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卷 第2464章 暴亂
越南在接到巴布亞和馬來西亞通報的消息後,立刻派遣軍艦前往事發海域,因為距離南威島很近,由南威島出發的一艘巡邏艇不到一個小時就到達了事發海域,可除了布滿海面的碎片和油汙外,巡邏艇只撈起了幾具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屍體。
以此同時,越南政治局連夜召開了會議,外界對於會議上談了什麼無從得知,但從早晨還沒到上班時間就召開記者招待會上發言人的發言就能知道越南高層的態度,發言人首先就搜救情況做了通報。
接著表示:“調查工作會在今天晚些時候正式開始,在結果出來之前我們不排除任何可能。但有一點必須要指出的是不管吳權號是如何沉沒的,首先巴布亞和馬來西亞制造的緊張局勢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此越方強烈譴責。
我們要求軍事演習立即停止,所有艦只撤離越南的專屬經濟區,否則越方將不得不采取進一步措施,以保護國家利益。”
主席台下大部分記者都興奮了起來,這是要硬鋼巴布亞的架勢啊,照這樣發展下去局勢極有可能進一步惡化,到時候還怕沒有新聞?
於是待宣布進入自由提問時間後記者一個個踴躍舉手。
記者:“你好,你剛才說吳權號沉沒不排除任何原因,是否在暗示有可能是被巴布亞或馬來西亞擊沉的?第二個問題,你說越方將不得不采取進一步措施,能不能透露越方會采取什麼措施,是否包括軍事手段?”
發言人:“在那種情況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是否跟巴布亞或馬來西亞有關我們還需要調查,現在做出決斷還為時過早。第二個問題,眾所周知越南對長沙群島(越南的稱呼,也就是南沙群島)擁有無可爭議的主權,
南威島作為越南領土,享有領海權和專屬經濟區,巴馬聯合艦隊在靠近南威島的越南專屬經濟區內軍演已經侵犯了越南的領土主權,並給越南的國家安全帶來了嚴重威脅,這是我們無法容忍的,為了捍衛國家主權和安全,越方不會有任何退縮。”
記者:“據我所知,專屬經濟區並不屬於一國領海,巴布亞和馬來西亞在那里演習並沒有違反國際法。”
提出質疑的是《紐約時報》的記者,發言人看了眼記者,臉色有點不大好看:“不可否認的是南威島和整個長沙群島的安全已經受到了威脅,我想美國不會允許其他國家的軍艦在夏威夷的近海演習,道理是一樣的。”
台下有幾個白人面孔的記者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越南將自己比作美國,未免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記者:“你好,我是《聯合早報》的記者,據巴布亞和馬來西亞公布的消息,他們已經將救起的船員送交越方,目前那些幸存的船員狀態如何?越方有關部門是否已經向他們了解過情況?是否有掌握一些最新的信息?”
發言人:“截至目前,巴馬兩國共向越方送交了7名幸存者,除三名船員傷勢比較嚴重送醫外,其他四人狀態穩定,對相關情況已經有過了解,但還不足以得出吳權號沉默的真正原因。”
………
在越南召開新聞發布會時,有關越南吳權號護衛艦在巴馬聯合演習附近海域爆炸沉沒的新聞已經登上了全球各大主流媒體的頭版頭條。
相比之前的8.27事件,這次事件無疑要嚴重上許多,也更容易引起關注。
雖然幾乎所有報道都沒有明示或暗示事故是巴馬所為,但事故地點就在巴馬聯合演習附近,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事實上這也是正常聯想,這就導致後續的一些報道中出現了主觀的猜測,比如一些節目嘉賓在分析時往往帶有偏向性。
同時,事件也在越南國內以旋風式的速度發酵,本來越南這個國家就具有非常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上到統治階層,下到普通老百姓皆是如此。
這次在政府有意無意的縱容下,可謂是全國群情激奮。
9月16日,數百名河內的大學生在巴布亞和馬來西亞大使館外聚集,高喊口號並焚燒兩國國旗以示抗議,下午3點20分,數十名情緒激動的大學生試圖衝進巴布亞大使館,被警察和使館的安保人員阻止,沒有成功。
但有大學生向馬來西亞大使館圍牆內投擲了石塊,導致門窗受損和一名使館工作人員受傷。
同日晚上8點,馬來西亞外交部部長緊急召見了越南駐馬來西亞大使,就駐越南使館遭到襲擊一事向越方提出抗議,要求越方切實保障馬來西亞在越南的外交人員的安全,杜絕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晚些時候,巴布亞外交部部長也緊急召見了越南駐巴布亞大使,敦促越方切實保障巴布亞駐越南大使館和外交人員的安全。
9月17日早上,巴布亞例行記者會,發言人就16日越南發生的抗議人員試圖衝擊巴布亞大使館,以及馬來西亞大使館外交人員受傷一事表示:“根據《日內瓦公約》,一國駐他國的使領館乃是其領土及主權的組成部分,神聖不可侵犯。
但昨天發生在越南的行為讓人不得不懷疑越南是否願意履行公約的責任。
我們希望越南有關部門約束好抗議示威的人群,讓他們采用和平的方式表達自己的訴求,而不是采用這樣的暴力手段。
另外我們注意到越南國內的一些報道,有意無意的將吳權號爆炸沉沒的責任歸到巴馬兩國身上,這是相當不負責任,也是相當危險的行為,只會助長民粹主義,對查清事故原因沒有任何幫助,我們敦促越方有關部門采取行動杜絕這類假信息的傳播。”
同一天,越南河內和胡志明市爆發了更大規模的游行示威,游行隊伍沿多條路线向巴布亞和馬來西亞駐河內的大使館和駐胡志明市的領事館前進,最終在目的地會和。
雖然越南當局加派了警察,但仍無法完全阻止。
抗議人員向巴馬兩國的大使館和領事館投擲了大量石塊,造成大使館和領事館房屋不同程度的損壞,好在因為有准備,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經過數天的持續發酵,9月18日的游行示威達到了頂峰,全國數個大城市都爆發了游行示威,單河內就有超過三萬人,是昨天的將近十倍,也是近年來越南爆發的最大規模的游行示威。
總理府,早上剛到辦公室沒多久,潘文凱就接到了公安部部長親自打開來的電話,當他得知今天的游行人員可能超過三萬人時,頓時被嚇了一跳:“立刻把所有人派出去,務必將局勢控制住,不許讓游行演變成騷亂。”
掛斷電話後,他沉吟了下,給總書記農德孟打了過去,如此大規模的游行示威必須嚴格管控才行,否則一旦被一些有心人和不法分子利用,極易產生騷亂,那無疑是與他們的初衷相背離的。
在事故發生後政治局就連夜召開了會議,經過討論後都覺得巴布亞和馬來西亞不可能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擊沉吳權號,這樣不僅不符合兩國的利益,還會讓兩國陷入輿論漩渦。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有放下姿態,甚至還讓媒體引導輿論,
可以說如今國內的洶涌輿論全是政府有意為之的。
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面子,,以強硬的態度來展現越南的國家魅力,同時提升在地區的影響力,這也是一直以來越南維持自己在東盟地位的做法;
二是利用希望利用輿論迫使巴布亞坐下來談判,談什麼?
主要有兩點,一是巴布亞准備在馬來西亞新建的海軍基地,以巴布亞跟中國的特殊關系,一旦巴布亞海軍進入南海,對越南無疑是十分不利的,甚至可能影響到越南對南海島礁的控制,所以必須迫使巴布亞放棄新建海軍基地的計劃;二,勞工問題,就在兩年前,除了黑人,全球大部分國家的人都可以向巴布亞申請勞工簽證,只是時間長短不同而已。
但從前年年底開始,除中國內地外,其他國家都取消了勞工簽證,這對歐美發達國家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越南卻一直是巴布亞建國以來最大的勞工輸出國之一,每年都給越南帶回了巨額外匯。
同時大量勞工的的輸出對越南社會治安的穩定也有相當大的幫助,因此巴布亞取消越南的勞工簽證對越南的影響不可謂不大,越南政府多次就此事與巴布亞交涉,結果巴布亞連談都不想談,越南政府也無可奈何。
………
越南公安部立刻下達命令,全國各大城市必須確保游行示威安全有序的進行,同時河內的警察幾乎全派了出去。
同時軍委也下達命令,駐扎在河內的衛戍師進入戰備狀態,做好隨時出動的准備。
正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早上11點左右,游行示威的隊伍中有幾個年輕人與維持秩序的警察發生口角,很快就開始推搡,最後演變成了衝突,這就像一顆掉進油鍋里的水珠,頓時就炸了,衝突迅速蔓延,被卷入的人越來越多,場面一片混亂。
混亂中,不少路邊的車輛被掀翻,店面也遭到打砸,甚至有無辜路人被毆打。
隨著時間推移,混亂迅速在整個市中心蔓延,有十幾個暴徒衝進一家五星級酒店,這家五星級酒店名叫皇家大酒店。
11點15分,首都衛戍師進入市中心開始鎮壓暴亂;11點25分,一伙暴亂往巴布亞駐越南大使館投擲石塊和燃燒汽油瓶,11點31分,暴徒衝入大使館打砸放火,雖然衛戍師的官兵迅速趕到,但仍有數名使館人員倒在血泊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馬來西亞大使館也被攻破,所幸使館人員躲在天台,加上官兵很快趕到才逃過一劫。
11點55分,越南國家主席陳德良宣布河內進入戒嚴並發表電視講話,要求所有河內市民待在室內不要出門。
在講話中陳德良還就吳權號沉沒一事進行了說明,首次明確表示吳權號是因為彈藥庫爆炸導致沉沒。
下午3點,暴亂逐漸平息了下來,街上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地狼藉,偶爾還能看到被掀翻,燒得只剩下骨架的汽車。
對於這樣的情景,老河內人並不陌生,但年輕人卻是第一次經歷,許多人都不敢相信在自己國家的首都會發生這種事。
而此時,越南河內發生大規模暴亂的消息已經傳遍全世界,各大主流媒體第一時間將新聞登了出去。
其中最勁爆的當屬巴布亞大使館和馬來西亞大使館的慘狀,單看外面就知道暴亂中兩個大使館經歷了什麼。
下午3點30分,巴布亞外交部召開緊急新聞發布會,台下座無虛席,他們都已經得知越南河內發生了大規模暴亂,而且據說巴布亞大使館和馬來西亞大使館受衝擊非常嚴重,所有人都意識到局勢正在走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