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閆天飛家中。
《舌尖》宣傳片第一時間出現在了閆天飛的電腦上，不是他上網自己看的，現在網上還沒出現這段片子，而是《舌尖》欄目組發過來的。
雖說老閆說過欄目上的事張燁自己做主就行了，不過張燁做事不可能那麼不講究，領導這麼說是領導的事，張燁該請示還是得請示。
片子放完了。
閆天飛又看了一遍。
不多時，他看了第三遍，眉頭時而皺起，時而疑惑。
客廳有個中年婦女的聲音響起來，語氣里帶著催促之意，“干什麼呢老閆？怎麼還不出來吃飯？”
閆天飛說道：“這就來。”
門開，他妻子進屋，“看什麼呢？”
閆天飛語氣古怪道：“是我們紀錄片的宣傳片。”
“張燁操刀的那個？”他妻子問：“好看嗎？”
閆天飛遲疑了一下，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這片子好像跟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以前，從沒有人這麼拍過紀錄片。”
他妻子說了句，“再怎麼拍，那也是紀錄片，難道還能拍出綜藝節目的效果？”
聽妻子這麼說，閆天飛忍不住嘆了口氣，“第一次接觸執導紀錄片，就能拍成這個樣子，唉，以小張的執導能力，來了我們這里確實是可惜了，央視一套那幫傻逼啊，真是埋沒人才！”
……
央視一套。
因為《翩翩起舞》的發布會，很多人下班都晚了。
一間會議室里，一些人討論完《翩翩起舞》有關的事情後，《舌尖》的宣傳片也恰好出現在了網絡上。
“嗯？”
“他們出宣傳片了？”
“放出來，都看一眼。”
“放吧，我也感興趣他們折騰的兩個月到底拍了什麼。”
片子被他們點開了，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播放。
有人蹙眉，“咦，這好像不是傳統紀錄片的手法啊？”
又有人詫異道：“這剪輯效果，這畫面的掌控，張燁什麼時候有這等功力了？他除了綜藝節目外，也懂紀錄片？看這個架勢，哪里這人哪里像是播音主持專業畢業的啊，說他是導演專業也不為過啊！他……他真是第一次拍紀錄片？”
是啊。
這貨真是第一次拍？
眾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
在場都是專業人士，眼力自然跟別人不同，短短幾個畫面就能看出該片導演的功力了，甚至有人心里默默想到，如果當初把《翩翩起舞》交給張燁來做，可能會比交給徐一鵬和陳野更合適，即便他們都知道徐一鵬有能力，即便徐一鵬在剛剛的發布會上極力在證明這一點，卻也無法改變有些人對於徐一鵬與張燁導演能力上的判斷，因為徐一鵬在綜藝節目上的指導能力是未知且不穩定的，但張燁卻早無需證明了，因為誰都清楚，現今國內綜藝界收視率第一的節目總導演，是張燁！
江源卻微微搖頭，“嘩眾取寵而已，跟傳統紀錄片的區別無非是一個高清設備，拉一拉近鏡頭，多做個幾個長鏡頭罷了。”
“嗯，江總說的確實是。”
“畫面再美，也不過是個紀錄片。”
“他就是把美食拍出花兒來，也沒用。”
他們也是第一次窺探到張燁這部紀錄片的真面目，不得不承認，確實跟他們預想的有點不同，不過就算再不同，在張燁離開央視一套去了十四頻道後，他們也沒人再拿張燁當過什麼競爭對手，如今的張燁已經身在央視收視率最差的一個偏門的紀錄頻道，那一刻開始，在他們看來，張燁已經失去了跟他們競爭的資格，即使他是業內第一的綜藝節目導演也一樣。
……
《翩翩起舞》欄目組。
大家也都好奇地看了十四頻道的宣傳片。
徐一鵬笑笑，說道：“不過如此。”
陳野看後道：“我還以為能拍出什麼新東西呢，就算鏡頭手法不一樣，就算用的高清攝像機，但無非還是紀錄片啊。”
之前他們還有人擔心張燁會花大價錢請來一幫明星助陣，打打擦邊球拍出什麼綜藝節目的效果，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張燁確確實實拍的是一部紀錄片，不管這片子看起來有多麼不一樣，但紀錄片就是紀錄片，他們沒什麼可關注的。
……
與此同時。
網上，很多人也看到了《舌尖》的宣傳。
“哇，張燁的紀錄片來啦！”
“張老師消失兩個月了啊！我都快把他老人家給忘了！”
“張燁回來了？”
“我靠，他還真去做紀錄片了啊？我還以為是謠言呢啊！”
“可不是真去做了嘛，這不，新節目都快出來了，《舌尖上的中國》？名字很奇怪啊，好像不太有吸引力。”
“我覺得很好啊，鏡頭也很美！”
“挺清楚的，這是高清攝像機？”
“真有人拿高清設備拍紀錄片？這是暴殄天物呀！”
“一般吧，對紀錄片我也沒什麼概念，分不清什麼好看什麼不好看，因為誰閒的沒事平時去看紀錄片啊？這也就是張燁的作品，就算在無聊我到時候肯定也得看一眼，要是其他人拍的，我看都不會看！”
“是啊，張燁的新作肯定得看，但不抱什麼期待。”
“我就不看了，我還是喜歡綜藝節目，最近就是比較期待《翩翩起舞》，霍教主難得出鏡當一回嘉賓導師啊。”
事實證明，張燁的粉絲群體是相當龐大的，即使他消失了足足兩個月，即使平時沒有幾個人會關注一擋紀錄片，可是《舌尖》的宣傳一出來，眾人還是第一時間熱議起來，這就是一個二线明星的影響力，更別說張燁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二线明星了，他身上的傳奇色彩，現在二线排位第一的藝人也遠遠比不上他！
姚建才幫忙轉發了。
董杉杉微薄點贊了。
那些被張燁一手捧紅的現在正火的《好聲音》的明星學員們，也有一部分人紛紛轉發轉載。
如果不是張燁跟央視一套鬧僵了，很多公眾人物有所顧慮的話，轉發點贊的人肯定會更多。
當然，范文麗不包括在內，她似乎沒有正在和央視一套合作的自覺，也評論祝福了一句，“祝再續輝煌。”
網友們紛紛留言。
“呃，再續輝煌？范老師真幽默。”
“是啊，這回是真再續不了了！”
“張老師的輝煌，那是2%的全國收視率啊，現在張老師手里就一張紀錄片的牌，怎麼輝煌？”
“不過還是范姐夠意思啊，正跟央視一套合作呢，還不忘給張導祝福，點贊！”
“范老師義氣！不像某幾個《好聲音》學員，明明是張導捧紅的他們，結果一聽張導跟央視鬧僵了，立刻裝作不認識了，什麼東西啊！”
“也不怪他們，誰讓央視一套勢大呢。”
“張導現在也被逼得夠嗆呢！”
就在這時，《舌尖》的第一張宣傳海報出爐了！
網友們當看到海報後，紛紛贊嘆起來，都覺得有藝術感覺，而當他們注意到海報上的字後，又是都呆住了！
這是什麼？
這是真的嗎？？
海報上除了廣告語，就是一行黑色的小字——十二月十號晚八點，與您見面。
“十號？八點？”
“我暈啊，怎麼有點眼熟啊？”
“這他媽不是《翩翩起舞》的播出時間嗎？”
“我了個靠！《舌尖》要和《起舞》打擂啊！張燁又要和央視一套干架啊！誰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暈，張導瘋了吧！”
“張燁剛回的京城吧？剛回來就要鬧出亂子了？”
“果然是張燁的風格啊！這是跟以前一樣，要打臉？打臉張不是白叫的啊！”
“汗，打個屁的臉啊，一個時間首播？這不是送上門去讓別人打他的臉嗎喂！”
“也是啊，張導到底在想啥？”
“紀錄片怎麼可能干的過綜藝節目啊！”
“是不是咱們想多了？其實沒這個意思？就是碰巧了？”
“哪兒有這麼巧啊！”
張燁的粉絲懵了！
看熱鬧的網友也懵了！
這個消息一出，話題也一下子被抄起來了！
……
張燁的電話很快就響了。
手機那邊是胡飛愕然的聲音，“小張，你要干嘛？”
張燁笑道：“我沒要干嘛啊。”
胡飛道：“沒要干嘛你跟《翩翩起舞》一個播出時間？”
張燁樂道：“那您覺著我要干嘛？”
胡飛道：“我怎麼知道你小子要干嘛！”
沒多久，董杉杉的電話也打來了。
董杉杉上來就問，“老同學，幾個意思啊？”
“沒幾個意思啊。”張燁笑著回答道。
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才聽董杉杉說道：“千萬別告訴我，你是想跟《翩翩起舞》拼收視率？”
張燁沒正面回答，“你覺得呢？”
董杉杉道：“我哪兒知道你怎麼想的，別告訴我是趕巧了？”
張燁打哈哈道：“就是趕巧了。”
董杉杉道：“首播日期，首播時間，全都是趕巧了碰一起了？誰信啊！”
反正現在不管怎麼說，日期已經定了，這是誰也無法更改的事情！
網上在吵。
業內也議論聲一片！
有嗤笑張燁不自量力的，有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的，好像這一天，全世界都在等著看張燁和央視紀錄頻道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