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漸漸的,方傑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兩個月以來,他終日躺在床上,雖然不乏香艷的刺激,但也屬實是把他給憋壞了,這下好不容易告知他可以下床走動,足足讓他激動了好幾天。
每一天,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床去走一走,但他的身體狀況還沒有恢復到最好的狀態,下床仍然需要有人攙扶才行。
林寧大著個肚子,他自然是不好意思讓她來攙扶自己,同樣懷著孕的方雪瑩也是一樣,至於李瑾,方傑已經有段日子沒見著她了,聽說在忙自己的事,連林寧也不知道她具體在忙些什麼。
方雨蒙這個“女兒”倒是可以過來幫忙,但她平時要上課,只有周末才有空過來,她現在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好不容易盼到周末,自然想多出去和朋友們聚一聚,玩一玩,方傑懂得她現在的感受,也不好占用她太多時間。
當然,以方家的財大氣粗,還不至於派不出人手來照料方傑,但這些人全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方傑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擔心說錯什麼話,傳到那兩個精明的弟弟的耳朵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只是如此一來,在方傑現在這副身體僅有的認識的人當中,最值得信任的人就只剩下小護士一個了。
小護士盡職盡責,各種意義上的。
方傑的兩個“弟弟”看在眼里,他那個和院長熟識的三弟張國興,為此特地去跟院長打了個招呼,委派小護士專門來照料方傑。
而方傑自己,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於是,小護士便每天攙著他,在醫院的院區里面四處走動。
方傑不著痕跡的揩著油,蹭蹭她的胸,頂頂她的臀,拉拉她的小手,不亦樂乎。
當然,他也沒有做得太過火,畢竟醫院里人多眼雜,他可不想惹出事端。
這一日,小護士扶著他,來到外面院子里的長椅上坐下。
四月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臉頰,方傑感覺自己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悠閒愜意的時刻了,以前的他不是在忙著給導師搬磚,就是在為媽媽的面館奔波,很少有空閒下來的時候。
尤其是,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溫柔可人的少女相伴,還有比這更美的事嗎?
他悠哉悠哉的坐在長椅上,寬大的病號服上擺垂下來,很好的掩蓋了他放在底下作怪的手。
他偷偷捏了捏小護士的手心,轉頭看向她的方向,小護士的臉上始終罩著口罩,方傑瞧不見她這會兒的表情,只不過,她的手也沒有要抽回去的意思,依舊乖巧的躺在方傑的掌心里,任他這麼捏著。
小護士總是這樣,方傑每次揩她油的時候,她都沒有拒絕,不僅如此,她還每次都默默的配合著他的小動作,甚至主動幫他打掩護。
真是個可人兒!
方傑總是故意逗她,經常假借散步之名,故意跟她聊一些過火的話題,例如她和她男朋友關系怎麼樣啦,多久做一次那個事啦,做那個事的時候喜歡用什麼姿勢啦,諸如此類。
盡管小護士表面上神色如常,但從她紅彤彤的耳朵便能看出,她的心里其實遠沒有她表面上看過去那般應對自如。
每當這個時候,方傑就笑得很開心,她似乎也不放在心上,空氣劉海下面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可愛極了!
逗得她差不多了,方傑便抬起手,讓並不刺眼的陽光透過他的手指縫隙打在他的臉上,身上,那感覺暖洋洋的。
他很享受這一刻,總是會閉起眼睛,貪婪的享用著午後愜意的自由時光。
小護士也不去打攪他,老人家嘛,喜歡曬太陽,就讓他曬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方傑的心里面,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別的事情。
玩鬧也好,調戲也罷,這些不過是他枯燥的住院生活的一點調味劑罷了。
他心里真正最關心的,還是那起車禍,“自己”去了哪,真正的方國華又去了哪,還有最最關鍵的,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這些問題壓在他的心頭,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該怎麼找個由頭,用現在這個身份,去接近一回媽媽呢?
唉,頭疼……
他閉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慵懶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所以到了最後,他幾乎要真的睡著了,如果不是那兩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的話……得知“方國華”蘇醒後,當地的警方很快便主動找了上來。
一方面,方國華是本市著名的企業家,跺一跺腳,整個嘉林市都要地動山搖,另一方面,他也是這起事故的親歷者和幸存者之一,於情於理,作為警方,都有必要主動向他說明和了解一些情況。
出現在方傑跟前的,是一老一青兩名警察,那老警察自稱老張,年輕的警察是他的徒弟,自稱小江。
兩個人都很干練,也都很客氣,主動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這次的來意。
長椅上交談頗有不便,好在醫院的院子里多的是下棋用的石桌和石凳,眾人尋了一處圍坐下來,小護士扶著方傑在石凳上坐穩後,便知趣的選擇了離開,在不遠處站著,默默的等著方傑。
在爭得了方傑的同意後,老張主動向他介紹了那起事故的情況,和方傑之前在網絡上了解到的內容差不多,警方在那輛涉事的公交車上,確實發現了爆炸物殘留。
“方先生,經過我們的調查取證,已經基本鎖定了嫌疑人的身份,嫌疑人是一對夫妻,丈夫是公交車司機,妻子原來是中學的化學老師,她用租來的車庫和偷來的化學原料,自制了炸彈,我們在爆炸現場,發現了高壓鍋碎片和爆炸物的殘留,兩名嫌疑人在爆炸中當場死亡……”
“所以,我們很遺憾的告訴您,這起事故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夫妻倆共同策劃了這起爆炸案,起因據我們調查,很可能是因為他們死去的女兒,為了引起廣泛關注,他們采取了最極端的行動……”方傑聞言,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照片上看似老實本分的夫妻,竟然能聯手策劃出這麼血腥,這麼殘忍的爆炸案?
無論他們的女兒在當年遭受了怎樣的不公,他們也不該如此報復社會啊!
但另一方面,他終於從警察的口中親耳聽到了那次事故的真相,得知事件的起因確實與自己橫穿馬路無關,這或多或少讓他心里的愧疚感減弱了幾分。
老張還說道:
“當時,公交車上有兩個非常勇敢的年輕人,他們也許是發現了爆炸物品的蛛絲馬跡,與嫌犯展開了殊死搏斗,但是很可惜的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在距離爆炸中心最近的地方,我們發現了那兩個年輕人的屍體,他們死去時的姿勢,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和年輕的生命,試圖阻擋爆炸,但很可惜,爆炸的威力太強了……”
說到這里,老張的眼眶已經微微泛了紅。
方傑聽罷也感動不已,想不到在那輛每天都能見到的公交車上,居然上演著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
他說:“也許他們在另一個平行世界,成功阻止了爆炸也不一定呢!”老張聞言,無奈的搖搖頭,說:“也許吧……”
他說著,遞來一份名單,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許多人名。
老張說:“這是我們同事整理出來的這次事故的遇難者名單,您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雖然我們已經基本還原了案件的經過,但因為您剛好也是這起爆炸案的受害者之一,考慮到您的身份,我們還是希望盡可能的排除一些可能性……”方傑接過名單,逐一掃了下去:
“李詩情、蕭鶴雲……”
老張補充:
“這兩位就是我剛剛提到的那兩個勇敢的年輕人,李詩情是嘉林師范大學的大學生,蕭鶴雲是一家游戲創業公司的創始人……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方傑點了點頭,繼續看了下去……
“王興德、陶映紅……”
“這兩個就是嫌疑人……您對這兩個名字有什麼印象嗎?”方傑搖了搖頭。
老張似乎很有耐心,他一直等方傑看完了整份名單,才出口詢問:
“您想起什麼了嗎?”
方傑問:
“我依稀記得,在出事的時候,有一個外賣員從我的車前經過……”老張說:“我們查過了,那個外賣員叫方傑,是本市一家小面館老板的兒子,那天他應該是兼職幫家里的面館送外賣,他傷得很重,似乎是傷到了大腦,一直都沒能醒過來……”
這時,一旁的小江打斷道:
“師傅,我們和醫院確認過,因為方傑的傷勢太重,本地的醫院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病人家屬是個開小面館的,沒有經濟能力把病人送到北京、上海那些條件更好的醫院去醫治,現在家屬已經把病人接回家了,還是沒能醒過來……”
“這樣啊……”
方傑聞言,一陣唏噓。
“怎麼,方先生,您認得他?”
“哦,不……不認識。”
老張摸了摸下巴,略帶玩味的說:“方先生,您好像特別關注這個叫方傑的人,而且,您剛才在看這份遇害者名單的時候,我注意到您看得特別仔細,您是在尋找什麼人嗎?是不是就是這個叫方傑的人?”
不愧是老警察……老奸巨猾。
方傑淡淡的說:“警察同志,那次事故之後,我就失憶了,能記起來的片段非常少,我也是想通過這份名單,看能不能回憶起什麼來……”
“至於這個叫做方傑的外賣員,他幾乎是我對那起事故的唯一的記憶了,我依稀記得,那個外賣員把電動車騎到了馬路中間,對面的油罐車為了躲他,失控撞向了公交車,所以難免會特別關注到他……”這番解釋,虛虛實實,真假難辨。
老張想了好一會兒,突然問:
“我剛才在描述那兩個年輕人的時候,您好像說了一句,也許在平行時空里他們就成功了……平行時空……這個詞還挺新潮的,您平時就是這個風格嗎?”這個老張……和他說話,真是到處都是坑啊!
方傑從容應對:
“我失憶之後,只能躺在床上刷手機……這些詞,都是從微博上學來的。”
“原來如此……”
方傑和老張,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發的僵持了好半天,把一旁的小江都給看懵了……今天不是過來人文關懷一下方總的嗎?
怎麼還劍拔弩張起來了?
末了,老張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方先生,您要是想起什麼,請隨時聯系我們。”
“那是自然。”
說著,老張和小江起身告辭。
方傑坐在石凳上,並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目送他們二人離去之後,他喚來了小護士,悄聲問她:
“小護士……重症病房里,有沒有一個叫方傑的病人?”小護士回答說:“我只負責VIP病房區域,不太清楚,我今天幫你問問看吧。”方傑問她: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想問那個人?”
小護士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
“啊……這……有這個必要嗎?”
方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
小護士很給力,不一會兒,便給他打聽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的確有一個叫“方傑”的病人,之前住在普通病房,他的頭部在那起爆炸中受到嚴重衝擊,在病房里躺了一個多月,由於傷勢太嚴重,這里的醫療條件沒有辦法展開有效的治療,經過與病人家屬溝通協商,病人家屬決定讓他出院,現在已經把人給帶走了。
方傑聞言,陷入了沉思……
這個“方傑”,會是真正的方國華嗎?
這麼說,他的本體,現在已經被媽媽接走了?
媽媽沒有發現貓膩嗎?那個人要是突然醒了怎麼辦?他會不會對媽媽不利?
諸多疑問,方傑現在都無法解答,只能將它們深埋在心底。
“方先生……您怎麼了?”
小護士的呼喚將他的思緒拉扯回來,他四下瞅了瞅,發現沒人之後,便腆著一張老臉,拉住小護士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揉捏。
“方……方先生……您這是做什麼,要是有人看見怎麼辦……”
“小護士,陪我去走一走吧……”
“啊?好……好的。”
小護士耳根通紅,她可能還以為方傑要趁現在對她做點什麼,當得知他只是想讓她陪他走一走之後,竟然有些錯愕,頓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小護士有些吃力的扶起方傑,這其中當然不乏方傑故意往她身上靠的成分。
小護士說:“方先生,今天天氣好,我再帶您去樓下院子里走一走吧。”方傑搖了搖頭,說:“不必走那麼遠……帶我去普通病房看一眼吧。”
“什麼普通病房?”
小護士隨即反應過來,是她剛剛提到的那個叫“方傑”的病人的住處。
這下遲鈍如她,也不禁開始琢磨……為什麼方先生對那個人這麼關心?
在小護士的陪伴下,方傑來到普通病房。
那起事故的傷者大部分已經出院了,只剩下少數幾個燒傷嚴重的患者,還沒完全出院。
普通病房的條件和環境遠比特護病房差得多,傷患做不起昂貴的植皮手術,愈後比方傑嚴重得多。
他能夠看見的,還是術後恢復得比較好的,至於那些看不見的,他簡直無法想象他們都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想必,那個“方國華”也是一樣的吧。
這時,例行巡查的住院醫發現了方傑,主動上前招呼。
“方先生,您怎麼到這里來了?這里的病人比較多,病菌也多,不利於愈後恢復,徐護士,你還是帶方先生到其他地方去吧。”方傑擺擺手,說:“無妨,不礙事……”
說著,他掙開小護士攙扶的手,顫巍巍的邁進病房,徑直來到一個傷勢較重的病人跟前。
那個病人似乎認出了他,畢竟,方國華在當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好……恢復得怎麼樣?”
那病人受寵若驚,搞不清方傑來的這是哪一出。
小護士和住院醫在身後面面相覷,也是看不懂方傑究竟要干什麼。
……
一整個下午,直到晚上,方傑在各個病房中間“流竄”,和每一個病友主動攀談,問他們身體恢復得如何,有沒有什麼難處。
方國振和方國興兩兄弟趕到的時候,他正握著一個受傷的小姑娘的手,給她講著童話故事。
“大哥,您這是……”
方傑頭也不回,說道:
“哦,你們來啦,我再講完這一本就好……”
兄弟倆兩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時,早已聞訊趕來的院長已經陪同方傑大半天了,他悄聲向兄弟倆解釋了情況,說方先生不知為什麼,主動慰問每一個在那起事故中受傷的患者,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叫得出來。
方國興摸了摸後腦勺,自言自語道:
“奇了怪了,大哥這是要干啥?”
一直折騰到晚上,方傑才回到自己的病房。
他沒用任何一個人攙扶,倔強的自己走回病房,小護士和兩個弟弟,都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好不容易,方傑回到自己的床上,兄弟倆看見小桌子上沒有動過的飯菜,這才知道,大哥連晚飯也沒有吃。
方傑一邊打開飯盒,一邊嚼著已經涼掉的飯菜,一邊侃侃而談。
“……我認為,咱們方氏應該肩負起應有的社會責任,你們覺得呢?”
“啊,這……”
身為公司首席財務官的方國振似乎在計算著其中的代價,方國興似乎還想從法律條款上提醒大哥完全不需要這麼做,可方傑心意已決。
“這件事不必商量了,就這麼辦吧……”
方傑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嚼著冰冷的剩飯剩菜,那說一不二的架勢,似乎讓兩兄弟重新看見了當年那個風里來雨里去的大哥,當年大哥在黑道里打拼,朝不保夕,飢一頓飽一頓,能有口殘羹冷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比之現在,不知道要差上幾萬倍。
方國振微微頷首,說:“大哥,我們知道了。”
方傑點了點頭,說:“那就辛苦你們了……向受害者家屬贈送慰問金的時候,我也要在現場。”
“可是大哥,你的身體……”
方傑擺擺手,說:“無妨,就這麼說定了。”
兩個弟弟最終在疑惑與不解中離去。
小護士來到方傑身邊,為他倒上一杯熱水,說:“方先生,您剛才吃得急,對腸胃不好,喝點熱水吧。”方傑嬉皮笑臉的接過,當然也不忘了在小護士白嫩的小手上摸上一把,仿佛又回到往日里那個不正經的“方先生”。
小護士扶著水杯,擔心他將水撒了,並沒有把手抽回來,直到方傑將一杯水全都喝完,這才紅著臉把手拿開。
“方先生……您真要給那些人錢啊?”
小護士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就在剛才,她從方傑和他的兩個弟弟的交談中得知,方氏集團打算給這次事故中的每個受害者家屬送去一份慰問金,並由方氏集團的老板方先生親自登門送達,那麼多人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
尤其是,他特別資助了其中的兩個年輕人,在嘉林師范大學專門設立李詩情獎學金,用來獎勵那些品學兼優、樂於助人的好學生。
他還表示會投資蕭鶴雲的游戲工作室,動用方氏的所有資源,為那款還未上线的游戲保駕護航。
這可著實驚呆了小護士。
在得到方傑肯定的答復之後,小護士驚呼道:
“嚯……那可是不少錢呐!您真舍得?”
方傑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說,錢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盡管如此,小護士看向方傑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星星眼,她此時已經打心眼里崇拜這個男人了!
那些人跟他非親非故,那麼多錢,他說給就給了?
不是說這些有錢人一個比一個摳門的嗎?
小護士不知道的是,方傑此舉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他的媽媽,他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媽媽一些補償,盡管微不足道,他也想有機會再遠遠的看她一眼,哪怕就一眼也好。
小護士在一旁看向他,唉,他又露出那個迷死人的深沉表情了,她已經完全被他給迷住了!
在這樣下去,她恐怕就要不可自拔的愛上這個大叔了!天呐!她還有男朋友呢!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小護士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覺得屁股上有些癢,仿佛羽毛輕柔的拂過似的。
她低下頭看去,果然,方先生那只不老實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神不知鬼不覺的伸進了她的裙子里,正在自己包裹著絲襪的屁股上輕柔的撩撥。
這人,怎麼總是這樣!一會兒正經,一會兒又不正經的,真不知道他的真心是如何想的。
方傑腆著臉,問道:
“小護士,你今晚還值班不?”
小護士沒好氣的回道:
“今天不值了……天天值夜班,我已經快吃不消了。”方傑在她的屁股上重重一抓,問道:
“是哪里吃不消啊?”
“唉,你……討厭!”
小護士耳根通紅,盡管她如此說,卻並沒有要打掉方傑揩油的手的打算。
她順從的站在方傑的床邊,甚至略微扭動了一下臀部的角度,好讓方傑的手進出得更加方便。
方傑捏了一會兒,享受著掌心傳來的少女臀部彈滑的觸感,心生感慨。
盡管他經常調戲小護士,但自從上次被中斷的意亂情迷之後,便沒有再進行進一步的舉動了,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避開女孩的禁忌地帶,因為他的內心,始終會覺得這樣對一個女孩子有些不妥。
他又捏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說小護士啊,老人家我都這麼欺負你了,你咋就不知道反抗呢?你這個性子,將來恐怕要吃虧的。”
小護士紅著臉囁喏道:
“我又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
“咦?那你為啥偏偏對我這樣呢?難道是因為我是這里長得最帥的老頭?”
“呸……臭不要臉!”
小護士拿方傑的不正經沒有絲毫辦法,隨著方傑大手的揉捏,她的股間已經涌出了一股暖流,她無時無刻不渴望著更多,但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想要進一步的打算。
她總不能主動要求吧?
她真的不可以嗎?
就在小護士內心天人交戰的時候,方傑的掌心也已經感覺到了一絲潮意,他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眼前的少女已經在自己的揉搓下情動了!
那是一種無比令人滿足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也知道,只要他的手指略微偏離現在的位置,哪怕只是幾公分,他便能觸及少女最隱私的地方,到里面去一探究竟!
他相信,眼前的少女不會拒絕……
但他還是猶豫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內心最原始的衝動。
此時他的手還貼在少女的屁股上,那是一個曖昧無比的姿勢,但眼下房間里的兩個人似乎都不滿足於此,他們想要的更多。
“方……方先生,我該下班了……”
“就……不能換個班嗎?”
“呃……我這周……已經換過兩次了……這樣會太明顯……”
“這樣啊……”
兩個人默默的望向彼此,半晌,誰也沒有說什麼。
方傑印在小護士屁股上的手還停留在那里,他五指成爪,手指幾乎都要嵌進女孩的臀肉里,他的內心,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這時,毫無預兆的,房間里響起了手機鈴聲。
小護士將手機拿了出來,看了一會兒,方傑緊盯著她的眼睛,仿佛想要從她眼睛的反光里看出手機屏幕上寫了什麼似的。
小護士顫抖著手,回復了幾個字,然後才對方傑說:“方先生,剛剛有同事想跟我換今天的晚班……”方傑咽了口口水,問道:
“那你……”
“……我答應了。”
這幾個字,仿佛開啟了情欲的閘門,洶涌澎湃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恣意的奔涌出來,衝刷著兩個人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和血管。
方傑的手終於移向那個潮熱的地方,小護士突然夾緊了雙腿,將他的手牢牢夾在兩腿中間。
她低下頭,摘下口罩,露出那張仿佛方傑高中時期暗戀過的女生的臉,捧住方傑的臉頰,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得去交接班。”
方傑喘著粗氣,那聲音粗重得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悶聲說:“好,我等你。”
那聲音幾乎是低吼出來的,他的眼睛似乎在噴火。
小護士感受到這股能量,雙腿間又涌出一股春潮來,透過內褲和絲襪,傳遞到方傑的手指上。
他戀戀不舍的將手抽回來,女孩翩然離去,他將指尖放在鼻子跟前,回味著少女的幽香和溫潤的觸感,度秒如年。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晚間的交接班需要花費這麼長時間,盡管他知道,只有到無人的深夜,對兩個人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孤獨躺在床上的方傑,渾身幾乎被燥熱所填滿,眼看著就快要炸開了。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個少女的聲音……
……
方雨蒙今天很郁悶。
因為就在剛剛吃晚飯的時候,她的媽媽又開始對她小考的成績碎碎念了,她不勝其煩,只好找了個借口從家里逃了出來。
她飯都沒有吃好,這會兒肚子還餓著呢。
她聯系她的好閨蜜們,想約她們出來吃點東西,然後再去發泄一番。
可她們這次的小考成績比她還慘,這會兒正躲在家里承受著狂風驟雨呢,看來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方雨蒙郁悶的走在大街上,孤苦伶仃,又累又餓。
她還能去哪呢?
對了……怎麼把爸爸給忘了!
我借口去醫院看望爸爸,事後解釋起來,總好過到外面瞎玩吧!
於是,方雨蒙調轉方向,向著嘉林第三醫院的方向進發。
路程不算遠,沒過多一會兒,她便到了。
她輕車熟路,一路坐著電梯上樓,來到了VIP特護房間。
一想到一會兒要跟爸爸在一起,方雨蒙的心里還有點小開心,她以前可沒有這麼喜歡爸爸,因為在她的印象里,爸爸既嚴肅,又死板,總是一言不合就亂發脾氣,她甚至有點怕他。
但這次爸爸出了事之後,仿佛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和藹可親,幽默健談,她已經開始有點喜歡現在的爸爸了。
雖然爸爸在失憶之後已經幾乎不記得她了,但她還是打算跟現在的爸爸搞好關系,這樣萬一以後她媽媽再凶她的時候,她也能多個盟友,多個靠山。
小姑娘心里面的小算盤打得叮當作響,邁著輕快的腳步,轉眼便來到爸爸的病房前。
咦,爸爸怎麼不在?
她推開衛生間的門,也沒有找到爸爸的身影……這麼晚了,他去哪了?
她走出房間,開始在走廊里尋找,果然被她發現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親昵的摟著另一個人……那個人,好像還是個女生!
她是誰?
一陣莫名的危機感瞬間衝到頭頂,壓迫得她兩邊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生疼。
身影走進了,她從對方的衣著看出,那是一個護士。
爸爸像是渾身沒有骨頭似的,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那個護士的身上,兩個人幾乎是摟抱在一起,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是不是親密過頭了啊!
盡管方雨蒙知道,爸爸現在腿腳不便,仍然需要有人攙扶。
但她就是沒來由的厭煩起那個護士來。
爸爸身為成功的商業人士,這些年來外面的風言風語可是不少,她身為女兒,耳濡目染,雖然心里面早就已經不確定了,但卻從來不願意承認爸爸可能真的在外面有其他女人。
因此本能的,她將一切都歸咎於那些女人,是她們不知廉恥,貪圖錢財,才故意來招惹自己的爸爸的!
於是她大吼一聲:
“爸爸,你們在做什麼!”
方傑和小護士被嚇了一大跳,方傑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多虧有小護士在下面撐著,他才勉強沒有摔倒。
“雨蒙……原來是你啊,你把我嚇一跳,差點摔一跤……”方雨蒙氣鼓鼓的快速走到二人跟前,用冒火的眼睛盯著一旁的小護士。
“雨蒙,你這是干什麼……你怎麼過來了?”
方雨蒙指著小護士,怒道:
“她……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方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沒干什麼啊……小護士扶著我散了會兒步……”方雨蒙“哼”了一聲,說:“散步就散步,你們摟那麼緊干什麼!”
方傑扶額,說:“唉喲,我說丫頭,你都想哪兒去了!爸爸現在腿腳不方便,人家小護士是特地過來幫我的!”
方傑演得很逼真,天真的方雨蒙竟然動搖了。她收回指著小護士的手,小聲問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
說罷,方傑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故意掙脫了小護士,整個人趴到女兒的身上,兩百斤的重量在她較小的身軀上壓來壓去,險些把方雨蒙全身的骨架都給壓散了。
方雨蒙連聲道:
“好了,爸爸!我信了!真的!你先下來……”於是,方傑的身體又被“移交”回給了小護士。
方傑趁女兒呲牙咧嘴的揉著肩膀的時候,偷偷的捏了捏小護士的屁股,衝她比了一個得勝的手勢。
氣得小護士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卻因為用力過猛,好不容易夾在兩腿中間的白濁的液體,還是從桃源洞口流了出來,順著內褲和殘破不堪的白色絲襪,一路流淌到她的腿上。
方傑看在眼里,還拿手指刮了一下,然後均勻的塗抹在她的護士裙上。
還好裙子是白色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小護士羞得耳根通紅,但因為方先生的女兒還在旁邊,她也不好說什麼。
方雨蒙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渾然不覺。
她一邊攙著方傑,一邊在滔滔不絕的控訴著媽媽的不近人情,自己這次只不過是多錯了一道選擇題,她就念叨了自己整整一頓飯的功夫,真是太過分了!
“嗯!太過分了!”
方傑一邊假意附和,一邊還在揩著小護士的油,不亦樂乎。
小護士極力躲閃,卻還是逃不過方傑的魔掌,只能任由他占自己的便宜。
而隨著眼下的場景越來越刺激,一種背德的禁忌快感逐漸升騰起來,很快便占據了她的全身。
她美目含春,渾身酥軟,竟逐漸愛上了這種感覺。
這時,方雨蒙還在沒心沒肺的跟她爸爸聊著天,渾然不知她身邊的一對男女正背著她干著苟且的勾當!
方雨蒙說:“爸,你這兒有沒有什麼吃的,我晚上沒吃飯,都快餓死了……”方傑說:“有,有……放心吧,我的小祖宗,今晚肯定能把你喂飽飽……”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悄無聲息的溜進了小護士的蜜縫里。
小護士咬著嘴唇,對抗著下體傳來的無盡的快感。
今天晚上,方雨蒙能不能吃飽小護士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今晚肯定是會“吃飽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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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一個小彩蛋:本章作為背景板出現的兩個年輕人,即網劇《開端》里的李詩情和蕭鶴雲,他們為了阻止公交車爆炸,不斷重啟循環,開啟了無數條時間线,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其中一條時間线里,發生了方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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