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余溫都埋在床上當死屍。
孔羨儀窩在床上故意問,“小小魚,你怎麼了?理我一下啊,為什麼換床單啊?季楠淵為什麼要拖地啊?”
余溫嗷叫一聲,“孔羨儀!”
“干嘛?”
“嗚嗚嗚……”余溫假哭,“我要殺了季楠淵!”
“殺了他干嘛?”孔羨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趕緊坐起身問,“你知道季楠淵包里裝了什麼嗎?”
“什麼?”
“我發現他簡直是個鬼才,他帶了一包的防蟲小藥水,一小瓶二十塊錢,剛吃飯的時候,擺在桌上不到十分鍾就被那群女生搶光了。”孔羨儀說起這個就驚嘆不已,“還帶了一次性的雨衣,特別小一包,說是明天暴雨,女孩子嘛都不喜歡帶很重的東西,所以又是一搶而空,他真的太會了,到哪兒都知道怎麼賺錢,小小魚,你以後跟著他,絕對不會餓死。”
余溫翻了個白眼,“切,騙人的把戲,我怎麼不知道明天暴雨?”
“明天陰天,不知道下不下雨,但季楠淵說有雨,肯定有雨。”孔羨儀篤定地說,“我們要相信他。”
“你魔怔了。”余溫翻了個白眼,“睡覺。”
這一晚她睡得依然不太好,大概是客棧的床板太硬,又大概是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又或者是因為……她又夢到了季楠淵。
他撓著她的下巴問,“余溫,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沒有!”余溫矢口否認,“你少自戀了!”
季楠淵低笑,“沒有的話,你怎麼在偷偷地畫我?”
余溫轉頭一看,整個畫室的畫架上都是露骨的色情畫,都是兩人在桌上,在床上,或者是在椅子上做愛的畫面。
“沒有……不是我畫的……”余溫還在狡辯,卻看見畫下的簽名,赫然寫著余溫倆字,“怎麼可能……我……我沒有……”
她慌得厲害,“我……”
季楠淵將她摟進懷里,“說,喜歡我。”
余溫張著嘴,剛要說話,季楠淵卻低頭吻住了她。
“起床啦——”孔羨儀一把將余溫晃醒。
余溫睜開眼時,還怔怔地發呆。
原來是夢。
是啊,只能是夢。
吃完飯,大家在客棧門口集合,跟著老師出發去白狐山。
余溫提著手提畫架,背著個小包,嘴里嚼著口香糖,轉身不經意地看了眼隊伍,沒看見季楠淵。
孔羨儀湊過來,“找季楠淵?”
“找他干嘛?”余溫蹙眉,“我在看老師什麼時候走。”
孔羨儀戳了戳她的手臂,“季楠淵一大早就走了。”
“哦。”余溫低頭看腳。
“聽說有人要買他畫的日出,他好像凌晨四點就出發了。”孔羨儀想起什麼似地,拍著余溫肩膀問,“對了,你看過季楠淵的畫嗎?他畫畫特別厲害,我在馮魔頭那看過兩副,真的,當時看到的時候都驚呆了,據說,他才學了一年,還是打完工抽時間學的,這個水平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
看過。
余溫難得沒有反駁,腦海里想著季楠淵畫的關於她的那幅畫。
難以想象。
他才學了一年。
余溫的斗志又被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