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669章 貴妃醉酒
揍人歸揍人,妹子們倒也沒跑路,徐賢紅著臉搖搖頭,還是進了廚房,朴初瓏也紅著臉跟了進去幫忙。
唐謹言這回一骨碌爬了起來,嘿嘿的笑。他知道既然大家沒跑路,這組合就已經算是組成了。那撓癢癢似的揍一頓算個啥……
看他那憊懶樣,好像成功設計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似的,朴素妍和李居麗也實在想發笑。
設計多牛逼的大事都不見他這麼得意,設計一件惡趣味游戲反倒得意洋洋,這是越活越回去了麼?
“我還以為你不讓她們四個來,是好心……沒想到居然是……”李居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搖著頭說不下去了。
朴素妍招了招手,唐謹言一路小跑過去,三好學生一樣端坐在身邊。朴素妍笑噴出來:“少賣萌,賣萌都賣不像。”
“嘿嘿。”
朴素妍斜睨他半晌,又道:“想玩花樣,直接跟我說,我……其實我會幫你組織的。何必算計?”
唐謹言撓撓頭:“我知道你會,可我感覺說不出口。”
這話說的……朴素妍忍不住和李居麗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里極度驚訝的色彩。
雖說還是算計著想做,可知道這事難以啟齒,就代表著他的道德觀逐步濃郁了啊……
曾經這是個道德感多淡薄的人啊,除了固守幾項原則之外幾乎沒有多少可稱道的品格。
曾經鄭恩地、宋智孝、徐賢,都說他是個壞人,無法跟他貼心,歸根結底因素在這里,而不純粹是因為黑社會的身份而已。
而朴素妍之所以能跟他貼近,就是因為她並不在意他邪惡的一面,“喜歡他就要接受他的黑設定”,就這麼回事,所以朴素妍從來都縱容他的荒唐。
那時候把初次見面的朴素妍和宋智孝拉在一起燕雙飛,何曾見他不好意思了?
可看著他這兩年一步一步變化,直到今天,幾乎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雖然依然還是有很重的邪性,還是很想玩這些花頭,可他知道不好意思了,他至少能意識到這事情對女朋友要求的話,是難以啟齒的,即使明知她願意。
更別提曾經會做的那些強X的事情,早在韓孝珠事件上就已經證明他再也不會做了。
朴素妍心中忽然涌起很荒謬的感覺:以前的唐謹言自我約束很多,那是囿於現實,而到了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現實能夠約束他了吧?
如果還像早年一樣,沒有道德感沒有敬畏心,那或許真會如當初白昌洙對宋智孝說的,這片天地都會被他撕裂。
有趣的是就在他有足夠能力撕裂天地的時候,他內心卻開始擁有了別的約束,仿佛冥冥中自有注定的局。
從恩地開始,經過多少人不斷喚醒他心中的光?
他無所顧忌的是南韓風浪,開始顧忌的是其他東西,一個人永遠做不到無所忌,可卻讓朴素妍心中醺醺然有些醉意。
李居麗同樣有些醉意。
曾經陪他一起壓抑在現實里,不敢輕醉,如今回想起來,好像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一樣遙遠。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醉了,爛醉如泥都沒有關系,依然有約束,卻再也不是那些東西。
晚飯的時候,氣氛很好。徐賢在朴素妍面前沒有任何尷尬感,與眾不同的早年交情,在如今的關系里只是增添回憶。
“那時候某人跟我說,想要讓老虎收起爪牙,除非相愛。”幾杯酒下去,徐賢大著舌頭慢悠悠地說:“曾經我很費解,你們相愛了,卻沒有讓老虎收起爪牙啊。”
朴素妍微微一笑。
“現在知道了,不知不覺間,這頭老虎的爪牙居然已經慢慢收得差不多了……”徐賢深深嘆息:“果然她說的沒有錯,歐尼才是最適合他的人。”
徐賢帶著酒意,說話有些含混的不明確性,比如這句話里突兀出現的“她”。
朴初瓏看了她一眼,低頭抿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謹言同樣低頭抿酒,目光微微有些閃爍。
李居麗坐在他身邊,手肘拱了他一下。
唐謹言轉頭看她,卻見李居麗端起酒杯和他一碰:“該醉的時候就醉吧,再琢磨再猶豫,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你了。”
隨著話音,那邊朴初瓏也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抬頭道:“醉吧,OPPA。我……幫你。”
唐謹言看向朴素妍,朴素妍也端起酒杯:“醉吧。”
唐謹言喉嚨動了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妹子們也都紛紛喝掉杯中酒,四張俏顏各自泛著紅暈,燭光之下,映照得美輪美奐。
唐謹言吁了口氣,忽然換了個話題:“我說你們真做個特殊組合發個單曲玩玩怎樣?”
所謂肥胖圓球組合只是基於各自外號順口喊的,實際上這幾個不但已經不胖了,而且和一個組合的概念差距得非常離譜,因為她們各自代表著他身邊除了李允琳之外的所有山頭。
真的組起來,不僅僅是滿足他那點惡趣味,而是意味著他的後方一統,再也沒有什麼需要考慮的了。
大家知道這個道理,卻也沒有糾結。徐賢道:“只要公司同意的話……”
這里唯一需要公司同意的也就她了,唐謹言擺擺手:“金英敏那里我會擺平。特殊組合,發一首歌玩而已,合同都不簽,不上舞台也不打榜,什麼都不影響。”
“哦。”徐賢好奇地問:“你想給我們發什麼歌?”
朴素妍失笑道:“他那老粗懂什麼歌,還是要回頭找音樂人策劃的吧。”
“不需要啊,我想去買中文歌的改編版權。”
“咦?”這回李居麗也來了興趣:“什麼歌?”
“既然是我的大唐帝國……”唐謹言把玩著酒杯,抬頭掃過一張張紅彤彤的俏臉,醉眼朦朧的媚態,忽然浮起有趣的笑意:“那就……《貴妃醉酒》。”
大家沒聽過這是什麼歌,但倒也聽出他話里揶揄的味道,這廝仗著中文欺負人已經很久了,四個妹子怒從心頭起,紛紛拎著酒瓶子要和他決斗。
“你們確定?”
“確定。”四人異口同聲:“我們一口,你一瓶。”
“……”
這一夜唐謹言自出生以來,第一次醉。
他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一口對一瓶的不平等條約導致喝得太離譜了呢,還是因為放下了心頭很多掛礙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醉一場,或者是因為大家之前話語中暗示的鄭恩地,暗示他去做一次不講理的醉事。
於是他醉了,酩酊大醉。
這個特殊組合的歌曲還沒發,隊伍是已經組成了。
唐謹言不記得這一夜自己恣意放縱了多久,在每個人身上索取了多少次,只知道每個人都很瘋,放縱得完全不像平時這四個人的表現。
唐謹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睡夢中只覺得飄飄忽忽,好像陷入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看不見東南西北,分不清方向。
在不知坐標的地方有小小的光點在閃爍,他飄游著往光點的方向湊過去,想要伸手撈取。
一把撈空摔了下來,本以為粉身碎骨,卻發現掉落在柔軟溫暖的地方,很舒服很舒服,陷在里面閉上眼睛,連動彈都懶。
不知道躺了多久,睜開眼睛,卻發現身邊早已一片光芒。
唐謹言醒了過來,揉揉隱隱作痛的腦袋,睜眼看看,窗外天色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