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是餐桌折疊起來後鋪上專用的麻將桌布,看來蘇家是有打牌的習慣的。
這一點蘇雁珺可是沒提前告訴段日辰,因為她自己也沒想到父母會吃完飯還拉著他繼續打牌。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父母的意思,而且她相信段日辰也一定明白。
酒品的考驗已經圓滿過關了,段日辰剛才在飯桌上的酒風極好,談吐舉止不卑不亢,不失禮儀,已經讓蘇進和方茹甚是滿意了。
而牌品則是品德品行的體現了。落子無悔、處變不驚、處敗不痞,勝者謙讓、敗者瀟灑等等,此乃“牌之君子”的做派。
而借牌獻媚的,借牌行騙的,借牌耍賴的,摔牌罵骰子的……凡此種種,當屬“牌之小人”的伎倆。
現在的段日辰雖然不是寧酊大醉,但也明顯有些頭暈眼花了。而這個時候打牌,更能展露出一個人的真實牌品。
麻將可以說是中國人普及率最高的一項運動了,各地有各地的玩法,而他們打的是北京人常玩的“推倒胡”。
就是吃碰只能一嘴,然後就要靠自摸胡牌,如果門清自然是可以胡任何人打出的牌,什麼一條龍,七小對,捉五魁,當然還帶混兒。
“嘩啦~~嘩啦~~”四個人找完風頭定好位置後,136張麻將牌在八只手的推洗中,分別砌起了四座長城。
“先打北,不後悔~”
蘇雁珺起的東,調皮的說著游戲里的台詞。
“北!”
“北!”
緊接著坐在蘇雁珺下家的蘇進和坐在對家的方茹,跟著打出了兩個北風,一瞬間,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北風位的段日辰。
如果再跟一張北風,就是跟莊,那蘇雁珺這盤不論輸贏都要給跟莊錢的了。
“哎呀~~日辰,這可是人家頭一把啊,你不會也有北風吧?”
蘇雁珺可憐巴巴的看著段日辰,一副委屈的樣子。
段日辰笑了笑,給予了蘇雁珺一個安心的眼神。
“發財!”
“哎喲,嚇死我了~~”
蘇雁珺小手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
“哎~~可惜了,還以為珺珺頭一把就能來個跟莊呢。”
蘇進卻是大感惋惜的嘆息道。
“爸~~~我是不是你閨女啊!!!”
蘇雁珺一邊繼續抓牌一邊嬌嗔的衝著父親撒嬌道。
“牌桌無父子!”
蘇進回答的倒也干脆。
“行,這是您說的~一會兒您點炮別怪我胡大牌啊!”
蘇雁珺氣嘟嘟的噘著嘴說道。
“哈哈哈,好,只要你有那能耐就行。”
蘇進到是滿不在乎的笑著回道。
這時大家依次抓牌打牌,而方茹卻一直沒說話,眼睛不時的留意著坐在自己下手的段日辰的牌,發覺他打的牌很亂,基本上都是在跟著大家的路走,看不出他要做什麼牌,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打算胡牌。
隨著剩余的牌越來越少,大家抓牌打牌的速度也逐漸放緩,明顯都已經落聽了,正在全神貫注的准備自摸了。
當然,除了段日辰,因為他抓牌打牌的速度和一開始根本沒變化,只能說明他還沒聽牌。
“哈哈哈,自摸,胡啦!”
蘇雁珺突然把自摸到手的牌往牌桌上一按,接著把面前的麻將一推,興高采烈的叫嚷起來。
“一個屁胡也至於的,切~~”
蘇進瞥了一眼,很是不屑的嘲諷道。
“屁胡怎麼了?屁胡不是錢啊?能胡就比你們強,給錢給錢~~”
蘇雁珺喜笑顏開的張開雙手向大家要錢。
“哎呀,我要的那張牌在哪兒呢?是誰攥著呢?還是在底牌呢?”
這時方茹伸手將剩余的那幾墩牌都挨個翻了過來。
“果然沒有北風!”
當看清所有剩余的牌後,方茹不著痕跡的和蘇進對了個眼神。
而這時蘇雁珺還在和段日辰炫耀著自己的勝果,二人絲毫沒有注意到。
牌繼續打。
蘇雁珺自打頭一把胡了一把屁胡後,就再也沒開過胡,不是人家自摸,就是自己點炮,搞得她現在打牌小心翼翼的,每次都要猶豫再三才敢出牌。
而蘇進和方茹顯然在麻將上浸淫已久,打起牌來神色自若,雲淡風輕。
段日辰一邊著打牌,一邊喝著清茶,在與三人閒聊中酒勁漸漸消退了不少,可是他今天的牌運似乎不怎麼好,一立起來至少都是5、6張的風頭,還沒有成副的牌,或者就是打什麼來什麼,但他仍舊是一副胸有積雷而面如平湖般的神態,不急不躁。
已經開始第二圈了,這把牌是南風位蘇進的莊家,看他出的牌很像是在做萬字清一色,所以蘇雁珺現在每次出牌都會不自覺的咬住自己的手指,生怕給她爸爸點個大炮,畢竟點炮是要包桌的。
“那個……小段,你抽煙嗎?”
蘇進突然衝著自己對面的段日辰問道。
“你想抽就直說,還拿人家小段打馬虎眼,瞅你這點兒出息勁兒~~!”
方茹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剛才酒桌上我都沒抽,這會兒打了半天了,想抽一顆解解乏,我這不也是怕嗆著你嗎。”
蘇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圓圓的臉上堆著笑說道。
“抽吧,打牌不讓你抽煙你也難受,小段你要想抽也抽吧,珺珺你去把窗戶開條縫。”
“噯~”蘇雁珺干脆的答應著,立馬起身去開窗。
“謝謝老婆~~”
蘇進涎著臉衝方茹討好的笑著。
“少抽點兒。”
方茹瞪了一眼蘇進,又轉頭衝段日辰笑著說道:“小段你隨意,別拘謹,不用像你蘇叔叔似的,想抽就抽,就當跟自己家一樣啊~~”臉上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嫵媚的表情。
“呃~~好的,阿姨。”
段日辰趕緊低頭答應著。方茹的樣子實在和蘇雁珺太相似了,那股子嫵媚勁兒讓他看了著實有些心跳不已。
等蘇雁珺打開窗戶,並順手把煙拿回來後,牌局繼續。
這時輪到蘇進出牌,大家都在等著他,而他似乎正在猶豫不決到底出那張牌。
而蘇雁珺這時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爸身上,放在桌子下的一條腿卻悄悄的放到了自己旁邊的段日辰的大腿上,沒有穿襪子的白嫩小腳丫輕輕踩踏著他的襠部,五根靈巧的腳趾還不斷的抓撓著里面尚未蘇醒的肉棒子。
段日辰眉毛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蘇雁珺,又馬上面不改色的繼續注視著對面的蘇進。
心里卻在暗道:“小騷貨,你膽子也忒大了,這要是讓你爸媽看見,看你怎麼解釋!”
“二萬!”
蘇進終於打出了這張讓他猶豫良久的牌。
“八萬!”
方茹緊隨其後。
“嗯……”段日辰捏著手里剛抓的這張牌,似乎也在猶豫。但很快,直接將這張牌大了出去:“五萬!”
“哈哈!哈哈哈!小段啊,這次你點的可有點兒大嘍!”隨著蘇進的開懷大笑聲,把牌推到。“清一色,沒混兒,雙超豪華七對兒,捉五魁!”
“哎喲,我這兒還琢磨著二五八萬一條线,打五萬應該安全呢,誰想到您是做的七對兒啊,這牌看著就漂亮,點炮我也認了~!”
段日辰先是一臉驚詫,然後滿臉欽佩的表情看著放躺下的牌,贊嘆道。
“哈哈哈,我也是好久沒胡這麼漂亮的牌了,這一晚上能胡這麼一把就值了!”
蘇進還沉浸在胡牌的喜悅之中。
“你膽子也真夠大的,五魁都敢打啊~”
蘇雁珺有些埋怨的看著段日辰。
而段日辰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茹這時剛要伸手去看段日辰到底是什麼牌,竟然敢打出這張危險牌,卻被段日辰搶先一步將面前的牌推進牌堆開始洗牌了,也只好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跟著一起洗牌。
“吧嗒~”隨著大家洗牌,一張牌不小心從方茹身邊掉到了她的腳下,她很自然的附身彎腰去撿,卻看到桌子下自己閨女的一條腿放在段日辰的大腿上,光著的腳丫正在頑皮的撩撥著他的褲襠。
段日辰今天穿的是一身運動休閒裝,雖然沒有拉鏈可以解開,但明顯可以看出一條巨大的柱狀物正在褲子中蟄伏著。
方茹不敢多看,匆匆一瞥趕緊撿起牌坐直了身子,可是臉上卻升起了一抹紅暈。
同時心底不由暗暗想道:“這死丫頭,當著爹媽還敢這麼干,這要是就他們倆……小段那里怎麼那麼大?珺珺每次就是被那麼大的肉棒……她還不爽死……哎喲,我這是在想什麼呢,呸呸呸,方茹啊方茹,你可真是太不要臉了!”
心里在暗罵自己,可是身體卻很誠實,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襠部竟然有些潮濕了,這讓她更是感覺羞愧難堪。
“媽你臉怎麼紅了?”
蘇雁珺突然發現了她母親的異常,關心的問道。
“哦,沒事兒,剛才低頭撿牌,腦袋有點兒充血。”方茹趕緊解釋道。
段日辰聞言看了蘇雁珺一眼,使了個眼神,讓她把腳收了回去。
隨著牌局繼續,進入了第三圈,段日辰的手氣終於開始有所好轉了。可是方茹卻仿佛有些心不在焉,點炮,大相公,小相公各種失誤不斷。
“老婆,你今天有些發揮失常啊~”
蘇進笑著衝方茹說道。
“還不是因為剛才陪你們喝酒來著麼,這會兒有點兒上頭了。哈欠~~”
方茹盯著面前的麻將牌說著,還不自覺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阿姨困了吧,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打到這兒,您二位也早點兒休息,我這就告辭了。”
段日辰看了看蘇進和方茹說道。
“小段你這手氣剛開始興起來,而且四圈也還沒打完呢……”蘇進的話還沒說完,方茹直接插話了:“也好,今兒就先打到這兒吧,小段你喝了酒也別開車回去了,就在客房里將就一晚吧,珺珺,你帶小段去洗漱一下吧,我確實有些乏了。”
主臥里,蘇進躺在床上對身旁的方茹說道:“這孩子不錯。”
“嗯,是不錯。”
方茹回應著。腦海里卻總是揮之不去那副令她心癢難耐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