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溫回去時,在房間足足用掉了一瓶粉底液,才把脖頸和胸口的各種痕跡蓋住。
她腰酸得厲害,在床上又躺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恢復了點體力。
還生了一小時的氣。
季楠淵昨晚就帶了她的衣服,卻不給她穿,只讓她裹個毛巾!
氣死了!
害她早上起來都是光著身體在他面前晃悠……
氣死了!
孔羨儀一早上又去了趟山里的學校,給那些孩子們畫了速寫,累得手抽筋了都,又抱著畫板回來。
余溫打開自己的畫架,昨天那幅金發少女已經被水浸透,色彩也被染得一團亂。
她把畫抽出來丟進垃圾桶,打開行李箱,拿了兩盒巧克力,丟了一盒給孔羨儀。
“聽說三班有個女生一覺醒來,床上全是蟲子。”孔羨儀一邊吃巧克力,一邊跟她閒聊,“季楠淵那防蟲藥真的很管用的,基本買的同學都沒有遇到蟲子。”
“我沒買,我也沒遇到。”余溫整個人趴在床上,腰酸腿軟,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軟綿綿地不想動彈。
“怎麼可能!你那床單都是季楠淵給你換的,你忘了?他肯定給你噴了。”孔羨儀過來,拉開床墊給余溫看,“你看,他起碼用了四五瓶防蟲藥。”
余溫看到床板上有藥水的痕跡,整個人愣了一下。
“是不是很感動?”孔羨儀湊過來,躺到她邊上,“昨晚是不是也非常感動?然後就……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嘿嘿……”
“別笑得那麼淫蕩。”余溫拍了她一巴掌,耳根卻紅了。
“小小魚你現在火了,季楠淵脖子上那麼多牙印,昨晚他去找你,你倆又在一起,大家都知道,那牙印是你啃的。”孔羨儀邊說邊嘖嘖感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在床上居然那麼野蠻。”
余溫有些羞惱,想說什麼,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是他太禽獸了。”
“我有個朋友……絕症,想聽聽具體的。”孔羨儀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余溫翻了個白眼,“滾。”
孔羨儀又湊過來,“現在你倆可算是公開了,你還要說你不喜歡他嗎?”
余溫把臉埋在被子上,“……別問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啊哈哈哈!”孔羨儀哈哈大笑,“不知道?小小魚,你居然說不知道!你之前跟我說,女人說No就是yes,你這是真實寫照!”
余溫:“……”
晚上下樓吃飯時,余溫難得看見了季楠淵,他戴著藍牙耳機,一邊吃飯一邊在跟人通話。
不知道跟誰通話,一直在笑。
余溫看得刺眼極了,吃飯全程都皺著臉。
孔羨儀捅了捅她胳膊,“你怎麼了?”
“沒什麼。”余溫低頭戳米飯,“難吃死了。”
“別挑了大小姐,有得吃就不錯了。”
余溫沒說話,低頭吃了兩口,把筷子一放上樓了。
她往床上一趴,滿腦子都是季楠淵跟人打電話時溫柔含笑的表情。
電話那頭是誰呢。
那位大四學姐?
還是酒吧門口他留了微信號的哪個學妹?
她煩躁得抓著頭發。
門被推開。
她趴在床上,聲音悶悶地說,“小孔雀,有沒有泡面,我想吃泡面。”
空氣里傳來一聲低笑。
余溫愣了一下,猛地起身回頭。
季楠淵倚門站著,他個高腿長,一站進來,空氣都稀薄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