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魔頭又把季楠淵請來了。
余溫現在看他怎麼看怎麼不爽,一下午都低著頭打游戲。
倒是孔羨儀,動不動就拿鉛筆戳她胳膊,要她回消息。
其實從季楠淵遞飲料,到她跟孔康俊分手,一共才過去三天,像過去一世紀那麼長。
孔羨儀一直沒問她,估計是等她主動開口。
余溫打了幾個字回過去。
馮魔頭冷不丁出現在孔羨儀身後,一伸手拿了她的手機。
孔羨儀驚得站起來就去搶。
馮魔頭已經把手機丟給邊上的女同學,命令她,“讀出來。”
那女生硬著頭皮去看手機上的消息,目光不敢置信地看了眼余溫,隨後又看向坐在畫室中央的季楠淵。
余溫也站了起來,衝馮魔頭認錯,“老師,我們錯了,下次再也不……”
“下次歸下次,這次先解決了。”馮魔頭指著那女同學,“讀。”
那女生硬著頭皮讀了起來,“孔,孔羨儀問余溫,你……你跟季楠淵什麼情況啊?余溫說,說……他,他想……操我……”
空氣里詭異地安靜起來。
余溫重新坐在椅子上,誰也沒看,低頭啃筆杆。
孔羨儀捂住臉,幾乎要哭了。
馮魔頭把手機還給孔羨儀,目光卻是看著余溫,“再有下次,你就別來畫室畫畫了。”
余溫點點頭,沒什麼表情地說,“嗯。”
最初的驚恐慌亂和不安過去後,徒留下一顆頹然的心髒。
她啃著筆杆,啃到下課,孔羨儀滿臉歉意地來道歉,余溫擺擺手,“沒事。”
孔羨儀想說什麼,看季楠淵也在,沒好說什麼,收拾包走了。
等畫室其他人都走了,一雙鞋出現在余溫面前。
她咬著筆杆,目光順著那雙鞋往上。
季楠淵穿著運動褲,黑色T恤,頭發剃短了些,露出額頭,眼皮垂著,烏黑的瞳仁落在她臉上。
“還畫嗎?”他問。
余溫點頭,“畫。”
但是她心思雜亂,畫什麼都是鬼畫符,丑得沒眼看。
“出來吧。”季楠淵說。
余溫轉頭看他,“去哪兒?”
“讓你心情好點的地方。”
他說完當先走了出去。
余溫包也沒收拾,拿了手機跟上。
流言什麼的已經打敗不了她,她就那麼大大方方地站在季楠淵邊上,和他並肩往校門口走,無視路上神色各異的打量。
季楠淵住在美院後面一條街的小區里,舊到可以拆遷的樓房,可惜樓下沒有拆字,樓梯口有些窄。
余溫走在他身後,跟著他的腳步走到三樓。
他用鑰匙擰開門鎖,把門打開後,當先走了進去。
余溫看了眼,客廳里還算干淨整齊,雖然這樓外面看著破舊,可內里空間不小。
她跟著進去,才看見陽台擺了兩個畫架。
她有些意外,“你也會畫畫?”
季楠淵打開冰箱,拿出兩瓶冷飲,走過來,遞到她手里,“比你好那麼一點。”
余溫嗤了聲,顯然不信。
“不信?”季楠淵仰頭喝了口冷飲,指腹抹掉唇上的液體,下巴朝沙發揚了揚,“脫光了躺上去。”
他目光盯著余溫,聲音落在空氣里,低低的,帶著點啞意。
“我畫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