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叢中,李蕊嘻嘻哈哈地追逐著一只棕黃色的癩蛤蟆。
她往地上跺一腳,蛤蟆便蹦躂一下,幾個來回後,蛤蟆躍入了河岸邊的淤泥里,咕咕叫著。
李陽笑看著她,蹲在岸旁,把手插在河水里乘涼。
腰子則用膝蓋夾著魚竿在涓涓流淌的小河中釣魚,手中玩著NDSL游戲。
我和鄒月娥從林子里走過去,介紹道:“這是我鄰居,鄒姨。”
他們仨人立刻看向這邊,李陽李蕊客氣地對鄒月娥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腰子放下魚竿站起來,也跟著我的稱呼叫道:“鄒姨。”
鄒月娥笑眯眯地一點腦袋,捋捋額前的發絲:“你們好。”等大家簡單認識過了,鄒月娥用腳踩踩草坪,低頭看著鞋子道:“我去換個鞋,還真不太習慣運動鞋呢。”走到我和腰子的帳篷前,她一屁股坐在帳篷里,從旅行箱中取出兩只很時髦的高跟涼鞋,慢慢換起來。
這塊地方沒有路上的坑坑窪窪。
穿上高跟也沒什麼問題。
見鄒姨一走,腰子就把我拽到了河邊,嘴巴努努:“鄰居?以前去你家時,咋沒見過她?不過說回來,呃,你姨可真夠漂亮的,你說人家這臉蛋是怎麼長的?”
我嗯了一聲,不知為何,心里泛起絲小得意。
李陽也在盯著鄒姨看,但當李蕊的小手抓到他的後背,他趕快回過頭來,目不斜視地干起別的。
見鄒月娥換完鞋子,我關心道:“眼看十二點了,餓了不?”
她勾嘴兒一笑:“稍微有些餓,有什麼好吃的嗎?”
腰子似乎想表現一番,自告奮勇道:“我去釣魚,待會兒烤著吃。”
“得了吧,估計你帶的魚餌有問題,要不就是魚不愛吃,嗯,鈎兒都不咬,怎麼可能釣上來?”我走到帳篷里拿出些廢報紙,然後又把昨天找好的干樹杈堆在一個挖好的草坑里,拿打火機點著報紙,“……我從一大媽家買了點玉米棒子和紅薯土豆,咱們烤烤吃吧,腰子。來幫忙,別玩你那游戲了。”
腰子喊了聲行,挽著袖口蹲過來,把我包里的老玉米用筷子貫穿,待柴火呼呼旺盛,他將差了筷子的玉米棒分別遞給我和鄒月娥,還叫來了李陽李蕊,也給了他們兩人。
他倆也沒客氣,跟我們道了謝後,我們五人就圍在火堆前各自燒著手里的老玉米棒子,一面變色了換一面,轉來轉去,不多時,噴噴的玉米香氣繚繞在半空。
腰子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大口,不由叫道:“香!太香了!”
其實,我們手里玉米棒子的味道不見得比烤羊肉串賣的好處,但勝在是自己烤的,加上怡人的環境,味道總會覺得有些不同吧。
我沒理吃得津津有味的腰子,取出調料盒,給自己的玉米撒上鹽粒和胡椒粉。向右一遞,“鄒姨,您吃。”
“呵呵,謝謝。”鄒月娥把她的玉米給了我,接過我的,慢吞吞地咬了口:“……嗯,香。”
“啊?還有調料呐?”腰子瞪了我一眼:“你不早說,給我來點。”
我把調料盒往他那兒一仍:“誰叫你猴急猴急的,你那棒子本身就沒烤透呢。”
等我把手里這跟吃掉後,就問鄒姨吃紅薯的還是土豆的,她想了想,說紅薯,我就加了點柴火,穿了塊紅薯送到火上反復烤著,不多久,我們學校門口那賣烤白薯的熟悉味道漸漸鑽入鼻尖,吸了口,我遞給鄒姨:“您嘗嘗。”有腰子在,我說話很注意。
“你自己先吃吧,我再烤。”鄒月娥摸著我的手推了回去。
“您一路累了,先吃。”我又推過去。
“你啊,總那麼客氣。”鄒月娥呵呵笑笑:“謝謝,那我就笑納嘍?”
見鄒月娥一口口吃得心滿意足的模樣,我心里熱熱乎乎的,好像也吃飽了一般。或許就像我先前說的,我大概是喜歡上她了。
吃飽飯,鄒月娥就用幾個小碗到河邊盛了些清水,給了李陽,給了李蕊。
給了腰子,當碗遞到我的面前,我正要去接,就感覺手心被一個手指頭撓了一下,我怔怔抬頭,看到鄒月娥的眼神望林子里指了指,旋即,她扶著膝蓋站起身:“呼,飽了飽了,我去溜達溜達,要不然該長胖了,呵呵。”
我也跟著站起:“草里有蛇,我也跟您一起吧。”
腰子說:“我也去。”汗,你添啥亂。
我回身指了指地上燒盡的柴火:“玉米是我買的,這爛攤子你收拾。”
李陽和李蕊主動說他們收拾,逐而幫著腰子一起把垃圾裝進袋子。
見狀,我小跑兩步,跟著鄒月娥進了樹林。
前面的一棵樹上,她正靠在那里等我。
我問:“什麼事兒?”
鄒月娥臉不紅心不跳地用下巴點點遠處:“鄒姨去方便一下,你幫著守守,別讓人過去。”
我咳嗽了咳嗽:“好,你去吧。”這個工作我自然義不容辭。
她沒走多遠,在一處低矮的灌木叢後定住身形。
回頭瞅瞅我,背過身,手在腰上鼓搗了片刻,慢慢蹲下去。
從我的角度,能看到鄒姨上半個後腦勺,隱隱約約可聽到些干樹枝被踩踏的嘎吱聲。
沒過多一會兒,她徐徐起身,但沒有完全起來,而是半窩著身子,雙手跟腰上動換著,十秒鍾後。
她從灌木叢里邁步跨出,“……好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我問她:“下午准備干嘛?要不去度假村?”
鄒月娥笑看著我:“不用,我覺得這里挺好啊,舒舒服服、自自在在的,比度假村強多了,下午啊,我准備曬曬日光浴,呵呵,你呢?”
“我得接著找石頭了,哦,是奇石,這次來也是為了它。”
“是嗎?用不用鄒姨幫你找?”
“不用,你歇著你的。”
回到河邊後,李蕊就找到鄒月娥,好像在跟她探討著女人的話題,李陽也湊過去找腰子,倆人一個拿PSP,一個拿NDSL玩。
我笑了笑,去帳篷里拿出罐可口可樂喝,旋而吐出口氣,頂著烈日邁步到河岸旁,看看前面,用力跳到了溪流中央的一塊長著綠苔蘚的大石頭上,穩穩重心再一跳,躍去河的對岸。
扎營的這邊我已經完全搜索過了,沒有石頭蹤跡,所以只能去對面看看。
出乎我的預料,除了表面能看到的幾塊外,對岸居然沒什麼石頭,走上綠蔥蔥的小山坡翻了翻,也是同樣,零零星星幾十塊而已,半個小時就找完了,也沒看到“小橋流水”的圖案。
我不禁有點郁悶了,仔細想想。
網上那張照片的遠景,好像也出現過山峰的,呃,難道它在前方的大山里?
或者森林深處?
暈,那我花一個星期也找不完啊?
不甘心的我繼續沿著小溪往遠處走,又翻騰了近半小時,才一無所獲地踩著石頭跳回到對岸。
“鄒姨,您怎麼沒帶孩子來玩?”緊挨在鄒月娥身旁坐著的李蕊奇怪道。
鄒月娥笑道:“我連婚都沒結,哪來的孩子?呵呵,單身一個人呢。”
“啊?不能吧?”李蕊顯然不信:“您這麼漂亮,怎麼會沒男朋友?”
我重重清了清嗓子,對大家道:“玉米白薯差不多被吃光了,還剩幾個土豆而已,晚上的飯可沒著落了,嗯,大家想吃點什麼,我出去買回來,還是玉米棒子行嗎?我看這個挺受歡迎的?”
李陽和李蕊從他倆的小帳篷里拿出不少真空包裝的食物,說晚上吃他們的。
但我看了看,又覺得不夠。
只聽腰子道:“郁悶,NDSL沒電了,甭管了,我出去買吧。”這邊沒有電源能充電,一天一宿地玩游戲,他兩台掌機都被榨干了。
去帳篷里拿了個空包背好,腰子一轉身,朝林子深處走去。
這邊,只剩了我們四人。
聊了會兒天後,我們都或多或少地被肆虐的日光弄了身汗,李蕊好像比較怕熱,一把把擦了擦額頭,拽拽李陽往河邊看去:“太熱了,我想去游泳。”見李陽說好,李蕊將詢問的目光挪到鄒月娥臉上:“鄒姨,您帶泳衣了吧,一起游嗎?”
鄒月娥笑笑,從鋪在草坪的涼席上站起來,活動活動肩膀:“你們玩吧,難得有機會,我准備曬曬太陽呢。”末了,她眼睛看向我:“小靖,你也跟他們游游泳唄,全當衝個涼水澡了,嗯,我去抹防曬霜。”拉開拉鎖,她彎腰鑽進帳篷里,吱啦,又將拉鎖緊緊合上,而後,我就見帳篷一直晃晃悠悠著。
李蕊李陽也進了他們的帳篷,應該是換泳衣。
我原地眨巴眨巴眼睛,一扭身,輕手輕腳地走到鄒姨那邊,摸摸鼻子,也不征求她同意,刷地一把拉開拉鎖。
里面,躺著的鄒月娥正把美臀欠在半空,胳膊肘支在帳篷底,手腕往下扒著絲襪,見我進來,她微微一愣,手臂停住下脫的動作,眼角掠上笑意:“我泳衣在包里呢,給鄒姨拿一下。”
我燙了燙臉,答應了聲,彎腰進來,反手合上拉鎖,就去角落的箱子里找她的泳衣,順便從另個塑料袋中把我自己的泳褲拿了出來,這時,來回顛簸的帳篷停住,先是一件短褲從後面躍過我的肩膀丟到了我手臂前,再是件輕飄飄的絲襪慢悠悠地墜落,最後是一團內衣飛到我腿上,只聽背後鄒姨道:“幫鄒姨裝個不透明的塑料袋里,謝謝。”
等我把她衣物收好回頭時,鄒月娥已然換上了那件王府井買的比基尼,她一手拖著腦袋,橫躺在那里,單腿微屈,膝蓋在另只豐腴的大腿肚子上蹭了蹭。
泳衣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都和她身材搭配極佳,透著一股子成熟的風韻。
我咽咽吐沫,爬過去,伸手摸住她的大腿:“你真漂亮。”
那兩個胯骨左右的細繩子好像系的花扣,一拉就能開的那種,這就一點,便足夠我怦然心跳了。
鄒月娥吃吃一笑,掂了掂手心的防曬霜:“後背夠不到,麻煩幫我抹抹?”
“麻煩什麼,別客氣。”我求之不得,拿過小瓶往手上弄了些,待鄒姨翻身趴過去,就輕輕貼在她光溜溜的後背上,從下往上擦著。
鄒月娥輕輕嗯了一嗓子,過會兒,又嗯了下,“……他們呢?”
我道:“帳篷里換衣服呢,得有會兒才出來吧,呃,要不我幫你把身上都抹了得了。”
鄒月娥側過頭,笑道:“喲,那多不好意思,麻煩嗎?”
“不麻煩。”
“呵呵,那辛苦了,謝謝。”
聽她道謝,我立刻有點哭笑不得,也沒說什麼,手抓住她兩片美臀,上下搓搓。
其實,直到現在我也沒明白幾小時前她為何真的聽了我的話把張嬸弟弟拒絕了,鄒姨說對我有那麼一丟點兒感覺,才讓我摸,讓我玩,卻不喜歡我,嗯,如果是這樣,也就意味著我跟她曖昧可以,但不能過分?
不知道對不對,反正我是這麼理解的,所以,剛剛進帳篷後,我才主動背過身,沒傻不拉嘰地盯著她換衣服,那樣豈不是太那啥了?
“誒?人呢?”帳篷外飄來李蕊的嗓音。
李陽也奇怪地喊了聲:“顧靖,顧靖!”
“不在嗎?可能去廁所了吧,咱們先游。”就聽李蕊大聲道:“鄒姨,河里有塊大石頭能躺人,位置不錯,您抹完防曬霜就去那兒曬太陽吧。”
鄒月娥鼻尖吸了口氣,呼出來,喉嚨中嗯一聲,眼睛眯成一道縫隙,對外面道:“知道了,謝謝。”
噗通噗通,倆人好像下水了。
我呃了一聲:“我沒想他倆這麼快出來,這個……”
鄒月娥笑著翻過身,正面朝著我:“不介意把前頭也抹抹吧?麻煩了。”
“那待會兒你先出去,我等等再說,讓他們看見不好。”我擠了擠防曬霜到她肚皮上,手一按,左右畫著圓圈,抹完了腳,抹完了腿,我一猶豫,伸到她的胸前,喉結涌動,慢慢用大拇指把她比基尼泳衣向上一翻,捏在她的胸脯,“……這里也抹嗎?”
鄒月娥不知何時已拿起本女性雜志看著,雜志蓋著她的臉,看不到表情,“你說呢?”
一般她說這話時,就是不行的意思,但我沒聽,試探著把防曬霜擠在上面,輕輕揉了兩下。鄒姨沒動,依舊手持雜志。
幾分鍾後,我將她的比基尼拉回胸口蓋好,咳嗽道:“行了。”
鄒月娥手中的雜志一偏,露出她半個腦袋,感謝道:“麻煩你這麼半天,真不好意思了,好了,我也該享受享受日光浴的滋味嘍。”瞧她多能裝蒜呀。
一伸懶腰,鄒姨起身跪在地上,從我腿前爬了過去,豐滿的小肉兒蹭過我的身子。
拉鎖上下分開,她出了帳篷,反手想再合上拉鎖。
結果讓我愣住的是,李蕊和李陽似乎游累了,居然就趴在岸邊,臉衝著我們帳篷的方向。
“鄒姨,您換完衣……咦?”我看見,李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顧靖,你怎麼也在里……”身旁的李陽趕緊拉了她一把,李蕊一愕,咽了咽唾沫,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然後,倆人特別尷尬,很不自然地扭身,繼續玩水嬉戲。
鄒月娥想合上拉鎖的手頓了頓,苦苦一笑,干脆也不拉了,轉身向小溪走。
等我脫掉衣服換好泳褲出來,就見李蕊李陽看我的眼神要多怪有多怪。
我訕訕一笑,往河邊看去。
清清澈澈的溪流衝刷著一塊近兩米大小的細長型岩石,上面長著苔蘚,住著蝸牛,而鄒月娥此時正優哉游哉地躺在上面,抱著後腦勺,瞧著二郎腿,眯眼對陽光勾起嘴角,冰冰的水流不時濺起,打在她白花花的大腿與肚皮上,好一幅美妙畫面。
不深不淺的河水傳來絲絲寒意,下去後,剛好沒到我胸口位置,踩著腳底五顏六色的鵝卵石走到鄒姨身邊,“鄒姨,他們好像誤會了。”見鄒月娥睜開眼,我苦著臉指指正在水里假裝潑水玩耍實則余光偷偷看著我倆的李陽李蕊。
結果,鄒月娥又不以為然地把眼睛閉了上,踮了踮腳丫子,說了句讓我吐血的話:“……清者自清。”
我了個汗,你可真敢說,問題是,咱倆清個屁啊!
瞧她不理我,無聊之下,我便圍著她躺著的岩石轉圈游起泳,一圈,兩圈,三圈。
好久沒運動過了,比之天天有體育課和晨跑的高中時期差了太多,剛剛幾十米,就感覺有點氣喘吁吁,搖搖頭,我扶著岸邊休息一會兒,“咦,蚯蚓?”在河岸的淤泥里,有幾只蚯蚓在蠕動,我呆了呆,靈機一動,腰子帶來的魚餌不是不行嗎?
干脆用蚯蚓得了!
效果應該比魚餌要好!
沒享受到釣魚樂趣的我頗有些期待,急哄哄上岸,蹲在淤泥前,忍著惡心感用指甲掐了幾只蚯蚓,轉頭快跑兩步,把它們放到帳篷邊的盒中,又拿起釣竿和紅塑料桶等工具,折身跳進水里,趟到了鄒姨身旁:“給我騰個地方,釣釣魚。”
“岸上有地兒你不坐,偏偏來和我擠。”鄒月娥笑著瞥我一眸子,放下腦後的手,半坐起身,美臀往後側挪了挪,一拍身邊空地:“喏,坐吧,呵呵,不是說魚餌不行嗎?你還費那個勁干啥?”
我爬上濕漉漉的岩石,坐穩,將蚯蚓穿在釣鈎上:“換了蚯蚓,試試吧。”
“你可離我遠點,我怕那玩意兒。”鄒月娥盯著蚯蚓撇撇嘴,幫我拿著紅桶。
刷,甩出釣竿,讓魚鈎懸於河面一半的深度,逐而繃著神經往水下看。水很清,可以看到水底,里面有魚,鯽魚,馬口,紅翅,種類還不少。
十分鍾後,鄒月娥不耐煩地把腦袋湊過來:“怎樣?上鈎沒有?”
我緊了緊手中釣竿,“還沒,不過比之前強多了,剛剛有條魚還過來聞了聞蚯蚓呢。”話音剛落,只覺手頭一重,魚线立刻晃晃悠悠起來,我大喊一聲“成了”,根本來不及拿眼角確認魚是否上鈎,就直接一拉魚竿,嗖,一條手指長短的小鯽魚霍然躍出水面,被我生生拉到了岩石上,噼里啪啦地亂蹦著。
鄒月娥淺呼了聲:“是鯽魚!你可真行!”
“哪呢哪呢?”李陽李蕊從不遠處快速游來,表情新奇地看著上鈎的它。
我心中這叫一個滿足,把鯽魚放進裝了一半水的桶里,繼續上了只小蚯蚓,甩杆下去。
幾分鍾後,又一條比剛剛那只還小一些的鯽魚被我吊了上來。
李陽李蕊也沒離開,趴在岩石上看得很歡樂。
鄒月娥瞅瞅我,有點躍躍欲試道:“小靖,你給鄒姨把蚯蚓弄上,教我怎麼釣。”
我說了聲好,弄好釣鈎,彎腰站起來,走到鄒姨背後,把釣竿塞到她手里,“我也是外行,反正你一看杆子有動靜就往上拉,准沒錯……對……對,往下甩,別太使勁,要不魚鈎該上岸了……”
鄒月娥的運氣顯然比我好了太多,魚鈎剛下水不久,杆子便是一顫,“喲!動了動了!動了動了!”
“別喊了!快拉啊!”
嗖,又一條鯽魚被扯出了水面!
鄒月娥呼了口氣,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勞動成果,眼眸里難得露出一絲興奮的色彩,笑道:“別說,還挺刺激的,可怎麼全是鯽魚?”
我道:“別不知足,你運氣夠好了,嗯,可能鯽魚比較愛吃蚯蚓吧。”
鄒月娥哦了一聲,坐正了身體,扯了扯我的泳褲:“再來再來。”
給蚯蚓上鈎後,我站得累了,遞給鄒月娥魚竿的同時我瞧了瞧李陽李蕊,略一琢磨,反正他倆也看到了,就不再顧忌什麼,往鄒姨後面一坐,分開腿,夾住了她的臀,前胸與她後背緊緊貼在一起,自她肩膀上探出腦袋:“你多釣幾條,晚飯就有著落了。”順勢單手環住她的腰,另只手與她一起握著魚竿。
瞅我抱住鄒姨,李陽李蕊嚇了一跳,驚得跟什麼似的。
鄒月娥無奈看看他倆,沒說話,將魚鈎甩進河里,身子微微向後一靠。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就這麼旁若無人地摸著鄒姨肚皮,與她一起享受著釣魚的快樂。
大概三點多鍾,天有點陰了,太陽被烏雲蒙住了身影,似乎要下雨。
“一……二……三……四……五……嗯,七條,足夠吃了。”鄒月娥把紅塑料桶遞給我,顛顛魚竿,回身往李陽那邊一遞:“別光看我們了,你倆也釣釣,呵呵,我跟小靖去把鯽魚烤一烤,待會兒過來吃吧。”
李陽接過魚竿:“咳咳,好。”
李蕊看了我倆緊緊拉住的手一眼,臉有點紅,想問點什麼,卻沒說出口。
回到岸上,我怕下雨沒法生火,就抓緊找來點干樹杈塞進草坑,點著,用筷子一根根插進鯽魚的嘴里穿好,和鄒姨臉對臉坐著,在燃得不算很旺的篝火上烤魚。
這回釣上來的大都是鯽魚,而且個頭不大,最小的食指長短,最大的一條也才手掌般大小。
我手里這條自然是最大的,烤完後抹了抹作料,就遞到了鄒月娥的嘴巴上,“趁熱吃。”
鄒月娥嘴角一翹:“謝謝。”
烤熟的鯽魚雖談不上很香,但卻很鮮,很有滋味。
於是乎,我叫李陽兩人過來也吃,但他倆卻擺手說他們也釣上來了,一會兒自己烤。
我就沒再說什麼,又給鄒月娥烤了一串。
鄒姨吃了幾口後,猶豫著把烤魚從嘴上拿開:“吃不動了,咋辦?”
“飽了?那給我。”我把她剩下的半串拿來,一口咬上去。
鄒月娥笑道:“中午就吃得烤玉米,烤白薯,下午又吃烤的,呵呵,感覺有點膩了,嗯,你吃吧,剩下的給你同學留著。”
“膩了?”吃完這串後,我也放下了被燒得不成樣的筷子,想了想,“你稍等,我給你換個烹飪方法,炸的愛吃不?”
鄒月娥一愣,勾起嘴角:“炸的?你有鍋嗎?有油嗎?”
“有油,腰子帶了,但沒鍋,嗯,你要真想吃,我就想想辦法。”
她瞄瞄我的眼睛,笑著嗯了一聲。
“想吃就行,你等著。”
我去帳篷里翻出用礦泉水瓶裝著的花生油,撓撓頭,在腰子的背包里一通亂翻,最後,拿出小鉗子和剪刀,將我喝干淨的空可口可樂罐口剪開,只留下面部分,去河邊刷了刷它,倒上花生油,取來最小的兩條鯽魚放進去,拿鉗子夾著罐口,放到篝火上燒。
不多久,噼里啪啦的清脆響聲漸漸蹦起來,我用筷子把炸好的鯽魚夾到碗里,給了鄒姨:“炸不了太焦,這樣就差不多了,你放上調料試試味道。”
鄒月娥笑了笑,輕輕把手伸到我的掌心里,讓我握她:“你還真有辦法,謝謝。”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和我牽手,我頓時有點小激動:“沒事,你嘗嘗吧。”
撒上些鹽粒和胡椒粉,鄒月娥吹吹熱氣,咬了一小口,嚼了嚼,重重嗯了一嗓子:“好香,呵呵,比烤的好吃。”愛吃就好,算我沒白忙活。
噼噼啪啪,雨點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
鄒月娥立刻拿了把傘擋在篝火上空,我也加了些柴火,趕快將那頭跑過來的李陽手里的魚烤熟。
一會兒,雨下大了,篝火也慢慢熄滅,我拿起烤魚遞給他倆:“熟了,你們回帳篷里吃吧,我去給腰子打電話,看他到哪了。”
我們四人分別鑽進了各自的帳篷避雨。
雨點打在帳篷頂,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我取來手機,給腰子撥通電話:“喂,跟哪呢?”
“嗨,你們那也下雨了吧?我正跟一大叔家給NDSL充電呢。”
“哎呦,你可真行,一分鍾不玩游戲你能死嗎?我看著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你趕緊回來吧。”
轟隆,雷聲陣陣。
“得了吧,你想讓雷劈死我啊,我離你們那遠著呢,等雨停了再說吧。”
“要是停不了呢?”
“旁邊有旅館,我只能住那兒了唄,好了好了,手機快沒電了,你們也注意安全吧,千萬別去林子里,閃電可就往樹上劈。”最近,又是森林大火的報導又是閃電劈進住宅家庭的報導,弄得大家都有點含糊了。
剛掛上電話沒多久,我家的固定電話號碼出現在手機上,“……喂,媽?”
“你昨兒個打電話說在山上呢?趕緊下去找個旅館住,要下雨了,帳篷里不安全。”
“呃,已經下雨了,走不了了。”
“你瞧瞧,這下好了吧。”頓了頓,老媽問:“除了腰子還誰在呢?”
“哦,鄒姨也……”這話沒說完,我趕忙刹住車,對了,鄒姨好像沒和我媽說要來找我吧?
“月娥也在?咦?她怎麼跑懷柔去了?”
我看了一眼那毛巾擦頭發的鄒月娥,解釋道:“鄒姨說她想散散心,就過來遠郊玩了,哦,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個朋友。”前幾天我跟鄒月娥單獨去王府井就稍有點不妥,要讓我媽知道鄒姨是單獨找我來的,恐怕會讓她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我干脆編了瞎話,說她帶了位女性朋友。
“哦,這樣啊,那月娥她倆住哪兒?”
“她們也帶帳篷了,就跟我們旁邊。”
“行,有月娥在我就放心了,你別滿處瞎跑,跟腰子待帳篷里別動窩,等雨停了再出去,知道嗎?”
“好,您放心吧,出不了事兒。”
掛下手機,我不好意思地對鄒月娥道:“跟我媽說了你在這兒,沒問題吧?”只剩了我倆獨處,我自然沒那麼多顧忌了,色心又起,惦著屁股往她身旁挪了挪,一手從正面插進她的比基尼泳衣里,頓時,泳衣內寄存的水滴順著她肋骨流淌而下,也有一部分流在我手上。
鄒月娥奇怪地聳聳濕漉漉的肩膀:“能有啥問題?呵呵,清者自清嘛。”
暈,你下回能不能等我把手拿出來以後再提這個詞!那樣還能稍微有點說服力!
我沒把她的比基尼翻上去,只是伸手在里面抓著,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好像更有味道一些,“雨天也出不去,剛下午,咱倆干點什麼?”
“呵呵,先把帳篷里擦擦吧,全是水了,你坐著不難受啊?”
有剛剛開簾時潲進來的水,有我倆身上帶進來的水,我低頭一看,屁股底下確實濕乎乎的一灘,忙將墊子和背包等物放到帳篷角落,避免沾到水,然後接過鄒月娥扔給來的毛巾,彎身擦著。
鄒姨也沒閒著,拿著餐巾紙給我擦過的地方繼續打干一遍,紙巾洗水效果好,這樣干得快。
帳篷能睡兩個人沒問題,但卻稍微有點擠。
我趴在地上擦,鄒月娥也跪在那里,空間一下就小了起來,看著背對著我,美臀撅得高高的鄒姨,我一邊擦著地,一邊忍不住把手伸過去,摸在她半拉翹起的屁股上,上下左右地揉了揉,“……你帶撲克了沒,咱們一會兒打打牌?”
鄒月娥不回頭,跪著拿紙巾沾沾帳篷拉鎖上印出來的水漬,“我沒帶,再說兩個人有什麼可玩的,呵呵,沒准是雷陣雨呢,停了再釣魚吧,那個多有意思。”
“今天很開心?從沒見你這麼笑過。”我湊過去一些,把手塞進被她美臀繃緊的性感泳褲里,但也沒敢太往里,就抓著外面的一點臀肉捏著,軟極了。
“是嗎?或許吧,來北京以後,你鄒姨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從沒這麼放松地玩過一天呢。”
“哦,那有機會咱們再來。”我心頭熱乎乎的,情不自禁地揪住了她胯骨垂著的泳褲繩,慢慢將左邊的扣子解開。
然而,可能是泳褲太濕了,即便沒了繩子拴住,左側的臀部也沒有像我預料般地暴露出來,泳衣依舊緊貼在上面。
剛想有下一步動作,鄒月娥就丟掉紙巾,轉過身坐了下去:笑道:“……你困不困?”
“呃,湊合吧。”
“那睡會兒覺,我有點乏了。”嗖,鄒月娥拿了條毛巾被把身子蓋住,擦了擦皮膚表層的水珠,而後,手在被子里動換了動換,不多時,那條系繩的泳褲被她食指和大拇指捏著丟到了角落,再片刻,比基尼上身也飛出了毛巾被。
鄒姨裹著被子對看得發呆的我笑了笑,繼而從塑料袋里取回她之前的內衣褲,在被子里一陣搗騰。
等拿掉毛巾被後,鄒月娥已是一身清爽的白色真絲吊帶睡衣打扮,“我睡一會兒,要是雨停了,要是你同學回來了,記得提前叫鄒姨。”拍著嘴唇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鄒月娥把褥子鋪平,抱著毛巾被躺到了上面,閉上眼,不再說話。
我看看她,也脫掉泳褲,換上了一條大褲衩,想了想,就挨著鄒姨躺下去,一手從背後伸到她前面,一手從她下面的肋骨邊插到她前側,雙臂一緊,抱住了她的腰。
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住的意思。
在鄒姨身上亂摸了好一陣,我漸漸有點不滿足了。
摸也摸過了,抱也抱過了,可就是還沒吻過她呢。
嗯,腦門大概可以,臉蛋大概也可以,但嘴巴呢?
她會讓我吻嗎?
對我的那一點點好感能讓她默許我這次胡來嗎?
我不清楚,但我想試一試,看她到底能容忍我到哪一步。
用胳膊肘支起身體,我將嘴湊過去,輕吻了她太陽穴一下——沒躲。
繼續下移,試探著在她臉頰吻了吻——還是沒躲。
我按耐住既緊張又激動心緒,呼了口氣,看了眼也不知睡沒睡的鄒月娥的側臉,舔舔她的臉蛋,頓了頓,我邊涎著舌頭,邊緩緩朝那兩片唇瓣移動,移動間,也在她臉上流下了一縷晶瑩的唾液。
一秒鍾後,舌尖傳來一個略微凹下的感覺,我心中一跳,是嘴角,是鄒姨的嘴角到了,那個微微的弧度,她常用來微笑的,很美,很迷人的地方。
我停頓了一下,用舌尖在上面畫了個圈。
可就在我想把舌尖向右挪一厘米插進她嘴巴里的當口,鄒月娥滿含困意地睜開眼睛,瞥瞥我,狐疑道:“……怎麼?鄒姨嘴上有髒東西?”
“呃,是。”我舌頭還在她嘴角戳著呢。
鄒月娥動動嘴角,奇怪道:“在哪呢?”
我大著膽子把嘴向右一移,噙住了她厚厚的嘴唇:“在這兒。”我的聲音,直接響起在她口腔里。
鄒月娥哦了一聲:“現在呢?干淨了吧?”
“沒。”我吸了吸她的唇,將舌尖慢慢送進去,碰到了她的牙齒,卻沒找到舌頭,估計是被她藏起來了。
我拿回舌頭道:“髒東西進去了,你吐出舌頭我看看成不?”
“是嗎?哦。”
幾秒鍾後,一條粉嘟嘟的小香舌從兩片性感的嘴唇里擠出來。
我咬上去,吸在自己嘴里嘗了嘗,軟乎乎的,滑溜溜的,“再吐出來一點。”
“哦。”她舌頭在我嘴里伸長了一些。
吻了她將近十分鍾,我才擦了擦滿頭的汗水,離開了她的口腔:“好了,干淨了。”
鄒月娥笑道:“謝謝你,那我接著睡覺了。”她翻過身,摟著毛巾被不再說話。
我躺過去抱住她,回味著她嘴唇的味道。
說起來,這還是我的初吻呢,唉,女人真好啊,嘴巴都這麼甜,這麼香。
晚上七點半,雨還在下。
我給腰子打了個電話,他說不准備回去了,已經跟旁邊旅館開了房間,而後,腰子還建議讓我和李陽睡一個帳篷,鄒姨和李蕊睡一個,我說了聲知道,就掛掉手機。
鄒姨還在睡覺,這回好像是真睡了,我沒打擾她,無聊地發了會兒呆,也覺得有點困,就閉上眼睛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手機似乎在響,下意識摸過來,拿到耳朵上。
“小靖,你干嘛呢?”是我媽的聲音。
我半夢半醒道:“睡覺。”
我媽焦急道:“先別睡了,我半夜上茅房,就聽鄒大媽那屋有人嗚嗚叫,我敲門吧,也沒人給我開,是不是她母親犯病了?心髒病?你快叫月娥接電話,我問問她!不行我就踹門進屋了!”
我困極了,就只想接著睡覺,於是,伸手拍拍鄒姨的後背,“……我媽問你,是不是鄒奶奶犯心髒病了,怎麼她屋有嗚嗚叫聲。”
鄒月娥也困得不行,嗯嗯應了我一聲,隨手拿過電話:“我媽有說夢話的習慣,甭管她,沒事,崔姐,我先睡了,實在睜不開……”
驀地,我和鄒月娥同時愣住了!
一時間,困意全消,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倆睡一起呢?”電話那頭傳來老媽錯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