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肅王府內,一群人忙著布置新房,肅王府從上一代開始就人丁單薄,小王爺及冠後遲遲未娶。
如今小王爺終於要娶妻了,肅王府內迎來以為新主子,未來說不定還會有小主子。
這對於整個肅王府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
因為關於笙笙的消息瞞得緊,所以姜春生到現在都不知道即將嫁給自己哥哥的人就是笙笙。
姜春生得知自己的兄長要成婚覺得有些突然,但畢竟是姜雲成自己做的決定,姜春生這個做弟弟的也無權干涉。
姜春生不關心自己未來的嫂子是誰,他只想快點找到笙笙。
上次他去寒露庵無功而返,再去就更是找不到笙笙的行蹤了。姜春生知道笙笙這是在躲著自己,不僅如此,還有人在幫她。
這個幫助笙笙的人姜春生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出來,姜春生明白姜雲成絕對不會向自己透露有關笙笙的信息。
姜春生感覺自己跟府內的熱鬧格格不入,那些人說話搬東西的聲音吵得他頭疼。姜春生心里又煩,索性直接騎馬出府去了。
平時與姜春生關系不錯的兩個年輕公子坐在東風樓的六樓等姜春生,陳汝可和余望月兩人面前擺著茶點和上好的龍井茶,但陳汝可沒多少喝茶的心思。
“你說這春生怎麼還忘了他那個丫鬟,這都多久了?”
余望月品了口茶,茶香裊裊,入口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片刻後余望月才緩緩道:“這都想不明白,那你往後要猜的事情就多了。”
陳汝可抓了抓腦袋,“這還能想明白到哪里去?明天我還想去參加肅王的婚宴,要是春生再一鬧騰,我怕是連喜酒都喝不上一杯。”
陳汝可這個人就喜歡熱鬧,但凡被他知道了誰家辦了宴席,他必定是要去湊湊熱鬧的。更別說這還是肅王的婚禮,那場面肯定不一般。
余望月笑著搖了搖頭,吹了吹茶,繼續細品。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門外的正是穿了一身紅衣的姜春生。
姜春生冷著一張臉,他大步進來,毫不客氣地就坐下拿起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陳汝可立馬道:“春生少爺來了啊,誰又惹你生氣了?”
姜春生看都沒看陳汝可,他對著余望月道:“怎麼樣,有消息嗎?”
余望月的家世跟陳汝可差不多,但性格和善,長袖善舞,能知道一些外人難以得知的消息。
但余望月搖了搖頭道:“抱歉,沒能查到,但確定人還在雲京。”
姜春生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這也不算是沒有收獲,至少笙笙還沒離開,他遲早會找到她。
“謝了。”姜春生說完之後就看向了窗外。
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視野十分良好,從窗外能將大半雲京的風景都收在眼底。
姜春生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再動茶水和糕點。姜春生的沉默讓陳汝可難以適應,他尬笑了兩聲,想要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
陳汝可道:“說起來兩日後就是肅王的婚禮了,父親母親都讓我送一尊從青陽寺請來的送子觀音作為賀禮,雖說是羊脂玉雕刻而成,我總怕會顯得太過寒酸,但母親說給新婚夫妻送這個是再好不過的。”
姜春生仍舊看著窗外,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陳汝可說話。
余望月附和了一句:“重要的是心意,我倒覺得不錯。”
陳汝可哈哈兩聲又道:“對了,春生你見過你嫂子了嗎?我聽說王爺是在徐州城落難被救,兩人日久生情。跟那些由媒人相看成親的比起來,這可以說是一段佳話。”
姜春生猛然轉過頭來,他那雙剛剛還冷淡至極的眼中仿佛能噴出火眼,“你說什麼?”
突然被姜春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陳汝可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怎、怎麼了?我剛剛有說錯話嗎?”
姜春生幾乎是咬著牙道:“你剛剛是不是說了徐州城?”
陳汝可愣愣地點了點頭,根本不明白姜春生怎麼突然就這麼生氣。
姜春生的手握成了拳,他的胸口有太多的情緒在衝撞,仿佛下一瞬就能破體而出。
在徐州城救了他哥,除了笙笙姜春生想不到第二個人。笙笙馬上就要跟他哥成親了,又怎麼可能會離開雲京呢?
但是這又是為什麼?
姜春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用力地錘了一下桌子,那厚實的梨花木桌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茶壺和杯子互相碰撞發出叮當的聲響,茶水濺落在桌上,有幾滴還落在了姜春生的手背上。
茶水溫度不低,但姜春生仿佛感覺不到燙,他話都沒有扔下一句,走得跟來時一樣匆忙。
陳汝可和余望月對視一眼,陳汝可的眼中全是茫然,而余望月則是有了一點猜想,但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
姜春生離開了東風樓後就策馬離開,剛剛還怒氣衝衝的姜春生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但這只是表象,在平靜的水面之下,是熊熊燃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