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7章 想不起來……(加料)
白骨宮殿中的另一邊。
偏殿之中,綠氈珠簾,繡帳玉盆,陳設奢華雅致。
金地繡纏枝合歡花的裙擺迅速掠過錦毯,朝外走去。
“瑰雨姐姐,我們不是在正殿侍奉主母麼?”步伐匆匆間,一名裙拖狐尾、容色魅惑的異族美人不禁嬌聲問著走在最前方的金眸少女,“怎麼忽然出現在後殿了?”
那名為“瑰雨”的金眸少女黛眉微蹙,說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主母擔心我等修為太低,禁不住大戰余波,故此將我等挪移去後殿。”
“可正殿有著陣法,再加上主母修為高深,足以庇護我等……”
“主母對我等一片愛護之心,想來是不欲我等發生意外。”
“也是我等無用,修為太低,連為主母掠陣都做不到……”
“且不說這些,主母何等修為、何等氣度!那人修竟敢跟主母作對,活該不得好死!”
“那人修,不過區區返虛,我等前往正殿的這段時間,主母定然已經將其擒下,開始用刑了。”
“呵呵,只怕我們等下靠近正殿,就能聽到他的慘叫……”
“一會進去的時候都注意點,莫要讓那人修的汙血弄髒了咱們的裙裳,這些可都是主母的賞賜……”
正說著,一個熟悉、威嚴的語聲傳來:“孽畜,受死!”
這語聲仿佛受到某種擴音陣法的增強,瞬間傳遍了整個白骨行宮,似含著無盡怒意,幾欲爆發。
幾名正飛快朝正殿靠近的異族美人頓時面露恭敬之色,是主母的聲音!
主母果然已經擒下仇人……
心念未絕,卻又聽那語聲再次響起:“孽畜,你敢!!”
瑰雨等人神色一怔,聽這語氣,主母吃虧了?
不可能!
主母乃是聖宗宗主,修為已至合道,其實力……
不等她們回過神來,司鴻傾嬿的語聲便已繼續響起:“孽畜!休想!”
“我乃聖宗宗主,何等身份!何等地位!你區區一個弟子,以下犯上,以卑凌尊,根本就是罪該萬死……該死……啊……你該死……”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得到了陣法的增強,所有異族美人,全部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除了司鴻傾嬿憤怒的威脅之外,還伴隨著種種令她們無法不多想的靡靡之音。
一時間,瑰雨等人全都呆怔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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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一道白骨鋪砌的長廊上。
大紅嫁衣無聲無息的漂浮在半空。
冰清警惕的在行宮之中摸索著,剛才變故突生,她跟裴凌刹那之際便被分開,眼下雖然太平無事,卻必須盡快跟裴凌匯合,才能放心。
心念轉動之際,她在一個岔路口略作思索,便朝其中一個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冰清立時聽到一個威嚴之中透著怒意的語聲:“孽畜!受死!”
冰清黛眉一蹙,是那位合道的聲音!
得趕緊去幫裴凌!
她頓時顧不得隱匿蹤跡,化作一道血色長虹,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飛遁而去。
但緊接著,冰清繼續聽到:“孽畜!你敢!!”
“孽畜!休想!”
“我乃聖宗宗主……”
聽著聽著,冰清頓時愣住,這麼短的時間,主上不僅贏了,而且還將那位合道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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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
交頸效鴛鴦,錦被翻紅浪。
香肌仿若搖落滿樹梅花,點點殷紅散布其上,裙褪釵墮間,春光旖旎滿室,司鴻傾嬿渾身半遮半露,以一個極為屈辱的姿勢,跪坐在寶座上。
裴凌袒露著結實的胸膛,站在其身後,腰腹肌肉塊塊緊繃,面色平靜的動作著。
“你……你好大的膽子……莫要……莫要以為趁本宗主不備,就、啊!就能對本宗主為所欲為……”
司鴻傾嬿眼中浮起蒙蒙水霧,雪膚沾染片片緋紅,竭力怒聲叱道,“本宗主……本宗主絕對不會……啊……放過你的!!”
“本宗主一定……啊……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夫君……夫君蘇離經……他……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啊……”
“啊……求求你……放過本宗主……啊……放過我……啊……”
這個時候,裴凌感到無比刺激,當先便跟從前一樣,非常配合的斥責道:“叫主人!”
此地乃是野外,四周荒無人煙,而且身處白骨行宮之中,神念隔絕,外面便是有人經過,也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
司鴻傾嬿揚起脖頸,語聲悲憤的說道:“休……休想……”
裴凌聞言,微微一笑,爾後一巴掌拍在其臀部。
“啪!”
脆響激起司鴻傾嬿一聲驚叫,連忙叫道:“主人!”
裴凌非常滿意,正要再說些什麼,卻感到丹墀之下的白骨似有變動,一襲大紅色嫁衣,驀然出現在正殿之中。
身姿曼妙,頭頂喜帕,正是冰清!
見到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紅粉新娘雖然早有猜測,但一時之間,卻還是驚訝萬分,一時間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看到紅粉新娘過來,裴凌微微一怔,但眼下的斗法,他正處於上風,卻是一點沒有停下的打算。
這個時候,司鴻傾嬿頓時怒道:“孽畜!你不但以下犯上,對本宗主如此無禮,竟然還要召這女鬼前來,與本宗主一同伺候你,簡直罪不可恕!”
說著,她立時出手,一把將冰清抓了過來。
冰清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跟司鴻傾嬿一起跪坐在了寬大巍峨的寶座上。
裴凌也愣了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當下進入角色,非常粗暴的回道:“什麼宗主!你在蘇離經面前,是前宗主夫人、是現任宗主。在本聖子面前,你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爐鼎!”
“區區爐鼎,本聖子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讓你跟妾室一同伺候,你便與妾室一同伺候!”
呵斥之際,他周身肌肉愈發緊繃,腰腹塊壘分明,額頭青筋凸起。
司鴻傾嬿嬌喘連連:“我……我知道了……主人……”
很快,正殿之中,也響起了冰清的喘息聲……
須臾,司鴻傾嬿似想到了什麼,面上再次露出怒色,立時斥道:“本宗主……本宗主是有夫君的人……本宗主是……啊……是絕對不會背叛夫君的……”
“啊……啊……本宗主……都是……啊……都是被逼的……”
“夫君……夫君一定會原諒本宗主的……”
“啊!啊!!”
“本宗主就、就背叛夫君這一次……你……你莫要得寸進尺……”
“啊……啊……啊啊!”
“啊……主人……主人……讓我歇會……我、我已經想不起來夫君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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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之外。
青山如黛,綠水似玉。
層林之中無數飛禽走獸出入,整個大地,一片生機勃勃。
天際,一道淡金色長虹呼嘯而至,在長虹之側,蘇離經大袖飄飄,金冠錦袍,神色雍容,步步踏空而行。
他每一步踏出,皆穿透重重虛空,驀然挪移了一大截距離。
看到高懸半空的白骨行宮,蘇離經立時知道,戰斗已經開始!
夫人的這座白骨行宮,除卻當做出門時代步所用,也是一件用於困敵的法寶。
眼下行宮塵埃盡去,每一根白骨都瑩然生輝,猶若無暇美玉,無數符文明滅不定,且微微震顫,似以這種方式,宣泄內部的可怖衝擊力,顯然諸般陣法,都已激發。
能夠讓夫人用出這座白骨行宮,那位夫人的仇家,不管是不是聞人靈瑟,實力都絕對不弱!
心念轉動之際,蘇離經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讓夫人打開白骨行宮,好進去幫忙,卻聽夫人含嗔帶怒的語聲,忽然從宮殿之中傳出,浩浩蕩蕩,散入四野。
“你……你好大的膽子……莫要……莫要以為趁本宗主不備,就、啊!就能對本宗主為所欲為……”
“本宗主……本宗主絕對不會……啊……放過你的!!”
“本宗主一定……啊……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夫君……夫君蘇離經……他……他一定不會饒過你的……啊……”
“啊……求求你……放過本宗主……啊……放過我……啊……”
“叫主人!”
“休……休想……”
啪!!!
“主人!”
曠野荒無人煙,亦無人聲,行宮高懸,下方萬籟難以入耳,空中只有長風浩浩。
司鴻傾嬿的語聲在陣法的加持下清晰入耳,以蘇離經的聽力,甚至可以聽到內中種種雜音,幾可想象出此刻的景象。
淡金色長虹在行宮不遠處散去,露出瑰雯的身影。
金眸少女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一時間大氣也不敢出。
蘇離經踏空而立,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虛空一陣猛烈的震蕩,一對巨大的鬼手探出,硬生生撕裂了空間。
一行人影迅速走了出來。
為首二人並肩而立,左側之人貌若青年,眉宇之間一派陰鷙森冷,目中滿是寒意,卻是九阿厲氏本代家主厲無咎。
右側之人黑裙翩躚,如夜如蝶,光潤玉顏、瓊姿花貌,神情猶若霜雪,正是厲獵月。
父女身後站著一位位氣息強大、面含怒色的修士,皆手戴扳指,“九阿厲”三個雲篆古拙飄逸,散發出晦澀的波動。
厲氏堪堪趕到,一見白骨宮的與蘇離經,頓時警覺起來。
厲無咎冷然喝道:“蘇離經!你來這里干什麼?!”
蘇離經冷冷的望著厲氏族人,什麼話都沒說。
眼見蘇離經沉默,其中一名族老迅速傳音道:“小心點!蘇離經可能是來殺聖子的!”
另一名族老同時傳音道:“速速檢查四周,謹防他已經施展了什麼陰毒手段。”
厲獵月目光一轉,黛眉微蹙,傳音道:“司鴻傾嬿的白骨行宮與蘇離經都在這里,但沒有見到裴師弟。”
厲無咎輕輕點頭,望著蘇離經,沉聲問道:“蘇離經,裴凌人呢?”
蘇離經看向厲氏的目光,陡然殺意大盛!
厲無咎眉頭一皺,正要繼續追問,白骨行宮之中,驀然傳來一陣陣匪夷所思的語聲……
“孽畜!你不但以下犯上,對本宗主如此無禮,竟然還要召這女鬼前來,與本宗主一同伺候你,簡直罪不可恕!”
“什麼宗主!你在蘇離經面前,是前宗主夫人、是現任宗主。在本聖子面前,你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爐鼎!”
“區區爐鼎,本聖子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讓你跟妾室一同伺候,你便與妾室一同伺候!”
“我……我知道了……主人……”
“本宗主……本宗主是有夫君的人……本宗主是……啊……是絕對不會背叛夫君的……”
“啊……啊……本宗主……都是……啊……都是被逼的……”
“夫君……夫君一定會原諒本宗主的……”
“啊!啊!!”
“本宗主就、就背叛夫君這一次……你……你莫要得寸進尺……”
“啊……啊……啊啊!”
“啊……主人……主人……讓我歇會……我、我已經想不起來夫君是誰了……”
厲無咎、厲氏族老頓時呆愣當場。
厲獵月也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蘇離經不知何時,雙目已然一片赤紅。
他曾經乃一宗之主,城府深沉,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但此刻,他已然面目扭曲,周身殺意涌動,幾若實質,當即沒有任何遲疑,一掌轟向白骨行宮。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