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玄幻 放開那個女巫(三改加料去毒版)

第四卷 第1111章 至死相隨

  在彌漫的煙塵中,她第一時間捕捉到了此次行動的目標。

  洛倫佐伯爵。

  他顯然剛從美夢中驚醒來不久,正坐在床邊慌慌張張穿著褲子,而守在大床旁的神罰武士已經拔出短劍,向牆壁坍塌處撲來。

  破牆而入的做法顯然觸犯了這些軀殼的“警戒底线”只要事先下達的命令是殺死任何闖入屋內的敵人,哪怕操縱者失去意識,神罰武士也會自動做出反應。

  “貝蒂!”佐伊大喊一聲。

  “了解,”後者緊隨其後,單腿跪下,雙手握成碗狀,“來吧!”

  長期的訓練和配合讓兩人心有靈犀一般,佐伊甚至沒有回頭看上一眼,直接向後跳去

  貝蒂准確的接到了她。

  隨著雙手用力往上一推,佐伊借著這股力道騰空躍起,如同燕子一般飛過神罰武士頭頂,接著抓住拱形穹頂的吊燈一晃,眨眼間便已逼近到大床上方。

  寬敞開闊、陳設華貴的大臥室為領主提供了極為舒適的享樂空間,也成了她表演的舞台。

  佐伊直接在空中舉起了霰彈槍。

  時間仿佛停頓下來。

  神罰武士仍在轉身,但顯然已來不及跟上她的步伐。

  貝蒂則背對大床,擺出了勝利姿勢這毛病顯然來自夢境世界,什麼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什麼講究格調的戰斗美學……也不想想那都是魔影特效,是假的。

  不過看在她僅僅側了半身、依然有注意神罰武士動向的情況下,佐伊也懶得跟她計較了。

  至於洛倫佐伯爵,則驚恐地抬起頭,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

  從開一槍到現在,也不過數十秒時間,對他而言,恐怕根本沒有想過神罰武士構成的防线會如此脆弱。

  吊燈在巨力的拉扯下直接散了架,燃燒的蠟燭漫天飛舞,宛若閃爍的螢火。

  就在這花火間,佐伊對准目標,扣動了扳機。

  “轟”

  隨著一聲巨響,時間再次恢復了流動。

  伯爵身上瞬間揚起了一層血霧!

  數十顆鋼珠從上而下,幾乎將他完全籠罩其中。

  在強大的衝擊力下,他甚至先是下陷,隨後繃直著彈起,等到再落下時,已如一塊破布一般扭曲成一團。

  而佐伊的雙腳緊跟著踩在大床上,飽受摧殘的床架終於無力承受、應聲而碎,轟的一聲坍塌成了一攤破木條。

  與此同時,神罰武士也陡然停止了動作。

  “除了落地不夠完美外,其他的動作滿分。”貝蒂吹了聲口哨,“如果有副墨鏡就更好了。”

  佐伊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先把軀殼回收了再說廢話。”

  “是,是……”貝蒂聳聳肩,從腰兜里掏出一個小型號角,放到嘴邊吹了起來。

  那是一段特殊的曲調,也是在神罰武士轉化過程中被刻入記憶的片段對於無主的軀殼來說,便相當於激活命令。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新主人了。”貝蒂清了清喉嚨,一字一句說道。

  六名神罰武士齊齊握拳在胸。

  “不過僅限於回無冬之前。等到了第三邊陲城,你們就會被丟進儲藏室,供大家選用如果長得好看的話,還有機會重見天日,否則就只能待到報廢了。當然,我覺得你們……希望並不大。”貝蒂半開玩笑道,盡管她知道這些軀殼根本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魔力之血已經破壞掉了原主人的自我意識。

  佐伊打開銅門,見到走廊盡頭有不少侍衛正朝領主臥室涌來,而樓上樓下也都是急促的腳步聲,顯然這場短暫的戰斗已將夜晚的寧靜徹底打破,整個城堡區都進入了防御狀態。

  “看到那些穿著盔甲的家伙了麼?”貝蒂微微一笑,“去干掉他們吧。”

  話音剛落,神罰武士便像野獸一般從她身後衝出,舉著佩劍朝侍衛衝去,並在對方驚詫不解的目光中,將劍刃刺進他們的胸膛。

  城堡宛若沸騰起來。

  ……

  有第一軍士兵開道,加上海格的掩護,喬進入地牢並沒有遇到什麼波折。

  不過當他看到刑架上吊著的法琳娜時,胸口仍像被鐵錘猛地砸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感狠狠攥緊了他的心髒。

  那名光耀照人的女子,此刻猶如一截被吸干了所有生命活力的枯木,無力地掛在鎖鏈上。

  她的身上很難看到一塊光潔的皮膚,橫七豎八的鞭痕從肩頭一直蔓延到雙腿。

  背部和胸口這種地方,更是摧殘的重點區域。

  一團團紅腫的印記正流淌著濃水,顯然是被烙鐵燒灼後,未能得到妥善處理而形成的創口。

  而從拷問仍在繼續的情況來看,即使遭受了如此對待,她也沒有選擇向洛倫佐屈服。

  喬顫抖著向她走去,感到每一步都是如此艱難。

  倒是隨行的士兵反應更迅速,他們搶先一步解開鎖鏈,將法琳娜從刑架上釋放下來。

  “這就是你要救的人?別愣在那里,過來幫忙!”

  “啊……是……”喬如夢初醒般抱起法琳娜,將她平放在一旁的草榻上。

  士兵似乎是早有准備,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開始給她做應急處理盡管喬不知道那些藥水都有什麼作用,但從法琳娜漸漸平緩的呼吸來看,它們至少是有效的。

  就在他協助進行包扎之際,法琳娜忽然發出一聲呻吟,微微睜開了眼睛。

  “怎麼……會是你……”她喃喃道,“我在做夢麼?”

  “不,這不是夢,一切都過去了!”喬捧著她的臉,聲音哽咽地回道。

  “過去了?”法琳娜稍稍一頓,“我明白了。我已經死了,對吧?所以才會在地牢里見到你……”

  她緩緩抬起手,用扭曲的手指觸碰喬的臉頰洛倫佐不僅拔掉了她的指甲,還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折斷,此刻與其說是手,倒更像是一截枯萎的枝丫。

  “對不起,我沒能讓教會延續下去……辜負了你們的期望……”

  “我不在乎,根本不在乎”喬感到臉頰邊有熱流淌過,“而且那根本不是你的錯!”

  “你在安慰我麼?奇怪……以前你從來不會這樣,”法琳娜咧開布滿血痂的嘴唇,“不管如何,別走開,陪我一下好嗎?”

  喬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用力抱住了她,“我會陪著你的。不管去哪里,我都會在你身邊……就算是死也一樣!”

  “謝謝……”這是他聽到的最後一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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