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廈傾一木豈堪支(三) H
目之所及,是身上人如嬰孩般吸吮自己的雙乳;目之不及,顏傾辭的右手鑽進遮覆二人腰肢以下的斗篷,一寸寸抵進溪嵐體內,攻伐律動著。
屋子中央香幾上擺放著一鼎小巧玲瓏的博山爐,因形似仙山博山而得名,外呈螺旋雕紋,其內鏤空,中置蘇合香的香餅,一經燃燒,便有隱約的清香與縷縷仙霧從中飄出。
溪嵐雙手緊攥成拳,未經開拓的私處因身上之人的野蠻衝撞而生出脹痛,她咬著唇角,渾身沁滿香汗。
顏傾辭從滿屋子蘇合香中嗅到一抹紫瑞花香,且這香氣是隨她的動作加快而愈漸濃郁。
她狐疑地俯身在溪嵐頸間,貼鼻去嗅,果然聞到了怡人的芳香。
“奇哉,你竟有如此好聞的體香。”
顏傾辭伸舌舔進幾滴汗液,詭譎的香氣在口中彌漫開來。溪嵐羞辱地側過頭去,玉戶因氣惱而緊縮不止。
顏傾辭的手被夾得動彈不得,她慍怍地強行往里去了去,溪嵐霎時娥眉緊蹙,身子畏懼地退了退,終是啟唇輕嚷道:“疼……”
“這處緊成這樣,才入了一根指頭就吃不消了?”
顏傾辭揚起絢麗的笑,在近旁五彩琉璃盞的照耀下,添了幾分歹毒與陰晴不定,“往後該如何服侍你的夫君呢?這處這般逼仄難容,就是府內的仆役,恐也不會要一個不能淫褻之妻罷。”
“你說我若把你許給府里下人,你未來夫郎干提著肉槍卻塞不進去,他會如何的氣急敗壞呢?或是正行那事時,你一個氣激收緊,將他夾成了宦官……呵,那場景光是想想就叫人忍俊不禁。”
說罷,她動了動深埋在她體內的手,指腹排除萬難,惡意往肉壁上方頂了頂。
“唔……甚麼才女佳人,與那些下九流之輩何異?”
初經人事的溪嵐怨懟地閉上雙眸,體內蠕動的纖指令她無法忽視,對方的手如同一紙符文,憑那處將她的身體封印釘死,她只能聽之任之,半點掙脫不得。
“顏令鳶,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恥之徒,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惡劣、不堪、罔顧倫常,你同你那賊父一樣,人人得而誅之。”
“佳人亦或小人,隨你如何評說,我非沽名釣譽之輩,流表浮名身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只在意眼下,眼下即是‘美人臥懷錦衾濕’。”
顏傾辭探到上壁微凸之處,手懲戒地專戳這處。
破身之痛消散,溪嵐查覺一股異樣之感從腹部彌漫四肢,脹痛被莫名的舒適取代,隨著身上女子的無情侵占愈疾,這種舒適與不安就愈多。
直至欲滿為患,似有洪水在她腹內翻江倒海,奔騰著急於找一宣泄口。
“顏……顏令鳶,停下,停下……我的身子好怪異……”
她扭動著身軀以擺脫身上人的褻弄。
顏傾辭松了鉗制她雙手的左手,轉而去掐住她的腰肢,將晃動不老實的柳腰按牢在身下,右手抽出遞入,不徐反疾。
她扯著笑凝視溪嵐道:“艷書上所述倒是不假,戳弄這處,女子便會快活如升天。”
溪嵐雙腿不由自主地相夾趨緊,將顏傾辭的手一同死死鎖在腿間,抵磨、纏綿。
“你同平陵郡王的世子乃一丘之貉,你這是奸汙……待孤、待孤復國之後,便用你的血打頭祭!”
溪嵐眼神渙散,口中念叨著自以為可懼的威脅,殊不知於對方眼里,這可笑的威脅還不如求饒來得有用。
“復國?嗤——古往今來,你可見有一例復國成功的先例的?亡了就是亡了,負隅頑抗,可笑至極。”
顏傾辭嘲諷她一陣,眸子陡然一沉,似是而非道,“況你身為女身,一無世襲之權,二無作主之命,縱有天大的抱負,也無處容你施展。”
這話她說與溪嵐,也是說與自己聽的。
女子無才便是德。
這句困鎖了無數婦人的話,亦是顏傾辭十余年來奮發進取的緣由。
可待她通曉詩書後,方發現其中涵義並非字面所述,可那又如何?
它通俗的意思已為悉數人所認可並奉為真經。
她童時博聞強記,少年時憑一首勉女吟名響九州,及笄之年更是在斗詩大會上大放光彩,提親之人踏破門檻,其中不乏王侯將相之子、名門墨客之徒。
她卻一一回拒從無動心。
一則是因著當時心系慕塵珏,旁人入不得她的眼,一則卻是她心底生出的執拗在作怪。
嫁人為妻,相夫教子,並非她的夙願。
她亦有她宏大而無可企及的心願;她亦有“金戈鳴金槍,馬革裹屍還”的熱血;她亦羨慕“信馬任由韁,快意憑恩仇”的江湖俠客。
漸漸地,這份執拗凝匯成不甘,在胸中日復一日的醞釀發酵,積攢至今時今日,便成了畸形的怨毒與憤懣。
該是到了大逆不道的年紀。
顏傾辭初露反骨的第一步,便是收下慕塵珏的情詩,受了她的愛慕。
相安無事幾許年,直至慕塵珏棄她而去,她的反骨無人抑制,便再次顯現出來,此番更多了幾分偏執。
“偏他能辱你,我就辱你不得?”
顏傾辭眼下如同被惡鬼奪舍的軀殼,與昔日溫潤爾雅之態天差地別,眸孔中的狠辣滿得就要溢出來,她抽出穴中右手,將穴里帶出的濕液塗抹在溪嵐面頰上,用勁掐住她的下頷,輕聲細語面眸含笑,說出的話卻猶稽神索命。
“我偏要辱你,以女子之身辱你。”
她褪去自己下身襠褲,解開她手上的束縛,將她雙手按在身旁兩側,纖腰一挺,擠入兩腿根處,微抬上身,腰腹上提,使自己那處切實貼在身下女子的玉戶上。
柔軟抵著柔軟,炙熱吸著炙熱。佖佖而動,獧佻挺身。
“你個癲狂賊子!你…你……啊……”
不知她碰到自己何處,麻癢之意愈甚,她用得釋的雙手拼死推拒,對方施加越發大的力氣來鎮壓,二人在美人榻上翻天覆地打了一場,溪嵐終是力竭不敵,又被強壓在其下。
顏傾辭撥開身下人的陰唇小嘴,翻出深藏其中不起眼的豆大陰核,她挺著腰將自己的陰核送上去。
短兵相接,霎時雷電過體。
溪嵐驚咿一聲,顏傾辭亦舒爽地嘆息出來。
“不可……不要貼著那處……”
“以手入你哪里是辱你,分明是我在伺候你,你得了快活,倒說我是辱你。如此我便趁你心意,讓你瞧一瞧,甚麼才是真正的辱你,也好令你體味一把被男人當作玩物消遣的境遇。”
說罷,顏傾辭於是抵在她的軟丘之上狂動腰身,她按死她的手,勾了线的鳳眸緊鎖著她,她每皺一次眉頭,她抬腰撞擊的力度便愈大。
溪嵐覺得對方像是要將自己撞散架似的,微微的疼意從私處傳來,更多的竟是不可言喻的酣暢。
兜不住的濕潤叛變地流出體外,須臾間遇冷凝在臀溝,涼涼的漿液刺灼著肌膚,時刻提醒她自己是如何的下賤卑劣。
“不要……不要再動了……”
溪嵐慣常清冷的面上現出一絲恐懼,她害怕泥足深陷,亦唾棄心有期待的自己,她咬著早已被咬到充血的唇瓣,頭一次露出下人才有的低聲下氣,“停下來……求你……”
殊不知顏傾辭瞧了她這副模樣,心中更是作癢不止。
寬大斗篷之下,她的翹臀不受控制地後撤頂向前,再後撤、再頂向前……陰核撞擊身下人腿心所帶來的快意無可比擬,顏傾辭低喘吁吁,眼尾竟也染上了醉酒似的迷離酡紅。
見她不僅不停,反而愈演愈烈,溪嵐恨恨道:“你姐姐就歇在樓下,你若再不停,我便放聲大喊,到時也顧不得你侯府小姐的顏面了。”
“你是想與我殉情而死麼?”
見她眼神不解,顏傾辭輕笑著又撞了一下她的身子,“我倆交媾之事若傳揚出去,可是要被拖去斬首示眾的。”
溪嵐卻是管不得這許多,櫻唇微啟,一個“救”字方喊出聲,便被顏傾辭以左手食中二指塞入口中,堵了回去。
溪嵐作勢要咬。
顏傾辭含笑威脅:“咬傷倒無妨,若是咬殘了,你知曉後果。”
溪嵐瞪她一眼,皓齒收力,生生將她兩指咬出血來,鏽味濕液在口中蔓延。
顏傾辭擰眉輕“嘶”一聲,疼得鼻尖皺起也不收手,反而徐徐在其口中插動,二指夾著小巧軟舌把玩起來。
“想我罷手倒也容易,你喚我聲鳶兒來聽,我一高興,便會就此爽快泄身。”
溪嵐瞳孔微睜,怔忡好一會兒後,方明白自己原被她當作了慕塵珏的替身。她吐出她的手指,扳回一城似得訕笑:“你真可憐。”
“你一介奴隸,竟妄自尊大地覺得我可憐?憑何可憐我?這副破敗不堪的身子?”
顏傾辭不顧血痕累累,左手攤開,十指緊扣住對方的右手,因被戳中傷心事,她眼中顯出些要強的狠厲,挺腰在她腿心旋磨一圈道,“上面的嘴那麼硬,下面的小嘴卻是欠肏得要命,它正一張一合濕漉漉地咬我呢,就這麼想被尻屄麼?”
飽讀詩書的顏傾辭極少說粗鄙之語,卻不意味她不懂,恰恰相反,她不但比何人都能言善罵,更有一身損人於無形的功底。
不過與之往來的俱是些沐猴而冠的讀書人,粗鄙之語用之甚少,顏傾辭亦不會動輒就往外禿嚕髒字。
眼下乃千年難逢的當機,她不趁此宣泄郁結於胸的煞氣,怕是真會被滔天怒火給逼得走火入魔。
她右手抬起身下人的一側腿,左手扣著她的手掌,陰核對准了濕滑肉縫,狂也似得挺身研磨上去。
纖腰挪動間,斗篷被香臀撩得上下翻飛,絞纏的白皙玉體在其下若隱若現。
細密不斷的快意透過陰核傳至四肢百骸,如山的爽快就在眼前,顏傾辭屏氣凝神,繃直了身子,嬌喘著去碾她的柔嫩封紀。
“不,不……哈啊……”
身上人的律動漸疾漸狠,溪嵐預料到對方即將登頂。
不能讓她達到目的,她此刻方意識到,如若對方真在自己身上胡泄一氣,那自己就真得徹底淪為了她的玩物。
這本質上與被男子奸汙並無不同。
“好個騷奴,怎衝出這滂沱大水的?”
玉戶緊受磋磨與心思備受煎熬下,溪嵐竟搶先泄了出來,晶瑩的潤澤噴濺在顏傾辭的同一部位,汩汩流了一榻,斗篷邊角與榻上錦墊俱被濡濕,地上竟也滴出一灘溪水來。
就著濕滑,顏傾辭發狠,愈加凶猛地挺擺腰肢,二人恥骨處的毛發被她揉碾得聯結在一起。
約摸幾十回合後,她朱唇微啟,啼出一聲長而嬌媚的呻吟,便抽搐著倒在溪嵐的胸乳之間。
臨了閉眸,伴著鼻間洋溢的紫瑞花香,顏傾辭自欺欺人地輕喚一聲“慕姐姐”後,便脫力睡過去了。
溪嵐睜著空洞的雙眸仰視雕花房梁,一個大活人的重量全傾在她身上,她被壓得有些吃不消,垂眸冷冷撇一眼昏睡過去的女子,見她眼角尚存著一滴懸而未落的淚珠。
溪嵐想發笑,卻又無從笑起。她心道:受辱的是我,你卻淌得哪門子的淚。
她右手高高揚起的巴掌欲呼不呼,剜了胸前天姿國色的睡顏一眼,咬牙扇風而去,卻在貼上臉頰的前一刻生生止住,直掌松懈下來,屈起拇指以指腹輕柔揩去顏傾辭眼角之淚。
溪嵐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嘆息不恥,自嘲自弄道:“宋襄之仁,優柔寡斷,便該你亡國為奴。”
佯裝入睡的顏傾辭在她瞧不見的地方微勾唇角,警惕之心放下,她側臉枕在豐彈的雙乳間蹭了蹭,挑了個舒軟無比之處放心睡去。
今日的力氣活頂她十余年來相加還甚,她實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就在睡去之時,腦中還在思忖著今後著實得煉煉體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