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侃想對顏蘊茹說，他不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但是他忍住了。

　　夫妻攤牌是夫妻攤牌，千萬不要把徐玉玲的大事毀了。

　　他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去做傻事了，我……我不希望你再見到那個男人，也不希望你衝動。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改為孩子著想，你拿把刀去了，你是想讓孩子以後因為留下案底，一輩子和公檢法以及出國無緣嗎？”

　　“對不起，老公”顏蘊茹低著頭，拿著孫小侃遞過來的毛巾擦著眼淚，粉紅色的毛巾，還冒著熱氣。

　　“你還在乎我，真好。”

　　孫小侃本來想說一句‘不要誤會，我只是在乎孩子以後生活。’但是他把話收回去了，在乎她就是在乎唄，這個時候沒必要再去否定什麼。

　　就算她再不堪，就算再恨她，可是在乎畢竟是從心底涌上來的感覺。

　　“你現在懷著孕呢，你得為我們孩子著想，把真相告訴我，不要瞞著我就行了，以後也不用告訴我什麼真相了。說來說去也就是床上那點事不斷突破人性底线和更淫蕩唄。或者就是那個男人那方面多厲害啥的，呵呵。我剛剛也跟你坦白了我確實在那方面比較自卑，現在也看開了，人這一輩子不該只想著男女之間那點破事兒。周一我們把離婚證打了，我每周末繼續回來照顧你，離了婚，也就沒必要天天糾結過去半年這點破事了，也更不要老說什麼細節了。讓我發怒也讓你郁結對你身體不好。以後以孩子為主吧。至於那個女人，她對我只有生恩，養育之恩太稀少了。她也許還有對我事業前途之恩，但是毀壞我姻緣愛情她有一份。我以後不會跟她翻臉，但是我不會再把她當成自己母親了。”

　　…………

　　“離了啊？哎！”四周無人的公園里，徐玉玲看著孫小侃手中的綠本本（2015年時離婚證還是綠本本），感慨道：“老韓真是不干人事啊，顏蘊茹這人據我所知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出軌的，屬於女人當中最不容易出軌的那一類。老韓下了這麼大功夫，就為了自己那一點破事，把最不容易被破壞的一段姻緣給破壞了，真不干人事啊。他把人民給他的資源和權力，居然用在了這種破事上面，於公於私考慮，無論如何是該讓他受到懲罰和付出代價了。人民不應該有這樣的上位者”

　　“小姨，離婚了就離婚了，我以後也好安心工作。”

　　“也好。不過，雖說讓你一切從公家出發，但是你也是活生生的人。今天就給你說點‘私’的吧。你記住，跟著你小姨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是你唯一有可能最大限度打擊那個男人的途徑。”

　　“我知道，所以我死心塌地跟著小姨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說句‘私’的，我覺得我心理甚至有些變態和扭曲了，我居然有些盼著顏蘊茹肚子里的孩子是韓楚焱的，這樣就能給韓楚焱加上一個重重的砝碼，算是給他仕途一個致命一擊。”

　　“你也真是……”徐玉玲吃驚地看著孫小侃“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顏蘊茹自己心理也嘀咕，她瞞著所有人偷偷去親自鑒定了，是我的。說實話，我知道是我的，心理還是挺開心的。她還讓我以後自己去外地做親子鑒定。我覺得意義不大。韓楚焱不至於一手遮天到這種程度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雖然可能性不大。我以前又不是沒辦理過醫療系統的那些破事兒。老百姓罵醫療系統宏觀上罵對了，但是微觀上罵錯了。不該罵一线最辛苦的醫生和護士，他們是無辜的。但是醫療系統內部的水遠遠比老百姓想象的深得多。”徐玉玲說道“為防萬一你以後是該去外地親子鑒定一下，如果不放心，你也可以現在就帶著顏蘊茹偷偷去外地。不過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孩子是你的是好事，你心態該調整一下了。要不今天不聊公事了，小姨安心陪你聊私事吧。”

　　“好的小姨，聊啥。”

　　“就陪你聊一聊女人吧。你這一生，只經歷過顏蘊茹一個女人，還是女人中最單純最好騙的一種。你對女人了解太少了，這樣不管你以後繼續和顏蘊茹生活在一起，還是另找她人，都不利。哦對了，你好像還跟我說過西藏那個女人，不過那個太短暫了。我看過你母親和韓楚焱當年的那些事兒，這些年也看過朋友在男女關系上的悲歡離合。這些年紀委工作，我也見過一些背叛婚姻的男男女女。職業的特殊性使我見識的太多了。這些都使得我可以從一開始的憤怒和站在道德之巔上討伐他們，到十幾年後可以靜下心來認真思考男人女人的本質，思考男女關系的本質。當然，我自己也經歷過婚姻。算是可以給你掏心掏肺地說一說，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小姨，其實這方面，我現在也開始漸漸意識到了。”

　　（以下算是小舞給各位男讀者安利一下，了解女人的本質是什麼，不要怪小舞囉嗦。）

　　“你要知道，女人對男人的那些感覺，很大程度上就是指那種幾十萬年、幾百萬年進化沉淀下來的心理偏好，那種‘潛意識’，是不需要經過理性思考和復雜邏輯的‘慕強’。在最遠古時期顯然就是力氣大的，跑步快的，個體武力和狩獵技巧強的，這類雄性成為一個小社群的核心。隨著狩獵的需要，‘恐嚇性視聽展示’的能力，被發展出來，通過響亮的聲音，以及構建“強大的單一有機體形象”這個能力對遠古人科動物的生存非常重要。而‘恐嚇性視聽展示’，便是人類音樂和舞蹈的起源。再往後，智人的組織能力進一步提升，社群規模進一步膨脹，溝通協調和團結凝聚的選擇壓力增大，語言能力，講故事和忽悠能力，“想象的共同體”建構能力，都越來越重要。智人區別於其他人科動物，這些能力更強是一個重要方面。同時，共同體建構還需要視覺符號，需要“圖騰”，美術的能力就很重要，集體歌唱有助於一大群人更快形成共同的語言，在短時間內熟悉彼此，增進彼此間的了解，快速建立牢固可靠人際關系、加強社會凝聚力。到了這個階段，會講故事忽悠，會裝神弄鬼的，成了‘領袖’。這些史前時期的選擇優勢和心理偏好，便是進化沉淀下來的、全世界女人共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