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姐,我回家了。”
“剛一點多,著什麼急走?”
“呃,月娥讓我回去呢。”
“她讓你回你就回?你有一點主見行不?”晏婉如似乎有些不樂意,敲了敲我的腦袋,她溫溫柔柔地白了我一眼珠子,“死東西,你可真行,姐的話你一句都不聽,月娥的話你卻緊巴巴地當成個聖旨似的,你想氣死姐啊?哼,月娥要是再來電話找你,你把手機給姐,姐跟她說,你送了姐一個這麼大的禮,姐還沒來得及謝你呢,走什麼走?這樣吧,下午咱們一起去趟西單,上首都電影院看場電影,晚上再吃頓飯。”
我為難地苦苦一笑:“這個……”
晏婉如不滿地扯扯嘴角,“不行?”
我忙道:“不是,行,行,你說的話我敢不聽嗎?”
她笑著拿手指頭在我額前用力一點,“貧嘴吧你,早晚被你給氣死!”
好像從中午開始,晏婉如的心情就很不錯,說罷,她笑呵呵地走回琴台上,撫著千年古琴把玩了好長時間,才走去衣櫃,打開門,從里面翻出幾套衣服來,拿在手里對著鏡子比劃了比劃,還不住征求我的意見,末了,她選了一套米黃色布料的緊身休閒褲,白襯衫,黑高跟鞋。
“你外面等著,姐換衣服。”
“嗯嗯。”
十幾分鍾後,臥室門開,看著走出來的晏婉如,我眼睛不禁一亮。
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這身衣服本來是非常普通的,似乎滿大街不管男女都這麼穿,隨便哪兒哪兒全能看見,然而這身行頭穿在晏婉如身上,卻顯得那麼不同,尤其那條米色長褲,緊繃繃地裹在豐滿的美臀和修長的美腿上,沒有一絲褶皺和松弛的地方,非常貼身兒,非常干練。
“看啥呢?”晏婉如凶巴巴地一瞪我:“小色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低聲道:“晏姐,你真漂亮。”
“沒大沒小!”晏婉如笑著刮了我鼻子頭一下,掂了掂左手胳膊肘上搭著的大衣,從里面取出一串鑰匙,然後帶上了一個寬大的蛤蟆鏡在精致的鼻梁上,“出發吧,小點聲兒,別把我女兒吵醒了,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假,多讓她睡會兒覺吧,不然知道我出去,又得嘰嘰喳喳地黏著我了。”
我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坐電梯下樓,進車庫取車,晏婉如開上A8朝著西單的方向踩下油門。
北苑家園是北五環,離西單有很長一段距離,加上市區糟糕的交通狀況,等我們到了西單大街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商量了一會兒,我們決定先吃晚飯,等吃飽再踏踏實實看電影。
為了表示感謝,晏婉如特意選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要了紅酒,要了牛排,要了一些我聽都沒聽過的玩意兒。
待天色漸黑,填飽肚子的我們才溜溜達達地進了電影院。
票是晏婉如買的,好像是個愛情片,最近挺火的。
我們進去的時候電影還未開場,密密麻麻的座位上只有稀稀拉拉幾十個人,看這個架勢,今天的座位八成是坐不滿了,於是乎,我也沒按照票上指定的做次坐,而是用賊兮兮地視线觀察了片刻,最後輕輕拉住晏婉如的手,拽著她往最後的一排走去。
晏婉如臉一熱,使勁兒把手抽回來,“後面太遠了,不去!”
我攛掇道:“去吧去吧,那塊安靜。”
晏婉如惡狠狠地擰了我大腿一把:“小色鬼!姐警告你!坐後面是可以!但你不許碰姐!不然姐打斷你的狗腿!信不?”
我含含糊糊地應著,先一個在前面帶路。
晏婉如哼了一聲,挽住我的手,也跟了上來。
最後面的幾排果然人氣比前面高了不少,有幾對兒准備干壞事兒的小情侶正親親我我著。
我跟晏姐找了個附近沒人的地方坐穩,取出之前跟門口買好的爆米花拿在手里,跟晏姐一起嘎吱嘎吱地分享起來。
不久後,所有燈咔地一下熄滅了,電影開場。
耳邊傳來轟隆隆的電影人物對話聲,我心思卻沒放在那里,而是用余光注意著晏婉如的一舉一動,我總感覺,這個機會有點太難得了,如果不做些什麼,也太不應該了。
只見身旁的晏姐可能太熱了,擦了下腦門後,就揭開了大衣的扣子,輕輕脫掉擱到另一個空座位上,露出了被胸部繃緊的白襯衫和潔白的脖頸。
我看得心熱難耐,就不動聲色地把手湊過去,捏住她的手。
晏婉如眉毛一動,也沒看我。
只是我手心里立刻傳來一個刺痛,被晏姐的指甲給掐了一下。
我沒在意,試探著瞅瞅她,旋即把她柔軟的小手兒捏了捏,摸著她的手指頭把玩著,一會兒蹭蹭她的小拇指,一會兒揉揉她的食指,一會兒撓撓她的手心。
晏婉如許是被弄癢癢了,手一縮,“別鬧,揍你了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在她豐潤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油。
晏婉如一下就不干了,氣哄哄地打了我胳膊一下,“小色胚!說了不許碰姐!”
我動情道:“姐,你再親我一下吧。”
“想得美!”晏婉如恨恨掐了我一把:“要親找你老婆去!”
我不依不饒地繼續糾纏著,非要讓她親我,要不讓我摸幾下也行,可晏婉如就是死活不答應,甚至還拿出了殺手鐧,說我要是敢調戲她,她現在就給月娥打電話告狀。
我郁悶的要死,干脆一閉眼睛假寐起來。
“……喂。”過了片刻,耳邊傳來晏婉如的聲兒。
我沒理她,把頭靠在椅子背上睡覺。
“你個小無賴!早晚有一天姐打爛你的屁股!”說完過了會兒,我交叉在胸前的右手被人抓了住,捏著我的手往晏婉如那邊拉了拉,末了,手心中傳來一股肉呼呼的觸感,我一怔,眯眼偷偷往右一看,只瞧得晏姐沒好氣地把我手拽到了她的大腿上,然後就松手不管我了,垂著眼皮直勾勾地盯著電影屏幕。
我心頭一跳,在她腿上的捏了幾把,晏姐沒反應,還在看電影。
我膽子一下就大了,坐直了身子,不斷在她腿上捏著油,半晌過後,我覺得有點不滿足了,便把手向後一挪,輕輕抓了她臀部一下,這里的肉明顯比腿上軟了些,捏在指頭縫里非常有手感,非常舒服,“姐,你身材真好。”
晏婉如下意識地扭了扭屁股,瞪著我道:“別過分啊,要不姐可真急了?”
你也就會嚇唬嚇唬人。我不以為然地又摸了她臀一把,“你讓我親一下嘴,我就不摸了。”
晏婉如氣道:“小壞蛋,看個電影都不老實,早知道姐就不跟你出來了。”這時,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側頭,從包里取出手機,果然,屏幕是亮著的,有電話打了進來,她捂著耳朵按下接聽鍵,“……喂,蓮蓮啊……嗯,媽跟你靖哥哥在電影院呢……你跟姥姥說一聲,我們不回去吃了……對,晚點回去……”
我把手往她身後一繞,將晏婉如塞在褲子里的秋衣拽了出來。
晏婉如臉上一怒,啪地打了我一下,嘴里還在跟電話那頭的蓮蓮說著話,“你老老實實跟家待著……聽話……下午你睡覺呢不是,媽怎麼叫你啊……好了好了,下回一定帶上你……”
晏姐顧不上我,我的手已經很順利地從她光溜溜的後背鑽進了衣服里。
掐了掐我,晏婉如急道:“乖女兒,媽這邊還看電影呢,媽掛线了先!”等把手機往旁邊一仍,晏姐便急赤白臉地雙手去拽她衣服里的手,“顧靖,我急了啊,真急了啊,別鬧,這兒不行,我可揍你了哦!”
好一陣糾纏,最終還是晏婉如敗下了陣。
得逞的我把倆手全擱進了她的秋衣里,好一通折騰。
晏婉如臉紅心跳地吸著氣,幾秒鍾後,她彎腰一捂胸口,把我的手死死按住,“你個小流氓,姐讓你親,讓你親成不?”
我手一頓,慢吞吞地從她熱乎乎的衣服里拿出來,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晏婉如快速整了整凌亂的襯衫,凶狠地一連打了我大腿好幾巴掌,氣道:“哪有你這樣的啊!就會欺負姐!就會欺負姐!”等打解了氣,晏姐呼呼一喘,猶豫著看看我的嘴,臉上浮起酡紅,一咬後槽牙,慢悠悠地欠起身子,把兩片紅彤彤的唇瓣送了上來,找准位置,將上嘴唇塞進我的嘴里。
我條件反射地一摟她的後腰,身子先前一迎,和她對吻起來。
那感覺,就別提了。
才只過了片刻,晏婉如就推著我的胸口要往後撤,我卻不答應,好不容易撿到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就死活摟著她,來了一個十幾分鍾的長吻,親到最後,我都把晏婉如的身子從旁邊的座位上抱到了自己腿上,讓她橫坐在我跟前,反正我們是最後一排,後面沒人,也不怕擋到誰。
膩膩歪歪了好半天,我才收回嘴唇,情動地抱著她。
為了保持在我腿上的平衡,晏婉如不得已伸手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卻不饒人,一下下打著我的胸口,“你個小色胚!小色鬼!小白眼狼!小混蛋!小禽獸!姐清清白白了一輩子!現在都讓你給毀了!我早晚被你給氣死!早晚被你給氣死!”可能是說話聲音太大,引得不遠處幾對兒情侶紛紛側目看過來,晏婉如趕快捂住臉,把腦袋埋在我肩膀上,生怕別人認出她來。
我把她膝蓋一抱,讓她兩只尖尖的黑高跟鞋踩在我左側的扶手上。
“干啥,讓我下去,別讓人看見!”晏婉如扭了扭腰。
“黑著呢,人家認不出你來,沒事。”我攬著她的腰,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姐,沒認識你之前,我就喜歡看你的節目,我媽我爸也特別迷你,真的,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這麼抱著你,這麼親你,簡直跟做夢似的。”
晏婉如唬起臉瞪瞪我:“告訴你,這是姐的底线了,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知道不?”
底线?那玩意兒都是被逼下去的。
我眨眼道:“什麼其他的?”
“別跟姐裝傻!”晏婉如一掐我,“姐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能這樣容忍你已經是姐的極限了,親親摸摸倒也算了,你要是敢想那些事兒,姐把你的皮給剝了,那個絕對不行,懂不?”說完,她聲音壓低了些許,“再說你都結婚了,你不要臉,姐還要臉呢!”
一場電影很快就完了。
出了電影院的晏婉如把墨鏡緊了緊,挽著我的手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頭。
摟著晏姐的腰,我心癢難耐道:“都八點了,你回去也太晚了,那啥,咳咳,要不咱倆今兒個別回家了,開個房間?”
晏婉如嗖地一把松開我,瞪著眼珠子道:“姐剛才的話你沒聽見啊?做夢吧你!”
我無辜道:“我又沒說干別的,瞧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開個房間打打牌。”
晏婉如一白我:“信你我是傻子!”
我汗了一下,“真就打打牌,我回家也沒事兒干,這些天閒的難受,要不然你叫倆朋友過來,咱們幾個找個地方打一宿麻將?”
晏婉如瞅瞅我:“小無賴,你的話我現在一句也不信!”
我也知道自己的人品太差了,苦悶地拍拍腦門,捏住她的手道:“那回家吧,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先陪你去北苑家園,然後我再打車回前門。”
晏婉如嗯了一聲,和我手拉手走到停車場,開上了A8。
車上,我又是對她好一陣動手動腳,連襯衫扣子也被我解開了三顆,露出了里面粉紅色的秋衣。
握著方向盤的晏婉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當我太過分的時候,她才會惡狠狠地掐我一把,嚇唬我兩句。
要是換做幾個月以前,我肯定被她唬住,可她“嚇唬”的次數也太多了,更何況後續根本沒有什麼相應的舉措,只是單純的詐唬而已,所以弄到現在,我往往直接把她的威脅當做耳旁風,該怎麼來還怎麼來,反正晏姐那麼溫柔,肯定舍不得對我下狠手。
車越開越遠,但離北五環還是有著很長一段距離。
晏婉如突然放慢了車速,把車開到了輔路上停穩,“就到這兒吧,你早點回家。”
我道:“說了送你到家的,大晚上不安全。”
“又不是年前,有什麼不安全的?你要是到了北苑再回來,指不定夜里幾點到家呢,太晚了,我還不放心你呢。”晏婉如沒好氣地打開我在她胸脯上作亂的手,快速系上襯衫扣子,轟我道:“下車下車。”
我戀戀不舍道:“再陪你待一會兒,不著急呢。”
晏婉如橫了我一眼:“小色胚,再陪下去,姐都快給你剝光了。”她溫柔地給我理了理領子,捋捋我額前的亂發,捏著我的臉蛋道:“聽話,早點回家,萬一有記者給咱倆拍下來上了新聞,我看你怎麼和月娥交待,要真那樣,姐也沒臉見人了。”
我道:“所以我說開個房間吧,賓館里清淨,沒人打擾。”
晏婉如揚起手作勢要打我:“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你打吧。”我往座位上一靠,把腿伸過去。
晏婉如沒好氣地點了點我的腦門:“沒臉沒皮!羞不?”
膩味了幾分鍾,我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地下了車,對著車窗揮手告別,“慢點開,注意安全,到了家給我來個短信。”
晏婉如唇角泛著暖意的笑,揮揮手,隨後開著A8消失在了街頭。
我真是有些舍不得她,在冷風中站了一會兒,才是收拾回了心思,惋惜地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上面殘留的女人味,我左右一看,開始伸手跟馬路上打車。
忽地,一輛汽車緩緩開到了我面前,停了下來。
我一看,頓時愣了愣,“晏姐,怎麼又回來了?”
A8上的晏婉如按下車窗,睜著大眼睛看了我好半晌,“……真就打打牌?”
我重重點了五下腦袋。
晏婉如無奈一撅嘴,拿下巴指指副駕駛座,“上車吧,等什麼呢?”
我心中一喜,顛顛開了車門鑽進去,“去個中不溜的賓館吧,檔次太高的比較嚴,相互串房不方便。”
晏婉如嚇唬我道:“姐再信你一次,告訴你啊,到了賓館你要是敢胡來,姐就報警,把你關到小黑屋里去!”
我點頭笑道:“呵呵,知道,知道,就打牌,別的啥也不干。”
晏婉如伸手掐了我臉蛋一下:“別跟我嬉皮笑臉,晚上你要敢欺負姐,看我咋收拾你的!”之後,她給家里撥了一個電話,“喂,媽……哦,我路上遇見了一個朋友,非拉著我去唱歌……對,不回去了,你讓蓮蓮早點睡……”
我這邊也開始打電話。
等到了賓館,我倆沒一起進去,而是一前一後各自開了一間房,待得上了樓,我才偷偷摸摸地鑽進了晏姐的屋。
一進去,我倆就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亂吻著。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居然連牌都沒打,就直接打進了同一個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