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1114章 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赫菲斯托斯,你知道黃道嗎?”
“聽說過。”
羅素的提問難不倒赫菲斯托斯,在他神殿的壁畫雕刻中,就有關於日月星辰的記載:“太陽在星空背景上移動,每年移動一圈,最後返回原位,這條路线就叫黃道。”
從地心說的角度,或者從地球所在的角度仰望夜空,赫菲斯托斯說得一點也沒錯。
羅素不打算指正,在神話背景的世界,糾纏這些沒有意義。
而且,這個世界的天體也的確有些古怪,代入羅素所知的那一套,反而是錯誤的。
他直言道:“在黃道上,每一個等分的區域,附近都有一個星座,加起來剛好是十二個。”
“你是說動物園?”
“啥?”
這下輪到羅素一臉悶逼了,不明白動物園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字面意思,他想申請成為園長。
在赫菲斯托斯的解釋下,羅素才知道,在奧林匹斯,眾神認為天空的星座是由各種不同的動物組成,故而將滿天星斗稱之為動物園。
以命運女神為首的一批神明,包括‘光明之神’阿波羅在內,通過星辰在天空運行的位置,相互交匯的方式等等,構建起了一套龐大而復雜的‘占星術’。
又有宙斯等閒到沒事干,整天瞎溜達的神明,喜歡將精彩的故事和星座結合,為其重新命名,並賦予不同的寓意。
不吹不黑,宙斯提褲子之前,除了變來變去,有幾次還挺文藝的。
現在人就不行了,只有小時候才喜歡文藝,長大後在社會面前躺平,變得只喜歡錢。
言歸正傳,羅素了解到,奧林匹斯山對滿天星座有所關注,但遠沒有重視起來,為星座命名或寄托寓意,屬於閒暇時的消遣之作。
說白了,就是找樂子。
還有就是,這個世界不是洪荒,為星座命名,賺不到功德。
十二宮已經有幾個星座被定義過了,余下大半至今無人理睬,比如巨蟹、獅子、射手等,只有一個名字和大致星圖,沒有相關傳說的記載。
羅素摸了摸下巴,表示可以理解,星座真正受關注,要從人類的英雄時代開始說起。
比如赫拉克勒斯,這位希臘神話中最具名氣的英雄,在他還沒發跡之前,星座傳說基本屬於空白。
深究原因,只能說赫拉克勒斯打死了某某某,天上的星座就多了一個故事。
後來者依葫蘆畫瓢,天上就全都是故事了。
至於赫拉克勒斯什麼時候出生,那就要看羅素的傻弟弟珀爾修斯什麼有孫女了。
因為宙斯的不辭辛勞,珀爾修斯既是赫拉克勒斯的兄弟,又是赫拉克勒斯的太爺爺。
若是以赫拉克勒斯為中心,宙斯得稱呼自家兒子,也就是珀爾修斯一聲爺爺。
講真,不好好捋一捋,奧林匹斯山的族譜,就是一本混亂的邏輯測試題。
“羅素,你在想什麼,笑得那麼……那麼……”
赫菲斯托斯不知怎麼開口,換了好幾個貶義詞,都有點不夠味道。
“沒什麼,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說來聽聽。”
“我上次路過海邊,看到波塞冬在沙灘上練習劈叉。”
“……”
“好了,多余的廢話不說,我要鍛造十……三件聖衣,因為是同時鍛造,而我的實力有限,你必須幫我。”
羅素說著,揮手灑出十三件手辦,他仿照【聖斗士】中黃金套裝捏的,外觀上或許有些出入,但顏值都是一等一的優秀。
“又是這種追求華麗外觀的鎧甲……”
赫菲斯托斯搖了搖頭,很想說一句好看不代表實用,想到羅素身上那件太陽神戰衣,果斷收回後半句話。
“赫菲斯托斯,用點心,如果我們能鍛造成功,將會改變整個奧林匹斯山的審美,延伸出去,會影響整個世界的潮流風向。”
羅素諄諄誘導,下意識代入隱藏身份,小聲低語:“用自己的雙手改變整個世界,成為屹立在巔峰的大人物,後世所敬仰的先驅,是不是很激動?”
“沒有。”
老實人搖頭:“不論是我還是雅典娜,都有傳授給凡人工匠的技藝,我們已經屹立巔峰,被世人敬仰了。”
“那不一樣……”
羅素嘿嘿一笑,眯著眼睛湊在赫菲斯托斯身邊:“想想這些既美觀又實用的聖衣,它們現世之後,將會受到眾神瘋狂追捧,這其中就有以前對你橫眉冷目的女神。”
“那又怎樣?”
“笨蛋,你可以趁機一雪前恥,你為她們鍛造鎧甲,她們嘛……嘿嘿嘿……不同意將她們滾蛋,想通了繼續排隊。”
聽到羅素的話,赫菲斯托斯當即臉色漲紅,支支吾吾起來:“這,這……我不是那種人,不是,我是說我沒聽懂。”
“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趕緊開始鍛造鎧甲吧!”
“……”
赫菲斯托斯肉眼可見地情緒高漲,羅素看得直翻白眼,認為他是在想屁吃。
因為有句話,羅素沒說。
能打造聖衣的兩個人,一個是英俊帥氣的太陽神、戰神,一個是瘸腿的老鐵匠,女神們看到這道單選題,肯定會往太陽神殿跑,老鐵匠白送都沒人搭理。
……
鍛造室中,十三團合金液體被電磁力禁錮半空,在冷卻的過程中,分裂至上百塊大小不一的固件。
聖衣的材料由赫菲斯托斯親自配置,除了稀有的神鋼,還摻雜了其他貴重金屬,或者天材地寶。
例如銀星沙,這玩意兒太陽神殿就沒有,配用比例雖小,卻不可或缺。
羅素雙目半眯,額頭電弧閃爍,在所有所有固件徹底冷卻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將其定型。
赫菲斯托斯面色肅然,雙手各持黑色錘子,一大一小,在固件冷卻的瞬間縱身而上,雙臂揮舞,落錘在鎧甲表面。
兩人分工明確,羅素制作粗模,赫菲斯托斯負責粗加工,而後轉交給羅素雕琢邊角等細致部位。
火山浮橋上,兩個身影來回交替,乒乒乓乓的敲擊聲不絕於耳,每一擊落下,都伴隨颶風突起,壓迫下方岩漿停止翻滾。
轟隆隆!!
傳說,每當‘火神’赫菲斯托斯鍛造的時候,都會伴隨火山爆發或是震動。
這次也不例外,一錘落下,嗡鳴聲來回震顫,連續在火山口回蕩九次,共鳴之下,使得整座火山都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飽受擠壓的岩漿奮起反抗,高溫高熱充斥山洞,使得十三件尚未成型的聖衣隱有再次融化的跡象。
羅素不作考慮,回憶上次鍛造太陽神戰衣時的感悟,雙目金紅色光芒暴漲,手中巨錘高舉重擊而下。
叮~~~
一聲脆響過後,邊上的赫菲斯托斯當即身軀微顫,天賦強大如他,瞬間被羅素帶入契機之中,體會到了天地鍛造神物的奇妙感。
高空上,閃電雷雲再次聚集而來,可雷霆剛剛形成氣候,便被火山口衝起的數道光束擊散。
那是一個個星光點綴的雲團,分別對應十三件聖衣的星座,光華璀璨,神聖無比。
虛空之外,點點星辰驟然大亮,十三道光柱直衝而下,如同九天銀河倒卷人間。
光華墜地時,奇異光束收斂,衝擊星座圖形,一同墮入火山口。
嗡嗡嗡————
沉迷打鐵的羅素和赫菲斯托斯渾然不覺,面色肅然將墜下的星座光影固定,而後打入對應的聖衣之中。
星座入體,十三件聖衣飛速成型,一幅幅星圖在其背後展開,按照黃道次序逐一閃耀輝光。
每一次閃耀,便有一件聖衣變形,從著裝的鎧甲狀態,組合成星雲上的人或物。
光芒大盛!
羅素和赫菲斯托斯雙雙停下,靜看聖衣自我鍛造,二人雙目痴呆,強行讓自己的思維跟上鍛造步驟,感悟其中的奧妙。
羅素第二次進入這種境界,赫菲斯托斯是第一次,面上痴迷的神色,比偷看雅典娜背影時還要強烈。
星圖爭奇斗艷,逐個閃耀完畢之後,聖衣神光收斂,從半空降下,以環形坐落,圍繞一圈陳列在大鐵箱之上。
許久之後,赫菲斯托斯清醒過來,搓著手上前,愛不釋手撫摸一件件聖衣,口中嘖嘖稱奇。
“羅素,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赫菲斯托斯激動萬分,下意識變成復讀機,來回念叨著一句話。
羅素眉頭緊皺,聖衣雖然鍛造成功了,顏色方面卻令他十分不滿,五顏六色什麼都有,看起來就跟雜牌軍一樣,毫無大氣磅礴可言。
比如巨蟹和雙魚,水產組合全身青灰,說是青銅聖衣都有人信。
作為甲方,羅素十分不滿,將乙方罵了個狗血淋頭,拒不收貨;作為乙方,羅素毫無頭緒,不知怎麼做出更改,認為甲方是在強人所難。
猛然間,他靈光一閃,權柄展開,身著太陽神戰衣。
戰衣邊緣和表面亮起金色豎线紋路,光輝灑滿四方,十三件聖衣沐浴其中,無底洞般吸收耀眼奪目的陽光。
片刻後,神光吸收至飽滿,羅素收起太陽神戰衣,身邊是環繞一圈的十三件聖衣。
耀眼的金光一一綻放,連綿成片,將整座火山空洞映照滿室生輝,艷紅的灼海也因此披上了一層金輝。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