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好澡，霍瑾廷送葉桑到小巷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四十。

　　葉桑戀戀不舍，又戰戰兢兢的往自己家走，而霍瑾廷則立在巷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後，開始扒手指頭。

　　馬上就要過12點了，還有4天……

　　凌晨十二點出頭，正是船瀾最熱鬧的時候。

　　負一樓地下嗨房，12間只空了兩間，一樓的大廳，脫衣舞剛不久，身材豐盈的舞娘將脫下黑色胸衣往台下扔，引起一片唏噓和哄鬧。

　　相比較一樓和負一樓的熱鬧，鋪著紅色長絨地毯的二樓就顯得特別靜。

　　總台斜對面的玻璃房內，五六個穿著銀色大V領吊帶長裙的女人坐在里面，抽煙的抽煙，玩手機的玩手機，那是還沒被挑走的公主。

　　左右兩邊通道口，各站著兩名穿著馬甲白襯衫的服務員，低聲聊著天。

　　一身銀色高叉旗袍的周溪坐在總台內的絨面靠椅上，翻看著包房記錄，右邊胸口公關經理的黑色銀邊胸牌很是精致。

　　“周姐。”邊上的收銀小姑娘叫她。

　　周溪掀起眼，就見小姑娘對著電梯的方向努著下顎說：“人來了。”

　　“嗯。”周溪淡淡的應了聲，合上記錄本拉開抽屜放了進去，站起身，就看到程萌帶著五個女孩朝總台走過來。

　　“周姐！”程萌笑著叫人，聲音又柔又甜，杏色的高領體恤外面是粉藍色中長款妮子大衣，身下是白色修身褲，腳上是杏色的中筒靴，長發披肩。

　　不管是聲音還是穿著氣質，程萌給人感覺都很淑女，誰會想到她是個給援交拉皮條的呢？

　　周溪視线掃過程萌身後跟著幾個女孩，描繪得精致的眉蹙起，繞出櫃台。

　　程萌也算是個人精了，立馬就察覺到了周溪的不滿意，不動聲色的彎著唇，等著周溪走出櫃台。

　　周溪沒吭聲，對她招了招手，她跟著周溪走到左邊通道的拐角。

　　周溪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程萌，剛我在電話里說得還不夠清楚麼？你要找不到人直接跟我說，我讓別人去找，別弄些縮陰水鴿子血的，張總和楓哥老子得罪不起。”

　　這個程萌，魚目混珠也分分人啊，而且她帶來的那些，染頭發，煙熏妝，還皮短褲，哪有一點學生妹的樣子。

　　就這樣還來賣處，當別人都是瞎子麼？！

　　“周姐，你先別激動。”程萌陪著笑，“我沒說都是處啊，你十一點多才打電話給我，我也只能找到一個。”

　　程萌本是想說兩個，就如周溪說的，縮陰水和鴿子血都准備好了，但這會被周溪這一說，也不敢了，對著五還女孩子中靠邊站著，扎著頭發的女孩指了指。

　　周溪瞥了她一眼，視线一轉落到女孩身上，頓時擰了眉。

　　本不算胖，但因為矮，又是冬天穿得多，顯得有點圓，即便程萌已經給她化過妝，但樣子看起來還是很一般，就這樣，張順啟和蔣勁楓怎麼看看看得上！

　　周溪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微微低頭食指抵住眉心輕揉了兩下，才放下手說：“算了算了，你帶她們走吧，我重新叫人找找看。”

　　程萌一聽，急了，“周姐，真的是太晚了，不好找，而且人來都來了，你就讓她們試試嘛。”

　　“程萌啊，你這……張總說了要處，問題是你帶來的那個……”

　　“周姐，雖然說是說要處，但是這種事，主要還是看了人才知道。”程萌拽住周溪的手，討好的說：“最近這些小妹子都缺錢，你就當行行好，幫幫她們，讓她們進去給看一眼。”

　　周溪蹙眉，深吸了口氣，又偏頭看了看幾個女孩，見其中有兩個看著還湊合，點頭，“行吧。”

　　“謝謝周姐！”

　　“叫她們過來吧。”

　　程萌笑著轉身，就過去把幾個女孩叫了過來，跟著周溪入了左邊的通道。

　　通道兩邊，是嵌暗金色邊框的鏡面，長絨的紅色地毯從拐角一直延伸往里，昏黃的燈光下，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奢華感。

　　轉過拐角，長長的通道只有中間的一間包房和最里面一間分別站著兩名少爺。

　　周溪帶著程萌幾個走到最里面一間停下腳步，兩名少爺笑著叫了聲周姐，幫她推開厚重的隔音門。

　　周溪先走了進去，張萌回頭看了跟在身後的幾個女孩，丟了一記機靈點的眼神，也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