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吟飛身暴退,感知真氣運轉受堵,施展身法比平時吃力,明顯已中招了。
[這雞兒有毒?!適才偷窺我已屏息凝神,莫非是那鱗路里分泌的油脂帶著奇香混合淫毒無形中從膚入體……]“嘩——”
屋門大開,蛇影裹著灰袍飛出,袖中蜷縮軟劍直挺突射點向夜吟咽喉。
夜吟落地,腿分肩寬,左手佛袖藏於身後,右手垂側作拳虛握,中指運氣抵著拇指。
“哼!”
眼見冷芒隨影而至,夜吟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對准劍尖輕輕彈指。
“叮——”
劍鳴聲中,劍身回卷刺向來者肩頭,鋒未至氣先到,一股純陽真氣順著劍尖透袍打在護身罡氣上。
“咚——”真罡相碰。
錢龍收劍,回轉落地,余光中左肩衣袍破了個小洞,肩骨處留下一處紅點,周圍輻射出發絲狀紅紋,肌肉灼熱酸癢。
“夜賢侄好身手,後浪滾滾,我道日盛啊!”
錢龍拍拍灰袍,眯眼脅肩諂笑,春風滿面,眼里卻透著詭異陰狠。
“當不得堂主夸贊,晚輩適才失禮得罪之處請您見諒。”
夜吟收起朝天中指,抱拳見禮,心中冷笑。
[剛剛這人蛇半空中已經認出少主身份卻仍出劍,明顯是欺我體病又中毒,欲出手教訓偷窺之事,一擊以後若不收手自己就掏出法寶與他好好斗上一斗。]聯想到最近教內的風言風語和迫近的春獵大會,夜吟忍下心頭怒氣,決定待自己坐上聖子之位再秋後算賬。
“唉,賢侄何錯之有,是伯伯禮疏招待不周,我看你長大,賢侄不必客氣,叫我伯伯即可,呵呵……”
說著錢龍將夜吟請到前堂,一番推讓主客落座,侍女上茶,兩人默契地不再提方才摩擦。
“今日晚輩冒昧拜訪,是為下月的大會——”
夜吟故意停住話頭,看著主座上的錢龍。
“額,少主天資聰穎,從小由教主親身傳功教導,小小春獵想來不成問題,聖子之位已是囊中之物,不知老夫又有何處能為少主效勞?”
錢龍拱手奉承,不解發問。
“聽聞伯伯收藏一柄寶劍名行雲,侄兒參加大會正需一把稱手兵器,不知伯伯能否忍痛割愛,晚輩也匆忙置備了些許薄禮補償。”
夜吟掏出禮單和一儲物戒奉上。
“賢侄不必如此,那行雲劍本是教主打贏花間派的牡丹仙子顧庭香,從她手中收繳而來,教主念我忠心,賞賜於我。收藏在庫,無甚大用,賢侄既有需求拿去便是,莫提補償,實在是折煞老夫了。”
聽著大方,實為推辭,若在平時夜吟拿也就拿了,眼下形勢緊張卻不想節外生枝,於是轉過話頭。
“伯伯老當益壯,神功威顯,日御六女游刃有余啊!”
“唉,哪里哪里,少主才是指法通神,無形透罡,不知修煉的是何神技?”
“是我自創的陽衝劍,是以體內陽氣為劍,運脈射出。”
這劍招是夜吟根據前世記憶,模仿六脈神劍和一陽指想出來的,如夜凝霜所說,他天賦異稟,不管是修行還是別的。
“伯伯自愧不如,賢侄小小年紀已有成聖之姿……”
錢龍發愣,沒想到夜吟如此坦誠,將劍招原理都說了大概,更可怕的是他自創劍招,這位少主的心性和天賦超過了心中此前所想。
“說來慚愧,老夫修煉相柳經三十余載,略有小成,此經乃前輩高人玉京子所留,能采陰補氣,大助修行,只可惜到了第五層以後遇到瓶頸不得寸進,修為停滯已有七年多了,”人蛇搖頭感慨,緩緩說道,“如賢侄所見,多年來憐花惜玉,如今我氣血虧空,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突破境界苟延殘喘,實在舍不得這世間嬌花啊——”
“伯伯不妨看看禮單,其中有不少補氣生血滋潤腑髒的天材地寶,想必能幫到您。”
“哦~我看看。”
錢龍借坡下驢,打開禮單端詳一會,面露滿意,然後讓侍女去取了行雲劍過來。
“如此,多謝伯伯賜劍,晚輩先行告辭,今日多有打攪,改日再上門賠禮。”
夜吟也知道對方不缺這點東西,難道是自己的坦誠和天賦打動他了?[呵呵……人蛇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如何?”
堂中牆角陰暗中一道曼妙人影發問。
“池中金鱗,可惜了。”
看著走出幻陣的夜吟,錢龍回復她。
“呵呵,那女人的孩子自然不會差,但我問的不是這個。”
前一刻黃鶯般悅耳嬌旎的嗓音變得冷漠如霜。
“劍上做了手腳,連那女人也察覺不到,此毒能潛伏一月,可由我真元為引,發動後能阻塞氣血經脈,封鎖氣海真元,變得和凡人無異,更能讓人四肢疲軟,勾動春情欲火,對女子效果更甚,嘿嘿嘿……”
錢龍得意吐舌奸笑,對自己的毒藥頗為自信。
“如果事敗世間再無你我立足之地。”
“放心,這毒發後只有靜修一月或者將我的陽精射入花宮才能解開,事成後不要忘記答應我的,將她交與我享用半月。另外,我也會挑好黃道吉日將你迎娶入門的。雙美入懷,桀桀……”
“哼……”
女子不再言語,隱入了黑暗。
夜吟駕著飛劍在雲中穿梭,手中握著臨別前人蛇贈與的玉符,分神小心探入。
符里是一卷功法,開篇三個大字——“相柳經”[唔,事情變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