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亂倫 爸爸的錯之女兒十七

第5章 袁媛:你究竟是誰?

  當我睜開眼睛時,天花板在一片模糊中旋轉。

  我揉揉眼睛伸手去拿手機,但卻發現竟然夠不著床邊的櫃子。

  我心里一驚,猛得坐直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房間。

  窗外一片明亮寂靜,我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道這一覺睡到幾點。

  昨晚發生的一幕又一幕閃過我的腦海。

  凌晨一點回家,媽媽和我發生激烈的爭執。

  她冷漠地看著我負氣離開,一點兒不為所動,甚至收走我的家門鑰匙。

  我記得自己掉著眼淚走出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念爸爸。

  如果他還在世,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自哀自憐並沒有持續多久,從家門出來,我就不得不收起滿心悲傷。

  我必須保持鎮靜,還有漫長的夜晚需要度過,安全是我第一需要考慮的問題。

  就在我惶恐不安時,那個神秘的鍾為忽然出現了。

  追悼會結束後,我曾經問過媽媽鍾為是誰。

  她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變了臉色。

  看到鍾為給我留的電話號碼,她毫不猶豫把便簽收到口袋里,不停追問我鍾為還跟我說了什麼。

  直到確定我一無所知,這才告訴我他不是好人,命令我如果再見鍾為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並且立刻讓她知曉。

  媽媽的反應實在古怪,我拋出更多的問題,但她卻一個字不肯透露。

  我意識到這個人和爸爸媽媽之間一定有秘密,而且是不想我知道的秘密。

  昨晚,鍾為倒是十分有禮貌,先是和我打招呼,再帶我去餐館吃面,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像個關心我的長輩。

  當然,他所做的這一切也可能是在偽裝。

  鍾為提到自己是警察,爸爸也是警察,可他對這個行業評價反而很低,親口說過當警察的沒幾個好人。

  社會上那麼多壞人逍遙法外,只是因為沒有碰到比這些罪犯更壞的警察。

  恐懼從我的心頭掠過,這里是鍾為的家麼?

  他在半夜綁架了我?

  天啊,我怎麼會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我知道自己睡覺很沉,也一直以睡眠質量高而慶幸。

  醒來之後精力充沛,是我保證學習效率一大法寶。

  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沉,從飯店到這里發生了什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我倒是記得自己陷入沉沉的夢境中,被一池的溫水包裹,水流劃過身體,時而急時而緩,一股股拍打撞擊在臉上、脖子、胸口、小腹,還有陰部,舒服得我不禁低聲呻吟。

  我偷偷伸手在身下摸了摸,襠部果然濕透了。

  雖然沒有人知道,我還是漲紅了臉。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類似的夢,開始還莫名其妙,後來在網上搜解夢,這才明白是自己性意識覺醒,所以會時不時做些少兒不宜的春夢。

  高中住校後,我還有些擔心,要是讓同寢室的人知道可就尷尬了,好在這事兒沒有再發生。

  今天忽然又來這麼一次,而且不是在自己的臥室,更不是自己的床上,真是奇怪呢。

  我該怎麼辦?一時間各種情緒涌上心頭,驚慌、恐懼、緊張……甚至有點兒解脫,排不出先後次序。

  好吧,冷靜下來仔細分析。

  無論鍾為是好人還是惡魔,把我帶到這里有什麼目的,我必須第一時間離開。

  也許媽媽令我失望,也許我渴望遠離媽媽,但她囑咐過我小心鍾為。

  這是一個陌生人,我絕對不能相信他。

  我拉開被子慢慢站起來,鞋子放在床邊,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少,就是睡了一晚上皺皺巴巴的。

  窗戶外的光线充沛,我看不出來是上午還是下午,也不知道鍾為在哪兒、正在干什麼,但如果這時候可以悄悄離開,我才不管這些細枝末節。

  我拿著鞋子走到臥室門口,抓住把手盡可能安靜地扭動。

  一點點打開臥室門,我悄悄跨出房門,踩在冰涼的木地板,溜進走廊。

  我環顧四周,腦袋還在隱隱作痛,以至於我的注意力和視力都在模模糊糊的狀態中。

  然而,我沒有看到鍾為的身影,也沒有察覺屋里有人。

  我稍稍放松,小心打量房子。這個公寓不大,顯得很新,估計剛剛建成。鍾為應該是才搬進來,屋里家具少得可憐,沒一點兒人氣。

  大門很容易認,我的行李箱和書包也都放在門廳的位置。

  我松了口氣,離開比想象的容易。

  我來到大門,正琢磨著如何悄無聲息打開門鎖,房門忽然在我面前打開。

  鍾為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兩個塑料袋,驚訝地問道:“袁媛,你這副模樣是要干嘛?”

  “我……我……沒什麼,我就是……”我驚慌失措,臉像發燒一樣滾燙,愣在原地說不出話,很明顯我心里的小九九已經被他看穿。

  鍾為倒也沒有追問,跨進屋子關好門,示意我跟著他,走進廚房旁邊的小餐桌。

  “我們在哪?我怎麼會在這兒”我問道,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我家,昨天晚上你吃完面就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只好帶你回我家。”鍾為理所應當說道。

  “好吧,謝謝你,但我得回學校了。”

  我暗暗咒罵自己怎麼能不分場合就睡得那麼沉,一點兒警覺都沒有。

  唯一解釋是昨晚太累太困,身體精疲力竭。

  算我走運,目前看來一切如常。

  不過,常識也知道我必須快點兒離開。

  如果鍾為拒絕,我會拍開一個鄰居門報警,或者站在陽台上大喊救命,讓這位吃不了兜著走。

  “你在我這里很安全,”鍾為瞥我一眼,將塑料袋放到餐桌上。

  他從里面拿出新買的牙刷、毛巾和梳子,統統遞給我後,說道:“去洗手間梳洗一下吧。”

  看我不挪身子,他又含笑加了一句:“然後我們一起吃點東西,你睡了幾乎十個小時,我打賭你這會兒肯定餓了。”

  我仍然固執地站在原地,暗暗吃驚竟然能夠睡得這麼安心,是不是潛意識里我不認為鍾為是壞人?

  我暗暗搖頭,網上那些被騙的無知少女,估計都是我現在的想法。

  鍾為嘆口氣,知道我在試探他的底线。信任不是張張嘴就能得到的,他必須給我一些保證,即使算不算數不是我能控制的。

  “吃完東西我送你去學校。你如果不希望我送你,起碼讓我帶你去最近的地鐵站。”他又善解人意地說道。

  鍾為果然了解我心中所想。

  然而,我不認為是針對我。

  如果他真的是警察,這應該是他的職業習慣。

  昨天晚上一起吃面時,他聊過自己的工作,從語氣到做派,倒和爸爸很像。

  也許他確實沒有惡意,能收留我一晚上,為我做的這一切,全是因為我是故友的孩子。

  退一萬步說,如果他真的心存歹意,趁著我睡著的十多個小時,還不要殺要剮都在他的掌握中。

  我將惴惴不安的心暫時放回原處,照他的話走去洗手間。

  鍾為不提梳洗,我還不覺得自己口干舌燥、蓬頭垢面。不管他的動機如何,我心存感激,要不然他也不會費勁跑出去買這一大堆東西回來。

  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他已經將外面買的盒飯擺好,等著和我一起進餐。

  我心里一暖,心里的防備和疑慮去除很多。

  鍾為在父親葬禮上說幫我,看來真不是客氣。

  “謝謝,給你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我坐在鍾為對面,聲音既嚴肅又沮喪,雖然不喜歡呆在這里,但至少我已經沒了逃跑的念頭。

  “袁媛,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沒有理由凌晨一點還在外面游蕩。”鍾為拿起一雙新筷子遞給我。

  “媽媽喝醉了,罵我……打我……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我苦澀地說道,拒絕面對他的目光。

  片刻的沉默後,鍾為平靜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早點來找你,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困惑地抬起頭,鍾為這話說得未免有些莫名其妙。我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你和我爸媽是怎麼認識的?”

  “你沒有問你母親?”鍾為反問道,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回答問題,或者暫時不想。

  我搖搖頭,失望地說:“媽媽什麼都不告訴我,但囑咐我一定遠離你。她認識你……也一點兒都不喜歡你……你們之前一定有過節,對吧?”

  “說來話長,但現在太晚了,你說過要趕回學校,這點兒時間可是來不及講陳年舊事。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談,行麼?以後你媽媽那兒出了類似狀況,我的家門永遠向你敞開。只要你想來,可以隨時到家里來找我。”鍾為邊吃邊說。

  他神色自然,像在和老朋友聊家常,而不是邀請一個陌生人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

  上次在追悼會上,他說過需要幫助時讓我找他。

  當然,上次追悼會很多人都這麼說。

  這次可不太一樣,他的承諾更加具體,比留我睡一夜可麻煩多了,我看不出來是真心還是客套。

  對於他的邀請,我沒有立即答應。

  我並不認為鍾為是危險人物,昨晚他有的是機會將我大卸八塊。

  可是,他的出現還是太過突然,我不知道是否該信任他。

  而且,在鍾為家一睡十個小時,這會兒已經下午。

  我確實需要返校,而且很高興終於有一次和同學們回校時間差不多。

  鍾為沒有堅持,就像他承諾的那樣,吃完飯立刻送我回學校。

  出門時我竟然有些舍不得,想著再說點兒什麼,謝謝他的幫助和盛情款待。

  要是昨晚沒有遇見他,我真不知道會怎麼度過漫長的夜晚。

  如果真遇到心懷不軌的罪犯,我的下場可就慘了。

  鍾為從頭到尾都很客氣,和我走進電梯時,又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仍然寫著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就像上次一樣。

  他沒有和我要電話號碼,估計我的猜忌被他盡收眼底,所以沒有表現得像剛才那樣熱情熱心。

  我面色發燙,欲言又止,但鍾為卻含笑搖搖頭,表示他理解,而且一點兒不介意。

  電梯下降沒一會兒就停下來,大門打開,一男一女走進來。

  女的漂亮溫柔,小鳥依人,一頭蓬松飄逸的長發。

  眼睛水汪汪的,明亮動人。

  笑起來時露出一排潔白牙齒,臉頰還顯露出兩個小酒窩。

  著裝談不上新潮,但卻特別顯身材。

  旁邊的男士可就相形見絀,雖然高高大大,但卻其貌不揚、木訥粗狂,板著個臉讓人感覺陰陰沉沉的。

  沒想到在這里竟然看到熟人,我意外極了。

  彭璐是我們學校剛聘請來的老師,工作時間不長,今年才被分到我們年級。

  旁邊的不是她男友就是老公,但她手上沒有戒指,十之八九是男友吧。

  也不知道這男的是什麼背景,如何追的上彭璐。

  單從樣貌上說,可真不怎麼相配啊!

  我心里嘀咕著,趕緊笑臉相迎,禮貌地叫聲:“彭老師好!”

  與此同時,她旁邊的男友也和鍾為互相點點頭。看到彭璐挑起眉頭,一臉好奇,她男友只是簡單介紹道:“同事。”

  彭璐白了眼她男友,顯然對他不冷不熱的簡短回答很無語。她轉而看向我,驚訝地問道:“袁媛,怎麼在這兒看到你?”

  彭璐是我們年級的合班老師,不是重要的角色,也還沒到能上課的水平。

  不過,她平時負責代練習課、組織活動、查晚自習,和那些重量級的高級老師比起來,反而和我們學生更熟悉。

  再加上彭璐年輕漂亮,人也很隨和,我們都很喜歡她,尤其是男生,對她迷戀得不得了。

  現在,我知道彭璐和鍾為住在一個樓,她的男友和鍾為又是同事,倒是讓我安心很多。

  然而,我又不由有些緊張,對於彭璐的問題不知該怎麼作答。

  可能是因為知道我剛剛失去父親,彭璐平時在學校非常照顧我。

  現在在她的家門口碰見,多關心我幾句對她來說很正常,對我來說可就有些為難。

  家里發生的事情,我跟學校瞞得很緊。

  父親去世已經夠糟了,我可不希望同學們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我。

  雖然,他們已經在這麼做,但沒人知道我悲慘到被媽媽趕出家門的程度。

  “媽媽有重要的事情忙,鍾為叔叔好心收留我。這不,現在正要帶我回學校呢。”我含含糊糊小心答道,偷偷瞥了眼站在旁邊的鍾為。

  彭璐很放松,一點兒沒懷疑我的說辭,跟我熱心攀談起來。

  她繃住臉假裝一本正經,可眼里全是笑意,壓低聲音說道:“老師跟你透露點兒好消息啊!昨兒我看了你們上個月的月考成績。你有兩科第二,總成績第四!以前耽誤的課程,你已經補上來了,很棒呢!”

  聽到彭璐的夸獎,我心里非常高興,倒不是考試成績多了不起,而是她在鍾為面前表揚我。昨晚讓他看到我那麼狼狽,終於能找回點兒場子。

  自從爸爸生病後,我的學習斷斷續續,時不時請假缺課。

  他去世後辦喪事,我幾乎處於一種半休學狀態。

  學校對我的遭遇非常同情,但在學業上,沒可能因此放松要求。

  在惠德高中,同學之間對考試名次爭得很凶,尤其是像我這類靠獎學金的學生。

  因為成績高低關乎獎學金的多少,而我是少數幾個拿到全獎的學生。

  後面一大堆同學,都在盼望著我名次下去給他們騰出全額的地方。

  不過,學習對我來說比和媽媽相處容易多了。

  雖然前半年落了很多課程,追一追也就上來,我倒是沒有太大壓力。

  我裝出超然的樣子,問道:“第一高我多少分?”

  彭老師笑了,攬住我的肩頭,對身後兩個男士道:“袁媛是我們年級學習最好的女孩兒!”

  我心里晃過一絲苦澀,和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同,我完全靠成績考入這所學校。

  想要免去高昂的學費,就得靠獎學金。

  而獎學金和成績緊密聯系,必須考出優秀的成績才能拿到全額獎,所以每場考試都不能放松。

  爸爸去世後,我不得不一直待在學校里,周末也回不去家。好聽點說是寄情於學習,實際是無家可歸,根本沒有讓我悲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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