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山洞里,潮濕的空氣中滯留著一絲甜香的少女體香,似乎能直接糊在鼻腔里,鍾乳石上滲出的水滴敲打在水窪的聲音額外清脆。
“嘶……好痛。”
“別動,馬上塗好了!”
希倫攥著茉伊拉的藕臂,一絲不苟地往上面塗抹著不知名的藥膏。
茉伊拉白嫩的小臂上,蜿蜒著一條觸目驚心的條索狀灼燒痕跡,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
吸血鬼蘿莉像是如臨大敵一樣,緊閉著雙眼,噤起鼻子,一點晶瑩的淚花從眼角滲出。
“好啦,哪有那麼痛啊。”希倫放下蘿莉的袖子,摸了摸茉伊拉的銀發。“塗上藥,過幾天就好了。”
“唔……謝謝希倫阿姨。”
“……”希倫感覺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眼前這個還沒有自己的弓高的蘿莉強顏歡笑的蹲下身子,捏了捏她的臉蛋。
“叫姐姐!”
“咦?為什麼?”茉伊拉歪著頭表示不解。
“臭小鬼……”希倫感覺額頭已經爬滿青筋,拳頭攥了攥又松了松,在茉伊拉的額頭敲了個爆栗。
“嗚嗚……區區庶民……竟敢…嗚嗚嗚……”挨了一記的茉伊拉捂著冒煙的腦袋蹲著一邊哽咽。
“茉伊拉醬?茉伊拉醬在不在?”茉伊拉微微起伏的胸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姐姐大人?!”茉伊拉喜出望外的摸出胸口閃爍的的傳音寶石,剛剛被說成阿姨正悶悶不樂的希倫也抬起頭。
“姐姐大人,我在,茉伊拉在的。”
“希倫在你身邊嗎?”
“我在這!”高挑的暗精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茉伊拉身後。
“好妹妹,把寶石先給希倫,姐姐要和她交代點事情。”
“唔……”茉伊拉郁悶的撅起嘴唇,也不回頭看向希倫,就這樣把系著絲帶的石頭遞到脖子後。
“給你,希倫阿姨。”
“……”希倫黑著臉一把扯下傳音石,也背過身去。
“好的,明白。”
“知道了。”
“放心,我可是專業的。”
……
茉伊拉坐在一個石階上,黑色蕾絲手套拖著氣鼓鼓的臉龐一言不發。
“我出去一趟,你留下來看家好了。”希倫帶著勝利者的姿態把傳音石拋了過來,等茉伊拉接住寶石再抬頭,暗精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看家……”茉伊拉挺了挺瓊鼻,“哼,休想命令本小姐。”
……
……
落月森是燈塔鎮西南一片秀麗的森林,每當夜幕降臨,樹木間就會蕩漾起螢火蟲的熒光,在湖泊和樹脂的反射下如月光一般清幽。而白天這里也是野獸的天堂和冒險者采集資源的寶地——如果沒有吸血鬼的話。
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樹梢,還未散去的薄霧夾雜著一絲泥土的氣息。露水在葉片上匯成水球滾落下來,敲在了樹下一只酣睡的白兔頭上。圓滾的腦袋打了一個激靈,抬起頭來左右晃了晃。似乎是意識到早晨到來,兔子往身後的地上扒了兩下,幾個雪白的毛球一般的兔崽便接二連三從身後的那個地洞里滾了出來,依偎在大兔的身後。
就好像知道兔子們醒了一般,一旁的灌木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最終探出了一個十幾歲女孩的腦袋。和那雙充滿好奇和純真的眼神不同,女孩的膚色白皙,身上還穿著一身和“森林”完全不搭邊的貴族式的禮裙,在這片寧靜的森林中顯得格格不入。
面對著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女孩,不知為什麼剛起床的兔子卻如臨大敵一般僵在原地,幾個小毛球甚至已經一溜煙鑽回了洞里。小女孩生硬地擠出灌木叢剛往前走一步,手上的東西還沒拿出來,兔子便一個後跳鑽進草叢看不見了,只留下拿著一顆胡蘿卜的女孩呆楞著站在原地。
“……”女孩的面色冷了下來,藍色的眼眸漸漸泛出一點血色,右手慢慢攥緊,手里的胡蘿卜無力地變形被擠爆,汁水從指縫間一滴滴落在地上。
“反正我這種人…….”
自從成為吸血鬼後,茉伊拉就幾乎沒有再和除父親以外的人說過話,所有知情人都以一種驚懼的目光看著她,就連曾經養的寵物在嗅到她身上的死靈氣息後都會驚慌的跑快。
“哼……”就像是回應少女的心思一般,身後的灌木叢再次沙沙地響了起來,鑽出了一只哼著鼻子的小巧棕色野豬。
“哼哼……”全身毛發炸起,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掉頭就跑。
“怎麼了?托比,跑什麼?”
一個頭發和野豬一個顏色的,大概17-8歲的還略顯稚嫩少年,穿著一身破舊肮髒的衣服站起身,看著小野豬衝到自己身後瑟瑟發抖。
“喂!那邊的庶民!你在做什麼?”
少年好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在蹲在地上安撫著小野豬。
“庶民!本小姐在和你說話!”
大概是被來者的無禮或是慍怒煩擾到了,少年抬起滿是泥巴的臉,清澈的眼眸像是露珠一樣。
“當然是采藥啊!”少年白了她一眼又把頭低進進草叢里。
“可是這里很危險的,有吸血鬼誒。”
“吸血鬼噗……你還真的信啊?都是騙你這樣的小孩子的。”少年嗤笑一聲,站起身子驕傲的仰著頭,似乎在炫耀自己比眼前這個貴族大小姐高似的。“再說你不也闖進來了嗎?”
“那是因為……本小姐就是吸血鬼!”茉伊拉壓著嗓子,咧開嘴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搖擺著雙馬尾,試圖努力做一個凶惡的鬼臉。
采藥少年轉過頭,仔細打量著少女,似乎發現了什麼,瞪大眼睛,手顫抖著指向茉伊拉,裝著草藥的袋子滑落在地上……
“嘻嘻,嚇到了吧,庶……”
“哈哈哈哈,別逗我了,你哪像吸血鬼了,我知道了,你想玩鬼抓人是嗎?”少年笑的前仰後合,絲毫沒注意小茉伊拉氣的鼓鼓的兩腮。
少年笑著伸手去撿地上的藥袋,一只黑色的Lolita高跟搶先一步的踏在了上面。
“喂,還給我。”少年扯著袋子一角,看著眼前的蘿莉,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高傲。
少年用力扯了兩下,破舊的袋子掀起一股煙塵,袋子在她的腳下紋絲不動。
“你!”他把煙塵從眼眶中拭去,怒視著這個不知道哪里來的蠻橫少女。
“求本小姐。”
那是一種被嬌生慣養出來的大小姐才會有的語氣,除此之外還帶著一絲調皮。
“才不要!”少年改變策略伸手去抓茉伊拉踩在袋子上的腳,精致的圓頭漆皮高跟鞋上留下了幾道泥印。
茉伊拉則笑著站定身體俯視著腳下的面紅耳赤的少年,心底流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喂!不准用你的髒手碰本小姐的襪子。”棕發少年伸手想要碰女孩的灰絲腳踝的手愣在原地,接著臉像是被某種堅硬的東西撞了一下,讓他直接跌坐在地上。
臉上還掛著鞋印的少年憤恨的站起身,用全身的力氣拉拽著袋子,茉伊拉也不甘示弱地更加用力把袋子踩進泥土里。
亮面的高跟鞋在透過樹影的斑駁日光下,顯現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飽經摧殘的布袋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伴隨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呲拉”一聲撕裂開來,各色草藥散落在濕潤的泥土里。
“你!”
一點晶瑩滲出棕發少年的眼角,他咬了咬嘴唇,扔下半截布袋,頭也不回的跑了。
“喂!本小姐又不是……故意的。”看著少年越來越遠,茉伊拉聲音也越來越小,看著泥土中的還帶著露珠的草葉,心里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
……
“希倫阿姨,可以幫我把這個袋子縫一下嗎?”
“……💢叫姐姐”
“希倫阿姨,可以幫我把這個姐姐縫一下嗎?”
“臭小鬼!”
之後挨了一頓爆栗的茉伊拉捂著冒著煙的腦袋不情願地喊了好幾遍希倫姐姐,直到希倫黑著臉把布袋縫好。
……
……
“給你,還不謝謝本小姐。”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
“本小姐連夜縫好的袋子,要心懷感激的收下哦!”
在昨天偶遇少年的地方,茉伊拉正一個人對著空氣做著獨角戲,時不時看向遠方
“怎麼還不來……”銀發少女無聊的踢著地上的石子,一手打著陽傘,另一手攥著縫好的布袋。
“哼……”
茉伊拉好像認得這個聲音,低頭望去果然是昨天那只叫托比的野豬。
托比試探著靠近這個直覺告訴它很危險的少女,往前試探的蹄子不住的扣著泥土。
“啊咧?”茉伊拉蹲下身子打量著它。
“哼唧!”
似乎是被少女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托比驚恐的後退幾步,然後又鼓起勇氣跑到少女腳下轉了幾圈就跑了出去,還不時回頭確認茉伊拉有沒有跟上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小女孩跟在托比的身後沒多遠她就聽見了若隱若現的呼救聲——棕發少年雙手把著懸崖上的一根樹杈,下面是幾米高的山澗。
“哈哈,你這樣子還真好笑啊。”
“......”少年不甘心地地閉上眼睛。
“也不高呀...”茉伊拉探出頭觀察了一下懸崖底部,一條還算深的小河流淌的慢條斯理,“就算掉下去也是水里呀。”
“別看了,快救我。”少年臉一黑,咬著牙糾結了一下發出了求救。
“嗯,好啊。”茉伊拉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抓少年。
黑色的蕾絲手套停在半空中,女孩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帶著笑意站起身來。
“叫主人~”
“哈?開什麼玩笑?”
“快點!不然本小姐不救你了。”茉伊拉耍著脾氣一般把腳踩在樹杈上。
“……那我跳下去算了。”少年滿頭大汗。
“別!”這下輪到茉伊拉慌了,“那……那叫姐姐也行。”
“我比你大好嗎!”少年憤怒地蹬著懸空的腿表示抗議。
“那算了,本小姐才不管你。”茉伊拉作勢就要離開。
“哎哎哎啊!姐!姐!主人!快救我,求你了。”少年終於服軟了。
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茉伊拉笑嘻嘻的伸手去夠……
“咔嚓!”
並不粗壯的樹木終究撐不住少年的體重,發出一聲滲人的撕裂聲音帶著少年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
“不要!”
情急之下茉伊拉化作一團血霧追了下去,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少年重重的砸在河灘上,嘴角滲出一縷鮮血。
河流表示與我無關...
“喂,庶民,你還好吧。”
茉伊拉壯著膽子走上前踢了踢一動不動的少年,還算干淨的臉上多了幾個鞋印。
“別……別死啊。”
“醒醒?”茉伊拉騎在少年的身上劇烈地晃動著他的肩膀,在確定了少年沒有鼻息之後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都怪我……”
縫制好的布袋像是落葉歸根一樣垂在少年身上。
“要不就試試……”茉伊拉咬破手指,把滴著血的手指塞進少年的嘴里。“拜托一定要有用啊!”
可事與願違,直到少年的體溫跟著太陽一起消散也絲毫不見醒來的跡象,失去耐心的茉伊拉紅著眼睛消失在森林陰影中。
就在茉伊拉剛走不久,本應涼透的少年掙扎著爬了起來。
“嘶……痛死了。”棕發少年扶著頸椎,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森林深處。
直到第二天……
“啊!你怎麼?”
“啊!是你!”本來斷氣了少年此時正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茉伊拉的眼前,還沒等茉伊拉反應過來,少年便跳著腳罵起來。
“又是你,遇到你准沒什麼好事。”
“對不起啦,我也沒想到那個樹杈那麼容易就斷了……”茉伊拉用陽傘遮著臉,聲音越來越小。
“算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袋子。”
“你……真的沒事嗎?”茉伊拉微微抬起傘沿,藍色的眼眸悄悄打量著少年。
“怎麼可能沒事啊,脖子現在還在痛。”棕發少年扶著脖子,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小都沒生過病,不管受了多重的傷,躺一天就好了,不過說起來這次恢復的真快,醒來之後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少年說著靦腆的笑了起來,清爽的眼眸像是清晨的露珠。
茉伊拉也跟著笑起來,情竇初開少年少女互相羞澀的看著對方。
奇怪,明明是差點坑死我的家伙,這種心跳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親近她,好想去討好她——少年心想。
“你……叫什麼。”茉伊拉最先打破沉默。
“我嘛……他們都叫我阿鏽。”
“我叫茉伊拉,滿懷感激的叫本小姐主人吧!”銀發蘿莉驕傲的挺起胸脯。
“才不要!”
“喂!你昨天答應本小姐了!”兩個花季雨季的孩子追逐著嬉鬧在一起,華麗的禮裙絲毫沒有影響茉伊拉的步伐,僅僅是小碎步就追上了阿鏽,一把將他按倒在地。
……
“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被騎在身下的阿鏽,雙手被死死按住,腰部不斷扭動,隔著衣服和褲襪的摩擦發出的沙沙聲讓他臉色一紅。
對男女之事還不甚了解的茉伊拉壓低了身體重心,少女柔軟彈性的肌膚緊緊壓迫著阿鏽的腰肢。
“呐,阿鏽你也住在森林嗎?”茉伊拉毫不費力地壓制著少年,輕松隨意的好像在騎在搖搖馬上。
被騎在身上的阿鏽因為努力掙扎而憋的通紅,被一個年下的小女孩騎在身上不能動彈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羞恥卻又不知哪里來的一絲興奮。
“當然不是啊,我只是每天進來采藥,我寄住在鎮上煉藥師家……他們對我很凶,還拿我身體做實驗……”阿鏽說著有些傷身。
“他好壞。”
“你不懂……”
沉默半響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森林不是封鎖了嗎。”茉伊拉問。
“這里我我熟悉的很,有個地方可以鑽出去。”少年回答。
“那你帶本小姐出去看看。”
“那你得先從我身上下來啊喂!”
……
——燈塔鎮——
“你不會是第一次出來吧?”
第一次見到外面世界的茉伊拉打著陽傘都遮不住眼里的小星星,這一切對她是這樣新奇。
“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東西。”茉伊拉從竹簽上咬下最後一顆炸丸子。
“那你平常都做什麼?”少年好奇問道。
“爸爸讓我在家待著,吃各種藥……”像是戳中了少女的傷痕,茉伊拉沉默低下頭,眼眸泛起一點血色。
“他好壞”
“你也不懂……”
……
“阿鏽!那是什麼?”
順著帶著花紋的黑色蕾絲手指方向,烏泱泱的人位置一根柱子,一個壯漢輪著錘子躍躍欲試。
“那個是……大力錘,用錘子砸目標,比拼力量的,哇,二等獎是勇者之劍的模型誒!”
“那我們去玩那個!本小姐要那個一等獎的魔偶熊。”茉伊拉兩眼冒星星的拉著阿鏽就跑了過去。
“啊……喂!”第一次被女生主動牽手的阿鏽小鹿亂撞,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但是茉伊拉的力氣大的驚人。
“我這幾天剛賺的零花錢啊……”
“兩次挑戰費,勞駕。”阿鏽心疼的掏空了最後的錢包。
“看好了!”阿鏽驕傲地看著台下的茉伊拉,往手心里吐了兩口吐沫搓了搓手。
“60磅!”指針微微彈起就落了下來,連1/5高度都沒到,台下傳來一陣哄笑,阿鏽氣急敗壞的把錘子一扔。
“你來!”
身材嬌小的茉伊拉剛走上台就引起了一陣哄笑,怕是連錘子都舉不起來吧……
少女晃晃悠悠的單手拖著錘子另一只手還撐著陽傘。
“喂!茉伊拉,用雙手,雙手啊!”一旁的棕發少年大聲提醒著,但是茉伊拉似乎沒聽見一樣,阿鏽悲憤的閉上眼背過身去。
“轟!”
想象中的嘲笑並沒有傳來,而是一陣巨大的風壓,接著就是清脆破碎的聲音和驚呼聲
“5……500磅……還爆表?!”
“怪物嗎?”
店主雖然不情願也只好把一等獎交了出去,廢話誰敢招惹一個隨手五百磅的怪物?就算她是少女也不行。
地平线吞噬著今日的陽光,公園的長椅上靜靜地坐著兩個青春年華的少年少女。
茉伊拉已經把陽傘收了起來,任由著最後一點余溫的陽光溫暖她的臉龐。
“阿鏽,謝謝你,這是本小姐這麼多年最開心的一天。”抱著魔偶熊的茉伊拉在金光下笑的燦爛無比。
“不客氣,為什麼你選了這個熊啊……二等獎可是勇者之劍的模型啊!”阿鏽掩飾不住的郁悶。
“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它很親切。”茉伊拉抱著小熊更緊了,下意識的把魔力注入了進去。
小熊在重壓下被擠壓變形,不知為何閃爍起紅色的微光,突然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抬起了腦袋。
“我也覺得你很好吃……”沙啞的聲音像是砸爛的破留聲機。
“?!”“?!”
兩人同時看向茉伊拉手中的絨毛小熊,因為聲音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這啥鬼啊……你還會腹語嗎?”少年忍不住吐槽到,“弗萊迪的五夜後宮是吧。”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做。”茉伊拉驚訝地搖了搖頭,兩側馬尾跟著搖晃了一下
“我餓了。”絨毛熊的兩顆寶石眼睛泛著血紅色的光芒。
“怎麼感覺這個東西有點危險啊。”少年從長椅上跳下來警戒著看著茉伊拉手里的玩偶。
“我很危險嗎?”茉伊拉抬起頭,藍色眼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對暗紅色的眼瞳在黃昏下透露著詭異。
“究竟危不危險,你就自己用身體體會吧。”陌生的血色的眼瞳就像在看一個巨大的冰淇淋。
“你……茉伊拉?”
回答少年的是丟過來的玩偶絨毛熊。
絨毛熊的質感很光滑,很柔軟,像是天然的皮草,像是活了一樣緊緊抱住了自己。
“它……它在變大?”
少年驚慌的試圖甩開爬在身上的絨毛熊,但自己全身的力氣像是砸在了棉花上。
“呐,別做無畏的掙扎了,就憑你60磅的力量。”
已經分不出來到底是茉伊拉說的還是魔偶熊說的了,因為阿鏽已經整個陷在已經超過兩米多高的玩偶熊的肚皮上,纖維和絨毛搔的他耳朵有些難受。
“來呀,阿鏽……做快樂的事情。”
茉伊拉走向變大的絨毛熊,就像走向自己的床鋪一樣隨意,雙腳輕輕一磕,嬌小玲瓏的灰絲腳從黑色漆皮高跟鞋探出。
“唔……不要。”
絲足輕踏在小熊的肚皮上,少年感覺整個身體隨著蘿莉的步伐起伏。
“把衣服脫了。”
“?”阿鏽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愣,“這….這不好吧…..”
“脫。”聲音依舊嫵媚卻冰冷,但阿鏽卻覺得冷氣被刺進了自己的骨髓,簡單的單字變成了不可違抗的命令。雙手老老實實地開始解開紐扣。
“不錯,我不喜歡話多的家伙。”紅眼的“茉伊拉”笑了笑,“聽不懂命令的玩具會被我親手毀滅,明白?”
“喂,茉伊拉,你怎麼了。”少年帶著哭腔,但也不敢大聲呼救,或者說不舍得。
夜色剛蔓延上來的公園並沒有多少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到角落的長椅,就像沒人在乎秋末草叢中苟延殘喘的蟲鳴。
像是撲倒在高檔的床墊一樣,茉伊拉直接趴伏在阿鏽的身上,一米五出頭的嬌軀,讓她騎在少年的肚子上也沒有帶來太大的壓迫感,帶著蕾絲邊的裙子輕柔地飄落在少年的下體,如同羽毛在上面搔癢的觸感讓少年渾身一顫。
“氣味還不錯。”少女輕啄了一下少年的脖頸,病態般笑著,兩腿夾緊了少年的腰肢,鎖死了他的生命线,雙手在少年的胸膛上游走。
“啾——”
吸血鬼的尖牙刺進了少年的頸動脈,卻沒有帶來疼痛,反而是被少女在原始的對鮮血渴望下吮吸的酥癢感。
包含生命力的血液在冰涼的舌頭貪婪地舔舐下一股一股的輸送到少女的口中,彌漫散開,血液流過創口帶去一種抽離的快感。
“唔,嗯——”
“啾——”
脖頸傳來的快感像是把大腦扔進棉花堆里搓揉一樣,可憐的阿鏽不知道他在被吸血,還以為是茉伊拉在親吻他的脖頸,快感讓他忍不住的的扭動起身子。
“咿!”
洋裙的裙擺在少年的扭動下進行了親密的接觸,一層一層的蕾絲邊緣是略顯粗糙的棉絨,而小裙子的布料則是十分輕柔的綢緞,光滑的像是水晶,裙擺在阿鏽不知何時挺起的小兄弟的龜頭上反復搔癢,像是一張漁網拖著它的獵物在水里游曳,兩種觸感交替著愛撫著少年的龜頭,每當蕾絲邊略過阿鏽流著眼淚的下體,劇烈的刺激讓他渾身顫抖起來。
“不要……茉伊拉,我……”
“咕嘎——”
17歲的少年的精關哪能經受這樣的摧殘。
阿鏽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身體劇烈的痙攣起來,相對於脖頸的細水長流,下體傳來一陣如同泄洪般的快感,來勢洶涌的乳白色漿液箭穿透了蕾絲小裙子,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线,落在茉伊拉的小腿肚和玩偶熊的肚皮上,浸濕了一片陰影……阿鏽的初精被茉伊拉的裙擺奪走了。
茉伊拉也注意到了少年的下身發生的事情,似乎是一種甜美的香氣在吸引著她,好像……好像姐姐大人也很喜歡這個味道。
+茉伊拉瞪著紅寶石一樣好奇的眼睛,掀開裙擺像准備進食的猛獸一般嗅著少年的下體。
“這就是,姐姐大人說的男人的那個弱點嘛?”黑色蕾絲手套點在晶瑩的前端,拉出一條晶瑩的銀线。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阿鏽忍不住嬌喘一聲。
“霍…..看來是真的呢…..”茉伊拉似乎對自己的新發現很滿意,伸出食指有一些沒一下的撥弄起來,剛癱軟下去的下體在茉伊拉的手指玩弄下左搖右擺地恢復了精神。
“好像是更有生命力的體液誒。”
茉伊拉掉過身來,再次趴伏在少年的小腹上,冰涼的小手隔著手套掂了掂阿鏽的蛋蛋,奇妙的失重感和手套粗糙的質感讓阿鏽再一次呻吟起來。
調整了一下姿勢,茉伊拉的雙腿不自覺地夾住了少年的脖子,稚嫩的肌膚在灰色褲襪的緊繃下,化作索命的絞刑繩,右小腿勾住左腳踝不斷地壓迫著少年的脖子,美麗的腿部曲线和緊縛的大腿,加上失血的恍惚和呼吸道的壓迫,讓阿鏽一時有些失神。
小屁股推向阿鏽的臉龐,柔軟,冰涼,沒有任何奇怪的氣味。
亡靈生物並不會出汗。
緊接著臉部也被包裹近大腿里了。
雖然很緊,很壓迫,但是很舒服,很安心,和她貼在一起……
阿鏽忍不住想著。
“我開動了……”身下傳來少女甜美的聲音。
“?!”
“沙……沙……”
柔弱的小手,並不熟練的套弄著,但是對於同樣處男的阿鏽,同樣是致命的打擊。
黑色的蕾絲手套在阿鏽的火熱的下體蕩漾起一串芬芳,比起蕾絲裙擺更加粗糙也更為刺激。
“快交出來,富有生命力的牛奶。”
還好只是輕輕的愛撫,阿鏽想起這家伙白天可是隨手500磅的力量怕不是可以把自己的小兄弟拽下來。
盡管如此……阿鏽也再一次達到了高潮。
雪白的精液在少女的手中綻放,如同深夜綻放的曇花,甚至相當一部分迸濺在沒做好准備的茉伊拉俏臉上,從下巴上滴落。
少女心滿意足地舔舐著手上的精華,得意洋洋地品味口中磅礴的生命力,
嘩……夜晚公園的魔法路燈驟然亮起,微弱的暖光鍍在茉伊拉的臉上,紅色的眼瞳隨著吸血鬼少女的滿足跟著消退下去,變回了原來本應天真無邪的碧藍水色。
“好臭……這股味道,怪不得姐姐大人只願意用腳去碰……”
“呀!”
反應過來自己還騎在少年身上的茉伊拉驚呼一聲跳了下去,白皙的小臉漲滿了血色。
“快把我放下來……”少年無力的哀求起來了
捂著眼睛的茉伊拉伸手去摸玩偶熊,兩米多大的玩偶熊在她的手中縮回了原來的大小。
“對不起……我……我控制不住。”低著頭的茉伊拉羞紅著臉,不敢去看少年。
跟他一樣紅著臉,眼角掛著淚花的棕發少年蠕動著嘴角想要說什麼。
“變態!”像是抱怨,又像是嬌嗔,穿好衣服的男孩擠出兩個字,然後迅速低著頭鑽進夜色中。
……
……
“阿鏽?怎麼不吃飯呀。”
白嫩纖長的手從阿鏽的後腦勺穿過,輕佻地撫摸了一下他的下巴,操勞過的手保養地還算不錯,帶著一股草本植物的味道。
“而且還這麼晚回來,不聽姐姐話了?”
頂著經典款式的尖頂巫女帽,一身紫色暴露的紗衣勉勉強強地容納下她的身材,煉藥師大姐姐扭著豐腴的身材坐在餐桌上,聲音柔和的反倒讓阿鏽不寒而栗。
“……沒,沒什麼,有些不舒服罷了。”阿鏽躲閃著眼神,試圖用餐叉撥弄炸青蛙來分散自己的尷尬。
“原來阿鏽也有生病的時候呀。”像是在感嘆,更多的卻是質疑,心虛的阿鏽完全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乖的,記得明天早上來工坊找姐姐。”煉藥師伸手搓了搓阿鏽的頭發,讓他再度感到一陣惡寒。
草草扒完飯的阿鏽逃似的躲進了柴房,那是他睡覺的地方,幾坨干草堆在一起,這就是他簡易的床了。
當人沒什麼事做的時候,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阿鏽想要睡覺,可當他閉上眼睛,腦子里就出現白天的畫面——打著陽傘的茉伊拉,拉著她的手在公園里奔跑。
“煩……”棕發少年在干草垛上來回翻滾想要驅散大腦里的畫面。
“可是你已經離不開本小姐了,小阿鏽。”藍色眼睛的茉伊拉說,“我是你的主人。”
阿鏽還想說什麼,便被茉伊拉隨手一推,向後仰去,那只兩米多高的玩偶熊穩穩地接住了他,不等他掙扎起身,那只黑色的小高跟鞋不容置疑的踏在了自己的胸口。
漆皮亮面的高跟鞋露出部分灰絲腳背,鞋的側面還帶著幾道泥巴印——之前搶奪袋子時候抹上去的,一切都好像如此真實。
“親吻我的鞋子,宣布對本小姐的服從!”茉伊拉帶著上位者的眼神看著少年。
被年下的少女踩在腳下本應該是件很屈辱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阿鏽感覺十分安心,似乎……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被眼前這個銀發少女踩在腳下。
伸手緩緩抬起少女的高跟鞋,在鋥亮的圓頭上輕輕一吻,抬頭以期待的眼神看向茉伊拉。
“不夠。”銀發少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似乎覺得腳下的人還沒有自己的鞋子重要。
高跟鞋在少年的手掌中扭動,似乎表達著不滿。
“哦對……”少年似乎明白了什麼,伸手用衣袖去擦拭少女鞋子上的泥土痕跡。
“不許用手,要舔的。”
甜美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少年猶豫了一下,開始用舌頭細細清理鞋子的表面。
每一處,鞋面與鞋底的交界,鞋子絲帶的邊緣,被阿鏽一絲不苟的舔著,堅硬而粗糙,一切顯得那麼真實。
茉伊拉笑著……
然後……
堅硬的鞋面猛的踢打在額頭……
“起床了,懶豬,還要我叫你嗎?”
煉藥師大姐粗暴的踢著阿鏽,哪還有昨晚半點溫柔的樣子。
“昨晚和你說話全忘了不是?不是告訴你早點到我的工坊嗎?”煉藥師瞥了眼阿鏽下身因早晨出現的生理現象,鄙夷地踢了一腳。
“惡心!”
“啊——”
捂著下體的阿鏽痛苦的嘶吼著,堅硬的馬靴對充血膨脹的下體簡直是致命打擊。
“別叫了,快給我滾回到工坊去。”煉藥師大姐姐白了他一眼,阿鏽強忍著胯下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跟在煉藥師豐腴的身後。
“今天把這些喝了,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先從這瓶開始吧。”煉藥師拖出一箱花花綠綠的藥水,其中有幾瓶還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啊?還要拿我做實驗?我不要……”阿鏽捂著襠後退半步,上次喝藥水實驗差點把他直接送走了。
“反正阿鏽也死不了,就當幫姐姐一個忙。”煉藥師見硬的不行開始試圖用軟的。
“不要,我再也不喝藥水了。”阿鏽抱著頭蹲在牆角。
“給你兩個金幣。”
“不喝,打死不喝。”
“他奶奶滴!不喝!也別想活著!”煉藥師氣得已經爆了粗口,把帽子猛的一摔,拎起一瓶藥水就要往阿鏽嘴里灌。
“唔……嗚嗚唔。”阿鏽把嘴閉的死死的,硬是一滴藥水沒流進去。
“可惡……”煉藥師大姐用鼻孔重重出了一口氣,把剩下的半瓶藥水倒進了自己嘴里。
“?”然後阿鏽就被拽著領子拎了起來。
“啾——”
比阿鏽高半頭的煉藥師姐姐吻住了棕發少年,舌尖粗暴的撬開了阿鏽的口腔,藥水以舌頭做水渠嘴對嘴地引了進去。
“啾——”
微苦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的藥水,混合著大姐姐的唾液,伴隨著熟練的舌頭攪拌涓涓流入口腔,那靈活糾纏的舌頭搜索口腔中的每一個死角
生怕藥水再被阿鏽吐出來,煉藥師大姐姐用舌頭糾纏著堵在阿鏽的口腔,直到他把嘴里的藥水咽下去為止。
“哈——啊——啊,你,你給我喝了什麼?”阿鏽扶著牆劇烈的喘著粗氣。
“我怎麼知道,不然為什麼讓你來實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像用完的垃圾一樣把阿鏽扔在了牆角,煉藥師大姐姐坐到櫃台上翹著腳。
“我……我好像看不見了……”阿鏽語氣帶著驚恐。
“那邊有牛奶,喝點下去。”反正瞎的又不是她。
“咣當……”看不見的阿鏽不小心打翻了牛奶桶,濺到了煉藥師的馬靴上,失明的恐懼驅使下讓他放棄了尊嚴,趴在地上舔舐著牛奶。
“哦這個是致盲藥水……”煉藥師自顧自在筆記上記錄,低頭看了眼馬上要舔到自己靴子上的阿鏽,毫不留情地給了一腳。
“惡心……離我靴子遠點,好了沒?這還有這麼多藥呢!”
“不要……別再讓我喝了,求求你。”
“你又死不了,睡一覺就都好了,矯情什麼?”堅硬的馬靴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腳,趁阿鏽哭喊的時候,又是一瓶開蓋的紫色水晶瓶塞到嘴里。
“喝!”煉藥師大姐姐毫不掩飾自己的殘暴。
這瓶藥水更是恐怖,可憐的小阿鏽痛的滿地打滾,全身血管要爆裂一般的膨脹起來,臉頰下面的血管腫脹像盤曲交錯的樹根一樣。
“呀!不至於吧。”終於是被阿鏽的慘狀嚇到了,煉藥師大姐姐跳下櫃台,圓頭的馬靴又是毫不留情地擂打在身上,接著踏在阿鏽的胸口試圖讓他安分下來,可少年的劇烈的掙扎差點沒直接把她掀翻個跟頭,煉藥師只好手忙腳亂地從腰間找出瓶解毒藥劑給他灌了進去。
“看來是烈性毒藥……虧我看這個藥瓶這麼漂亮,倒是還有擴張血管的作用。”煉藥師單腳踩在阿鏽的脖子上打量著藥瓶搖了搖頭,粗糙堅硬的鞋底的冰冷觸感像把尖刀架在脖子上。
“姐姐,我不想喝了,我要死了……”阿鏽癱在地上沒有了一點力氣。
“沒事啦,有全鎮最厲害的藥劑師在這,還能讓你死了不成,安啦,剩下的都不是這種烈性藥了。”煉藥師蹲下身子,黑色的緊身褲包裹圓潤的豐臀壓在了阿鏽的身上。
“試試這個,姐姐跟你賭一個金幣,這一定是正面效果的藥劑。”一瓶黃色的藥劑灌進阿鏽的嘴里。
好在這次賭對了,阿鏽還真沒感覺到不適,一股溫暖如溫泉滋潤了殘破的身軀,面色也逐漸紅潤了下來。
“看吧,阿鏽現在欠姐姐一個金幣咯。”煉藥師姐姐就是這種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家伙。
“這瓶藥我從哪搞得?”大姐姐又挑出一個精致的水晶瓶,里面粉色的液體閃著夢幻的光澤。“上面還刻著心形,不會是春藥吧,噗嗤。”
“姐姐再跟你賭一個金幣,從你工資里扣哦。”
“唔……咕……”
粉色粘稠的液體帶著惡心的質感流進了阿鏽嘴里,一股香甜但是腥臊的怪味混雜著一起,好像過期的牛奶一樣。
一個磅礴的欲望像是干草瞬間點燃起來,讓阿鏽渾身燥熱難耐……
“啊這下面有標簽……魅魔的淫水……還真是春藥。”煉藥師嘖嘖兩聲,“阿鏽你還好吧。”
一個不算大的拳頭在她的眼前逐漸放大然後結結實實的掄在了她的眼眶,阿鏽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跳過平常根本不可能翻過去的柵欄,竄了出去。
“哎呦,反了,小崽子,你死定了,有能耐你別回來!”煉藥師大姐姐捂著發青的眼眶,在後面氣急敗壞的怒罵。
阿鏽也不知道怎麼了,正常來說魅魔的淫水只有催情的能力,但是一身用不完的力氣和那強大的跳躍力也不知道哪來的,不明就里的少年把這些都歸功於剛才那瓶黃色藥劑。
逃出來的阿鏽不知道該去哪,但是身體似乎在指引他,往一個最讓他安心的地方去。
那這個安心的地方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