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74章 唐媚的態度,秦安的態度
窗簾還沒有拉開,天色尚未大明,隱隱聽見江風習習。
孫蓀和葉竹瀾終究沒有陪伴著秦安裸身而睡,兩個小女孩和秦安親的不能再親的關系,也不可能放下女孩子固有的羞恥感。
孫蓀和葉竹瀾等著身體里那股讓人如墮入雲端般美美的感覺散去,強忍著身子的酸軟麻癢,勉強穿上了睡衣,孫蓀忸怩了一下,不給葉竹瀾面子地哼了一聲,想要轉過身去自己睡,卻被秦安也摟進了懷里邊,兩個女孩子躺在秦安的胸膛上,聞著他身體上微微的汗味,竟然是讓人滿心滿身的溫暖幸福,不想動彈了,臉紅紅地對望了一眼,終究舍不得再折騰糾結一番,故作自然地閉上眼睛,聽著秦安哼著的小曲,睡了過去。
前所未有的滿足讓秦安有些興奮,對於美好的未來一番暢想,信心越來越足,似乎自己渴望了兩輩子的這兩個小女孩,終於實現了他早就想給她們的幸福,也許不是最完整的幸福,秦安卻一定要讓她們得到最幸福的幸福。
秦安做了一個夢,夢是如此清晰,於其說是夢,不如說是他半睡半醒時的念頭在作祟,清清楚楚地揭開了他的欲望。
秦安從夢中驚醒,夢里邊和兩個女孩子纏綿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她們長大後的模樣猶如還在眼前,他頭上的冷汗卻是淋漓而下,仿佛是一個吞噬著人魂魄的夢魘一樣。
夢里邊的念頭總不會是無中生有,總是會反映一些人內心的真實想法和潛意識,無論是中國的周公解夢,還是佛洛依德的夢的解析,都是如此,秦安夢里邊有嫂子,這並不奇怪,秦安說過,要照顧嫂子一輩子,要一起生活。
要說嫂子嫁給別的男人,讓別的男人享受著他現在被照顧著的溫馨幸福的小家庭生活,一向滿足於自己生活的秦安,也會想起來就妒忌,那些念頭會像潛伏的毒蛇一樣,吞吐著舌頭,毒液灼燒著他的心,那是一些禮教大防,人倫道德,還有對逝者緬懷尊重的褻瀆。
人,這一輩子,總要有所感激,也會有所敬畏,有些東西,不能輕易去觸碰。
秦安一直固執地說嫂子現在很幸福,很滿足,嫂子要的生活,他能夠給她,卻忽略了一些東西,那些他想都不敢想或者說不願意去想的東西。
夢里邊並沒有和嫂子有什麼太過份親昵的舉動,只是那時候自己去牽嫂子手的動作,似乎並不適宜,還有那一句“秦沁還在家里”,讓秦安的心被自己的羞恥和愧疚刺痛,他在擔心著自己和嫂子的親昵讓秦沁反對,為什麼反對?
自然是非分之想,常人不能容忍的。
秦安臉頰兒有些發熱,自己的這個夢太荒唐了,里邊有葉竹瀾,孫蓀,嫂子,還有未露面的廖瑜和安水,還有那個電話……囊括了那些動人的女子,他的心,很大,要裝下她們,也很貪,想要裝下她們。
秦安坐了起來,兩個女孩子的臉頰貼到了他腰腹間,不滿於他的挪動,孫蓀的手摟住了他的大腿,葉竹瀾則一把抓住了那個壞東西,握了握,在睡夢中咯咯輕笑了兩聲,不知道在做什麼好玩的夢。
秦安的後背有些發涼,想起了那個電話,他總認為那個電話里邊勾勒出來的,會發生的事情,是必然的,是不需要刻意想想,也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就像他的容貌會漸漸變得成熟,就像他的年華會漸漸逝去,就像他終究會老去,就像他牽著手會失去了那份溫潤色澤……無法抗拒,也沒有要抗拒的念頭。
聲音是唐媚的,底氣十足,微微有些發冷,顯然是在使出了殺手鐧之後,對秦安的心冷,也可能會是和他完成最後的交集,離去前會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唐媚說要嘗試著談戀愛,但她一直以來的態度,從來就不是談戀愛,她更像是一個面對花心丈夫和小三們的原配,在努力地拽緊丈夫那顆花花的心。
唐媚喜歡秦安,這一點毋庸置疑,那是愛,願意為他做一切事情的愛,深如大海。
唐媚對秦安,與其說是追求,不如說是直接的誘惑,她認為自己是原配,施展所有手段,和強大的小三比較下誰更美麗,誰身材更好,誰更適合作為一名……妻子。
清楚秦安的事情,清楚他最大的夢想,清楚他的一切,知道他所有的憂傷,知道他所追逐的幸福,還能夠這樣堅定地擁有信心,絕不動搖地從容面對她所要得到之前的一切艱難險阻,這樣的人,從來就不簡單,也不容易對付,更不容易放棄。
她有底氣十足的殺手鐧,但真要到了那種程度,把她逼到那份上,像她那樣驕傲近乎傲慢,自信近乎先知的人,會要變得怎麼樣的不甘心,怎麼樣的痛苦。
那種殺手鐧,只能作為底氣的支撐,她卻未必真的願意被迫使出來。
秦安這時候才讓自己腦子里邊清楚地願意知道,她確實有最大的倚仗,那是他和她這一輩子,心'里邊最無法抗拒的一份感情。
秦安的手,不由自主都撫上了葉悼調和孫蓀的肩頭,輕輕地摩挲著,她們的肌膚溫潤如玉色清淡怡然,讓人心頭安靜。
秦安伸手摸到手機,撥通了電話。
“這時候國內才五點的樣子吧,天還沒有亮,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溫柔。
水的聲音,不是潺潺的溪流般清澈,也不是緩緩拍岸的海浪,只是靜靜淌過,潤物無聲的水,在安靜的房間里,在電話里傳過來,沒有一絲雜音,仿佛直接在他心里邊響起。
“剛才做了一個夢,夢里邊只有你的名字,沒有你的聲音和你的人,想打個電話確認下,你不是一個夢。”秦安把手機貼緊了臉頰,柔聲說道。
“嗯,我一直在的,就算不在你身邊……”安水合上書本,看著棕金色的茶湯泛著富麗堂皇的色澤,瞧著那繚繚而上的水汽,臉頰有些泛紅,秦安總是和她調皮耍賴,像個纏著姐姐撒嬌的小弟弟,這時候的他,卻在簡單的情話里邊,帶給了她甜蜜和溫柔,安水的聲音里有些羞澀,“就算我不在你身邊,心也在你那邊。”
“等到暑假了,我過來看你,陪你看康橋河底的水草。”秦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仿佛她的心,真的就放在這里,和他的心一起跳動著。
“好啊。”安水簡單舒緩的聲音響起,像是自然地答應了一個朋友的來訪,只是秦安看不到她那一刻眸子里閃動著的情緒,那是一份讓人會從現在開始,就眼巴巴地期待和憧憬的驚喜,安水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小台歷上的日期。
“我以為你會激動一下,馬上去翻台歷,數一數離現在還有多長時間。”秦安笑了笑,她的聲音總是像她這個人一樣,人如水,聲音如水,情緒如水,悄然無息地潤人心扉。
安水的手剛剛拿起台歷,趕緊放下,有些心虛窘迫地看了看房間四周,他哪里會在這里,這個小男朋友,真是掐著了她的心,在他面前再怎麼表現的端莊優雅從容,其實他也只當她是他牽著手,親吻著他的臉頰,在她耳旁輕輕地喊,撩撥的她粉臉生暈的安水姐。
“我在愛丁堡,愛丁堡的景色很美,你來了,我給你當導游。”安水不理會他的調笑,她可沒有那份心境能夠對付得了他,和他動嘴上的功夫,總是她會輸,就算他說不過她了,他的唇吻上來,咬著她的唇瓣兒,也讓她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麼了。
“好。”愛丁堡的山山水水,那山色天水一景的悠然,很適合情侶緩緩暢游。
“那我等你。”
安水還是拿起了台歷,要到七月呢,怎麼還要那麼久。
“安水姐,我想你了。”
“知道了,掛了吧,今天還要考試呢。”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考試?”
“因為我也在想你。”安水的手指輕輕撫過那有些發熱的臉頰,趕緊按斷了電話,不知道怎麼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總說一些不敢相信是自己說出來的讓人羞澀的話。
安水放下電話,拉了拉古老的莎士比亞時代大方桌下的鈴鐺,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猩紅色禮服,梳著柔亮後背頭的英國老人走了進來。
“小姐。”老人筆直地站在方桌前,微微鞠躬。
“六月去新加坡的行程取消,七月在香港和馬世龍的見面取消。”安水放下台歷,收斂起那份小女兒家的歡喜,緩緩地說話吩咐。
“是。”老人答應著,然後問道:“小姐,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安排嗎?六月的行程關系著集團在目前隨時可能爆發的金融危機中的立場。馬世龍先生為了和你見面,已經等待了六個月。”
“集團的事情,有父親和Amy應對,高姨已經開始准備了。還有她在幕後坐鎮,沒有什麼問題,你也知道她現在和我的關系僵硬到了不可理解的狀態,她也不想見我。”安水輕柔溫潤的眉皺了起來,有著一份讓人為了讓它舒展開來,不惜一切代價的柔弱味道,“至於馬世龍先生,我會打電話和他解釋,父親已經和他說過了,我有未婚夫了。”
“小姐真的有未婚夫了?這樣的安排,就是為了接待他?”老人流露出一份長輩看著晚輩成長起來時,自然的慈祥喜悅。
“算是吧……”安水看到老人那份眼神,眉眼間有些羞意盈了出來,“不管怎麼樣,他總會是安家的姑爺。”
“那我去打理一下。”老人鞠躬,退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虜獲了大小姐的心,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見了。
秦安不知道安水在六月和七月有許多重要行程,更不知道她在知道他要來看她的時候,一點猶豫和考慮都不需要就答應了,並且自然地推掉了那些行程,他聽著安水流露出她那份情意後,有些匆忙地掛斷了電話,總感覺有些甜蜜的欣喜和滿足。
坐了一會兒,秦安的手指停止了開闔手機翻蓋,給廖瑜打了一個電話。
“我還沒睡呢,沒有想到等到了你的電話。”廖瑜絡聲音里有一份壓抑不住的驚喜,他的每一個電話,每一點觀念,每一點關心,都讓她能尋著她想要的那份幸福和滿足。
“怎麼還沒有睡?我還想叫你起床呢,你不是說要開始多注意保養,早上要起來跑步了嗎?”廖瑜和自己可是一個時區的,秦安打電話過去,原來是想聽聽這個大丫頭被自己喊醒來時,那慵懶嬌柔的聲音。
“幼兒園加快了工程,要趕在九七年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完工,事情挺多的,你也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很能干的人,只好自己多努力了。”廖瑜看了看時間,放下手中的工作,爬到了床上,昨天晚上洗澡以後,她就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躺在床上,修長豐盈的身子遮掩不住,露出一條勻稱白皙溫潤的大白長腿,晃著她的眼睛都有些炫目了,她想著他看到自己身子時那副驚嘆感慨的樣子,臉頰上就有了些痴嗔的笑意,枕著靠墊,舒舒服服地和他打電話。
“也不用這樣拼命,事情可以交給別人去干,你注意下監管就行。幼兒園是給囡囡和秦園用的,又不是要配合招生才趕著在下學期開學前完工。你再這樣拼命,我以後都不敢再給你找事情做了。”秦安有些心疼地說道,他和廖瑜見面的次數只比安水多點,電話不少,兩個人見面的時候總少不了一番溫存,廖瑜的身子猶如毒藥,容易讓人上癮而欲罷不能。
“我沒有你的安水姐那麼厲害,甚至都比不上你嫂子,你嫂子辦事情總是順風順水,別人對她都端端正正,老老實實,我要去辦點事情,總是有人七拐八歪地,不和我說正經事……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在自己能做的事情上努力點了。再說了,這麼大的項目,交給別人我怎麼放心,要是辦砸了,你會怪我……那麼多錢的事情,要不是因為你,我一輩子,兩輩子都見不到。”廖瑜做這件事情是事無遺漏,什麼都要注意下,她原來只是維安投資駐小秦教育的合伙人代表,雙方的資金來往都是走銀行賬目,可現在的大青山幼兒園,每一點開支都是她自己經手,她都是一點點地計算清楚,有些賬目不對就得仔細查審,即使工程有專業的會計員,她也要自己核檢一遍,她很清楚,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過小日子的小女人,只懂得這麼干,要不然她放心不下。
“誰讓你的身子長得那麼好,我都被你抓住了,更何況其他人?青山鎮,豐裕縣,婁星地區,有幾個人能見著比你更讓人動心的女人了?所以我才說,有些事情讓別人去辦就是了,你這樣一個小尤物,整天跑來跑去的辦事,我怎麼放心?”秦安倒是很清楚廖瑜的難處,她那夸張渾圓的臀线,總是容易讓人產生一些聯想,那雙豐腴的大腿更是動人,最讓人無法挪開目光的就是胸前那對幾乎好像隨時會把衣衫漲開的粉脂肉團,這樣一個女人,在男人眼里幾乎是讓人心頭冒火的床上尤物,她去那些本就習慣閒著,正事不說先繞繞的衙門里找人辦事,哪里能順利?
人家要把目光從她那有成shu女人的嫵媚和為人母後的獨特韻味結合在一起的臉上,從她那豐腴飽滿的身子,從那胸前的高聳,從那肥大渾圓,從那膏脂滑膩的大腿上移開時,都得費很長一段時間,更別提集中精神聽她說話了,說一遍就能明白的事情,別人指不定會讓她說兩遍,三遍,一來可能是精神不夠集中沒有聽清楚,二來保不准就是要讓她多呆一會,多看一看。
“我就是要跑來跑去,自己才放心,要不我閒著沒事情做,整天開著那麼好的車子,穿那麼好的衣服到學校里去,說閒話的人還少嗎?至少我做點事情,人家才覺得我現在過的日子,還是有些自己的努力在里邊的……”廖瑜的臉頰有些泛紅,“不過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要真的是被你包養著的小蜜,我願意著呢。”
“我知道你努力就夠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有些人一輩子努力,也當不得有些人努力一天,只是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接受這樣不公平的現實,才會有那麼多的閒話。”秦安平日里照顧得最少的其實就是廖瑜了,一來廖瑜在青山鎮,自己和她接觸的太頻繁,在青山鎮那個到處都是熟人的地方,也不方便,二來她是自己的老師,和自己的父母平輩相交,平常廖瑜都是叫秦安父母大哥大姐的,自己和她的關系,比自己和嫂子的關系更不能被人知道,更何況嫂子不那麼喜歡廖瑜,最是反對自己和廖瑜在一起,平常自己接廖瑜電話,都只能訕笑一聲躲著接,要不然就等著嫂子嗔惱生氣的白眼吧,說不定還會扭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