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女飛賊
離開異域之後,張小凡再度回到了客房內。
誰知道才剛回來,陡地一陣騷動,自門外響起,有人大喊:“有賊啊!捉賊!”
“賊?”雲兒很快就醒過來,一躍而起,張小凡對雲兒說道:“雲兒,你先回異域,我去看看!”雲兒點了點頭,張小凡打開異域,讓雲兒回去了。
然後,張小凡奔了出去,只見前方的走廊上,一道修長的黑衣蒙面女子身影快速飛躍出去。張小凡一見立刻上前道:“女賊站住!”
那女賊手上一揮,幾道銀光閃來。
張小凡一驚,知道是暗器,趕忙躲開。
那黑衣蒙面女子振掌往張小凡胸前拍去,張小凡冷笑一聲,一掌接住,她無法得手,趕緊躍出廊外,張小凡喝道:“休走!”便飛躍追了出去,那黑衣女子反掌又揮出暗器,張小凡輕松避過,女一驚,翻身就逃,林月如依舊緊追在後。
那女賊的腳程極快,又加上肩上背了一包東西,逃得更是賣命,簡直像是飛的一般。
張小凡此時若是御劍飛行,霎時間便能追上了,可是張小凡卻是覺得勝之不武,有心要和這女賊比試下輕功,當下也不御劍,快速而追。
就這樣一追一逃,二人順著城牆一直往東跑,跑了四五里地,女賊忽又北轉。
然後,只見那女賊提氣嬌喝,便以壁虎游牆功竄上了一戶大戶人家的屋頂,這飛檐走壁自然難不倒張小凡,提氣便追,斜繞了一小段路,躍上屋頂時,正好擋在那女賊的面前,喝道:“哪里逃?”
不料那女賊拔空而起,輕巧地飛至數尺之外,嫣然媚笑道:“嘿!偷看人家梳妝的臭男人,身手不賴,可惜奴家沒空陪您玩了!”
她翻身欲奔,張小凡追上前去,喝道:“休逃!”
那女賊拋出一物,笑道:“這是咱定情之物,你千萬別給他人!呵……”
張小凡急忙閃躲開那物,碰地一響,那東西落在瓦上,原來是她原先背著的包袱。
這麼一失神,女賊已不見蹤影了。
張小凡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心道好一個騷貨,女飛賊,有機會還真要在見識見識!
當下,張小凡徑自提著那包裹往回奔去。
奔入客棧內,天色已經大明了,只見才剛開的店里,剛才那名和張小凡攀談的富商正在痛哭,掌櫃和一些旅客都圍在一旁安慰著。
那富商泣道:“嗚……我的行李被偷了,我的財產全在里面呀!我的金元寶……古董……嗚……”
掌櫃的說道:“您必有價值連城的古董珍寶,否則那女賊還不屑偷呢!你這樣有錢,丟了也只好認啦,至少命還在。”
那富商哭道:“你有所不知哇!我是要回長安的,順道經過揚州來做點生意,身上帶的……就是所有財富了,誰知道……進城後就出不去,你們揚州太守要我們這些外地人困在這兒,不就是等著讓女飛賊偷嗎?嗚……我一無所有了!”
張小凡步入店內,他們一進來,所有的人全靜了下來。
張小凡將布包往桌上一放,道:“是誰的?我們搶回來了。”
那富商連忙上前一步,將包袱解開,黑色的包袱底下果然是綠色的布包,那富商大喜過望,道:“是我的,是我的沒錯!”
他也不顧眾目睽睽,當場便將綠色布包展開,露出里面許許多多的元寶金銀,看得眾人眼都花了。
他翻找了一會兒,臉色大變,道:“咦?……少了一樣?我的紫金葫蘆呢?”
張小凡一愣,問道:“什麼紫金葫蘆?”
那富商臉都紅了,脖子也粗了,道:“是不是你們偷藏起來了?那葫蘆是無價之寶,我願意用全部的東西換回它來,你們這些都拿去不要緊,就還我那樣便成了。”
張小凡好不容易聽懂了他的話意,道:“你……你意思是我們跟飛賊是一伙的?”
那富商道:“是也好,不是也好,那紫金葫蘆是我的命,你們拿走了,是要我去死啊!”
張小凡一聽,冷笑道:“這位員外,我若是真的拿了你的葫蘆,又何必把這包東西還你!?我冒著生命危險,才把你的東西搶了回來,你不但不感激,反倒誣賴起我?”
富商道:“這樣自盜自追的把戲,我在江湖上這麼多年,看多啦!那紫金葫蘆可是我花了大半輩子的積蓄才弄到手的!我……我要去報官!報官!”
那富商急忙將所有財物包起,搖搖晃晃地大步往外奔去。
張小凡一聽,哼了一聲,放眼觀察店中的人,眾人都露出不敢多管閒事的表情,更多人是狐疑的眼神。
他登時想通了,自己和雲兒年青男女,出手闊綽,又不像來經商投親的,又會武功,而且現在雲兒也不見了,是很容易啟人疑竇。
在場諸人或許全部都認為那富商說的是對的。
當下,張小凡又想起,自己看起來是上了那個女飛賊的當了,自己搶回來的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真正的寶物,看起來還在那個女飛賊手上。
看起來,自己要想辦法去找女飛賊要回來了。
當下,張小凡立刻離開了這家客棧,去找女飛賊。
依昨夜追奔的路徑,張小凡往城東轉北,躍上高牆,便見到南邊有一處大宅院,十分安靜,遠遠望去好像還有許多白色燈籠搖曳著,像是個服喪之家。
張小凡皺了皺眉頭,心想:“我昨晚見那女賊是往那兒奔去,怎麼是喪家?難道是那女賊狡猾過人,找了這讓人絕不疑心的掩蔽之所?看來還是去打聽打聽好!”
當下,張小凡以輕功趕至那戶大宅外,信步往有市集之處行去,越是有市集的地方,消息就越多。
張小凡見到一處專賣女紅刺繡之物的地方,心想這種地方,傳說流言最多因為做刺繡的時候,少女老婆子就聚在一堆,淨說些別人的閒話,女人一刺繡,沒有不講閒話的!
當下,張小凡上前,對幾個老婆子微笑道:“幾位大姐姐,你們好,我是才搬來,什麼也不懂,大姐姐們,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里誰好相處,誰不好相處,免得我得罪人了?”
幾個婦人,最少都可以做張小凡的娘了,張小凡卻這肉麻的虛偽偏是最有用的,要知道女人年紀越大,越怕人說起,因此故意把她說小了,就算一聽就不真,她還是會很高興,甚至將你引為心腹。
那幾名婦人一聽,全都笑了,有的說道:“這位公子嘴真甜,真教人疼!”
“嘴巴真甜啊!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女子有福氣能嫁給小郎君你!”
張小凡笑道道:“我瞧旁邊有人在辦喪事,心里很怕,大姐,你們知不知道那家出了什麼事哪?”
其中一名婦人馬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說道:“我跟你說啊,小郎君,隔壁那棟大宅也是不久才搬來的。”
“不久才搬來的?這真奇,一搬來就出了喪事?”
張小凡一接腔,話題就熱起來了:“不不,更怪呢,一搬來就掛燈籠,這里應該是早就有人死了,卻人一死,女主人就搬家,這不是挺奇異的?”
“最奇怪的不是那樣,這戶人家白天很少見到有人出來,到了半夜,卻常聽見許多人進進出出的聲音。”
另一人道:“聽說主人就是個寡婦,一個寡婦靠什麼發財?連家里頭的丫環婢女都穿金戴銀的。”
“那些丫環,個個都妖精似的,鬼靈精呢!問也問不出什麼,不知道在鬧什麼鬼。”
另一人道:“我進去過。”
這話一出,大家都望定了她,她道:“隔壁這戶人家,有一回買了一大堆針线,要我送進去,我一進去就迷了路,差點走不出來,結果……”
“結果怎樣?”眾人追問。
那婦人道:“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撞開了一個暗門還是什麼的,抬眼一看,阿彌陀佛,一輩子沒見過堆了滿屋子的金銀珠寶,看得我眼兒都傻了!”
“什麼?那後來怎樣?”
那婦人也有幾分不解,道:“後來,我突然眼前一昏,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時,是在家里的地上……”
眾人哈哈大笑,道:“王媽,你做白日夢啦!”
這些話無異證實了那戶喪中人家,是有問題的。
張小凡確定了這一點,張小凡於是隨便買了些針线,便二話不說,往那所大宅而去。
由外望去,雖然只能見到迎風輕動的白燈籠,但是還是大約可以感覺出門內豪華的樓台與庭園。
這樣的大宅子,人口定然不少,但這樣死寂,又不與他人交往,內情並不單純。
張小凡心想不如開門見山,若不成就硬闖,於是上前用力地敲著大門,引起不少人側目。
過了好半晌,大門咿呀而開,一名身穿鵝黃絲綢衣裳的少女開了門,她腕上戴著通體碧綠的翡翠鐲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兩人,柔聲道:“公子,有事嗎?”
張小凡道:“我們要見貴府主人一面,有極要緊的事。”
那黃衣婢女道:“對不起,現在我們家主人不在,有什麼事,可以留個口信,或請晚點再來。”
張小凡道:“我非現在見她不可!”
黃衣婢女微微一笑,道:“她不在,抱歉。”
說著就要將門掩上,張小凡一個箭步上前,頂住了門,道:“我進去等!”
那黃衣婢女手腕一動,似乎要有動作,卻聽見丁丁當當,一陣細碎輕鈴聲奔了過來,是一名身著火紅絲衣裳的女子,手上腳上都戴著鑲工精致的金鈴,奔跑之時,陣陣韻律節奏有如美妙音樂。
紅衣婢女追來,含笑道:“等一下。夫人說,請貴客入內。”
張小凡一怔,那紅衣婢女轉身道:“公子請隨我來。”
不知屋主葫蘆里賣什麼藥,她開門迎敵,反倒讓張小凡更感到她城府極深,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