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點的?”十六夜嗔怪道,雪代遙根本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居然敢直接觸碰她的嘴唇。
倘若換成另外一個人,別說親吻了,光是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要把眼前的熱咖啡潑到那人臉上,讓他沒法在日島混下去。
可對雪代遙卻並沒有太多反感,甚至對他始料未及的舉動,隱隱有些驚喜,認為十分有趣。如若他一直循規蹈矩,反而會覺得很無聊。
“我怎麼沒有看見你點過?”雪代遙說著,抿了口熱咖啡,頓時一個激靈,蹙眉道:“這是什麼咖啡?我加了那麼多方糖,還是那麼苦。”
“意式特濃咖啡,一小杯就能就能讓你精神一整天。”十六夜拿起咖啡,輕輕吹著氣,感覺舌頭都在發軟,咬字都不清楚了,不由得用幽怨的眼神瞧了眼雪代遙,心想:“他怎麼越發熟稔了唻,難不成他經常與平島一條相處?”
她一邊抿著咖啡,一邊說道:“你最討厭苦味的咖啡,所以我就通知前台,讓她們一看到您進來了,就趕緊上兩杯意式特濃咖啡,苦麻您的舌頭。”
雪代遙看見十六夜蹙起眉頭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為十六夜姐姐你很會喝咖啡。”
十六夜沒好氣道:“我才不喜歡喝咖啡,沒有哪個女人喜歡吃苦味。”
“那姐姐你還點?”雪代遙又往里加了塊方糖,苦味才淡了那麼一點點。
“偶爾嘗試一下才有趣。”十六夜也往里加了兩塊方糖,忽得止住動作,和雪代遙互相交換了咖啡,拿起自己的墨鏡,笑道:“這是給遙少爺您的獎勵。”
雪代遙看見面前的咖啡杯上,印著淡淡的紅唇印,忽得鼻子一癢,耳垂又痛又酥,話語柔得他後腦勺發麻:“遙少爺,還剩下一個紫夫人,我等你哦。”
雪代遙腦中一熱,不由自主的摟抱住她,卻被十六夜調笑著用手輕輕推開,說道:“還沒呢,您可別心急。”一面說著,一面出了咖啡廳。
他眼看著十六夜離開,心中熱流一陣接著一陣。倘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差點就難以自持。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又過去大半年時間。
夏去冬歸,很快就來到春季,也就是三月初旬,櫻花盛開的季節。
3月2日,清晨。
藤原家下過一場雨,刮來綿綿的南風,地板都蒙上了一層水汽。
雪代遙小心翼翼的從浴室中走出,換了身干淨的貼身衣褲,總感覺空氣悶得要命。
他一夜未睡,幾乎都沒有休息過,從愛姨那邊趕回臥室,略微整頓一下,就得開始每日的練習動作,接著就是找藤原雪純晨跑。
現在,他完成一百遍動作的時間,居然只要短短的十五分鍾,那雪代遙驚訝不已,實在難以理解其中的奧秘。
任由他想破腦袋也難明白關鍵,只得留著疑問,等往日有緣見了宮主,再詢問其中的隱秘。
雪代遙來到桌邊,把書包里的書一樣樣拿了出來,臉上不由有幾分惆悵。
叮咚,叮咚。
門鈴聲一陣陣響起。
“來了。”雪代遙出去開門,看見紅菱白樺兩姐妹站在門口。
紅菱柔聲道:“恭喜少爺。”
白樺笑容熱切道:“少爺,恭喜您畢業了。”
“謝謝。”雪代遙笑道,“進來吧。”
紅菱進去收拾雪代遙的髒衣服,抱著它們出了房間。
白樺站在雪代遙的身後,幫他穿上畢業典禮專用的校服,藍色的指甲扶住他的臂膀,幫他整理整齊,笑道:“少爺,我記得您剛剛進藤原家,好像也是我和姐姐幫您整理衣服。”
“是啊。”雪代遙感慨道。
“真希望我和姐姐往後能一直幫少爺您整理衣服。”白樺熱情道,笑容有種純欲的誘惑力。
“那也太委屈你們了。”
“怎麼會委屈,我和姐姐開心還不及呢,我希望能夠一輩子伺候少爺您……嘶!”白樺話音未落,突得痛得卷縮起身體,把右腳翹了起來。
“你怎麼了?”雪代遙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
“沒事,腳趾撞到了。”白樺把右腳抬起來,可憐巴巴的道。
“好端端的,怎麼腳趾突然痛了?”雪代遙迷惑道。
白樺篤定道:“一定是姐姐這個笨蛋,走樓道一不小心撞到腳趾了。”
雪代遙驚訝道:“她撞到腳趾你也會痛?”
“是啊,我不是說過我們是雙胞胎嘛。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心靈感應還是什麼東西,有時候強烈的感官刺激是共享的。無論是她還是我,受到傷害都會感覺痛苦。”
白樺注意到雪代遙懷疑的神色,拉住他的手腕,笑道:“少爺您不信?那你就跟我過來,我證明給你看。”
“怎麼證明?”雪代遙被白樺拉出房間來到走廊,她腳趾仍然很痛,把右腳尖抬起來,用腳後跟走路,領著雪代遙下了半層樓道,小聲道:“您看,姐姐這個笨蛋,果然撞到腳趾了吧。”
雪代遙往下一瞧,果然紅菱把髒衣服放在一邊,頓下身捂著自己腳趾,好像很痛的樣子。
“都叫她別穿涼鞋了。”白樺不滿道,“真的痛死了。”
“你們真的共享感官?”雪代遙仍然有些懷疑,即使聽紅菱之前談及過,但也只是當作玩笑話。
“也沒有那麼夸張啦,又不是什麼感官都共享。小痛小癢這些我們都感受不到,也只有特別強烈的刺激才能反饋過來。”
“那也很神奇了。”雪代遙實在難以理解其中的原理。
白樺還當雪代遙不相信,極力想要證明自己,伸出光潔的右臂,說道:“少爺您可以捏捏看。”
“那我試試。”雪代遙對此很好奇,特地讓白樺換成左臂,用了小半分力氣,輕輕擰了擰。
白樺頓時痛得眼淚要流出來,雪代遙把目光放在底下的紅菱身上。
但見她捂住左臂,臉色一變,疼痛道:“白樺你有那麼小氣嗎,我又不是故意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