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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悔意

挽銀河 綿綿冰是最好的 2565 2024-03-04 18:38

  她記起來了。

  趙掌門在聽到謝星搖的話的時候就明白過來,心下一驚,也顧不得其他便說:“拿下!”自己上前卻是劍劍殺招。

  謝星搖挽了個劍花,將一幫上前的人一陣劍氣便推了出去,直接跟趙掌門交了手。

  她的招數更凌厲流暢了,只是在劍陣這一陣的功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在這兒殺了謝星搖,她就死定了。

  趙掌門這樣想著,再不顧忌其他,朝著她咽喉而去。

  “師姐,”挑開迎面而來的劍後,謝星搖說道,“我是不是該多謝師姐當年還肯留我一命。”

  “呵,”趙掌門冷笑,“這真是我做了錯事。”

  兩人膠著時,趙掌門已經覺得力不從心,她能感受到的劍力比方才的謝星搖更加充盈,心中暗道不好。

  突然,山林間又多了幾個人影,趙掌門還沒來得及多看什麼,突然就有兩個鳥蛋一樣的東西砸到了地上。

  驚雷煙。

  她睜大了眼睛,就看到一陣煙霧四起,阻擋了人的視线,她眼見著謝星搖的身影就消失在面前,卻怎麼也抓不住,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逍遙市中。

  秦綽本來只以為是霍雲山將沈殊枝救出來了,看到謝星搖的時候還怔了怔,見她沒事趕緊上前去拉她的手。

  她陡然把自己的手抽回去,本來陰沉的神色又變得膽怯起來,躲到了沈殊枝後面。

  “我不認識你。”

  秦綽愣了愣,霍雲山無奈說:“方才帶她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她時而說自己十四歲,時而說十六歲,動不動還對我們倆拔劍,似乎腦子還是不太清醒。”

  “她不是不清醒,”這個時候外頭又傳來個聲音,是陶雀抱著自己的藥箱拉著唐放走來,“一時恢復了神智,有些亂,讓她緩幾天就好了。”他和唐放發現了外頭的動靜,便趕緊想著下山了,好在現在沒人注意他們,倒是順利逃脫了。

  而後陶雀見沈殊枝,趕忙問“有事嗎”,沈殊枝搖搖頭,卻也擔心地看向謝星搖。

  沈殊枝把謝星搖帶到房間里休息,囑咐她別亂動,說著自己十四歲的謝星搖也聽進去了,坐在床邊也不鬧。

  站在外頭的秦綽低著眉,見沈殊枝出來了說:“沈姑娘,有些事,我想先問問你。”

  沈殊枝看了一眼謝星搖,她方才聽到謝星搖跟趙掌門說的話了,知道過不了多久她就要想起來,回過神來才衝著秦綽點了頭。

  二人到了另一房間里,才點上一盞茶,秦綽就開門見山問:“四年前凌宮弟子一事,是否與姑娘有關?”

  沈殊枝手一滯,冷眸問:“你們出去查到了什麼?”

  “去了趟凌宮,知道那位前輩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事,才致橫死的。而當年沈姑娘來過逍遙市,恐怕也有些秘密吧,”秦綽低眸,想了想謝星搖,接著說,“謝星搖說,那前輩死的時候,她隱約記得,她就在現場。我想了許久,她當年若是真的見到了,卻從沒有往外說,要麼是忘了,要麼就是想包庇。可她忘記事情,應當是在一個多月後先掌門去世之時,那麼就只有後者了。能讓她有包庇之心的,我不得不猜是姑娘。”

  知他疑心已起,沈殊枝並沒有著急答,秦綽見狀便進一步問:“或者沈姑娘能否告訴我,趙掌門非得把你困在循劍宗,是否當年先掌門之死,與你有關,與你的秘密有關?”

  她仍舊不答,喝了杯茶之後問:“秦門主打算之後如何做?”

  探他的底。

  “不巧,這趟出門,有人跟我講了當年趙掌門與各門派受賄的一件事,”他看到沈殊枝一愣,便接著說,“我總覺得,或許這件瞞著先掌門的事,就是趙掌門的心結,她為了這心結謀害了先掌門也不無可能。可我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為何?”

  “這本就是我一廂情願猜測,再說四年前關中大旱,餓殍千里,易子而食之事我也見到了。掠影門那時候如何艱困,我也記得。所以眾門派為了存活收那錢,我並不覺得是大錯。若說了,眾門派為了顏面,要麼自損,要麼把事情說成我與謝星搖栽贓。我既不想見幾位前輩為此自損,也不想讓阿星走上絕路。”

  沈殊枝看向他,淺笑:“你都叫她阿星了……那若證明不了她的清白呢?”

  秦綽一笑,嘆了口氣說:“帶她走吧,一輩子隱姓埋名。只可惜先掌門死時真相,永遠見不了天日了。”

  他看見沈殊枝的手握緊,良久之後她才起身說:“我再去看看她。”

  謝星搖現下坐在床上,兩條腿晃悠著,好奇地看著這石洞房間,還小心地拉開各個抽屜看。

  “阿星。”

  她回頭見到沈殊枝,甜甜笑了笑拉著沈殊枝的手坐到床邊,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說:“師姐,我叫人幫我從山下買了酒,今晚你陪我喝。”

  “你才多大啊,就敢喝酒了。”沈殊枝捏著她的臉。

  “我都十六了,你答應我的,十六了就讓我喝酒試試。”她眨眨眼。

  這對話有些熟悉,沈殊枝看著她自在活潑的神情,眼神突然悲傷起來,淡笑著應了個“好”字。

  看出沈殊枝眼睛里有些淚光,謝星搖有些奇怪,拉著她袖子問:“師姐怎麼要哭了?”

  沈殊枝笑著將淚咽了回去:“沒什麼,白日練劍被師父訓了。”

  謝星搖沒懷疑什麼,悄悄說:“我還叫他們幫我帶了梔子糖,師姐喜歡吃的,吃了糖就別難過了,師父也不是愛訓咱們,師姐你也太苛刻自己了。”

  說著她就在自己腰間的袋子里摸了摸,什麼也沒摸到便皺眉:“誒,糖呢?”

  看她著急的樣子,沈殊枝叫了兩聲“阿星”,摸了摸她的臉,突然抱住了她。

  “你又沒錯,”沈殊枝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背,慘然笑著,“該一輩子東躲西藏的,也不該是你。”

  方才的話,讓沈殊枝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日子,那個謝星搖喝醉了酒,她殺了人的日子。

  謝星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拍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秦綽見沈殊枝出來時,眼角有淚痕,並不准備問,她卻先開口:“明日,勞煩秦門主同我一道上山吧。”

  “做什麼?”

  “把事情了結,”她側過身子看謝星搖,眼眸微低,“她當年也不是包庇我。”

  她只是沒看清。

  他看著沈殊枝走遠,再看向謝星搖不知愁的樣子,也不知他做的是對是錯。

  陶雀看沈殊枝來了,便拉過她的手硬要給人把脈。

  “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哎,我從前總覺得習武也沒什麼用,現在看來我倒是該好好學學,否則連你我也救不出來。”陶雀嘟囔著,見她脈象無異才放下心。

  沈殊枝一直不說話,看著他溫柔細致的動作,淡淡笑著,在他收拾藥箱的時候問:“當初我給你的東西,還在嗎?”

  “你說什麼東西啊?”

  “我說的那個,你若看了,便不會再喜歡我的東西。”

  陶雀想了想,從藥箱底的暗格里,取出一個輕巧的木盒子地給她。

  沈殊枝問:“你沒打開過?”

  “我為何要打開?”

  “這里頭,有我的秘密,或許跟你以為的我,不太一樣。”

  陶雀搖搖頭:“這里頭頂多是從前的你,我喜歡現在的你,跟從前又有什麼干系?”

  “呆子,跟你就把話講不清。”沈殊枝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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