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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個普通人的日常(二)(加料)

  擬好文件開頭,巴頓准備往里面添加細節性內容的時候,才發現弗納爾竟然沒提交任何資料。

  “難道他認為憑借自己和基金會的關系,只用一封信就能申請到資助?”巴頓在桌上找了一圈後,頗感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在他印象中,弗納爾這位考古學家不是這麼狂妄自大的人,除了比較急躁,其他方面都稱得上標准的魯恩紳士。

  ——正常情況下,要向“魯恩古物搜集和保護基金會”申請援助,除了項目描述,肯定還得提供現場照片、古籍復件等多方面的資料,否則基金會這邊根本沒法審核,難以作出判斷,更別說花費大量金鎊,派遣團隊,前往項目地點做考察。

  或者說,其實是弗納爾太過粗心,忘記了將資料一並寄出?

  當然,以弗納爾和基金會的關系,上面看到這封信後,派一到兩個人過去接洽與核實,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嗯,作為朋友,我還是得幫他做點什麼……巴頓搖了搖頭,沒多做考慮,站起身來,走到了書架前方。

  他隨即伸出右掌,用指頭在一本本圖書的脊部劃過,以挑選自己需要的參考資料。

  終於,他抽出了幾本書籍和期刊,綜合上面的多種觀點,在准備提交的文件里對西維拉斯郡所轄山脈的歷史源流做了詳盡的描述:

  “在歷史學界,有這樣一個得到廣泛認同的觀點:

  “在不知道是短還是長的一段時間內,所羅門帝國和圖鐸王朝是並存於北大陸的,它們的分界线很可能就是今天的霍納奇斯山脈和費內波特高原。

  “這里面,霍納奇斯山脈在西維拉斯郡的延伸有不小概率是雙方爭奪的重點……”

  巴頓沒有為弗納爾做背書,只是以提供參考文獻的方式間接表明西維拉斯郡的山脈里確實可能存在第四紀的遺跡。

  這樣一來,如果最後證明弗納爾在騙人,也不會有誰追究他的責任,因為那些論述都是有名的歷史學家作出的,巴頓只是做了一定的摘抄,有選擇性的摘抄。

  文件的最後,他羅列了自己的參考文獻:

  “……《西維拉斯郡私人史料研讀》,阿茲克.艾格斯,霍伊大學歷史系講師……”

  完成這份文件後,巴頓從頭審讀了一遍,修改了些用詞和句子。

  接著,他拿著這份草稿,進入隔壁的文員房間,請她們利用機械打字機弄出正式的文本。

  ——“魯恩古物搜集和保護基金會”一直大量聘用女性職員,從底層的普通文員,但高層的副理事長,至少有一半是女性。

  對於這方面的情況,巴頓其實頗有微詞,但他沒法反對,也不敢反對,只能選擇接受。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當自己需要等待的時候,看著那些年輕的女性文員忙碌,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至少這里的顏色更豐富了……巴頓一邊聽著噠噠噠的聲音,一邊無聲咕噥了一句。

  弄好文件,簽名提交後,他和往常一樣,有條不紊地繼續開展起工作。

  這包括但不限於初審項目,提供專業性意見和搜集資料,為基金會的某些論文附加論述。

  一天很快過去,巴頓於六點離開公司,乘坐公共馬車,花費一個多小時回到了家中。

  這是魯恩各大城市的常態,所以才會有下午茶的的流行——中午12點到1點用午餐後,得晚上7點半到8點才能回到家中,這麼漫長的時間里,如果沒有下午茶來填充,絕大部分人肯定都會異常飢餓。

  當然,這僅限於中產階級及以上,很多窮人一天或許只吃兩餐,而且,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們必然是夫妻雙方都要工作,七八點回家後還得再忙碌著准備晚餐,而不是自己享用。

  “弗納爾下午來拜訪過你。”巴頓的妻子一邊接過他脫下的外套和摘掉的帽子,一邊隨口說道。

  “弗納爾?”巴頓一時愣住。

  這位在西維拉斯郡發現第四紀廢墟的考古學家回到了東切斯特郡?

  話音剛落,巴頓皺起了眉頭,無聲自語道:

  “他確實遺忘了寄送資料,所以親自回來一趟?

  “不,沒必要這麼麻煩,王國郵政還是相當可靠的。

  “而且,他應該知道,非周末的時間,我肯定在基金會,嗯,也可能被派到某些現場做審核……”

  想到這里,巴頓開口問道:

  “他在哪里?”

  “他只在你的書房等了一刻鍾就離開了。”巴頓的妻子如實說道。

  巴頓追問道:

  “他有說住在哪家旅館嗎?什麼時候還會再來?”

  弗納爾這位考古學家是東切斯特郡人,但非首府斯托恩居民,在這里沒有住處。

  “他沒說,他看起來很匆忙。”巴頓的妻子頓了一下又道,“很急躁。”

  巴頓摸了摸自己日漸退後的發際线,輕輕點頭道:

  “我先去書房。”

  他的書房位於二樓,擺放著多個書架和一些瓷器——他對瓷器有不算太狂熱的喜愛,會主動地搜集有特色的物品。

  經過一番尋找,巴頓沒發現弗納爾有遺留紙條和書信。

  他迅速決定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

  這是他一貫以來的准則——回家以後盡量不為工作的事情煩惱。

  用完晚餐,和妻兒共度了一段美好時光後,巴頓洗漱上床,搶先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巴頓忽然從沉睡中逐漸醒來,周圍一片漆黑,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房間里的燈已經關掉了。

  他現在處於一種半睡半醒,似醒非醒的狀態,明明神智已經有些清醒,可是身體卻如同負重千斤大石般無法動彈。

  屋外烏雲遮月,屋內漆黑一片,沒有什麼光线射入其中。

  可是不知為何,這漆黑如墨的環境之中,他似乎聽到男人略顯沉重的粗喘聲,以及女人的甜糯誘人的呻吟。

  “一定是我在做夢,臥室里怎麼可能有人在做這種事呢?”巴頓那並沒有完全恢復的神智,讓他的大腦無法正常運轉,面對著這忽然出現的粗喘和嬌吟聲,他根本沒有往男女性愛方面聯系,畢竟這屋里就只有他心愛的妻子……

  想到這里,巴頓在心里不由得噗嗤一聲樂了,只不過片刻之後,一陣倦意襲來,巴頓便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當巴頓再度恢復一些知覺時,屋外似乎落起了雨點,噼里啪啦的擊打在屋外一排常青樹的濃密枝葉上面,發出陣陣輕響。

  遠處的烏雲間似乎有紫蛇翻滾,隱約似乎還能聽到一絲雷鳴。

  而房間里依然漆黑如墨,那男性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吟依然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只是不光如此,空氣之中似乎還有一股濃郁的男性體液的味道。

  夜深人靜之時,他忽然醒來,睜開了眼睛。

  自從十年前在一次考古活動中遭遇危險後,巴頓就有了些異於常人的靈感,總是能察覺到一些其他人沒法察覺的動靜,比如,別人也許得訪客到了門口,才知道是來找自己的,而巴頓可以在訪客剛出現於走廊時,就感應到對方是否與自己有關。

  不是做夢,有人潛入……巴頓猛地坐起,睜大了眼睛。

  可是看到身旁的妻子平坦在床上,極為恬靜安穩的睡在自己旁邊,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情況出現。

  於是巴頓用余下的神智自嘲一番,自己果然是做夢。他看了眼熟睡的妻子,沒去吵醒她,動靜很小地翻身離床,取下了懸掛於牆上的雙管獵槍。

  握住槍支後,他輕輕開門,望向了走廊。

  這里被濃郁的夜色籠罩,些許緋紅照出了事物大致的輪廓。

  巴頓沒有遲疑,很有行動力地進入走廊,來回巡視。

  可是,他沒有發現那個潛入的小偷。

  我的感覺錯了?巴頓不是太自信地轉過了身體。

  二樓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想了想,巴頓來到書房門口,握住了把手,輕輕一擰。

  房門無聲打開,里面的一切都沉浸於黑暗中,仿佛各種各樣的怪物。

  拉開窗簾,就著照入的月光,巴頓認真審視了一遍,確認這里的擺設與自己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真的是我太敏感了……昨天那個噩夢的後遺症?”巴頓吐了口氣,快步離開了書房。

  他的身後,被拉開的窗簾輕輕晃動,似乎有風吹過。

  夢里,巴頓迫切的想要睜大雙眼,看清那聲音的來源,可是屋子里太黑。他只能勉強看到在妻子那高聳入雲的雙峰間,坐著一道漆黑的身影。

  那黑影騎坐在妻子的大奶子上面,似乎雙手正一邊扶著妻子的頭,一邊抓著後者的兩個雪白乳球狠命的揉捏,而他的胯部則是不斷的來回聳動著。

  一根粗長猙獰的黑影,穿過妻子那雪白飽滿的大奶子,居然還能冒出頭來,狠狠的塞進了妻子的紅潤唇瓣里。

  他只能半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那個黑影坐在自己的妻子的大奶子上面,用妻子那對白皙碩大的飽滿乳球,夾擊著肉棒,然後再將龜頭塞到了他妻子的嘴里,狠狠的肏干著妻子的小嘴。

  他迷茫的看著男人的身影瘋狂的顫抖,那胯間的抽插肏干更是變得極為狂暴,到了最後黑影身軀一僵,猛地把胯間的肉棒捅刺進了妻子的嘴里。

  然後他隱約聽到一些“噗嗤”“噗嗤”的液體噴射聲,巴頓似乎看到那根肉棒在不斷伸縮,似乎在噴射著什麼液體。

  而他自然也能看到妻子的喉頭在不斷蠕動著,似乎在大口吞咽著男人胯間射出的液體。

  第二天,巴頓繼續著自己略顯重復的生活:

  親吻妻兒,乘坐出租馬車,看報紙,泡紅茶,閱讀信件……

  “咦,弗納爾又有封信。”巴頓內心一松,拆開了那封信。

  可是,那封信里什麼都沒有,寄信的人似乎忘記將書信塞進信封里了。

  “弗納爾最近得了健忘症嗎?”巴頓瞄了眼手上的信封,突然發現上面的花紋有點奇特。

  這是一種有紀念意義的信封。

  據巴頓所知,在貝克蘭德和斯托恩城,不少高檔旅館會提供特制的信封和信紙給住客,相當於一種旅游紀念。

  “這是哪家旅館的?”巴頓將信封湊至鼻端,准備聞一聞上面的香味,這同樣具有獨特性和辨識性。

  下一秒,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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