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十國千嬌(三改精校加料版)

第二卷 第174章 有一回便有二回

  晴天只要看到太陽一落下地平线,夜幕就降臨得非常快;今天這一天好像眨眼就過去了。郭紹和董遵訓牽馬過來,交給奴仆。

  高夫人更厲害,坐在亭子里看了半天,見二人過來,便笑問道:“弟,射中過靶子麼?”

  郭紹汗顏道:“來回跑了半天,就射中了一次。我本來從小練習箭術,對此道嫻熟,不料騎在馬上顛簸得厲害,感覺就和新手一樣。今天經遵訓一講解,終於明白了騎射也有其獨特門道,還得需要時間練習啊……此前,在戰陣上我曾兩次嘗試騎馬射箭,現在才懂都是白費勁瞎耽誤事。”

  高夫人好言寬慰道:“不打緊,到底是射中了一次。凡事有過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弟,你說是麼?”

  郭紹本來疲憊又放松,聞得高夫人最後那一句語氣略重,有強調的意味。

  當下心頭便不禁想到了別的事,有過一回就有二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他留意觀察高夫人的神色,但見她氣色很好,有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和親近之感,卻很得體端莊,一時間他也迷惑了、有點搞不清楚這女人什麼想法。

  初時郭紹聽她說話,心里便很緊張……畢竟董遵訓都這麼大了,就在旁邊,萬一被他瞧出玄虛來就很難看。

  但又想到董遵訓之前說的,他的娘在家獨影寂寞,只要高興,他就很欣慰雲雲;似乎董遵訓並不計較。

  畢竟高氏才三十余歲,但又不好再改嫁,真要找個情人的話兒子恐怕也不會攔著;唐代以來,本來這種事就沒啥關系,那些公主、丈夫還沒死就好幾個情人,而高氏都守寡了根本無所謂。

  郭紹是不太好意思做那些事,但想到這里,覺得後果不嚴重便漸漸放松下來。

  他當下便道:“天色漸晚,今天實在打攪了,我這便要回家。”

  董遵訓忙拽住了郭紹的袖子,好像生怕他會立刻逃掉似的:“都這時候了,舅舅還不留在府上用晚膳,那小子待人就太差啦!”

  高夫人道:“就吃頓飯,你客氣就太見外。”

  “吃過飯就太晚了……”郭紹見他們盛情,想了想便不堅持,又道,“也罷,那多謝義姐款待。”

  董遵訓道:“天黑怕什麼,等會兒我把舅舅送到家門。”

  郭紹不再糾結,坦然接受了他們的好意。這時一行人要離開後苑,他忍不住又回頭多看了一眼那耐操的達靼馬。

  董遵訓見狀,一面和郭紹並肩而行,一面笑道:“舅舅要是喜歡那達靼馬,等會我叫奴仆牽出來,送給舅舅。這等馬最便宜,倒入了舅舅的法眼。”

  “喜歡倒是談不上,武將誰不喜歡那毛色油亮高頭氣昂的良馬?騎起來也更有氣勢啊。”郭紹道,“不過論實用,說不定著達靼馬更好。便宜又有耐力,消耗同等國力,能組建更多的騎兵。遵訓知道咱們大周要北伐罷?”

  董遵訓點點頭,正色道:“知道,我早就等著這一天!”

  郭紹沒有太多情緒,只是冷靜地說道:“河北自唐朝就開始胡化,(後)晉朝以來,幽雲十六州完全被契丹占領。那契丹本是游牧民族,入河北以來半牧半耕,河北定然有很多草牧場;且又地勢平坦遼闊,正適合騎兵機動作戰。我覺得北伐馬兵作戰會是主場,不能不注重馬軍訓練。”

  就在這時,便聽得高氏也動了情緒,鼓舞他們道:“遼國貴族不把漢人當人,肆意欺凌我們,幽州那邊的漢人妻女被對待得比牲口都不如。我們的兒郎正該勵精圖治,重振雄風,別讓人再作踐蔑視我們,把臉面和尊貴的身份都找回來!我等待你們收復幽雲,將遼人趕出河北,叫他們為自己多年以來的所作所為後悔!”

  高夫人顯然在遼國受了很多苦,說起來咬牙切齒,恐怕心靈上的傷害永遠都痊愈不了。

  郭紹轉身拜道:“高夫人且放心,我等必不會給大周軍丟臉。”

  董遵訓激動道:“等北伐之時,讓我與舅舅並肩坐戰,多殺幾個契丹牲口,血債血還,為董家的人報仇雪恨!”

  果然董遵訓是個熱血青年,和他的年紀十分相符,恩怨分明毫不含糊,當下與郭紹一邊罵契丹人一邊談論軍國之見,倆人打得火熱,難舍難分。

  晚宴上,董遵訓喝了點酒,情緒激動便發酒瘋,在那里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

  周圍斟酒的奴婢都被嚇得膽戰心驚,其實董遵訓又不是衝奴婢們發脾氣。

  郭紹今晚卻沒敢貪杯,怕又喝多了當場出丑。

  及至飯後,郭紹便欲告辭,不料董遵訓又要留他,嚷嚷道:“前天有個兄弟送我個戲子,生得美貌,舅舅今晚留下,我叫她來陪陪你,包你滿意!”

  郭紹臉一黑,忙勸道:“使不得使不得,咱們輩分不同,同玩一女很不像話。”

  那旁邊的奴婢聽了臉也紅了,高夫人也差點沒笑出來。

  高夫人輕輕勸道:“你剛和人結怨,大半夜又喝了酒,路上怕不安生。就在這里歇一晚,明天回去就是了。上次咱們賞花的別院,那里沒住董家內眷,你在那里睡一晚沒關系。”

  郭紹一聽,雖然覺得不會有什麼事,但高氏這話勸得很到位,便不好再執意要走。

  想來自己中午剛過就來了,搞了半天沒說幾句正事,晚上都不能回去,董家的盛情實在難卻。

  他便說道:“那一會把我的隨從叫一個進來,讓他回去帶個話,免得家里掛念。”

  是夜,郭紹便在那別院里洗了個澡,然後在一間臥房里休息。這地方似曾相識,他難免就想起上回的事兒來,心下七上八下,竟然有些期待。

  郭紹躺在床上回憶了一遍,上回喝醉了酒,但大概的過程還記得。

  乍一看是自己酒後失態把人家高夫人強迫了,但仔細一想,並不是那麼回事……首先高夫人是屏退了奴婢不讓她們來打攪言事,然後親自扶郭紹進臥房而且沒有馬上離開,等郭紹動手動腳時,她就算力氣不如人,如果態度堅決,根本不會發生什麼。

  郭紹領悟,那件事本來就是雙方配合、你有意我也有意弄出來的結果。

  女子也是人,並不是那麼好欺負,她真不願意要來強的根本不會那麼容易。

  高夫人一個三十多歲有閱歷的婦人,她要是不願意,郭紹根本就機會都沒有,還怎麼強迫她。

  郭紹越想越是輾轉反側,時不時注意著外面的房門動靜,心想:高夫人今晚會不會來敲門?他十分忐忑又很期待。

  義姐還真是很能撩人,她年齡稍長了論美貌和皮膚什麼的都比不上年輕漂亮的娘們,但就是有股子風情叫人心里惦記。

  就像今天,她的舉止得體端莊,沒有任何失禮的言行。

  卻時不時撩撥人一下,什麼“有一回就有二回”,還有輕輕的一句“怕曬黑了”,都有種說不出的婉轉多情。

  短短一天時間,給郭紹留下印象的語氣、眼神、動作等瑣碎的東西竟然非常多。

  還有,她把自己安排在這間倆人曾經偷歡的房間里,是何用意?這確實不能不叫人多想啊!

  有些話她直接說了或許還沒什麼,偏偏就是這樣時不時來一句暗示、撩撥,搞得人忍不住去琢磨她、品味她。

  就好像是有一根鵝毛在人心頭上,刷啊刷的。

  郭紹忍不住在心里幻想,她會悄悄走進房里,含情脈脈地說:沒關系的,董遵訓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管我這些事,我這麼年輕也很寂寞偶爾也很需要人疼愛啊……

  郭紹甚至都能想象出她說這些話的神態和語氣,好像真的發生了一樣。但他朦朦朧朧要睡著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

  窗戶里灌了些微風進來,把燈架上的燭火吹得來回搖晃。

  高氏一身整潔地仰躺在床上,臉蛋紅撲撲的,她還沒滅燈。

  她“嗯”地輕輕嘆息一聲,側過身來,拿手托在了自己的豐腴胸脯上。

  身子里似乎還留著那火辣辣的非常強烈的感受,她抿了抿嘴,卻還是躺著沒動。

  今天前邊的氣氛都很好,就是機會不太恰當,上次紹哥兒喝醉了,被他欺負的事,倒是水到渠成……可今天就是差了一點。

  這讓高氏感到非常難受,就好像在某種時刻,馬上就要飄上雲端,偏偏給停了下來,要多難以忍耐就有多難!

  當然,如果要強求,還是可以的。那院子里就住了一些奴婢,等她們晚上睡了,悄悄摸過去不是很難,反正這宅子她已經非常熟悉了。

  但高氏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

  如果是自己主動,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個男子,是對投懷送抱輕易能到手的女人有興趣呢,還是多般渴望卻難以吃到嘴的有興趣?

  他惦記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到手,這樣他才懂得好好品嘗。

  紹哥兒不缺女人。

  高氏聽了他的傳言,李處耘家被趙三郎爭得不惜代價的嬌娘,都對他有情意;家里似乎也有美妾。

  高夫人當然不想和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爭,不過就是想得到一點溫存罷了。

  而且她需要的不僅是一個男人,單純的肉欲並不是女人需要的,她有一百種辦法滿足自己。關鍵是紹哥兒給她的那種溫情,叫她欲罷不能。

  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需要留住他的心,在恰當的機會才享受,就像上次那樣的機會。

  等待和煎熬都是無所謂的,因為只有煎熬,才能迎來真正的一回沉迷和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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