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傻愣愣的站著,啥也沒說啥也沒做,媽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噠!”媽媽的高跟鞋鞋跟輕跺了一下地面,這是屬於她和我之間的暗號,每當我發愣的時候,她都用這方法提醒我這個階段該干什麼。
“婉玲阿姨,你好。”我招呼道。
婉玲阿姨笑了,她的嘴巴算不上大,可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其笑容要顯得比別人大,讓人看著格外的舒服。
伸出玉手在我臉上掐了掐,道:“乖~長的越來越像俊秀了,得有八九分像了,得迷死多少女人呐。”
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要糟糕,眼神瞥向媽媽,就見她雙眼一下子冷了下來,表情緊繃繃的,相當不耐煩的樣子。
婉玲阿姨這時候也回過味來,臉上的笑意大為綻放,整個人靠在媽媽身上,手臂搭在媽媽肩頭,摟著親切說:“走走走,我給你介紹幾個外貿朋友,我太久沒回國了,這腦子老是想家,現在回來了,見著我的小姐妹了,可把我高興死了……”
說完竟然是不理我,兩個大美人,媽媽雙手環抱於胸前,一副生氣樣,婉玲阿姨紅唇嘚吧嘚說個不停,兩人扭著惹人眼饞的兩個大圓臀,輕踩高跟,蓮步輕挪的離開,雙倍的眼睛享受!
我臉上還微微殘留婉玲阿姨那手指上的潤彈感,心想:“這位婉玲阿姨保養的可真好啊!”
整個會場到處倒是人,最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上菜吃飯,大部分人都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不過當媽媽和婉玲阿姨回來的時候,這幫人就一下子圍聚過去,我看有些人似乎有點蠢蠢欲動來著,不過媽媽對於有用的人通常都是微微一笑,互相交換明信片,婉玲阿姨則是來者不拒,光收明信片自己不發。
我看了下手機時間,好家伙,都快七點了,還不開飯,我都快餓死了,之間精神萎靡人也有點昏沉沉,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環境氣氛影響,倒是清醒了不少。
這個時候,本來站著的人忽然一個個開始找座位坐下,婉玲阿姨拉著媽媽想上台,被媽媽躲了下,但婉玲阿姨宛如一條大鰻魚,一下子纏繞上來,搞得媽媽這尊冰山美人不好再躲,扭扭捏捏的上了台,台上有傾國和傾城兩位大美人,台下的男女老少參會的人算是飽食眼福。
“今天是我木婉玲多年之後的再回國,感謝各位合作伙伴對於我事業的支持,更感謝我的好姐妹好閨蜜——張雅瑞女士對我的強烈支持,希望大家今晚吃好喝好都有所收獲,開席上菜!”婉玲阿姨非常灑脫簡短的說道,場下一片熱烈掌聲。
我卻是在那一刻有了驚喜發現,當婉玲阿姨夸媽媽的時候,媽媽難得當面羞澀微微低垂腦袋,臉頰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梨窩,這還是我第一次發現,婉玲阿姨笑起來則是酒窩明顯,迷人發醉,媽媽梨窩淺顯,冰山之上長一雪蓮花,雪化了,春來了,各有秋色。
可惜這樣的場景太短暫了,我都來不及拿手機拍下來,心中那叫一個恨,早知道拿手機全程錄了,不得不閉目,把剛剛眼睛看到的畫面狠狠的印入腦海中,讓自己永生難忘。
“唯一,你怎麼坐這兒?”忽然耳邊傳來表哥的詢問聲。
我忙睜眼,迷茫的看著,位置不是隨便坐嘛,坐哪兒不是坐。
表哥瞧我這呆樣,轉了下頭,低語道:“坐那邊去!你傻啊!趕緊的,這位置給我,這一桌的朋友我瞧著都跟我挺有緣的,等會兒好好交流。”
我真是服表哥這幅油滑樣,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雙目看向他給我調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就見媽媽正美眸微微瞪著我,我跟她之間差了三桌的距離,婉玲阿姨正熱情的對我招手,讓我過去,在媽媽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顯然這是給我留的。
那一桌的人也各是把目光投來,我心中那叫一個尷尬,起身往那邊走,路上偶有聽到有飯桌的人打聽我的來歷,我感覺這三桌的距離就跟登天一樣,我這個凡夫俗子要跟仙女同坐,我不太喜歡這種過度的曝光,容易讓我格外的緊張。
雙眼看地,尷尬的對媽媽和婉玲阿姨這桌的人笑了笑,道了聲:“大家好。”然後屁股立馬黏上座位。
“這是張董的兒子吧?”有人詢問。
“是的。”媽媽客氣的回答道。
頓時桌上說啥的都有,什麼長的真帥,真懂禮貌,現在哪兒讀書?
我認識哪家的高校誰誰誰,以後去這兒有照應,拉關系的使勁兒上眼的等等。
媽媽都是有理有據的一一回應,不給人絲毫的反感,但又給人一強勢。
我雙眼看著桌子底下,眼神無意的看向媽媽,就見媽媽的雙腿被黑色的禮服裙給包裹,連腳面都看不到,只能是微微看到高跟鞋一角,鼻尖盡是從媽媽身上傳來的香水味,濃郁麝香。
之後開始上菜,婉玲阿姨的排場不可謂不大,菜品多不說,皆是好菜擺上來的貴菜,到處都是吆喝聲,碰杯聲還有走動敬酒聲。
“不好意思哈,木董張董還有大伙兒,我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兩位董事來我小地方做客,必定好酒好菜招待,我先敬酒一杯。”有人起身笑呵呵的說道。
正吃菜發呆的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腿被碰了下,這角度……是媽媽在提醒我,我立馬知會拿起飲料杯,也是舉了起來。
忽然間,婉玲阿姨朝我說話:“唯一啊,你婉玲阿姨這麼多年才回國,你不得向我敬酒呀!”
我扭頭去看,此刻婉玲阿姨紅光滿面,艷麗程度又是拔高一個層次,尤其配合她那性感到過分的禮服,六分張揚四份內斂。
我剛要說點什麼,媽媽淡淡的搶先道:“唯一還是個小孩子,不喝酒。”
我當下不大樂意了,低語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嘞。”我原以為這番嘟囔只有我自己聽的到,沒想到整桌人都留意,笑了起來。
“我說雅蕊,你就是管的嚴實,看把唯一管成啥樣了,靦腆的跟女孩子一樣,這怎麼能行!以後他是要接你的班的,今晚必須得敬我一杯。”婉玲阿姨說著,開了小瓶裝的啤酒,給我滿上,又給自己滿上。
我看了下媽媽,她啥也沒說,也沒看我,好似在讓我自己做決定。
我猶豫了片刻,手還是觸碰到了玻璃高腳杯上,對婉玲阿姨道:“祝婉玲阿姨永遠青春,我干了。”說完我嘴巴搭在杯沿一口仰喝,咕咚咕咚,那一刻我感覺好勇。
“好……”耳邊是桌上其他人為我的鼓掌。
我一喝完,臉上立馬好似塗了腮紅,眼神有些晃,婉玲阿姨嬌滴滴的笑了起來:“酒量棒棒棒!再來一杯。”
這一刻,媽媽出手擋住婉玲阿姨伸過來的酒瓶,搖頭說道:“行了,多大點人,喝多了腦子容易笨。”
“咯咯咯咯……你這當媽的是真護犢子。”婉玲阿姨沒辦法,把自己那杯也是一仰而盡。
之後媽媽和婉玲阿姨一起起身,開始在各桌游走敬酒,兩人一個談吐從容,一個熱情大方,我則是借機靠近媽媽,快速道:“我想回家。”
“嗯。”媽媽輕吟了聲,換上了笑臉跟他人談了起來。
我余光留意到婉玲阿姨正跟別人碰杯,可那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啊眨,正瞄著我,紅唇含住酒杯,杯中的酒液緩緩淌入。
得到了媽媽的准許,我逃也似的離開這個環境,來到了外頭,得兒!
又是只能自己回家。
打開手機,發現有兩條信息,有蓉姐回復道:“有沒有去吃藥?”
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我身體有點狀況,連忙道:“謝謝有蓉姐提醒,我現在去買。”配上了一張感謝的表情包。
另一條是學妹黃霜霜給我發的:“學長身體好些了嗎?要不要緊?聽說你下午離開了。”
感受這濃濃的關心,我不由的發語音道:“沒事的,我現在這會兒去買藥,我身體倍兒棒!”
看了下時間,還來得及,好在附近就有藥店,買了感冒藥,本來想立馬回家,但又想到了落老師,好在知道落老師家在的方向,打了一輛滴滴,打算先去拜訪下落老師,今天突然沒去補習課。
路上的時候,身體的疲乏和不適感又慢慢的涌了上來。
“到地兒了。”司機師傅提醒道。
我付了錢下了車,目光所及,來到了熟悉的地兒,依照記憶,來到落老師所在的樓層,進了電梯,摁下了對應的樓層,中間心思異常的坦蕩不安,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好,等到了樓層,電梯打開,我又有點害怕的想回去,當電梯門即將合攏的時候,我連忙摁了下開門,身子匆匆閃了出去。
樓道談不上多亮,跟昨天差不多,只不過那時有落老師帶路,這一次只有我一個人,來到了門房前,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敲門。
“咚咚咚——”每一下敲擊如同心髒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