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1:一劍光寒照九州
樂2:三教同心天地行
樂3:涅盤-縹緲劍法氣勢曲
樂4:鬼神鏖戰
樂5:命定之刻
樂6:飛騰-佐藤直紀《龍馬傳》
初陽破曉,雲飛霧散,金芒灑向大地之刻,昊陽壇天地庭中已是人流涌動,旌旗蔽空。
經歷三日激戰的三教精英弟子們陸續匯聚庭中,靜待著三教武演終決如期而臨,聖槍眾神默依舊挺拔矗立在庭院首上,宛如絕世之強者,俯瞰著庭中一切。
巳時未至,三十二名初演優勝者與各自的師長親友已在庭中兩側落座,而為前來觀摩之人所設的座位之上早已座無虛席,那些高官之子,貴胄小姐們接在翹首以盼,期待著這三教數十年一遇的盛典早些開始。
陸姓女子與小舒如往常一樣面遮紗巾,冠垂紗簾,端莊嫻靜的隱於吵鬧的人群中,“浩海”劍滄溟淵渟岳峙,身凝如劍,默然立於二人身後。
突然,小舒“咦?”了一聲,道:“怎不見煌天破與籟天聲?”
陸姓女子道:“不止是他二人,問世君子七不見六,佛道前輩全然不見,按理說終演之決,不該只有這等人手。”
劍滄溟忽道:“小小姐,自那日天地庭三教大會之後,三教掌教便不知所蹤,佛道二教的前輩高手亦有大半離京,不久之後,三教劍峰也陸續離開,今天早些時候,七君有六人皆已匆忙出城。”
陸姓女子頓生疑竇:“武演終決,如此大事,竟只留一名前輩高手在此坐鎮?三教此舉,其背後謀劃令人捉摸不透。”
劍滄溟道:“據那日參加三教大會的子弟回報,應是為了‘千佛鬼獄’之事。”
陸姓女子音調突然一冷,道:“劍老,這等情報,為何不第一時間告知與我?”
劍滄溟聽出她話有責備,忙躬身道:“回小小姐,老奴以為,您此行只是為了一觀三教武演,為日後‘妍詩茶會’與曠世雲決探聽情況,故而不曾稟報。”
陸姓女子依舊冷清道:“我記得曾有言:凡異相之事,無論大小,俱悉稟報,難道劍老你忘了?”
劍滄溟忙道:“老奴不敢忘,小小姐,老奴這就將這些情報如實稟報。”說著便將千佛鬼獄的情報以及三教連日來的動向盡數告知陸姓女子。
陸姓女子聽罷,皺眉沉思半晌,緩緩道:“十多年前,中原三面皆敵,危如累卵,三教卻按兵不動,只在正法觀設下三教武演,召集精英弟子一同參演。此一役,孟九擎橫空出世,勇奪魁首,今日的三教劍峰與真武雙璧在彼時亦是出類拔萃,驚艷四方。在此之後,孔聖人與將神北落師門合兵大破西域,道魁攜槍劍雙流與白虎神將霍炳彪橫掃妖族,席卷北海,聖佛率三千僧兵南下,與藥花、烈狼神將一同連敗南疆戰神與霄霆王族三大傳奇,震懾南林,而孟九擎坐鎮鎬京,連挫神權烈、鳳凰院久彌等一眾好手,擊退想要趁火打劫的東島諜眾,自此之後,中原戰事弭平,始得十數年安寧。”
小舒見她沒頭沒尾的說出這段話語,不禁問道:“陸姐姐,這是人盡皆知的歷史,你為何會在此刻提起?”
陸姓女子道:“照常理來說,危難當前,聚集兵馬,調動糧草才是緊要,然而三教遇事,卻是召集弟子,先開武演,如此一來,必然會貽誤戰機,其後果不可預料也。三教掌教並非庸人,如何不知其中道理?但賢哲大儒都願如此操辦,這就說明,其中必有隱情。”
小舒恍然道:“陸姐姐的意思是說,三教武演之中,定然藏有不為人知之事?”
“然也。但具體是何事,我尚還不能推斷,只是在無相應武力留守之時,三教掌教從不輕易離開中原,我想此舉定是為了守護某種事物。”
陸姓女子正推斷間,只見一道挺拔身姿駕風而來,風中之人面如冠玉,瀟灑自信,正是儒門七君之一,“傲笑風間”晏世緣。
在場眾人頓時安靜下。
來晏世緣落入天地庭擂台正中,環視四周,運氣開口,聲如洪鍾:“諸位,今日開啟三教武演終決!規則一如之前,但對手不可同日而語,望諸君盡力一搏,不愧多年所學!下面,開始抽簽!”
煌天破與籟天聲不在,其余三十名弟子陸續上前取得號簽,書上自己的師門及姓名交與晏世緣,然後回位落座,而煌、籟二人自有師門之人代替其抽簽。
墨天痕回到位上,心中皆忐忑不已,不知之後會有怎樣的惡戰在等待。
此時晏飲霜也恰好歸來,二人相互對視,卻見晏飲霜投來自信與鼓勵的眼神,墨天痕心中頓時安寧不少,心道:“師姐如此自信,我又何必在此患得患失,焦慮勝敗?”
一會功夫,號簽已全數上繳完畢,晏世緣依序將號簽排列完畢,朗聲道:“諸位各自對手已定,接下來,便是需要全力以赴之時。”
隨即話頭一頓,高聲道:“終演第一場,抱一丹堂,玄覽,對陣行天府,方昭!”
話畢,一道一儒兩名弟子上台,道者內斂沉靜,風骨悠然,儒者器宇軒昂,盛氣凌人,正是揭開終演序幕的二人!
“原來是貴南行天府與抱一丹堂的弟子。”
東方晨妍小聲的對墨晏二人道:“抱一丹堂乃是道門中一處以煉丹為主的分支,此一脈的男弟子不允嫁娶,須終生固守元陽,因此此脈弟子的純陽內功堪比儒門九陽心經,實力不容小覷。行天府乃是貴南儒門分支,平日里與正氣壇也有往來,這方昭想必霜兒也有印象。”
晏飲霜點頭道:“四年前西南儒門斬狼會中,他連敗靳衛宗、宇文魄等人,但最後不敵於宇文耽,彼時其‘天行要訣’便已精熟慣練,霸氣凌人,年輕一輩難尋敵手,四年之後,不知又會有等何精進。”
東方晨妍接著道:“不錯,這二人無論是誰勝了,你們皆需小心應對。”
墨天痕道:“壇主夫人請放心,莫說這二人,這里三十余弟子皆非庸手,無論遇誰,天痕都定當全力以赴。”
幾人正說間,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稚嫩稚卻篤定自信的話語:“道士叔叔要敗了。”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名身著粉色僧衣的小娃娃正襟危坐,雙手合十,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上比斗。
那娃娃的頭發早已梯度干淨,圓溜溜的小腦袋上皮膚細嫩光滑,容顏更是粉雕玉琢,水靈精致的宛如白瓷一般,任誰見了都會心中大起憐愛之意。
夢穎離他最近,看他模樣,心中大覺可愛,便忍不住問道:“小師傅,怎麼稱呼?”
那娃娃轉身對夢穎認真的施以佛禮,道:“阿彌陀佛,貧尼法號泯棠,隨原佛無量天座下修行。”
夢穎聽她自稱“貧尼”,方才醒悟過來,掩唇小聲驚道:“啊,原來是個小姑娘!”
東方晨妍聽了,卻急忙問道:“小師傅,你也是來參與三教武演的嗎?”
泯棠淡然答道:“非也,貧尼只是隨家師前來觀摩,並未參加武演。”
見母親神色有異,晏飲霜好奇的小聲問道:“娘,你為何會如此緊張?”
東方晨妍松了口氣,謝過泯棠,轉身對女兒道:“你可知她口中的原佛無量天是誰?”
晏飲霜一怔,搖頭道:“不知。”
東方晨妍解釋道:“天佛五座,乃是明陽聖佛帝梵天座下弟子,與我孟掌教、七君子乃是平輩,而她口中的無量天,當是指‘原佛三天’之一的缽蘭迦葉,乃是與先掌教孔聖、醒世三聖一輩的人物,修為之高,難以測度。若那小尼姑真是無量天座下弟子,且又參加三教武演的話,當會是一大勁敵,大意不得。”
晏飲霜頓時想到當日她與寒凝淵求見三聖之時所承受之威壓,那難以抵擋的無匹威勢令她如今仍是心有余悸,但再看那小尼姑,水靈剔透,清麗無比,不禁心道:“看她這般年歲,應是不會又太強修為吧。”
墨天痕卻問道:“小師傅,你說那位道長要落敗,是何原因?”
泯棠看了他一眼,脆聲道:“道士叔叔行招沉穩,巧攔妙御,功法以守見長,書生叔叔則是霸道緊逼,以勢欺人,招無保留。按常理說,道士叔叔若能守中帶攻,亂其招法,即便不勝,也不易敗,但道士叔叔的根基本就沒有書生叔叔深厚,在書生叔叔強勢進逼之下,僅能固守而保不敗,卻無反擊之余力,如此一來,久守必失,敗局已定。”
她話音方落,便聽人群一陣騷動,眾人轉頭望去,只見果如泯棠所言,玄覽被方昭抓住破綻,當胸連受兩掌,又被一劍指住咽喉,噴血落敗!
墨天痕不禁贊嘆道:“小師傅眼光奇准,天痕嘆服。”
泯棠亦禮貌的還禮道:“這位叔叔過譽了。”
“嗯……?叔……叔叔?”
墨天痕還是首次被人稱作“叔叔”,感覺頗為新奇,但看泯棠年歲,這麼叫似乎也妥當,但心下不免好奇,問道:“小師傅,你多大年紀了?”
泯棠稚聲道:“貧尼今年虛八歲。”
“還只是個始齔(注1)之年孩子,卻有如此見地,若放在下屆武演,定然能綻珠蕊之姿。”
東方晨妍心中暗道“僥幸”。
夢穎卻好奇問道:“小師傅,你是一人來此的嗎?”
泯棠乖巧道:“師尊與眾師兄有要事在辦,我一人在客房住的無聊,便來此觀摩。”
這時,晏飲霜拉了拉墨天痕的衣角,對他耳語道:“天痕,你可曾發現,今日的武演有些蹊蹺?”
“蹊蹺?”墨天痕一愣,搖頭道:“這倒不曾。師姐,你發現何事蹊蹺了?”
晏飲霜道:“今日乃是武演終決,群英匯聚,但為何稍長一輩的高手,除了我爹爹,竟再無一人。即便是誰臨時有事,又怎會不約而同,全數缺席?”
墨天痕聽出關竅,環視四周一圈,道:“我所認識的前輩高手並不多,並未察覺有何不妥,但場內武藝高強者雖多,頂尖如晏壇主者卻是一個也無,就連煌天破與大師伯也不在此處,此點確實令人生疑。”
二人終是發現陸姓女子先前所發現之問題,卻也如她一般,雖有頭緒,難通關竅。
看過三四場武演,二人滿心的疑慮被場上扣人心弦的激烈打斗漸漸消磨,全身投入到各大精英弟子爭鋒斗奇的武道世界當中。
武演終決,不同以往,不再是四組同台,而是一對一直至分出勝負為止,加之現今所留之人武藝頗高,使的對局時間延長數倍不止,一個上午十六組也才決出五名勝者。
墨天痕與晏飲霜簽號都頗為靠後,直至下午,第七組對決時,方才聽聞晏世緣道:“正氣壇,墨天痕,對陣伽藍寺,苦彌陀!”
這苦彌陀正是之前東方晨妍所提,讓墨天痕不可大意之勁敵,早在將神校場之時,他便見過其修為,確如東方晨妍提點一般,是個難纏的對手。
想到即將於佛門高僧對決,墨天痕下意識的往一旁望去,只見泯棠仍正襟危坐在席位之上,宛如端坐蓮台上莊嚴菩薩,卻更顯稚氣可愛,萌動水靈。
夢穎、晏飲霜、柳芳依皆起身對他叮囑道:“注意安全,莫要受傷。”
東方晨妍亦道:“盡力而為便好,若真敵不過,切不可逞強。”
墨天痕應了一聲,負劍登擂,苦彌陀亦同時登擂,雙手合十,信步走來。
二人走至擂台正中,互相行以一禮,苦彌陀道:“墨施主劍法卓絕,小僧早在將神校場便想領教一番,如今終得機會,還望施主手下留情,莫要令小僧輸的難看。”
墨天痕自然知道這番吹捧既是出自真心,也是驕兵之計,於是不動聲色的回禮道:“大師佛法深湛,天痕在將神校場時亦是仰慕不已,今日勝負各憑本事,只要彼此不留遺憾便好。”
苦彌陀微微一笑,道:“墨施主心態豁達,僅此一點,小僧已落入下乘。”說罷解下背後布封,竟是取出一柄明晃雪亮的長柄戒刀。
墨天痕心道:“之前從未見他亮過兵刃,看來是留了一手。”
於是也扯開身上布條,墨舞春秋破封而出,凌空懸旋,亮出森然寒氣!
墨天痕一把握住劍柄朗聲道:“大師,請賜教!”
隨後手腕一番,挺劍刺去。
苦彌陀雙手掣住戒刀,反手一攔,正抵墨舞春秋前進之路,刀劍交擊,墨劍鋒沉刃重,瞬間將他震退三步!
“好勁力!”
苦彌陀輕喝一聲,轉腕變招,戒刀之上聖氣輝閃,迎頭豎劈而來!
墨天痕左手劍指飛弧,意出“劍動神州月”,只見月芒一閃,指鋒若劍,正架住戒刀當頭一劈,隨後墨劍飛遞,勢若驚雷,正是正氣虎膽劍之“驚虎膽”!
“原來如此!”
苦彌陀看清墨天痕招式,心中反而一定,隨即變招!
只見他左手一旋,手中竟又多出一柄泛寒利刃,反削而出,正對上那記“驚虎膽”!
只聽“鏗鏘”一響,墨劍戒刀再度衝擊,二人各退數步,眼中皆有震驚!
“原來是雙戒刀!”
場下觀眾這才相同方才衝擊一瞬究竟發生何事。
原來,苦彌陀的長柄戒刀設計精巧,實則是一柄子母戒刀,稍短的子刀平日便以母刀刀刃為鞘,需要用時,只需擰開刀柄,雙刀便可分離,隨時取用,極是方便。
卻聽苦彌陀道:“墨施主劍法果然厲害,小僧在一旁觀摩之時,只覺施主劍路連綿多變,式中藏式,造詣不凡,直至與施主交手方才了解,原來施主使的是雙劍,倒與小僧的雙刀有異曲同工之處。”
墨天痕笑道:“招路相似,我與大師也算有緣。”隨後便不再多話,雙手運雙式,墨狂八舞聯袂而出,劍意環空凌舞!
苦彌陀驚覺墨天痕氣勢大變,不同之前,心中不敢怠慢,亦提佛門聖元,灌注雙刀之中,子母戒刀冷鋒之上綻出佛光金華,威勢懾人!
就在二人即將衝突的一瞬,忽聞晏世緣高聲驚喝道:“什麼人!”隨後天光陡暗,狂風呼嘯,接著,竟傳來一聲慘厲怒號!
場內眾人急忙望去,卻見晏世緣所在之處殷紅一片,“傲笑風間”胸前竟有一柄利刃貫胸而出,血染衣襟!
東方晨妍與晏飲霜驚見此景,母女二人頓時俏臉煞白!在場眾人更是一片嘩然!
“相公!”
東方晨妍當即跑出人群,想要前去查看丈夫狀況,卻見晏世緣大吼一聲:“不要過來!”
隨後奮然向前一躍,竟是不顧傷情,強行將那柄透體利刃抽出!
隨著他這一番動作,在場眾人也看清楚,這令儒門七君瞬間負傷見紅之人,竟是一名頭戴兜帽不見面容,黑衣覆體邪氣滿身的神秘惡徒!
東方晨妍驚見相公血涌如泉,彌天噴灑,頓時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然而晏世緣此刻已無暇顧及其他,只見他一躍之後毫不遲疑,足尖在地輕點一瞬,已是身形扭轉,極招上手!
但見其手上風刃盤轉,猛烈狂風將他傷口處不斷噴涌的血珠一並吹起,旋成漫天血色風暴,一舉擊向來犯的神秘之人!
七君全力狂暴一擊,血元颶風席卷天幕,見者無不怵目!
卻見神秘黑衣人不慌不忙,向後連退,晏世緣的燃命血風竟是追之不及,始終差之毫厘,難以建功!
“‘傲笑風間’晏世緣,失了引以為豪的速度,你也不過是個無用的廢物!”
黑衣人一開口,無數黑氣透體而出,但見他雄掌一翻,邪招迸發,刹那間,天愁地慘,鬼哭神驚,惡氛彌空!
兩相衝擊,本已身受重傷的晏世緣難敵來者強招,攻勢盡毀,旋風飛散,灑開漫天腥紅血雨!
“儒門七君,不過爾爾!”
神秘來人正譏諷間,忽感面上一涼,原本的罩頭兜帽竟被寸寸割碎,露出一副平庸無奇,卻眼中帶煞的奇詭面容!
“哦?拼死一擊,也要一睹本神真容嗎?哈!”來人輕蔑一笑道:“不過螻蟻撼樹,毫無意義!”
晏世緣先被偷襲重創,又強行施招反攻,再受來人萬鈞一擊,此刻已是強弩之末,精神幾近渙散,但仍是咬牙硬撐下去,問道:“你!究竟是誰?”
神秘來人仰天狂笑道:“你們三教殘殺我鬼族甚眾,如今卻不知本神名號?”
說罷,神秘來人背負雙手,邁出雄健步伐,向場中緩緩走去,口中更響起狂霸狠戾的駭人詩號!
“烽煙咒世,神州焦土,千里江山,鬼禍瀆天!吾——千佛鬼獄之主,咒日邪神瀆天禍!”
劍滄溟見勢不對,神色凝重的對陸姓女子道:“小小姐,老奴看不透那人修為,在場之人也怕也無他之對手,這里已不大安全,還請速退!”
小舒早已被突發血災驚的目瞪口呆,陸姓女子身軀卻微微顫抖,但仍是鎮定分析道:“劍老,此地雖乏頂尖高手,但所留之人皆非庸手,他絕不會獨自一人前來,我們恐怕難以走脫。”
話音未落,天地庭門口殺喊大作,一群人各執兵刃衝殺而入!
他們身穿尋常百姓服裝,皆以黑布裹面,不見真容,甫一入內,見人便殺!
入口附近的席位是為前來觀戰的貴胄子弟所設,本來處於安全考慮,離擂台最遠,此時卻成最危險之地!
由於是在京中,又是在三教地盤,許多貴胄子弟並未多帶護衛,眨眼間,最後一排的人們便被殺的所剩無幾,慘嚎連天!
少量護衛拼死而戰,卻發覺那些蒙面人以傷換傷,毫不惜命,除非梟首無法再戰,否則哪怕手腳俱斷,都會蠕動上前狠命啃咬,情景宛如惡鬼出閘,駭人可怖,眾護衛越戰越是發怵,終是有人承受不住,崩潰慘呼!
這一聲,叫的眾人頭皮發麻,連帶著更多護衛一起崩潰!
瞬時,蒙面人的進擊阻力大減,觀眾席中頓成一片赤色煉獄!
那些貴胄子弟哪里見過這般可怖場景,有人嚇的連褲子都濕了,連跪帶爬的向後拼命逃竄!
劍滄溟護住小舒與陸姓女子道:“我們向三教弟子處走,那里稍微安全些!”
小舒早已被嚇傻了,雖未驚叫,但也淚流不止,陸姓女子勉強鎮定心神,邊拉著她跟隨劍滄溟往三教弟子處移動邊勉力安慰道:“小舒莫怕,這里是儒門總壇,若是出了事,很快便會有高手來援。”
三教弟子們早被瀆天禍與晏世緣的戰局吸引,直至此間慘叫連天方才回過神來,部分弟子見此情形,忙亮掌持刃前往救援,但這一延誤,觀眾席上已斷肢滿天,死傷慘重,更有人驚惶失措,混亂中相互踩踏,血肉成泥!
另一部分則上前欲救援晏世緣,只見方昭率先橫劍衝上,儒風顯赫,霸氣強撼鬼獄邪人!
“‘天行要訣’嗎?你貴南行天府也殺我鬼族甚眾,但最終還不是為我所用?”
眼見方昭強招襲來,瀆天禍不閃不避,抬掌相迎,只見邪氛一閃,儒風潰散!
轉瞬,瀆天禍滿手邪氛向方昭爆轟而去,眨眼之間,正衰邪長,方昭難承此般雄力,噴血倒飛!
就在瀆天禍輕取方昭之刻,一道劍鋒攜漫天星斗斜刺而來,正是封南觀的素霄仙子駕“天星十二賜”搶攻至此!
素霄的“天星十二賜”乃是道門真武雙璧之一的“金劍清輝”倦瀟塵親傳,招式精巧繁復,暗合天道至理,堪與墨劍的千年八舞媲美,墨天痕與之交戰之時,也曾嘆其招式精妙玄奧,冠絕當世,然而瀆天禍見滿天星斗飛襲而來,卻絲毫不以為意,輕松笑道:“招式不錯,但根基——差之千里!”
仍是不閃不避,瀆天禍手一揚,黑色邪氛再度暴亂竄出,強轟素霄劍招!
素霄自以為得手,卻不料對手用根基之差以力制巧,以拙對妙,瞬間瓦解星劍攻勢!
只聽一聲慘哼,素霄虎口劇震,劍脫人飛,血染衣襟!
“你們不是對手!不要過來!”
瀆天禍瞬間連敗兩名好手,晏世緣雖是重傷,但仍鼓足氣力大吼喝止住眾弟子,隨後顫顫巍巍挺直腰身,怒視鬼獄邪神!
瀆天禍穩步來至晏世緣身前,蔑聲道:“你們掌教自以為得計,卻將最薄弱的防守留給最重要的事物,與吾算計的分毫不差,看來三教之人,也不過是少智之徒。”
晏世緣此刻身受重傷,血流遍地,眼神卻仍是堅毅:“你的目的,在聖槍!”
瀆天禍笑道:“果然少智,吾之目的,遠不止聖槍。但你,只能知曉此點了!”
話甫落,厲掌已抬!
晏飲霜見父親命危,驚呼一聲,留下淚來,卻見晏世緣身後黑影一閃,一柄漆黑重劍攔橫亘二人之間!
(樂1)瀆天禍一掌按在劍脊之上,竟聞一陣宛如肉入油鍋般的“滋啦”之聲,隨即竟散發出一股焦糊之味!
“這……這是!”
必殺之掌遭遇意外阻攔,瀆天禍抽身急退,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已經半焦的手掌,隨後望向了那橫劍穩立晏世緣身前的玄衣少年,又恢復了之前的自信,睥睨道:“你倒頗有膽識。”
但見玄衣少年縱劍而立,眼中怒火激燃,朗聲道:“邪徒!墨家慘事,我絕不容它再現!”
“哦?”瀆天禍饒有興趣的看向那少年,輕笑道:“你,名字!”
玄衣少年飛劍起勢,左右劍意同現,龐然罰罪正氣兩相疊加,匯成參天浩然金劍,威立大地之上,滿天邪雲為之而開,天光揮灑而入,映照少年堅毅面龐!
“墨家矩子墨天痕,為墨家上下二十三口枉死人命,討回血仇!劍罰——百世罪!”
墨狂八舞,墨狂八舞,千年傳承的墨狂八舞最上式劍意相迭,磅礴而出!罰罪金劍宛如天道一鍘,怒斬瀆天禍!
“此招……不可正面硬接!”面對墨武罰世強招,不可一世的鬼獄邪神竟莫名生出避戰之念,首度閃躲!
墨天痕一招逼退瀆天禍,毫不遲疑,提劍一躍,來至邪神身前,竟是開展無比凶險的近身搏戰!
三教弟子見狀,忙上前扶起晏世緣,查看其傷情。
只見眼見晏世緣胸口處遭利刃貫穿,血流如注,此刻已是生機流失,面如白紙,全靠一口硬氣強撐,眾弟子當機立斷,佛元、道法、儒功源源不斷輸入晏世緣經脈之內,為他吊續一口生機。
這時,晏飲霜囑咐好夢穎與柳芳依照看好昏迷的東方晨妍,搶到父親身邊,見如此情景,忍不住淚如雨下。
晏世緣此刻雖是虛弱,卻目不轉睛,緊盯前方戰局,聲若游絲道:“此間參賽者,儒門十一人,道門九人,佛門十人。”
眾弟子皆是不解他為何突然提及此事,晏飲霜卻是瞬間會意,強忍悲痛掣出身後錦繡,又轉頭深深看了正獨自與瀆天禍纏斗的墨天痕,隨後銀牙一咬,高聲道(樂2):“危機關頭,眾人聽吾一言,道門子弟與三教弟子匯聚一處,保護眾人家眷老小,佛門弟子於戰團之中搜尋受傷未死之人,盡力救治,儒門弟子,隨我殺退來犯邪人!”
隨著晏飲霜一番高喝,原本亂做一團的三教弟子瞬間找到主心骨,紛紛依言分工而行,一時間場上聖氣燦爛,道芒飛射,儒風疾走,混亂局面竟漸得控制!
劍滄溟護著陸姓女子與小舒往三教弟子聚集處走去,行至半途,身後已有邪人殺透人群,執刀追上。
小舒被驚的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三人身形隨之一滯,已被當先邪人趕上,舉刀便斫!
就在此時,只聽劍滄溟大喝一聲:“放肆!”
腰間寒光一閃,“奔瀾”現世!
頓時,劍滄溟身前劍勢宛如奔洪飛泄,驚濤怒卷,當先邪人宛如遭受巨浪拍擊,瞬間化作血泥!
劍滄溟一招立威,眾邪人被震懾當場,凝身不前,攻勢為之一緩。
劍滄溟急道一聲:“得罪了。”
一手抄起小舒臂膀將她拉起,帶著二女往三教人群而去。
眾邪人見他展現如此能為,卻在慌忙逃竄,只道他是在唬人,於是又發足追來。
正當這時,三教人群中,一道矮小纖弱的粉色身影飛躍而出,攔住眾邪人去路,竟是那名粉雕玉琢的小尼姑——泯棠!
“阿彌陀佛!”
泯棠站定於前,粉嫩小手一橫,稚聲道:“生者命貴,諸位施主莫要再造殺業。”
眾邪人面面相覷,不明白一個半人高的小娃娃為何會如此膽大包天,但他們皆是心狠手辣之輩,殺戮不分老弱婦孺,面對如此可愛漂亮的小娃娃,仍是大叫著舉刀便砍!
泯棠卻是一嘆,雙手有模有樣的結出法印,霎時間,佛光聖氣籠罩其稚嫩身軀,隨即迸發而出!
“緣定妙法·空禪寂落!”
只見泯棠身周佛光大振,金芒衝霄,聖氣燦然,眾邪人沐浴聖華,頓時慘嚎連天,軟倒在地!
然而她畢竟年幼,一招發完,已是滿頭細珠,汗透背心,雙手合十,在原地不住的粗喘起來。
後續邪人見狀,知曉她氣力已盡,便不再懼怕,復又殺上前來,而泯棠氣空力盡,步履難移,眼看就要化作刀下亡魂!
(樂3)就在此時,一柄玉白的璀璨長劍架住逼命刀鋒,正是率三教弟子趕來的晏飲霜!
只見晏飲霜一劍格開鋼刀,身形婀娜而轉,將泯棠報至身後,道:“回叔叔們那去!”
泯棠乖巧的一點頭,卻指向晏飲霜身後,一雙烏溜的大眼中滿是焦急。
晏飲霜自然知曉她所謂何意,螓首回轉瞬間,白華閃耀,錦繡再出!
儒門名招“飛文染翰”連破三道攻勢,錦繡長劍頓染鮮紅,竟是兩名邪人的持刀之手被齊腕削斷!
晏飲霜阻下邪人攻勢,轉頭問道:“你怎麼還不跑?”
泯棠咬著嘴唇,道:“我……我沒力氣了。”
她此刻就如一名普通女孩一般,眼中淚水漣漣,滿是不甘與委屈。
晏飲霜又回身格開一名邪人,轉頭高聲道:“夢穎!夢穎!帶她離開!”夢穎聞言,急忙趕來抱起泯棠,道:“師姐,現在怎麼辦?”
晏飲霜道:“你與一些有武藝的弟子們護住不會武功之人,還有,照顧好我娘!”
夢穎忙點頭,抱著泯棠返回東方晨妍身邊。
晏飲霜見道門弟子已與眾家眷匯合一處,心中稍定,回身蕩劍,與趕來的眾儒門弟子一道,向眾邪人攻去!
晏飲霜臨危不亂,指揮眾弟子救人反攻,天地庭中形式漸轉。
瀆天禍看在眼中,不禁啐道:“麻煩的女人!”
卻見墨天痕挺劍直刺,喝道:“交戰之刻,你也分心!?”
瀆天禍冷笑一聲,一肘蕩開春秋劍鋒,反問道:“你配讓本神全力已對嗎?”
墨天痕並不回答,心中卻是清楚,二人根基相差甚遠,能纏斗至今,全靠自己不惜內元,全力搶攻,才勉強與瀆天禍戰成平手,而對方仍有心觀察局勢,顯是留有余地。
(樂4)想到此處,墨天痕心念一動,竟是後撤數步,墨劍指天,劍意駕空,凝成巨大透明床琴!
瀆天禍見狀,略有驚異道:“嗯?”隨後手掌一翻,天際頓時一暗,烏雲涌動,邪氛暴漲!
墨天痕深知對手怠慢不得,墨劍繚舞更劇,玄道清音響徹半空,與邪雲相互角力!
“儒門弟子,卻身負道門玄功,更有不知名卻令人心悸的劍法,看來本神留你不得!”
戰至此刻,瀆天禍首現殺意,半空邪雲瞬間翻涌躁動,氣勢倍增,墨天痕頓感壓力襲身,無可匹敵,內元隨之一滯,已是口嘔朱紅!
但與此同時,道門至極音律已然成招,希音三絕,大音希聲,響徹雲霄!
一聲震撼,兩相震驚,墨天痕與瀆天禍各退數步,卻見瀆天禍氣態沉穩,而墨天痕卻是面容緊繃,口角溢血!
“不差,再來!”
瀆天禍再舉邪掌,壓逼而來,心中卻另有盤算:“門口處被那女人組織反攻,已難再有建樹,吾又被這小子耽誤太久,看來需盡快動作!”
墨天痕之前不惜內元,全力纏戰,損耗極劇,縱然身負陰陽天啟,此刻也覺丹田空虛,難以為繼,眼見瀆天禍邪掌再臨,避無可避,只得勉提內元,奮力一搏,墨武春秋直刺而出,一往無前,正是“劍破蒼穹扉”!
破劍之意,鋒銳無比,無堅不摧,然而瀆天禍邪氣宛如棉絮,以柔克剛,將墨天痕劍意層層包裹,消化無形!
強招無果,墨天痕猝不及防,被奔涌而來的邪氣正面重擊,頓時鮮血狂噴,倒飛數丈!
一擊得手,瀆天禍不再理會倒地的墨天痕,邁步向眾神默而去!
晏世緣看在眼中,卻無力援手,心焦之下,鼓足余勁大吼道:“他的目的是聖槍!”
他這一呼喊,附近三教弟子皆明白所謂何意,急忙馳援而來,圍攻鬼獄邪神!
卻見瀆天禍神情自若,身周邪芒大作,連揮三掌,前來阻攔的三教弟子皆是不敵,頓遭重創!
一刻停頓,墨天痕稍得喘息,不顧重傷氣盡,奮力起身,揮舞墨劍從後直刺瀆天禍!
邪神聽聞身後劍鋒,暗道一聲:“煩人!”
一回身,竟單手將墨劍一把擒住!
然而就在捉住墨劍的那一刹那,邪神頓覺手掌劇痛,灼燙之感再度傳來,令他難以忍受,更生莫名畏懼!
“這是!”瀆天禍大驚之下,一把甩開燙手墨劍,捏住已是焦黑的手掌,不可置信道:“此劍……竟與眾神默有相似的力量!”
驚人之語,卻並未震撼墨天痕心扉。少年此刻別無他想,只有誅邪之念,心底正氣躥騰而出,再化破邪之意,揮劍斬神!
瀆天禍知曉墨武春秋威能,不敢硬接,雙手邪氣爆旋,黑霧彌漫,強招迸現!
“邪天霧海驚鬼神!”
鬼獄之主強招首現,邪力狂竄,氣勢驚人!
墨天痕內力有虧,全憑劍意發招,如何能擋如此稠密邪氛?
只見墨劍斬中邪霧,猶如斬上千年玄鐵,分毫難破!
墨天痕頓覺手臂劇震,把握不住,墨武春秋脫手而出,跌落塵埃,發出鏗鏘悲鳴!
瀆天禍一擊震飛墨劍,前路再無阻礙,轉身大步往聖槍矗立處而去,手中寒芒飛閃,現出一口森冷帶煞的詭異邪兵,凝全身之邪力,以萬鈞之威勢,向眾神寞縱劈而去,欲一舉毀去聖槍!!
眼見聖槍遭危,墨天痕再不顧其他,奮然一躍,抱住瀆天禍高舉手臂!邪神正兀自凝氣聚元,遭此襲擾,強招頓滯!
“煩人的螻蟻!”連番被阻,縱使邪神威不可擋,也生出滿腹邪火,手臂一震,已將墨天痕擲過肩頭,重重摔於地上!
墨天痕被摔的七葷八素,頭昏腦漲,正欲爬起再戰,瀆天禍卻飛起一腳,重重踢在他小腹之上!
這一腳用力之巨,竟將墨天痕踢開兩丈有余,直撞上聖槍槍杆,這才彈落回地!
墨天痕連遭重擊,只覺眼前金星直冒,背脊劇痛,髒腑生疼,只憑矢志斷邪之意,在地上掙扎許久,數度想要爬起,然而手腳卻再也不聽使喚。
無力支撐!
“既然你想保衛聖槍,那本神便讓你死得其所!”
只見瀆天禍邪兵高舉,一身元功提至極限,鬼獄強招毀天滅地而現!
頓時黑雲如海潮浪濤,邪風似萬馬奔騰,欲將眾神默與墨天痕一道軋成齏粉!
“不好!”
遠處,晏世緣眼見墨天痕陷危,強撐想要馳援,但他血流甚劇,早已無力邁步,只得眼睜睜看著毀滅黑雲向墨天痕與聖槍席卷而去!
晏飲霜此刻已率眾將來犯邪人擊殺大半,正想回頭支援墨天痕,卻驚見此景,一顆芳心頓時仿若被揪住一般,連呼吸都已忘卻!
夢穎、柳芳依一直在關注此間戰況,見墨天痕命在旦夕,亦是驚懼萬分,夢穎懷中,泯棠已用小手將眼睛捂住,不忍再看!
在此危機時刻,墨天痕卻是頭腦一片昏沉,眼前愈發漆黑!
一瞬之間,墨天痕視野之中,竟已不存半分色彩,舉目一片漆黑迷茫,而腦識卻奇跡般的清醒過來!
(樂5)“這……這是……?”眼前奇景,令墨天痕滿心疑竇:“我……我是死了嗎?”
突然,無邊漆黑中,一道金芒乍現,一名仙風道骨的威嚴老者渾身沐浴金色光華,出現在墨天痕眼前!
隨即,墨天痕腦中響起宏亮話語:“這是你的腦識當中。”
“啊?你……你是誰?”如此奇景,惹的墨天痕難理頭緒。
此時,在他腦海中,那道宏亮聲音再度響起:“吾名——眾神默!”
“眾神默?你與聖槍同名?”
“吾——即是聖槍!”
奇幻際遇,令墨天痕震驚不已,更有滿腹疑問想要探明,卻聽眾神默道:“少年人,你可願承接天命,成為聖槍之主,除邪斷惡?”
墨天痕汗顏道:“晚輩……何德何能?”
眾神默威嚴道:“自燕巋然後,你是唯一身負先天正氣,能喚吾蘇醒之存在!”
“先天正氣?”墨天痕疑道。
“不錯,身具劍意,心懷赤子,兩者相輔相成,交融並現,既是——先天正氣!”
“啊……晚輩……”墨天痕正欲推拒,心念卻突然一轉,正色道:“若前輩所需,是令晚輩懲惡揚善,除魔衛道,那晚輩——義不容辭!”
“很好。”眾神默點頭道:“那吾便傳你前三式燕歌孤問,助你退邪懲惡!”
(樂6)人之腦海,萬千思緒只需一瞬,一瞬過後,但見聖槍金芒大作,聖氣衝霄破雲,驅散邪氛,華光照耀天地庭!
邪神毀滅之招,竟停在墨天痕面前半寸之處,不得進前!
衝霄聖氣之中,玄衣少年沐浴聖華,緩緩起身,單手擎住立地神槍,頓時,眾神默槍神金芒更勝,光華宛如天陽耀日,瑰麗刺眼!
下一刻,沉重聖槍拔地而起,於墨天痕手中輕靈舞動,一掃瀆天禍滅世邪招!
“聖槍……認主了……”至聖奇景,震撼天地庭眾人,晏世緣驚詫之間,一道倩影如風,掠過他的身旁,來到墨天痕身邊,竟是晏飲霜仗劍而來,與墨天痕並肩傲對邪神!
墨天痕剛復清醒,見晏飲霜飛來馳援,心底大為感動,卻不願伊人陪己犯險,忙道:“師姐,此人我來對付便好,你……”
晏飲霜卻打斷他的話頭,堅定道:“我是師姐,你聽我的!天痕,我不會再讓你獨自面對,此回,你我並肩抗敵!”
瀆天禍不料自己無心之舉,竟促成神槍認主,心下氣惱之間,又見晏飲霜飛身來援,頓時邪元爆衝,震怒不已,正欲出手,卻突然詭異笑道:“嗯?竟是與之前那脫逃的妖女相同的體質!好巧不巧,你竟自己送上門來!擒得你回去,那吾此行也不算太虧了!”
說罷,邪兵一揚,直取晏飲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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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人物實力
墨天痕65+19(源經之氣提升、劍意逐漸融入自身修為)
晏飲霜48-59(商清璇教導+源經之氣,武力提升)
薛夢穎29-33(初陰真炁帶來緩步提升)
泯棠44
晏世緣87
御逍遙86
曲懷天63
圓性50
素霄60
苦彌陀62
方昭64
劍滄溟88
瀆天禍8?
眾邪人25-40不等
注1:始齔(chen)之年,指孩童換牙時的年紀,男孩8歲,女孩7歲,亦代指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