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華又泄了叁次,累得沉沉睡去。
陸恒射了兩次,她腿根一片泥濘。
簡單給兩人清理後,陸恒穿衣,去舊日住的院子收拾了下過去的東西,離開時一個包袱,一箱書籍。
叁更天,夜闌珊,陸恒踏出公主府時,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悅,腦子里全是宣華睡著時疲倦中帶著嬌艷的臉。
她屬於他一晚,卻不僅僅只屬於他。
皇帝有旨,命陸恒即日去江南西道的一個縣郡,任江陵縣令之職,先從基層鍛煉。
吏部叁年一評審當地官員政績,若是優秀,則逐步提為太守,再升至京官,進入朝廷中樞。
叁年,也許公主會嫁人,會有新歡,會早早把他拋之腦後。
一夜歡愉,她根本不會在意。
陸恒趕往江陵的路上,宣華在榻上幽幽醒來。
蒹葭、白露伺候公主沐浴梳洗,宣華肅著臉色,一語不發,氣氛有些凝重。
蒹葭壯著膽子稟道:“陸公子昨晚連夜離開,聽說是受命去江西地界任職。”
宣華淡淡“哦”了一聲。
未經公主允許,男寵不得留宿公主寢房過夜。
白露又扯了些洛陽城內有趣好玩的新鮮事兒說予宣華聽,宣華始終神情淡漠。
昨晚弄狠了,下面酸脹難受,宣華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吩咐,將陸恒住過的院子就此封鎖,等閒不得進出。
公主府新選了批男寵,宣華依舊逗弄。
“陸恒”這個名字,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沒有人提及,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陸恒去江陵的第二年,因管轄得當,民生穩定,被提為一州太守。
到了第叁年,陸恒帶兵兩千,剿滅困擾江西邊界的五年匪患。
與此同時,突厥來使朝貢洛陽,替突厥大王求親東陽長公主。
突厥異族,一直是宣朝心腹大患。
如今看著俯首稱臣,不過暗藏狼子野心。
以江夏陸氏為首的一眾朝臣,為撫慰突厥,上書皇帝,要求將長公主下嫁突厥。
景帝顧著一母同胞情誼,不肯同意。
恰逢蘇州吳氏、吳隱力排眾議,稱思慕公主已久,特向皇帝請旨求婚。
這算解了燃眉之急。
景帝將選婿的權利交由長公主,突厥遠在千里,王上四十有余,宣華自是選了年輕貌俊的世家子弟。
宣華與吳隱的婚事,就此一錘敲定。
婚約定下,羨慕者有之,嘲諷者有之,一時成為洛陽茶余飯後的閒談之資。
宣華從陸家出來後,開始蓄養男寵,風流艷名,無人不知。
世家與皇家結親,固然好處只多不少。
但吳隱謙謙君子,竟也被美貌公主迷了雙眼、失了神智,甘心頂那綠雲,娶做正妻。
宣華也不知道吳隱為什麼要娶她。
和景帝,姐弟再有不合,上面還有順太後壓著,宣啟不好越過太後,將長姐到蠻夷之地。
吳隱既然願意求娶,宣華便大方接受。
她聽煩了那幫朝臣滿嘴家國仁義,仿佛她不答應嫁到突厥,就是自私自利,枉費臣民奉養。
尤其以姓陸的幾個直系旁系的臣子最甚。
宣華懷疑有人攛掇。
仔細想來,柳渺渺給陸品生的兒子已經六歲了。
柳渺渺生子後,陸夫人將她升為陸氏嫡媳,為陸品守節。
孩子大了,地位穩了。
有些事,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也要藏不住了嗎?
比如,陸品的死。
陸恒去江西的第四年被召回洛陽,進中書省做中書舍人。
頭一回見宣華,是太後辦的迎春宴,邀了不少年輕臣子赴宴。
今年又有一批新科進士,宮里還有幾個待嫁的公主,要挑駙馬。
不少相貌堂堂的世家子弟和寒門學子赴宴。
陸恒今年二十有一,孑然一身,前途大好,自在宴請名單之列。
說是太後舉辦,多由長公主操持,准駙馬吳隱在旁偶爾提點幾句,郎才女貌,儼然一對璧人。
宴席之上,笙簫絲竹,樂聲四起,美酒佳肴,鮮香四溢。
還有幾個美麗的公主,含羞帶怯頻頻給陸恒拋媚眼。
陸恒早年是在長公主府做過男寵,可為人清高傲岸,不屈權勢,硬是憑過人天資,考中一甲狀元。
這份風骨,早已成為洛陽貴女口中的一股濁世清流。
關鍵,相貌還生得無人出其左右。
他穿著正五品官員的青色圓領袍,絲絛束腰,玉佩垂懸,整個人看起來清冷似雪,嚴正端持。
可惜公主們的媚眼拋給了瞎子,陸恒此刻聽樂聒噪,食不知味,極是心緒難平。
早在年前長公主再嫁的消息傳到江西時,陸恒當晚失眠,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今日親眼見到,他還是不願直面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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