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回來後,邀了布菊共浴。
黃昏來臨了,很美的黃昏,殘陽的氣息,也是黃的。
婚宴雖說辦得簡單,然而牧場沒有宴廳,雅瑟把婚宴的場所擺設在她的主樓前面…用了兩天的時間布置。
這兩天沒見到雪蓉,布魯有些想她。
靜思心里多少有些疙瘩,瑩琪打定主意不理他,只有眠春和儷倩幫忙打點。
一切就緒後,夕陽全沉,夜幕覆蓋天地。
布魯出外逛了一圈,跟兩個女兵偷歡後,回到他的屋子,屋內只有瑩琪。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床上的瑩琪,久久才道:“你是怨我娶雪蓉,還是恨我斬俘虜?”
瑩琪沒有看過來,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因為這些天她老是哭。
“你到底說句話,總得讓我明白。”布魯輕嘆。
“你不明白…”瑩琪哽咽。
“唉。”布魯起身,到床前坐下,把她抱入懷中,她稍微掙扎一陣,依了他。
“你跟我這麼久,應該清楚我的為人,我絕非高尚的人物。我要活下去,必須有所抉擇,不是我殺俘虜,就是雅瑟殺我,我不能拿我的命雲換取她們的命。你聽好了,我只想活。”瑩琪的嬌體顫抖,她咽泣許久,緊緊抓住他的雙臂,仰起淚臉,說道:“不要殺她們好不好?你娶誰、娶多少女人,我都不怨你,只求你別殺了她們,我害怕你沾滿她們鮮血的手,撫摸我的身體…”
精靈族放棄了她,但她從未怨恨她們。
布魯輕抹她的眼淚,凝視她嬌媚的臉,道:“乖乖參加我的婚禮,明天我給你答案。”
“你的答案,是好是壞?”瑩琪的腦袋顯得正常了,還有些“聰明”。
“你聽話了,也許是好。我事先聲明,好的答案需付出代價,那沉重的代價由我承擔。因此,我認真地問你,明天的結果將是你抱著我冰冷的屍體哭泣,你還要求我為她們做些什麼嗎?”布魯神情不同平常的凝重。
瑩琪垂下臉,用額頭抵他的胸膛,哭言:“明天之前,你悄悄把我殺了,在我睡夢中…”
布魯清晰地了解她的心,他擁她緊了些,想到父親與仙蒂的故事,驚覺瑩琪和仙蒂如此相像。
她不想看到他殺俘虜,也不想看到他率領軍團屠滅精靈,更不想看到他被殺死,所以她選擇死在他之前。
這小傻瓜,那矛盾的心,只因太過善良。
“走吧,跟找去結婚,今晚你們都是我的新娘!”結婚場地,盤火縈繞,那是不息的魔火,由姬安魔源支撐。
聯盟的大部分戰將已經到達…有人即有宴,有宴即有集。
對於今晚的婚宴,雅瑟除安排足夠的士兵進行警戒之外,其余的將士都可以參與。
自然,真正可以於宴中狂歡的還是將領們,至於士兵嘛,只是遠距離圍觀,順便替宴會湊湊人氣。
新娘總是出場的比較遲,但新郎出場太遲,未免有些怠慢。
不過,身為新郎的布魯是個特殊人物,他的遲遲未到場,讓聯盟的將領玩得更自在…他們之中,沒有幾個喜歡布魯。
列英博古雖然身負重傷,卻也擁著兩個女兵。
他是想通了,布菊身心歸屬布魯,他何苦蹚那渾水?
回到統都,他要娶多少名家閨秀都可以,沒必要跟布魯爭搶(命若是沒了,啥都沒有),且布菊的事曝光,天天有女乓對他拋媚,夜夜有女兵投懷送抱,他也來者不拒,過度放縱的缺點是:腎有點虛,體力不足,戰斗失利,受傷不輕。
“博古老弟,你瀟灑很多。”輕傷的蘭洛帶了妻女,“換個人似的,比以前更有魅力。”
“蘭洛兄,你錯了,我一直都很有魅力。”列英博古毫不謙虛地笑,抽動了胸口的傷。
歐根摟著個嬌巧女兵過來,他的旁邊是拉泰,兩人也都受了傷,但歐根的傷比較重,想多多摧殘“幼苗”也有心無力…頂多用金棍掃掃嫩草。
“蘭洛,你怎麼帶著老婆女兒?難道你的小弟也受傷?”歐根出語不雅,卻也沒惡意。
蘭洛不介意,回敬道:“雖然沒受傷,還是比不上你的金棍…”
拉泰道:“法塔和夢瑪蓮呢?”
奔代回答:“她們負責警衛。”
拉泰道:“不是由伊梅負責嗎?”
奔代道:“她們自願協助伊梅小姐。”
“嘉羅也真是的,平時凶猛無比,偏偏被打得臥床不起,真是高估他了。”蘭洛見嘉羅不在場,他有感而發,“愛瑪,你們四處逛逛,我身邊都是種男,怕你們覺得無聊。”愛瑪也不喜歡待在這群“色男”當中,得到蘭洛的許可,欣然領著兩女離開,找別的姐妹閒聊。
然後,他們交談甚歡。
期間,歐根提到布魯,問道:“那雜毛還沒來嗎?”
“歐根,說話小聲些。”蘭洛提醒他,“今晚要好好招待他,你別跟他起爭執。哪怕我們清楚他的結局,今晚也是公主的婚宴,她若是發飄,誰都救不了你。”歐根知道厲害,顧望四周,松了口氣地道:“還好,都是自家人。話說回來,布氏宗族也遲遲未到,他們真的不參加侄兒的婚宴?”
奔代嘆道:“總會來的,畢竟是侄兒,再怎麼無奈,血源都是一家。”
“我們不是來了?”布卡豪爽的聲音從人群響起,只見布氏一族到達。
布卡走到最前面,他在歐根受傷的左臂擂了一拳,痛得歐根呱呱叫,布卡若無其事地道:“哇啊,歐根,你叫什麼,這是老友之間的招呼方式,你是不是覺得我擂得太輕,不夠朋友?我可以再擂重一點…”
“我操你媽!小心我踢你的腳!”歐根知道布卡的腿受傷,他提腳准備踹布卡。
蘭洛從列英博古懷中搶了個美嬌娘,笑道:“布卡,你女兒多,嫁一個給博古老弟吧,瞧他傷心到腎虧,可憐哪。”
布血冷冷地瞪了眼蘭洛,對身旁的拉西道:“我們走走吧,這里血腥味有點濃。”
兩夫妻離開後,奔代責道:“蘭洛,別挑釁布血,他絕不會跟我們講情面。”
“老大,怕他干嘛?頂多跟他拼命,不就是一死?”蘭洛雖懼布血,嘴卻很硬。
列英博古見布幽在面前,自嘲地道:“二姐,我最近是不是帥了很多?”
布幽跟布菊感情好,當初他追布菊,她從中幫忙,他習慣稱呼她“二姐”。
列英博古為人算正直,布幽對他有好感,所以她禮貌性地回道:“喔,很帥。”
蘭洛道:“博古,你被妹妹拋棄,目標轉移到姐姐身上啦?小心班列宰了你…”
“蘭洛,閉上狗嘴!”布卡暴吼。
布幽被班列玩弄,是他的恥辱,也是他的長痛。
“只是開個玩笑,老卡不要太緊張。”蘭洛道。
“你家那小妖,也被我侄兒操得小屄裂張,干!”布卡報復性地罵道。
蘭瓶也是蘭洛心中的痛,他怒罵一聲,前衝兩步,被奔代擋住。
“蘭洛,別鬧,你先挑起口舌的。”蘭洛自知無理,退了回去,摟住女兵狂吻。
“新郎來啦!”士兵中響起層層歡呼。
布魯出場!他左手抱瑩琪,右手托著他的鼓,布菊和儷倩在他身旁。
他把鼓放落地,把瑩琪放到鼓面,然後向布贏躬身行了禮,道:“三叔,今晚是侄兒的婚宴,請受我這一禮。”
布贏暗嘆,道:“如果有機會,回去看看你父親的墳。”
“但願有機會吧,我想把媽媽的骨骸與他合葬。”布魯說著,問候了布卡,唯獨對布同視而不見。
歐根不識趣地道:“半精靈雜毛,你不問候你的蘭洛岳父嗎?”
“我踢!”蘭洛旋身飛踢,把歐根踢飛出去,“趁你病,要你命!”歐根鬼叫中,大家繼續交談。
皇族的出場,比預期早些。
繁星閃得叫人慌時,雅瑟率領一干人到達,最耀目的自然是新娘妝扮的雪蓉。
雅瑟看到布魯的鼓,道:“今晚是你結婚之夜,為何把鼓抬出來?”
布魯躬身笑道:“回陛下,小婿要擊鼓鳴歡。”
雅瑟啐道:“聯盟已自備樂團。”
布魯道:“我也想自己敲打,過過手癮,陛下知道我很喜歡擊鼓,將士們也愛聽。”
面對布魯的自吹自擂,雅瑟多少有些無奈,他確實喜歡敲鼓,敲得也中聽。
她寬容地道:“好吧,隨你喜歡。准備舉行儀式,大家都在等酒宴開始。”
“無限服從岳母陛下的安排!”布魯歡呼道,眼睛不忘瞄瞄雪蓉。
雅瑟牽了雪蓉上前,布魯神氣活現地接過雪蓉的嫩手,婚禮的音樂刹然響蕩。
按雅瑟的要求,婚禮很簡單,只要他和雪蓉拜她三拜,雪蓉從此便是他的妻,他也成為聯盟獨一無二的“王牌駙馬”i。
簡單的儀式快速地完成。
但布魯沒有起身,他朝身後的眾女招招手,說:“你們都過來跪下。”
儷倩和布菊猶豫片刻,依言過來跪地成排,瑩琪似是不願意向雅瑟下跪,鬧別扭地裝作沒聽見,他說:“琪琪你不聽話了嗎?”
瑩琪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過來跪雅瑟,布魯又朝雅瑟身後的靜思三女說:“你們都過來。”
三女不敢輕舉妄動…
奏樂已頓,一片沉靜。
“公主似乎答應他某些苛刻的條件,你們都過去吧,是公主的婚禮,也是你們的。反正都這樣了,我也沒理由反對。”雅瑟變得太好說話,靜思三女不敢違背她的意,都過來跪齊。
眠春和莉潔相鄰而跪,小腦袋充滿疑問,互相凝看著,像是相互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女皇陛下,瓶兒也要當新娘!”人群中射過來一個人影,卻是蘭洛的女兒,她跪到莉潔的另一邊,天真地道:“莉潔姐姐,早知今晚會做新娘,我就穿漂亮些。”
蘭洛本想抱開女兒,但見雅瑟沒反對,他也不敢貿然行事。
雅瑟凝視雪蓉,輕聲道:“蓉兒,你覺得可以,就與她們磕首,算是你點頭。”
雪蓉左右顧望,幽怨地道:“誰都到齊了,獨缺他的救命恩人。”
“你說伊梅嗎?”雅瑟嘆問。
“嗯。”
“你代替你伊梅姐姐磕首吧,但我覺得,有她沒她,結果都一樣。”雅瑟心里多加一句:這婚禮注定無效。
眾女與布魯一起再次磕首,雪蓉代替伊梅多磕了一次。
如此,婚禮總算完成,輕快的奏樂再度響起。
眾將相繼入席,雅瑟宣布酒宴開始,相邀暢飲。
布魯離席一會兒,抱回一壇酒,歡呼道:“今晚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以此壇酒敬大家,看著了,我一口氣喝完整壇酒,叫大家知道我的酒量。”
歐根找碴道:“布魯,你那壇只是普通的酒,換一壇更烈更香的酒,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好主意,你要跟我比酒量?我們拿幾壇最好的濃酒干了!”布魯放下手中的酒壇,從女侍手中搶過一壇酒,這些是僅剩的上好醇酒,特意用來招待主將的,他舉壇道:“歐根,來啊,不醉不休。”
歐根怯了,他有自知之明,若今晚喝下一壇烈酒,肯定錯過今宵的狂歡,何況他有傷在身,不好跟布魯拼酒,於是他打圓場道:“布魯老弟,這樣不好吧,這些酒沒剩幾壇,我們兩個都喝了,怎麼對得起其他的兄弟?總不能夠叫他們跟戰士們搶酒喝吧?”
場外的士兵,喝的是普通酒水,也是從尤沙城堡收獲所得,怕也不夠今晚喝。
布魯把酒壇還給女侍,重新抱起最初那壇酒,笑道:“歐根老哥,你說得不錯,難得你替大家著想,我在此敬你一壇,你隨意就好。”
歐根沒料到布魯這麼好說話,他舉起酒杯,尷尬地道:“隨意隨意,等滅了精靈,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布魯沒回話,他高捧酒壇,把酒往喉嚨里灌,歡呼聲大作,他喝得咕咕直響。
片刻後,整壇酒被他喝光,他把酒壇倒立,幾滴酒落下,鼓掌聲連連。
“我在精靈族活了二十年,都是看著別人喝酒,自己沒得喝。我喝的這種酒對你們來說算不上好酒,我喝著卻很爽。為了助大家的酒興,我給大家擊打一曲,鼓掌!”掌聲再起…
布魯起身,抽抽腰頭,從腰褲拿出鼓棒,走到鼓前,鼓棒朝樂團一指,說聲:“隨意幫我協奏一下。”
便把兩根圓棍放到鼓面,當眾脫掉上衣,露出強悍的上半身,女兵們開始嘶叫。
他得意地拿起鼓棒,擺了幾個“展現肌肉”的姿勢(沙珠教導有方啊),“喝”的一聲,掄甩雙腕,鼓聲隆隆,響徹天地。
聯盟將士都聽過他的鼓曲,他現在敲打的這曲,卻是他們沒聽過的曲調。
鼓聲仍然足以前的鼓聲,只是聽在人們的耳中,仿佛是在訴說令人感到悲憤的故事,而不足以往那種振奮人心的擊樂。
布魯這次的擊打,把他的力量注入了鼓聲中,整個幽林空氣都被聲波震蕩。
伴奏徹底被鼓聲鎮壓…
“我要讓這片土地的每一根草葉、每一只蟲獸,都能夠聽到我結婚的宴鼓;我要叫精靈族那群自命清高的家伙,都知道老子絕不僅僅是他們卑賤的雜種;我要讓天地懂得,我承自遠古的背叛血液,足以令任何人後悔…媽媽,你說得沒錯,假若誰都容不得我,便用雙手埋葬一切,重新打造一個世界!精靈族的可憐蟲們,等著本雜種絕對的背叛吧!我用鮮血回報你們…干!”布魯的最後一擊,把鼓擊得粉碎,隨之響起如雷的掌聲和歡呼。
他繼續擺了幾個“強壯”的姿勢,從戰士中搶過他們的酒壇,仰首把半壇酒喝光,擁著身旁的戰士,喝道:“你們想回家嗎?只要不戰死,很快就可以回家。我保證,沒死的都讓你們回去,因為我是你們下一代男王,哈哈!要喝得盡歡啊,等到與精靈展開終極戰,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命,令宵有歡今宵歡,明日恨來明日恨。”
大家知道他明天斬殺俘虜,對他失控的行為,或多或少地給予諒解。
瑩琪和眠春跑過來攙扶他,眠春道:“陛下說你醉了,讓你回去坐著。”
“胡說!我至少能喝三壇,那個!把酒抱過來,叫你們知道,我肚里的酒蟲像我的雞巴一樣,比一般人要大很多!”布魯朝一個抱酒壇的士兵醉喝,那士兵有些慌,他甩開兩女,跑過去搶士兵的壇子,仰首咕嚕咕嚕地灌,喝完後他把酒壇甩到地上,“干你娘!這酒真不是好酒,夠苦!”
“你不要鬧了,不管明天如何,我希望你今晚過得開心,只要看到你開心,我也就不怪你!”瑩琪哭叫,她緊緊地抱住他的大腿,“你也有你的立場,是我們精靈族對不起你,我誰都不怪,只怪人世殘酷,戰爭沒個理由。我們安安靜靜地活,安安靜靜的死,也不能夠…”
“眠春,把他帶回去,這家伙醉得不成人樣!”雅瑟喝令。
“哦…”眠春應聲,手掌推他的腹,他的身體仰倒,她迅速移位,雙手接住他,把他橫抱起來,輕步走出人群。
瑩琪哭著跟在她背後。
“小眠春,力氣真大!那雜毛東西,還以為他多能喝,沒幾下就醉了。”歐根低聲譏諷,拉泰用手肘撞他,讓他別太得意忘形。
眠春和瑩琪離開後,雅瑟道:“繼續酒宴吧,我陪你們喝一會兒也要回去了。有了上次的教訓,精靈族最後的戰斗力不會隨便出擊,而且我們安排了警戒防线,今晚你們可以盡情歡宴。明天之後,發動總攻擊,滅了精靈,完成對種族的最終統一,我們回統都,與家人歡聚。”
“陛下萬歲,公主萬歲…”眠春把布魯放到床上,見他閉著雙眼,整張臉都紅了,她輕聲喚道:“主人,你睡著了嗎?”
瑩琪擦了擦眼淚,咽道!
“讓他繼續睡吧,如果不是因為喝醉,他不可能睡得安穩。”眠春看著瑩琪,忽道:“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說話有點邏輯了?”
瑩琪這次不跟眠春爭執,而是換了哀求的語氣道:“狐狸精,我有個請求,你答應我好嗎?”
“你都沒有說,我怎麼答應你?”眠春最不爽跟瑩琪說話,因為她老是說些亂七八糟的言語。
瑩琪爬上床,躺在布魯身側,道:“我睡著之後,你把我殺了。”
“你神經病,我為何要殺你?”眠春怒道。
“你平時不是很討厭我嗎?”瑩琪疑惑地道。
眠春一屁股坐到床沿,啐道:“討厭是一回事,殺你是一回事,我討厭你,不代表我想殺你。再說,你為何要尋死?”
“我不想看到他斬殺精靈,也不想他因為違抗女皇的命令而死,兩種結果我都不願意看到,求求你成全我吧,我知道他無論是清醒還是沉醉,都不會真的殺我,他總是喜歡說謊,我也喜歡被他騙…”眠春覺得瑩琪又開始語無倫次,她聽不懂瑩琪說的話,但她直截了當地道:“你隨便找種方式自盡,反正我懶得殺你。”
“自殺嗎?我沒勇氣…”瑩琪喃喃自語,“吊死這招不行,我會反射性自救,咬舌頭的話,會很痛的;我還是覺得睡著後,讓別人殺我比較好。你若不肯的話,出去找把鋒利的劍給我,或者我能夠一劍刺穿我的心髒,這樣就會很快的死掉,也能夠把我的心和他留在我左乳的爪痕串聯在一起。我喜歡他留在我身上的傷痕,雖然會經很痛,以後也不會消失…”
“想死又怕死,你干脆別死。我可不想主人醒來找我算帳。你死了,他不知會有多傷心,你是他身邊唯一的精靈…知道公主為何願意接納你嗎?因為,精靈都離他而去的時候,獨有你固守在他身邊。到了最後,你竟要以死亡的方式離他而去嗎?”眠春的話語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符,卻說痛了瑩琪那顆脆弱的心。
兩女凝望許久,瑩琪輕輕地閉上雙眼,眠春也感到倦意。
“我好像有些困了,我也要躺一會兒。”眠春睡剄布魯另一側。
瑩琪睜開倦意的淚眼,固執地道:“你不能夠睡,你要負責殺我。”
眠春彷若未聞,她的小手撫摸布魯的臉,呢喃似的道:“主人生得真好看,他跟你們精靈沒區別,也生著一對尖尖的耳朵。他的媽媽定是精靈族的大美女,才生得他如此好看。瑩琪妖精,跟你說個事,今晚的新娘只有我跟主人沒好過,我想跟他做愛哩。他每次都哄我,說我是他唯一的女奴,其實他要了我,我一樣是他的女奴。喂,聽我說話嗎?你別裝睡…好困!”
瑩琪是真的睡了,眠春話聲剛落,也沉入睡夢中。
布魯的雙眼猛睜,看了兩女一眼,摟著她們坐起身,道:“這次的催眠藥水見效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