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淨摔門離去,沈烈下了車,她已經走遠。
回到家,鞋還沒脫,電話又進來了。
“明淨”沈烈的聲音傳來:“先別掛”
陸明淨手頓住,還是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彎下身子解開綁帶,這種鞋子脫起來就是麻煩。
滿心歡喜打扮一番去見他,他卻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還有事麼?”她冷冷地問
那邊安靜了一會,她也不催促,等著他往下說。
“我把錢打到你哪張卡?你把卡號發給我……”
電話里傳來嘟嘟聲,沈烈看著手機屏幕,無奈地笑,揉了把臉,上了車,又翻出煙,打了一根,狠狠吸了口。
浴室內,陸明淨喝著紅酒泡著澡,一大杯酒下肚,意識開始模糊。
一周先,她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和沈烈稀里糊塗地上了床。
那天,在頂樓餐廳重遇倪景,他一直戀戀不忘的女人。
那女人陸明淨曾看過她的照片,就在他家里,有一本相冊,放的全是她。
只是此前一直沒見過真人,所以見到真人那一刻,她還是被震住了。
她確實很美,有讓人牽掛的資本。
縱使陸明淨這樣從小被夸到大的,在她面前,還是略微遜色。
她那天和沈烈有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她不知道第幾次求愛失敗,憤怒之下口不擇言,沒想到那麼碰巧,就遇到了倪景和她男友。
都說前任相見,分外眼紅,可她從倪景眼里,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當她看到她那個男友時,更是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
“你對她念念不忘,可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你沒機會了沈烈,我現在心里真他媽痛快!”
她撂下這句話,也不管沈烈什麼反應,直接走人。
當晚,她和好友在KTV里鬼哭狼嚎,商雯拍著她的肩:“寶貝兒,你又失戀了?”
是的,她又失戀了,已經數不清在沈烈那兒碰壁多少回了。
他拒絕一次,她便失戀一次。
“你沒救了……”商雯搖著她的肩膀,一直念一直念。
其他幾位好友也恨不得她的揪著耳朵罵,企圖罵醒她。
“來,陪我喝酒……”陸明淨給每個人杯子里添滿酒,啤酒喝不醉人,那就喝洋酒,喝白酒。
總有一款能喝醉,能讓她從現實的痛楚中掙脫。
“你到底為的什麼啊?”商雯痛心疾首地問。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晃晃,抱住商雯,哽咽道:“得不到他,得不到就會想要,我那麼好,他為什麼不要我?”
心里藏著事,喝再多的酒也醉不了。
最後,商雯看著滿桌的酒瓶,忍不住拿了她的手機給沈烈打電話。
沈烈趕到的時候,她正躺在沙發上假寐,好友見他來,紛紛打過招呼便離開。
她睜開眼,就見他居高臨下,冷冷清清地盯著她看。
“你來了……”她聲音沙啞,視线模糊,還有重影,以為是假象,伸出手想去拉他衣服下擺。
“起來……”他沉著臉,說
“你拉我一把……”
他伸出手,陸明淨搭上他的手,用了全身的力氣將他往回扯。
他紋絲不動。
一個醉鬼哪有力氣,更何況對象是一個訓練過幾年的特種兵,如今的現役刑警。
“我沒力……”她嘟囔著,翻了個身,又想睡過去。
沈烈彎下腰,一把撈起她,抱在懷里。
夜里2點,他帶了個醉鬼回家,她在他懷里一刻不停,扭開扭去,開門的時候也不肯消停,抓著他的手想去搶鑰匙。
“你再亂動,我放手了啊”他出聲警告
她只好又攀住他的肩,乖巧地靠在他懷里。
“洗澡”他把她扔在浴室,關上門。
陸明淨搗鼓了好一陣,才把自己洗干淨,穿上他的浴袍。
客廳里,他坐在沙發上,沉著臉。
“謝謝”她坐到他身旁,語氣淡淡,十分沒有誠意地道謝。
“酒醒了?”他看著她:“醒了就回家,去換衣服,我送你回去”
他起身,在鞋櫃上方拿過車鑰匙,見她沒動,又停了下來。
陸明淨盯著他的臉看,突然起身,卻是走去廚房,從冰箱里拿了幾罐啤酒,放到茶幾上。
“我不想走”她示弱:“我不開心,你陪我喝點吧”
沈烈想拒絕,她眼淚又嘩啦啦地流下來。
“來吧,我知道你也不開心”她牽過他的手,握緊:“你前女友有了個那麼優秀的男朋友,你不傷心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蹙眉
“你不用騙我,沈烈,你騙我也沒用,你騙不了自己,這些年你都不肯談戀愛,不就是因為她麼……”
她把他按在沙發上,開了一罐啤酒遞給他,又給自己開了一罐。
“來,干!”
那晚,她不停地灌酒,沈烈一開始還拒絕,後來奈何不了她,乖乖地讓她灌。
她記得她還哭著問他:“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
忘了他是怎麼回答的,因為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只記得最後,她脫下浴袍,渾身赤裸地纏在他身上,帶著哭腔告白:“沈烈,我真的好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