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輕輕撥開男人的頭發看了會,忽而靈機一動。
她掏出手機調成靜音,打開攝像頭對准男人的睡顏拍了一張照,在相機自帶的貼紙中選中一對貓耳,調整好角度安在了他頭上。
原本沉靜的男人瞬間變成了一只墊著爪子入睡的傲嬌大貓,有幾分扭捏的可愛。
楚甜無聲地笑起來,站起身揉了揉有些麻的小腿,搬了張椅子到床邊坐著,打定主意要等男人醒過來。
在安靜的空間里,所有微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躺在床上的人呼吸聲極其規律,只聽了一會就讓她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發困。
楚甜打了個哈欠,腦中剛冒出鑽進被窩里和男人一起睡的想法,房間的門把傳來了輕輕轉動的聲音。
楚甜只驚了半秒,就看見門把被反復扭動了幾個來回,門卻遲遲沒能打開。
哦,她順手鎖門了。
伴隨著叩門聲,姜管家刻意壓低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少爺——醒了嗎?”
楚甜垂眸看了眼男人,發現他的睫毛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她頓時不著急去開門嚇姜管家一跳了,轉而俯下身用手肘撐著膝蓋,雙手托腮,一瞬不瞬盯著床上的男人。
門外持續的動靜將男人從睡眠中拽出來,聞祐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入目就是楚甜那張昨晚讓他輾轉難眠的臉。
他呼吸一滯,從喉嚨里溢出氣音:“你……”
她怎麼會來?
話只說了個開頭,聞祐就意識到他現在是以聞祁的身份病著,把嘴邊詢問的語句咽了回去,垂下眼眸閉口不言。
楚甜將男人的異樣盡收眼底,看聞祐強作鎮定的模樣,心想:真是要什麼來什麼啊。
“少爺,醒醒——”姜管家拍起了門。
“聽見了嗎?”楚甜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去給姜管家開門吧。”
聞祐巋然不動地貓在被窩里,他現在拿捏不准聞祁經過治療後到了哪種地步,他該表現得聽懂了楚甜說的話麼?
他還在猶豫間,楚甜就已經從兜里掏出了什麼東西剝開塞進了他嘴里,並伸手重重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又飛快收回,迅速得像摸了虎須一樣,她兀自感嘆道:“唉,還是要給點甜頭才聽話。”
舌尖觸碰到嘴里的硬塊,立即傳來生姜特有的辛辣感,緊接著紅糖的甜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是姜糖。
聞祐頂著凌亂的頭發,上面還殘留著手心的觸感,他默不作聲地含著那顆被楚甜硬塞進來的糖,內心不太平靜。
……他這是被當成聞祁哄了?
“快去。”
在楚甜的催促下,聞祐慢吞吞地坐了起來,他還穿著睡衣,床邊也沒有外套,就干脆把被子披在身上,把自己裹成一條瑞士卷走向房門。
聞祐努力忽視身後人投來的目光和輕笑,盡職盡責扮演著弟弟。
他現在是聞祁,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很正常……
在門外喊了有一段時間的姜伯終於等到房門打開,抬頭就看到聞祐的打扮:“……少爺很冷嗎,是不是燒起來了?”
聞祐沉默地搖了搖頭。
姜伯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確認還算正常,頓時放下心來:“是我疏忽了,沒有給少爺准備衣服,我這就替您拿。”
眼看姜伯就要越過他進門,聞祐莫名緊張起來,往門縫一站用身體擋住去路,低聲問:“有事?”
姜伯停住腳步:“楚醫生擔心聞祁少爺的病情所以來拜訪了,等會估計要直接和您交流,您注意別被看出來了。”
“嗯。”聞祐輕輕應了聲,將門堵得更嚴實,以免姜伯的聲音傳到房內。
他微微側頭,想確認楚甜是否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內容,余光卻沒捕捉到那道身影。
躲起來了?
也是,姜伯敲了那麼久門她都沒行動,還指使他來開門,要是姜伯進來發現她一直在他房里,還鎖上了門,指不定要以為她對他做了什麼。
“……”
“少爺,你的臉怎麼突然這麼紅?”
“……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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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把聞祁拐上床的步驟:喂糖,扒衣服,上床
聞祐(吃著姜糖):我和我弟弟不一樣,一顆糖收買不了我
楚甜:行,那喂糖省略了(扒衣服上床一氣呵成)
聞祐(?):正常操作不是應該再多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