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笙笙的這一聲呼喚,公孫如的手加重了力道。少女柔軟豐潤的皮肉被壓得下陷,笙笙感知到的疼痛越來越多,似乎有了要蘇醒的跡象。
“林輕雲在你心中就這麼重要。”公孫如低語著,眼神幽暗。
心口泛著疼,體內涌動著陌生的情緒,很奇怪的感覺。
公孫如臉色沉下,他收回了手,用內力在經脈內游走,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
公孫如不相信剛剛那是自己的錯覺,他想起了一些平時忽略的細節,他蹙起眉頭,“林輕雲,你真是好算計。”
公孫如想要利用笙笙從林輕雲的身上獲取更大的利益,林輕雲又何嘗不是?
林輕雲遠比他想象的城府更深,他身體的變化應該跟林輕雲脫不了干系。或許林輕雲一開始就在演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放松警惕。
公孫如按住自己的心口,他閉上眼睛,更仔細地去感受剛剛的異動。
這時笙笙終於醒來,她略有些迷蒙地睜開眼睛。
大概是剛剛醒來,她還記不太清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笙笙看到公孫如在床邊,下意識地就喊了一聲阿如。
笙笙的聲音一下子便讓公孫如收回了思緒,他睜開眼睛看向笙笙。
笙笙對上公孫如幽暗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一切,她立馬抱著被子往後退。
公孫如單手撐在床上,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林輕雲的計劃你知道幾分,讓我猜猜,他那般謹慎的人,恐怕是連你也不願告訴。”
笙笙心神一震,她的確知道林輕雲一直在謀劃著什麼,但具體的細節她一概不知。
笙笙知道多說多錯,她緊閉著嘴搖頭。
公孫如怒極反笑,他道:“你最信任的林輕雲不過是利用你達成他的目的,他又怎麼敢告訴你真相?你念念不忘的姜春生也即將定親,世上的男子總是這般無情,你又何必為了他們作無所謂的掙扎?”
看著笙笙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公孫如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又是一陣異樣的鼓動,像是有火焰在燒。
“林輕雲對我的身體動了手腳,你應該明白他想做什麼。”
笙笙回想起林輕雲總是讓她再等一等,時機還未到。而且林家曾藏著一本古籍,上面便記載了如何與他人互換身體。
“難道是……”
公孫如觀察著笙笙的表情,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他半猜半詐地說道:“是什麼?是不是林輕雲想奪走我的一切。怪不得林輕雲總是有恃無恐,也不願意帶你離開,原來他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確,他要是成為了我,你也就不用走了。”
畢竟對於林輕雲來說,擁有一具年輕健康的身體無疑於天大的誘惑。
公孫如的話讓笙笙驚疑不定,她的眼神證實了公孫如的猜想。
笙笙心亂如麻,此刻她的腦中最強烈的念頭就是把這件事情趕緊告訴林輕雲。
公孫如捏住了笙笙的下巴,他道:“自身都難保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
笙笙不敢在公孫如氣頭上時在他面前向林輕雲求情,她主動用手抱住公孫如的手腕。
冰涼柔軟的小手覆在公孫如骨骼修長硬挺的手腕上,笙笙的姿態明顯就是在示弱。
“阿如,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要是我知道輕雲決定這麼做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他。”
公孫如替笙笙拭去了臉頰上的眼淚,“哭得這麼傷心,是害怕,還是擔心林輕雲?林輕雲既然有膽子這麼做,也不能怪我無情。殺了他,他的計劃不就永遠不可能成功了。”
公孫如的眼中盡是殺意。
幾日前他聽聞笙笙生病,本有幾分心軟,但卻見到笙笙主動抱住了林輕雲。
“阿如,我求求你不要對輕雲下手好不好?秘術需要等到血月之夜才能施展,只要錯過了那天輕雲就不會有機會的。”笙笙急切地想要說服公孫如。
笙笙很清楚,林輕雲跟她不一樣,他的生命之火已經快要燃盡了,這次死了那便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了。
公孫如輕笑一聲:“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笙笙的腦子很亂,她不知道怎樣的東西在公孫如眼里才是有價值的,她便一股腦地將自己所能道:“我知道很多珍寶藏在何處,我記下了很多失傳的書籍,血月就在三天後,我會讓輕雲放棄的……”
“看來不把你逼急了,還真難知道你藏著這些。”公孫如微笑著,他俯身下來,唇落在了笙笙的唇上。
笙笙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公孫如的唇瓣是溫熱的,但她只覺得冰冷。
公孫如分開了兩人的唇,他深深地凝望著笙笙含淚的眼眸,“不過你別擔心,我暫時還不會動你,只要你願意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自然能過得舒坦。”
笙笙的眼眶又滾落了兩滴眼淚,“可是阿如我還是好害怕,怕又會被扔進湖里。”
光是回想起一點片段就足以讓笙笙痛苦,她抓緊了公孫如的衣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公孫如安撫道:“祖母突染頭風,怕是命不久矣。你是我的人,誰傷了你,我自然會為你出頭。”
笙笙極為依賴地點頭,這一份情緒不摻雜任何表演的成分。
現在林輕雲的計劃暴露,公孫如還願意展露一絲的柔情,她也只能依賴公孫如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公孫如動作輕柔地撫摸著笙笙的後腦,他一向最喜歡的就是笙笙這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
每當這個時候,笙笙都會有一種自己真的被公孫如愛著的錯覺。
笙笙投入公孫如的懷中,公孫如擁抱著笙笙的身體,動作溫柔眼神卻晦暗不明。
他厭惡任何妄圖掌控他行為的人,更厭惡別人觸碰他的人,所以哪怕是親祖母,他也會親手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