遙驚喜的瞧著她,說道:“十六夜姐姐,許久不見了。”
十六夜笑了笑,說道:“遙少爺,您好啊。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算我們已經有數月沒見面,夏天都變成冬天了。”
拉著雪代遙面對面貼著,手一比劃,驚喜道:“您長高不少了,踮起腳尖都能吻到我嘴唇了。”
小泉信奈聽她話語嫵媚放浪,倒不喜歡這種女人,忙把雪代遙拉了回來,維持微笑的神情,問好道:“黑崎女士,許久不見了。”
十六夜注意到小泉信奈的小動作,不以為然的笑了兩聲,說道:“小泉女士,您最近過得怎麼樣?怎麼拉著我的遙少爺啊?”
小泉信奈說道:“遙是我的義子,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十六夜微微張開嘴巴,長長的睫毛眨了兩下,像是很驚訝的樣子。
小泉信奈心生不滿,總感覺被瞧看不上一般,心想:“傳聞十六夜是個出眾的大美人,但私生活卻放浪形骸。我本來是不信傳聞的,可她一見面就勾搭我的遙,想必傳言也未必不盡實。”
十六夜看小泉信奈的臉色,就猜得到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反正自己已經受了多年冤枉,再多一個誤會也不打緊,但卻不能憑白受人鄙夷,捂嘴一笑,說道:“小泉女士收遙少爺為義子,我真是恭喜恭喜。”
小泉信奈臉色稍緩,在意的看了眼雪代遙,卻聽十六夜說:“什麼時候再生個孩子,自然是雙喜臨門,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吃酒席。”
小泉信奈頓時色變,雪代遙眼見事態不對,忙拉住她的手,一個是義母,一個是姐姐,自然不希望她們敵對,腦子動的很快,正待他說話的時候,一條太太不耐煩道:“十六夜,你犟夠了沒有?”
十六夜閉上了嘴巴,倒似虧欠了一條太太,不與她爭辯。
小泉信奈有些驚訝,感覺眼前這人既眼熟又陌生,上前與她打了個招呼。
一條太太對小泉信奈還算禮貌,對雪代遙就沒有那麼客氣了,直接問道:“紫夫人去哪了,為什麼不敢見我?”
雪代遙心知其中隱藏了糾葛,語氣仍然溫和道:“老夫人去世了,我媽媽悲慟難當,不便出來見客。”
一條太太冷笑道:“老夫人去世,您母親開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難過?”
附近離得近的客人,聽到她所說的話,人人臉色一變,但個個都是人精,按捺住不吭聲,側耳偷聽。
雪代遙臉色不變,依舊笑著說道:“來參加葬禮的都是貴客,如若我母親真的不是悲傷難抑,又怎麼會在房間里不出來?”
一條太太視线掃過周遭,眼見其他客人一副“說的在理”的表情,她哼的一聲,心想:“看他的神情,倒真跟他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頭母狐狸一頭小狐狸。”
一條太太多看了雪代遙長相兩眼,又想:“就連樣子也相差無幾,往後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壞在他手里。”
雪代遙本就相貌俊逸,一條太太先入為主,怎麼看怎麼覺得和紫夫人相似,心中越發不悅,說道:“讓你母親出來,或者我自己過去。”
雪代遙喊來了個女仆,低聲和她說了幾句話,而後道:“去吧。”
看著女仆走後,忽得發現一條太太身邊領著得女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雪代遙對其禮貌性的微微一笑,一條郁子馬上把腦袋移開,不敢瞧他。
不多時,那女仆回來了,對雪代遙點了點頭,他對一條太太說:“請您隨她過去,我還要留在這招呼其他客人,不便同往。”
一條太太臉色緩和,說道:“我自己過去就行。”
牽住女兒的手,隨女仆過去。
十六夜站在原地沒動,雪代遙問道:“十六夜姐姐不過去嘛?”
十六夜笑吟吟瞧著他,說道:“都是一堆破事,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留在這邊,和遙少爺您待在一起。”
小泉信奈心生不愉,卻被雪代遙拉住手,貼在她耳邊說:“她是我媽媽的好姐妹,義母您不要與她置氣好不好?”
小泉信奈心想何必拿紫夫人出來遮掩,與其是她的好姐妹,倒不如說是你的好姐姐吧。
小泉信奈耳朵著實敏感,被雪代遙熱氣吹個不停,身子不由得發了個顫,被十六夜看了個真切,正暗自竊笑不停。
小泉信奈低聲說:“好孩子,別吹了,癢死嗎嗎了……頭發都吹進耳朵眼里了……”雪代遙自己倒沒覺哪里不妥,聽她這般說,反倒心生異常,順勢說:“媽媽您不答應我,我就繼續吹。”
本來還沒吹氣,現在一口口熱氣哈出來,讓小泉信奈身體激烈顫個不停。
她本就從無人觸碰過軀體,現在被雪代遙攬住半邊腰肢,居然被氣吹得受不了。
小泉信奈視线掃了一圈,終於找到自己丈夫所在,小泉先生看也沒看這邊,倒與其他政客交談甚歡。
她終於受不了,臉頰紅了又紅,從牙縫擠出話來,說:“好好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媽媽都答應你,停了好麼?”
雪代遙聽她這句話,把手松開,也不再吹氣了,反而把她耳洞里根根頭發絲挑開,露出發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