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08章 贏了?
“叮咚!智能修真系統竭誠為您服務!一鍵托管,智能升級!現在開始托管修煉,貼心提示:修煉期間,宿主會失去身體控制權,請不要驚慌……”
系統提示音響起的刹那,裴凌立時失去身體的控制權,他瞬間清醒過來,自己是裴凌!
哪是什麼韋端居?
與此同時,他感到自己的命格立刻停止流失,一股灼燒般的暖意,仿若驕陽當空,頃刻間充斥全身上下,伴隨著這股暖意的流淌,剛才流失的命格,瞬間得到補充,變得堅實穩固。
裴凌立時清楚,這是自己剛才喝的魂酒太多,身體尚未來得及消化,眼下系統一控制身體,便立刻開始煉化多余的魂酒,填補他剛才缺失的命格……
“叮咚!檢測宿主命格缺失,需要立刻補充……”
“叮咚!檢測宿主命格補充完成,系統繼續修煉……”
“叮咚!檢測修煉【萬魂咒】需要極致恨意、極致怨毒、極致咒念……”
“叮咚!檢測到極致恨意、極致怨毒、極致咒念……”
“叮咚!系統將為您免費贈送極致恨意、極致怨毒、極致咒念……”
伴隨著一連串的系統提示音,裴凌在系統的操控下,雙眸之中,升騰起無數細小的符文,【怨魘神通】!
呼……呼……呼……
濃烈無比的恨意,猶如實質,化作黑灰色的霧氣,仿佛長河倒卷,滔滔不絕的朝裴凌匯聚過去。
一時間,他仿佛是一道晦暗的煙柱,騰騰矗立。
這個時候,那位跟裴凌本尊一模一樣的人影,仍舊直直的站著,面無表情的望著裴凌,語聲陰冷、宏大的再次開口:“你是誰?”
這一次,這個聲音之中的陰冷、晦澀、孤寂、絕望……之感更加凝重,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帶著誘惑與強迫的力量,勒令被詢問者立時回答,不可拖延。
然而系統不為所動,繼續汲取著這方空間中的恨意。
裴凌感到自己體內的法力以玄妙的方式急速運轉著,他雙手不斷掐動,打出一個個繁復詭譎的法訣。
眼見裴凌不為所動,那個跟裴凌一模一樣的人影,又一次開口:“你是誰?”
這一次的聲音,更為恢弘、森冷,挾沛然壓力,似乎無形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山巒,朝裴凌頭頂悍然壓下。
四周的黑暗之中,仿佛刹那間睜開了無數滿含惡意、拷問、質疑、命令的眼眸,冰冷審視的望向裴凌。
到了這個時候,裴凌終於張口,卻不是回答對方,而是念出了一個無聲的文字。
明明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下一刻,一個陰冷、惡毒的詛咒,倏然降臨!
那個跟裴凌一模一樣的人影,正要繼續開口,卻忽然全身飛速的腐爛,創口之中,血水混合著膿水滾滾流淌,一張張滿懷怨毒的人臉,飛快長出。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尖銳刺耳的嬉笑聲此起彼伏,伴隨著人臉越長越多,笑聲也越來越高亢瘋狂,那道玄袍負刀的人影,很快面目全非,看不出半點裴凌的模樣,其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臉、滾滾流淌的膿血,望去令人作嘔。
“叮咚!本次修煉已經完成,感謝宿主使用智能修煉系統,一鍵托管,飛升無憂!期待您分享修煉評價,滿意請給五星好評……”
系統提示音響起,裴凌恢復身體的控制權,沒有絲毫猶豫,一道匹練般的血色刀氣,瞬間朝著對方斬去。
刀氣似血色大潮,初時僅一线,呼嘯之際,迅速擴張如田壟、如牆、如山濤……咆哮縱橫,挾雷霆萬鈞之勢,斬向那道已然恍若融化的蠟燭般的人影。
那道已然不成人形的人影仍舊直挺挺的站著,其為【萬魂咒】的人臉徹底覆蓋,沒有做出任何防御的手段。
刷!!!
血色如電,瞬間穿過人影的軀體。
人影之上的人臉在尖嘯般的嬉笑聲中,仿若被驚飛的蝠群,一張張飛出。
腐爛的氣味瞬間彌散,血水、膿水、骨肉似被點燃的煙花般轟然炸裂。
紅紅白白的霧氣里,人臉仿佛無窮無盡,尖叫著不斷朝四面八方飛出,“嘩啦啦”聲不絕,帶起洶涌澎湃的陰風席卷逡巡。
隨著人臉的飛去,以這道人影為中心,整個空間宛如被打碎了的鏡面,一點點皸裂、破碎,最終“咔嚓”一聲,片片墜落,露出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似潮,猛地一個暴漲,瞬間吞沒了裴凌。
跟前幾次幻境一樣,他感到自己好似彈指間墜入了一處黑暗冰冷的深水之中。
這片水域幽暗昏惑,水面之下,一名名修士雙眸緊閉,眉睫凝霜,蒼青的面龐仿若雕塑,裙衫袍服隨著水流靜靜飄蕩,法寶飛劍的靈光還在靜靜閃爍著星星點點的華彩。
寧謐,死寂,森冷,詭譎……
無數黑线從水底最深處的眼珠之中彌漫而出,蛇一樣連接著這些在外界無一不是名噪一時、驚才絕艷的合道。
那眼珠般的種子,幽光徐徐吞吐,壓抑中的勃勃生機,耐心的蟄伏在漆黑的外殼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裴凌還維持著韋端居的模樣,頭頂也有一條輕盈飄逸的黑色絲线,連接著【造化之種】。
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下方的種子,緩緩挪移,仿若眼珠轉動,深邃的瞳孔,赫然朝他望了過來。
【造化之種】的視线陰冷、壓抑、厚重、古怪……似來自遠古洪荒的氣息里,透著冰冷幽邃的詭譎。
雙方對視的刹那,裴凌立時感到,自己頭頂跟【造化之種】連接的那條黑线,瞬間斷開。
下一刻,懸浮水底的眾多合道修士一個個憑空消失。
他們與【造化之種】間連接的黑线也隨之淡卻不見,緊接著,【造化之種】亦是消失,水底一片空空蕩蕩。
裴凌舉目望去,幽暗冰冷的水中,除卻水流之外,空無一物。
之前種種,恍若幻覺。
他眉頭一皺,但不及多想,眼前景象一變,卻是再次回到了驛站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