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嚴欣冉也輕笑了聲,“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嗯……我和楓哥,下個月要訂婚了。”
“……”葉桑唇角身體微僵,唇角的笑緩緩斂住。
“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你跟霍瑾廷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他到不了,但我希望你能來。”
葉桑唇微啟,想說她一定到,但喉嚨卻好像被什麼堵住,半響只能擠出一個字。
“好。”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應該就爛在泥里了。”
……謝她?謝她什麼呢?她從沒幫過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爭取到的!而她呢……
葉桑唇抖了抖,努力揚起唇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客氣。”
說完,她緩緩放下手機,也管那邊的嚴欣冉是否還有話要說,掛斷了電話。
吳昊見她面色一下就白了,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怎麼了?是誰?”
“是嚴欣冉。”
“她跟你說什麼了?你臉色那麼難看?”
“她……要跟蔣勁楓訂婚了,下個月。”
“……”吳昊立馬意識到她為什麼不對勁了,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倒是葉桑忽然轉頭看向窗外,聲音幽幽的說:“我想去老房子看看。”
“……好。”
20分鍾後,車子在霍瑾廷家那棟老房子前停下。
沒等吳昊熄火,葉桑就捏著那串早已經翻出的鑰匙打開車門,直徑朝著那扇陳舊的大門走了過去。
她腳步衝忙又凌亂,跌跌撞撞衝到門前後,端起那有些鏽跡的大鎖,抖著手插上鑰匙。
‘咔噠’一聲輕響,鎖開了,她用力推開大門,入眼這已經快兩年沒來過的地方,布滿了落葉,連雜草都已經探出頭來。
但這些都不影響院中那棵桃樹的繁茂,枝頭綴滿了已經開始成熟的果實。
夕陽的光穿過翠綠的葉,星星點點落在地上,葉桑仿若看到樹下擺著的方桌,就連空氣都散著炒肉的香……
視线忽然就模糊了,眼淚毫無預兆的就涌出眼眶,而且越涌越凶。
葉桑顫抖著唇,一步一步走到那棵桃樹下,膝蓋一軟,跪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吳昊站在門口,看著跪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的葉桑,眼眶又澀又痛。
已經快兩年了……她終於接受現實了……
但都那麼久了,她也才接受老霍可能都不會再回來的現實,要忘記老霍,那還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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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葉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剛過九點,凌冽的寒風吹得她縮起肩,讓她本能的將脖頸上的圍巾拉得更高。
前兩天,S市就迎來了初雪,作為一座典型的南方城市,才入12月就下雪是很少見的,這也意味著今年的冬天會特別冷。
她拒絕了同事送她一程的好意,將被凍得有些僵的雙手揣進妮子大衣的口袋,衝衝走到不遠處的公車站,沒等幾分鍾,公車就來了。
許是天冷的緣故,只是晚上九點,平日里還算熱鬧的車廂顯得有些冷清,就零零散散坐了七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