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琴瑟何時諧 【民國 h】

第125章

  王紹清倒也沒有糊弄他,真的給李韋嚴打去了電話,可李韋嚴卻哼了一聲道:“這種事你還費電話費來問?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兩面做好人?”

  王紹清與唐俊生朝夕相處,二人家境相當,時間久了也相處地十分融洽。

  聽見李韋嚴這麼說自然也為好兄弟鳴不平,尷尬地笑了兩聲,解釋道:“他和白家女兒剛離婚,肚子里還帶著孩子,想必也是覺得她可憐罷了。桂軍大勢已去,定也是想先來求求李先生。”

  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懷孕了?”

  王紹清腦袋轉了一下,只聽李韋嚴沉默幾秒吩咐道:“先把白家女兒控制起來。”

  王紹清一驚,他雖然平常也不干好事,但綁人親眷來威脅對方以勝是不是有點過於無恥了。

  這李韋嚴雖然是孫之良心腹,但既無軍功又無頭銜,對這打仗的事宜能通竅嗎?

  王紹清想了想問道:“這種事情…需不需要先知會孫大帥?”

  李韋嚴對他的這種態度自然很不滿意:“龍州易守難攻,如今我軍將桂軍圍困至越南邊界,獲勝是遲早的事。拿下他女兒以掣肘,或許能省下許多事,也解了孫大帥心頭之憂。”

  王紹清見他話說到這份上於是應了是,又囁喏道:“那唐俊生那邊…”

  李韋嚴向來看不上這種兩面派,況且現在局勢已穩,自然不太想搭理他,有點不耐煩地道:“我交代你的事盡快辦了,他那邊…龍州這邊有了消息我再與孫大帥說。”

  白玉自然是不知道粵軍的這些盤算的,她此時剛將事情與何嘉韻和盤托出。

  何嘉韻坐在梳妝台前,一時無語,看了看她的肚子,猶豫道:“所以……這是唐文山的孩子??”

  白玉托腮倚在桌子上,搖搖頭道:“不知道,時間隔得太近了。”

  何嘉韻大嘆一口氣,怪不得那日她匆匆離開幾天沒有消息。

  可在她看來,白玉又何必如此?

  既然時間隔得那麼近,咬死了就是唐俊生的孩子他也沒話說,哪里會來這離婚這一出?

  這下好,文書都下來了,不離也得離了。

  何嘉韻皺了皺眉說道:“你又何必離婚,圈子里出軌的人多得是,你看那個陸司長的太太,不就玩得很開……如今你爹爹戰敗,若是和唐俊生在一起還有個依靠……”

  白玉癟癟嘴,捻起手心里的開心果嚼了嚼,搖頭道:“他心心念念只想著那個姓江的,若是不離婚,只怕我爹失勢,他立刻就要騎到我頭上來。不如我和他現在斷了,省得最後鬧得急赤白臉。現在他想和我離婚得緊,反倒對我爹的事會上心些,我周一就去找他問問。”

  何嘉韻輕嘲一聲:“你想得倒是清楚,但你肚子里有孩子,離了婚今後怎麼辦?”

  白玉哼了一聲道:“我打了便是。憑我姿色,難道不能再找?”

  何嘉韻失笑,點點頭也不再勸。

  白玉覺得何嘉韻是那種謹小慎微的性子,所以比起何嘉韻,她還是和安妮卡在一起更暢快開心一些。

  就像這事,安妮卡一定舉雙手贊成她離婚。

  “安妮卡什麼時候回來?”白玉不由有點想她。

  “昨天她剛給我回了電報,說是應該不出一個月就回來了,”何嘉韻轉過身子去整理妝奩,“這次她也回去夠久的。”

  白玉將開心果殼放在桌上,拍了拍手上的渣滓,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覺得安妮卡這次回去是避風頭的……”

  何嘉韻驚疑地轉頭,歪了歪頭問道:“避什麼風頭?”

  白玉將板凳挪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是她爹想吞了喬治伯曼,人在這里顧慮太多,所以帶著她一起回去了。”

  何嘉韻與安妮卡關系沒有那麼近,且家中無人從商,自然不清楚其中故事。

  白玉就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不僅僅是吞了他的紅丸,我看怕是連他們一起建立的商會都要占了去。”

  何嘉韻驚訝道:“為何?安妮卡與你說的?”

  白玉搖搖頭:“我猜的。之前她爹想要讓她和伯曼結親,這件事你記得吧?”

  何嘉韻點點頭,這她自然記得,當初安妮卡為了這事躲她爹還跑到她家躲了幾天。

  “安妮卡死活不願,加上喬治伯曼好像也沒興趣,她爹拉攏不成,那就只剩一條路了。”白玉挑了挑眉,煞有其事地用大指在脖子上劃了一道。

  何嘉韻捂了捂嘴:“伯曼死了?”

  白玉癟癟嘴搖頭道:“死了應該會上報吧,不過我看伯曼也是走到頭了,”白玉嘴一咧,“我們家有幾家鋪子,前日有一間對門的換了東家,我問了才知道伯曼在清算產業了。”

  何嘉韻疑惑道:“這麼明目張膽清算?那被安妮卡她爹知道了豈不會從中阻撓?”

  白玉聳聳肩:“那可不關我的事,最好所有的產業都被搶走才好。”

  何嘉韻笑道:“別人倒霉你就這麼樂呵。”

  白玉又坐回去伸手抓了一把開心果,一邊剝一邊道:“那可不一樣,伯曼倒霉,那姓江的妓女也難受。”

  何嘉韻無奈地搖搖頭,從她手里挑了一顆嘴開得大的果子說道:“繞來繞去,你還是繞回了那妓女身上。那個女人本事大,沒了這個總會有下個。”

  白玉搖搖頭:“我可不是說這個。那妓女應當幫伯曼做過事運過貨的,要是伊文思先生知道了,指定會與她為難。”

  何嘉韻失笑,只見白玉哼了一聲又道:“況且如今沈家的老頭放了出來,她本事再大也有得她受。”

  “沈家那老頭都被抓進去過一次了,上次沒成,這次還能有什麼招數?”何嘉韻搖搖頭道。

  白玉臉上浮現出一抹怡然自得的笑意:“沈家老頭投官無門,春滿閣又進不去,你猜……他現在是不是怒極了?”

  何嘉韻訝然問道:“你又使什麼壞水啦?”

  白玉挑眉,低頭只顧著吃也不答話。

  何嘉韻被她吊起了好奇心,哎呀一聲,搶過她手里為數不多的幾顆開心果道:“你這妮子,這阿月渾子我就買了一盒,都被你吃光了。快告訴我。”

  白玉抿嘴一笑:“我哪使什麼壞啦,不過就是那沈家老頭知道了江從芝出局只有一個丫頭跟著。”

  何嘉韻輕嘆一聲,這白玉非就和江從芝杠上了。

  也是,這大小姐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唯獨在唐家兩兄弟這碰了壁。

  唐家大哥也就算了,這唐俊生是她夫君她都拿不下,自然火氣要轉到那妓女身上。

  何嘉韻起身去倒茶水,一邊說道:“做壞事的時候可要把自己擇干淨,可別讓人知道是你干的。”

  白玉湊過去也給自己倒了杯茶點頭道:“她要是這次還能活命,那就算她命大,我之後也不為難她了。”

  何嘉韻見她一口將那茶水引盡,頗有幾分古代大俠的豪爽感,不由覺得好笑,又將她茶杯滿上問道,打趣道:“喲,白大俠這次要高抬貴手了。”

  白玉哈哈笑了一聲,作勢打了她一下,糾正道:“什麼這次,是下次,下次再高抬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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