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642章 霧中曼舞,一分一秒(精修)
熙熙攘攘的地方選舉塵埃落定,唐謹言發現除了自己造成的些許勝勢之外,在野黨總體上還是成功的。
地方各大要職被在野黨足足占據了六成多,甚至在國會的議席都超過了執政黨。
也就是說,全新組成的新政治民主聯合,在這場大局里才是勝利一方。
朴槿惠或許應該感謝唐謹言,這種枝強干弱的形勢里,若是首爾釜山兩地還是繼續被對方把持的話,她這個總統大概真的和被架空差不多。
——雖然也許她本來就是個空殼子,唐謹言越來越懷疑崔順實對她的影響力究竟大到了什麼地步。
越是懷疑,唐謹言就越想和她保持距離。
從大局上看,這場戰斗的勝利者是唐謹言,也是安哲秀與文在寅,失敗者只有朴槿惠一個人。
無論勝負各方,外戰完結,面臨的就是內部傾軋,這是歷史慣例。各黨開始了黨首選舉,將在七月進行。
外人無從得知接下去的事情唐謹言究竟還有沒有摻和,從表面看上去,唐謹言目前專注的只是集團發展建設。
因他被抓而停擺的各地建設項目逐步恢復動工,除此之外還進軍了釜山,據稱正在建設新賭場,新村派人馬大舉南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要在七星幫的肉里咬一塊了,大部分人冷眼旁觀,七星幫總要進首爾,如今首爾幫派進釜山不過有來有往,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黑社會狗咬狗,大家都是拍手稱快的,反正誰也不可能滅了誰,最好就讓他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相撕逼一輩子,別特麼瞎摻和政治,那才是最喜聞樂見的。
唯有新世界黨黨首競選人金武星捏著把冷汗,最擔心唐謹言摻一腳的人就是他了。
雖然他得到朴槿惠的支持,但競選對手也都不是好捏的。
鄭夢准沒有參與這個競選,他的對手是羅卿媛和金乙京。
兩個都是女人,而且都不是一般的女人。
羅卿媛當年也是和朴元淳爭市長的大佬級人物,金乙京就更別提了,只需要“金斗漢的女兒”這麼一個身份就足以讓所有人打醒十二萬分的小心。
原本金乙京和唐謹言在面上沒什麼聯系的,畢竟金乙京向來都很不喜歡被人和黑社會扯在一起,而且她爹金斗漢是出了名的右翼反G,和親中的唐謹言不是一路人。
然而唐謹言被抓的時候金乙京突兀地出面為之張目,大大敲響了金武星乃至朴槿惠的警鍾。
可是左看右看,唐謹言和金乙京還是沒有任何往來,他們也只能猜測是金乙京有意示好的表現,未必是勾結在了一起?
無論外界怎麼紛擾怎麼猜測,所能看見的唐謹言還是在他的溫柔鄉里。
六月七日,T-ara忙內朴智妍迎來二十一周歲生日。
去年的這場生日,老實說氣氛是有一些詭異的。
無論在唐謹言還是在朴智妍本人看來,都帶有很強烈的一種獻祭味道,是朴智妍借著這個日子獻上自己以挽留唐謹言不要被人搶走。
所以那一天唐謹言並沒有要了她,而是擁著她在漫天星辰之下渡過了一夜時光。
也許從獻祭變成真正的淪陷,就是從那一夜開始?
朴智妍不知道,她向來不是一個會做什麼細膩分析的姑娘,她更喜歡按照自己的感覺去走——比如說,這次她就很清楚的知道,沒了唐謹言她過不下去,缺了他連一分一秒都無法呼吸。
如果唐謹言陷在情報院里出不來,她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撐得下去,也許曾在萬人唾罵之中縮在電腦後面瑟瑟發抖的她,終究要像當初的小八那樣以住進醫院告終吧。
還好他出來了。
朴智妍當時就感覺好像心里崩斷了一根弦,只想要瘋狂的和他親吻在一起,徹底的放縱和宣泄。
宣泄過後,冷靜下來,這幾天的心情也都非常好,連續幾天她臉上的笑容都沒斷過,大家玩沒羞沒臊的游戲時,她往往是第一個響應的。
寶藍是這麼吐槽的:“像個痴女。”
朴智妍回答:“痴女就痴女,一輩子掛在他身上不下來最好了。”
小姑娘的情感奔放且熾烈,毫不隱藏毫無掩飾,一切內心非常直接地體現在面上,哪怕她今年已經二十一周歲,確確實實不是小姑娘了。
“真是個小丫頭。”唐謹言的聲音在耳畔傳來,把一臉傻笑的朴智妍驚醒。
朴智妍這才反應過來目前所處的場面,這是在濟州島海拔最高的漢拿山頂白鹿潭邊,曾經唐謹言和李居麗爬到半山腰沒有繼續攀登的地方。
是朴智妍說想要走遍唐謹言曾經的足跡,所以唐謹言特意動用私人飛機帶著朴智妍到了濟州島,作為一場生日旅行。
曾經她來過濟州島,那是“捉奸”而來,好好在這個旅游勝地游覽的經歷還從來沒有過。
然而即使到了白鹿潭這樣的旅游景點里,朴智妍的心思卻好像完全和景色沒有什麼關系,自顧樂呵呵地抱著唐謹言的胳膊笑。
“又喊我小丫頭。”朴智妍撅著嘴,隨手甩了一顆小石頭進了潭水:“我二十二了!二十二了知不知道!”
“哪怕你今年八十二,我看著還是個小丫頭。”
“吃干抹淨多少次了,什麼花樣沒玩過?還小丫頭呢!就會裝老!”
“呃……”唐謹言尷尬地撓撓頭。
行動上的千般妖嬈萬般嫵媚,內在的熾熱敏感心如赤子。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定義,說是成熟了也對,說是個孩子也是沒錯的……在他看來,更願意把智妍當成個孩子,永遠一片赤心。
“都說了我不是小丫頭。”朴智妍附在他耳邊,喃喃地說:“過段時間我也SOLO了,我和孝敏一樣在台上玩那個東西好不好?”
“不好……”唐謹言雖然很是心動,終究還是有幾分理智,嘆息道:“那個玩一次就可以了,玩多了萬一哪次穿幫被人發現,那可就全毀了。”
“那……”朴智妍眼波流轉:“我私下陪你玩好不好?”
唐謹言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孝敏那種舞,玩點花樣有樂趣。不要告訴我你也是那種舞?”
“那個……”這回輪到朴智妍尷尬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孝敏那種還好啦……我的舞可能更魅惑……那麼一點點。OPPA不許生氣……”
“更魅惑?”唐謹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半晌,很難想象這丫頭能在舞台上魅惑到什麼地步,總不會是日常跟自己那種痴纏吧?
那可不行的,那種痴纏怎麼能在舞台上表現給外人看?
朴智妍小心翼翼地問:“要不然我先跳給OPPA看好不好?”
“有音樂?”
“手機錄著的。”
“那就跳一段試試。”
朴智妍掏出手機放出了預錄的DEMO,小心地放在白鹿潭邊的石頭上。
“neverever,evernever……”前奏聲起,朴智妍俏立潭邊,聞聲起舞。
她沒有唱,只是如水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唐謹言的臉。
漢拿山的峰頂,哪怕到了六月,還是霧氣升騰。
氤氳的水汽里,魅惑的精靈翩然而舞,唐謹言怔怔地看著,神情有些恍惚。
他一時分不清這里究竟是濟州島呢,還是哪個夢中的仙境,一位不知是仙是魔的女子用她最深情宛轉的姿態,從迷霧中若隱若現地走來。
“我就是不求回報的女子,已經開始為你默默祈禱……”
是嗎……那幾天里,她就是這樣的狀態吧。
“……一字一字又寫下你的名字……不要躲藏,不要離開,沒有你我無法呼吸,哪怕是一分一秒。”
她翩翩而來,慢慢坐在他的腿上,就像平日一樣的扭動痴纏。
唐謹言真的無法分辨,這究竟是新編歌舞呢,還是在詮釋他們每一分每一秒的曾經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