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6章 追蹤
只有一晚上的時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一早,韓天欲起身來到正廳,和單左正式告辭。
單左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非要留韓天欲再住幾天,被韓天欲婉言謝絕。
最後在依依不舍的氣氛中,韓天欲離開了天山派的駐地,臨走之前,在大門口,他特意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單明行的影子。
韓天欲故意四周望了望,最後向單左一抱拳,“單掌門,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見到令侄呢?”
單左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怒氣,“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要理你,韓兄弟,你真的不打算再住幾天了?”
“單掌門,對不住,我真希望能在這里待幾天。但是,月影方面還等著我的消息,我怎麼能讓他們為我擔心呢?”韓天欲苦笑著說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強留韓兄弟了!只希望以後有時間,韓兄弟能到我這個小地方坐坐,我們兩個兄弟好好聊聊。”單左拉著韓天欲的手說道,又轉過頭來對傅平說道:“小兄弟,你也是,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我是最欣賞不過了!以後也請多來做客!”傅平微笑著對他抱了抱拳。
“單掌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們就此別過!請不要送了!”韓天欲帶著傅平和單左揮手告別,慢慢消失在大路上……
來到了外面的通關大道上,韓天欲一拍傅平的肩膀,“師侄,多謝你幫忙了。”
傅平恭敬的一抱拳,“師叔言重了,傅平能有今天,全靠師叔的栽培,傅平能幫師叔做一點事情,是應該的。”
“好了,好了,師侄,我的事情也辦完了,我們恐怕要分開了,我們之間就不要說什麼廢話了。”韓天欲說道,“我給你的那幾套武功,你要努力練習,千萬不要生疏下來。”
“是,傅平明白了。”傅平點了點頭,向韓天欲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直到傅平消失在遠處,韓天欲微微一笑,轉身進了邊上的樹林。沒多久,韓天欲就換了一張臉,又回到了天山派所在的小鎮。
在城門處,韓天欲留下了魔門的暗號,吩咐陰九幽晚上來找他。
接著,韓天欲找了一家客棧,定了一個房間,要了一桌子酒菜,一壇女兒紅,自斟自飲起來。
時間說快也快,轉眼之間已經到了黃昏,一壇女兒紅已經被韓天欲喝了六七成,微微也有了幾分醉意。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三長三短三長,正是韓天欲和陰九幽定下來的暗號。
韓天欲放下手里的酒壇,來到了門口,打開了門,外面正是陰九幽的那張臉。
“唉呀,錢老板!要命要命,早就知道你要來這里,緊趕慢趕才追上你,還好還好,還來得及!”門外的陰九幽喘著氣說道。
“唉喲!馬先生,怎麼是你!唉呀,這話是怎麼說的,讓您受累了,快進,快進!伙計,來壺茶水!”說完,韓天欲拉著陰九幽的胳膊進了房間。
剛一進房間,陰九幽馬上恢復了正常,對韓天欲一鞠躬。
“宗主,不知道宗主招屬下來有什麼吩咐?”
韓天欲一指一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後韓天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抱起了那個酒壇,“七巧閣那里安排得怎麼樣了?”
“運作的非常正常,已經收到了第一筆現金,資金方面現在完全沒有什麼問題了。”陰九幽恭敬的說道,“玄機谷的那些舊人已經按部就班開始制作宗主您的設計圖了。”
“很好!那蘇迷離的行程呢?”韓天欲問道,“她啟程沒有?”
“還沒有正式啟程,但是,宗主,天山派已經正式同意和月影結盟了,她來不來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吧……”陰九幽迷惑的說道。
“呵呵,不,她一定要來,我暫時也不准備讓她知道天山派的意思。”韓天欲喝了一口酒,摸了一把嘴上的酒漬,“我現在在天山派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現在你有幾件事情要幫我去辦……”
“請宗主吩咐。”陰九幽答道。
“我要你去查明兩件事,第一件,我要知道這一次天山派來中原的主要人物,除了單左之外,還有什麼樣的高手。”頓了頓,韓天欲接著說道,“第二件事,單左有一個侄子,叫做單明行,我要完全知道他的動向,一舉一動都要知道。”
“屬下明白,請問宗主,還有什麼吩咐?”陰九幽問道
“暫時就這些了,有其它事情的話,我會隨時通知你,你也要留意我的動向。”韓天欲說道。
“是。”
陰九幽的情報網非常的有效,三天之後,韓天欲的面前就擺了一張寫得滿滿的宣紙,上面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天山派這次可謂高手盡出,掌門之下四名護法全部出動,還有天山派的冰雪十二劍,還有大量的二三代弟子中的傑出人物,天山派的總壇只留下了兩名長老坐鎮。
至於那個單明行,這幾天可是沮喪到了極點,在天山派里根本見不到他的影子。
三天的時間,每天一早,他就會到鎮子里的一間小酒鋪里准時報道,從日出喝到日落,足足喝上一天,晚上才讓天山派的弟子帶回去,這幾天,聽說單左因為這件事情非常的生氣。
“非常好!”韓天欲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宣紙,“我想知道的東西都很全面,好了,現在,你馬上安排人動身回楊林,秘密將單雪吟帶到這里,千萬要安排好整個行動。不,你不要安排別人,還是親自去一趟,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在這里安排一個秘密的住處,把單雪吟安排進去。”
“是,宗主,屬下明白。”陰九幽行了一個禮,消失在韓天欲的房間里。
冰冷的酒一口一口的灌進嘴里,感覺早已經麻木,酒精的刺激,讓單明行神志有些恍惚。
可惜,恍惚的神志根本無法抹除那內心深處可怕的恥辱,那一劍的恥辱,就在那一劍之後,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幻想,自己曾經向往的東西,都隨著那一劍遠遠飄去,單明行拿過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烈酒……
“這位小兄弟,請問,這里有人嗎?”一個好聽的聲音在單明行的耳朵邊上響了起來。
“沒人,但是小爺我也不讓你在這里坐下。”單明行動都沒有動,將一杯酒灌進了嘴里。
“可是,我還是想坐在這里。”那個人笑了一聲,然後自顧自的拉出椅子,然後坐了下來,高聲叫道:“伙計!一壺女兒紅!”
“最近小爺不痛快,你竟然來觸我的霉頭!真是不想活了!”單明行“啪”的一聲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整張桌子都被他拍的一晃,然後醉眼迷離的抬起頭來,看看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膽子坐在自己對面。
在他對面的是一張有些女性化的臉,但是,連酒醉的單明行都無法否認,這是一張非常英俊的臉,只不過醉了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對面這個男人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絲淫邪的笑意……
男人看到他抬起頭來,友好地衝他笑了笑,然後從顫顫巍巍,壯著膽子走過來的伙計手里拿過了自己的那一壺酒,擺明了就是非要在這里喝酒不可了。
單明行不由的火氣往上撞,借著幾分醉意,從桌子的一邊站了起來,抖手就是一巴掌,打向對面的那個男人。
對面的人頭都沒有抬一些,只是伸出手來,輕描淡寫的擋住了單明行的那一巴掌,態度輕松無比,就像是在趕一只蒼蠅。
要知道,單明行苦練武功十多年,這一巴掌的速度和力量,可是一般人絕對比不了的。
單明行一巴掌沒有打上,整個人愣了一下,向後小小的退了一步,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對面的男人,而這個好看的男人則平平淡淡的將酒送進自己的嘴里。
單明行本來醉意就不是很重,多多少少清醒了一點,冷冷地哼了一聲,“哼,想不到,真是真人不露相,閣下還是一位練家子,不知道你來找我所謂何事,是不是想探探我們天山派的底?”
對面的男人絲毫沒有理會他,抬起頭來對周圍漏出了一個很漂亮的微笑,“不好意思,一點小事情,大家不要害怕,決不會波及到大家的,大家繼續喝酒,繼續喝酒。”
單明行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又喝了幾天的悶酒,看到對方那無動於衷,漫不經心的態度,不由的怒從心頭起,伸手一探腰間,酒館里憑空打了一道閃電,晃花了眾人的眼睛,帶著天山派標記,一朵潔白雪蓮花的長劍,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
單明行手握寶劍,擺了個姿勢,劍尖指著對面的漂亮男人,“閣下究竟有什麼企圖,說出來吧。我認得人,但是我的劍可是不認人!”
酒館里的客人一看動了家伙,都哆哆嗦嗦的結了帳,悄悄的離開了酒館,連掌櫃的和伙計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伙計!來一碟醬牛肉!”那個好看的男人大聲叫道,叫了幾聲之後,卻發現根本就沒人回應,不滿的搖了搖頭,“唉,真是的,這種地方,喝點酒都喝不舒服。”隨後,抬頭衝著單明行一笑,“朋友,不好意思,我沒有下酒菜,吃點你的,你不介意吧?”說完還沒等單明行答復,就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從單明行的盤子里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喝了一口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單明行冷冷一笑,“哼,朋友,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就請盡快,不然的話,我怕你以後就沒有什麼機會了。”雖然話說得很硬氣,但是單明行始終都沒有動手,對方的來意不清,身手不明,對方要做什麼,自己全不知道,不過對方一幅穩如泰山的樣子,應該是有所依持才對。
“是嗎?我可不這麼想。”漂亮的男人晃了晃酒壺,感覺到里面還有不少的酒之後,滿意的漏出了一個笑容,“我想,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一一嘗試我喜歡的東西,美酒,佳肴,還有……美女。”
“哼!我倒要看看閣下憑什麼有這樣的信心。”單明行冷笑了一聲,手腕輕輕一番,手中的寶劍就已經刺向對方的面頰,快如閃電。
不過這一劍單明行只用了八分力,留了兩分力以備不測。
對面那個好看的男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只是看似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筷子舉了起來,下一刻,這雙筷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夾住了單明行的寶劍。
單明行明明看見那雙筷子迎了過來,變換了幾種方法想要避開,或者削斷這雙單薄的“武器”,可是就是無法如願,始終被筷子緊緊夾住不動。
單明行有些惱火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武器讓敵人制住,對江湖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單明行一擰手腕就想將自己的寶劍奪回來,可惜無論他怎樣用力,自己的劍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就是無法奪回來,漸漸地單明行的額頭上就見了細細的汗珠。
那個漂亮的男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這種實力實在是可悲。”眼神憐憫地撇了對面的單明行一眼,“難怪會被人家一招之間制住,唉,天山派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說完,一甩手,將手中的劍向著單明行丟了過去。
單明行聽到這個人說的話,勃然大怒,剛想發作,但是手中傳來一股大力,將他猛的向後丟去,震的他向後連退了幾步。
單明行努力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不過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可是,剛才的那番話觸到了他的痛楚,再加上剛剛喝下去的酒精起了作用,讓單明行失去了理智,已經變得不顧一切了,單明行大吼了一聲,手中的寶劍一震,又一次向著那個漂亮的男人刺去。
男人不慌不忙的丟出了自己手中的酒壺,那只酒壺向著單明行直飛了過去。
單明行本能的一擺寶劍,就想擋住那只酒壺,但是那只酒壺偏偏不如他的願,寶劍還沒有接觸到它的時候,這只酒壺突然凌空炸開,濺起漫天的酒水,逼的單明行手忙腳亂。
可惜他的劍法還沒有練到水潑不進的境界,大量冰涼的酒水潑到了他的臉上,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單明行晃了晃腦袋,冷冷的盯著對面的男人。
現在他已經知道,兩個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要是對方想要對他怎麼樣,他是在劫難逃。
“你究竟是誰?”單明行問道。
那個男人看了單明行一眼,點了點頭,“嗯,現在你已經有了和我說話的資格,比剛才的那只醉狗強多了。”隨後伸手到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塊木牌,丟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