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推倒反派弟弟(7)
“放開我。”煙梔用力甩開封鄞的手,回憶此前種種,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憤怒。是她走進了他布下的陷阱。
隨之而來的是,是無盡的懊悔與自責,他們一早就告訴她的,是她錯了,輕信了魔教中人,害了大家。
此刻恨不能以死謝罪,可是還有人同她一起被抓來,至少,至少要救救他們。
“其他人?師兄他們呢?”她抬起頭,努力忍著眼淚。
尋常女子被那般欺騙玩弄,知道真相恐怕已經崩潰,她卻第一反應是關心別人的死活。
有意思,但是很不爽。
封鄞俯身捏住她的下巴,道:“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你的好師兄呢,可真是叫人感動。”
他說話語氣極冷,而煙梔和他近距離對視,更是直面他眼中的怒火。
他在生氣,為什麼呢?
封鄞捏得煙梔下巴痛,她掙扎著要打掉他的手,卻如何也掙脫不了。
她沒有被下軟筋散和散功的藥,可以運功卻完全出不了手,他們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太懸殊,恐怕爹和幾位叔伯聯手對付他都要花上一番力氣。
煙梔並不弱,不說是當前武林數一數二,但於武學上,也是天賦極高的佼佼者行列,之前那些武林中人,也是因她的實力而敬重她。
可是在這個魔頭面前,她仿佛螻蟻,這個認知讓煙梔有些絕望。
可煙梔今年一十有八,他看著比煙梔還要小點,這般少年,如何會擁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功力?
封鄞沒有理會煙梔的無力掙扎,笑著繼續說:“你放心,那幫廢物的命我還留著,畢竟他們死了,姐姐你會傷心的吧。”
煙梔被捏著下巴說不出話來,只能怒視著封鄞,封鄞直視著煙梔的眼睛,她在恨著他,眼里的恨意令人著迷。
這是他熟悉的情感,比起溫柔呵護他的煙梔,還是這樣更加順眼。
封鄞心情莫名好了,他松開煙梔的下巴,又伸手抱緊她,貼著她的臉頰,輕聲說:“恨我嗎?姐姐,要是能一直這樣恨著我就好了。”
不要忘記我。
煙梔在他懷中紅著眼睛動彈不得,他仍是稚氣未脫的少年模樣,但她再無法將他與小風視作同一人。
這是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
她確實恨他,也恨自己如此弱小如此愚蠢。
她忍不住低頭用力咬住了他的肩膀,她感到鼻腔的血腥氣,可封鄞卻像感受不到疼痛,反而笑了起來,就在煙梔耳邊笑著說:“不夠啊,還要再使勁一點才行。”
一點都不疼啊,比起被野獸撕咬被蛇蟲啃噬,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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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鄞心情很好,主動提出帶煙梔去地牢見俘虜。
地牢內昏暗潮濕,伴著此起彼伏的慘叫,還有混著濃重血腥味的惡臭,煙梔一進來就忍不住捂住口鼻干嘔。
封鄞瞥了她一眼,嗤笑出聲,“你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
他第一次見她,她就著了一身白衣,潔淨如雪,扎眼得很,這樣的人肯定從來愛干淨,不曾見世間汙穢。
煙梔沒有理他,封鄞也不在意,摟著她的細腰,繼續前行。
和煙梔一起來的正道人士都被關在了一處地方,如封鄞所說他們還活著,但看著眼前如人間煉獄的場景,只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得知自己受騙受辱時,煙梔忍住沒哭,此刻卻淚如雨下。昨晚她和封鄞在床上…….而他們在這里受了一夜的刑。
她放下了身為武林盟主之女的驕傲,乞求封鄞:“求求你,放了他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求求你…”
封鄞拂去她臉上的淚,“真該死,他們竟然把姐姐弄哭了。”又轉向匍匐在地的獄卒,責怪道:“都怪你們沒有招待好客人。”
那兩人忙不迭認錯,只是話還沒說完便斷了氣。
其實他們一切都是依教主的吩咐辦事,但他們不敢反駁,只是這樣也無濟於事,封鄞要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其余人像是見怪不怪,不等封鄞吩咐,就默默處理了屍體。
而牢房血泊中的俘虜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們好些人都沒個人樣了,只靠著習武之人的底子還強撐著一口氣。
看見煙梔仿佛看見了希望,用力往她這邊爬行,嘶啞地喊著:“凌…仙子,救……”
此前還十分囂張的煙梔同門師兄,涕淚橫流,十分狼狽地哭喊道:“師妹是你嗎師妹,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在這里!”
他受的傷,比起其他人好似輕上許多。
煙梔毫不猶豫雙膝跪地,哀求封鄞,“我願意代替他們受刑,求你放過他們。”
此時師兄才注意到,那個被眾人稱為教主的,被煙梔苦苦哀求的人,是之前的少年。
“是你?!”
他瞪大雙眼,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很快就為了活命開始求封鄞。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之前衝撞了您……尊駕不是對我師妹有意嗎?我把她讓給你,你想對她做什麼都可以,放過我吧!”
他這副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煙梔十分震驚,又覺得師兄許是嚇壞了,而且當務之急是保護大家,顧不得許多。
封鄞從煙梔進來求他第一句開始就不高興了,他黑著臉一把拉起地上的煙梔,又狠狠踹了師兄一腳,“讓給我?憑你也配?”
師兄被一腳踹暈過去,封鄞拉著煙梔揚長而去。
直到來到一處庭院,他將煙梔壓在牆上,困於懷中,帶著怒氣說:“從今以後,不許求我。”
這樣的孩子氣,又讓煙梔仿佛看到了小風,只是那時他乖巧可人,而眼前的這個魔教教主喜怒無常,不講道理。
其實封鄞下令讓屬下折磨俘虜,又帶煙梔去看,就是想激怒煙梔讓她恨他又不得不求他,這本來是件極有趣的事。
但是看到那樣的她,他卻止不住地煩躁。那麼卑微,不該是她。
到目前為止,好像都跟他計劃的不一樣,他一開始的目的是褻瀆自己的親姐姐然後再將其逼瘋,以此來羞辱和報復他們的父親。
封鄞低頭看著被他圈在懷里的煙梔,抓起她的手,臉頰想靠近。他不承認,他竟然在渴望著她的撫摸。
為什麼總好像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她?為什麼害怕被她忘記?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真煩,干脆就這樣殺掉她好了。
煙梔看著封鄞的眼神從氣憤到迷惑最終化為殺氣,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痛苦的窒息感讓煙梔張開嘴,她緊緊抓住封鄞的手臂,腳也在踢打著他。
封鄞殺人不眨眼,從來都是一擊斃命,很少有這種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的時刻。
她的脖子又細又白,好像輕輕一扭就會斷掉,臉上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內勾外翹,笑時既嬌且媚,不笑時不怒自威,此刻這雙大大的眼睛里盛滿了淚水,還因為剛剛哭過泛著紅血絲。
封鄞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是不屬於他的情緒。
煙梔只覺得任她如何想大口吸氣都透不過氣來,周身血液漸漸冰冷,使不上力,意識也快模糊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封鄞松開手,下一刻吻住了她。
剛剛死里逃生的她身上依舊沒有力氣,只能攀附在封鄞身上,本能地奪取著稀少的空氣,不自覺回應著封鄞的深吻。
封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反應過來時他們唇舌已經糾纏在一起。
明明目的已經達成了,但還是想要她。
在非人的環境中被飼養長大,人的道德倫理情感對於封鄞來說毫無意義。
復仇,只是某個廢物的想法罷了,娘親的死是咎由自取,他憑什麼要替她報仇。
但是他們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仇恨是用來折磨人最好不過的玩具。
雖然不想復仇,但是讓別人痛苦會讓他產生快感。
他玷汙了武林中最漂亮最純潔的女人,他現在親吻著自己的親生姐姐,如果他們血緣上的父親知道,會多麼痛苦啊。
不出十日,正派中人就會到了,到時候只用把凌煙梔的屍體扔在他們面前。
越是這麼想,他越是將煙梔摟得更緊,煙梔慢慢恢復力氣和意識,試圖推開封鄞。
封鄞一把將煙梔打橫抱起,明明是姐姐,卻比他矮一個頭,輕輕松松就被他像小孩子一樣抱在了懷里,窩在胸膛前。
任煙梔如何捶打他胸口,兩條小腿如何亂踢,封鄞都自顧自抱著她往臥室走。
煙梔看到越來越近的床,掙扎得更加激烈,怒道:“魔頭!你…你放開我!你卑鄙無恥!”
“姐姐可還記得昨夜你是如何主動獻身,又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歡,剛剛還那般熱情回應,我以為姐姐就是喜歡與我親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