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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4章

那眼花開 無上清涼 11276 2024-03-05 01:35

  兩人激烈的交合著,這讓妻子不自覺地放松了口舌的工作,她將周明的肉棒吐出放聲呻吟著,一邊斷斷續續擼動著肉棒,這讓也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周明頓感不爽,於是他翻身跨坐到了妻子身上,雙手抱著妻子的頭,將堅硬的肉棒狠狠插入她的口中,把她的小嘴當成了小穴抽送起來。

  妻子被他按著無法動彈,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嬌俏的臉龐泛上了一層紅暈,那是因為高潮也是因為窒息,她瞪了周明一眼,忽然報復性的用力吸吮起了周明的肉棒。

  被滾燙的唇舌包裹著,肉棒更是被緊緊箍住,小雀舌用力地舔頂另周明被刺激的進入了高潮狀態,舒服得連連輕呼出聲,一邊繼續用力按住妻子的頭,一邊加速挺動著肉棒。

  上下兩個洞同時被進入讓妻子在保持高潮的同時也消耗了極大的體力,她很快就力不從心起來,身體上的配合自然而然地慢了下來,這似乎又讓享受著蜜穴的表弟感到了不夠帶勁。

  “換個姿勢吧,我嫂子好像累了。”表弟仍然隨心所欲的胡亂叫著。

  周明哦了一聲,順勢抽出了插入妻子口中的肉棒,他似乎對於表弟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好像是在感謝他讓自己又有機會享用這美妙的胴體。

  表弟親吻了幾下架在肩上的修長美腿,慢慢拔出深入蜜穴的肉棒,帶出拉絲般的粘液,油光鋥亮的棒身上沾滿了愛液抽打而成的白色固態物,他將肉棒在妻子的翹臀上蹭了幾下算是做了擦拭,隨後拍了拍妻子的屁股示意她翻轉過來。

  妻子費力地配合著翻動身體,高撅著屁股被擺成了一個母狗的姿勢,不過此時陷於情欲之中的她並未對此感到羞恥,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

  表弟再次將肉棒插入,而妻子就像是感受到鑰匙插入的鎖具,仿佛再次被開啟了情欲的大門,隨著表弟的抽插,妻子賣力地向後挺動翹臀,兩人同時相撞同時分離,默契的配合使得每一次抽插幾乎都能直達心靈的最深處,妻子眼看著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欲望之中,追求著雙方肉體摩擦帶來的最原始最直接的快感,火熱的軀體逐漸被一次次碰撞帶向又一個高潮,此刻的妻子似乎停止了所有的思維,心無旁騖的投入了交合之中,她緊閉雙眼,檀口輕啟急速喘息,雙肘撐著床面支撐著上半身,雙手緊緊抓著潔白的床單,一次次配合著表弟的動作挺動翹臀,哪怕小嘴再次被周明用碩大滾燙的肉棒撐開,她只是默默閉著眼,緊緊含著滑膩的肉棒任其進出口腔。

  隨著激烈的交合,妻子更加快速向後迎合著肉棒一次次對自己身體最深處的衝擊,忽然間,她更瘋狂地挺動起來,感受到身前美女的反應,表弟意識到妻子在他的操弄下即將迎來真正的高潮,這讓他的雄性自豪感瞬間被點燃,於是他用力緊緊箍住妻子的胯部加速抽送,兩人同時發出激烈的喘息,動作愈加生猛起來。

  盡管嘴里被周明的肉棒填滿,但是妻子還是抽空般的發出沉悶的低吟聲,身體在激烈的運動中愈加用力地吸吮著周明的肉棒。

  “哦哦,我操!”周明顯然是被刺激到了。

  隨著激烈的動作到達最高頻時,妻子的身體忽然像一尊雕塑一般定住了,那一刻她全身散發出了致命的誘惑美感,但是僅僅片刻之後就像泄了氣一般癱軟了下來,她的雙手再也無法支撐身體,頹然的倒在了床上,赤裸的嬌軀微微抽搐著。

  妻子的門戶微微敞開,片刻之後一股白濁的液體緩緩從其中流出,順著臀縫滴落到了潔白的床單之上現出了稍顯汙濁的淺黃。

  周明眼看著這一男一女在自己的面前都達成了自己的高潮急得抓耳撓腮,他被妻子口舌伺候了半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於是他顧不得妻子還沉浸在高潮帶來的余韻中沒有恢復,急切地推了推她示意自己還沒爽到。

  “兄弟,兄弟,你歇會兒讓我爽會兒可以吧?”周明像是借用一樣工具一樣和表弟商量道。

  大字型躺在床上,胯下半軟的表弟隨意地揮了揮手,周明立馬將妻子的身體扶起讓她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雙手托著她的屁股讓她微微提臀,瞄了幾下雙手一放,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悠長的吟叫聲,只是動了幾下,妻子的身體迅速從癱軟變得挺直,只是陣陣襲來的疲憊讓她低頭雙手撐著周明的胸膛,一頭垂墜的長發披散而下遮住了俏麗的臉龐。

  周明托著妻子的屁股將其一下下往上拋著,又一下下往下直墜,撐開的洞口不停吞吐著他的肉棒,妻子就像是一台耗盡電量的手機插上了充電寶,隨著一下下的抽插迅速補充著電量,有節奏的吟叫再次回蕩在房間內。

  休息了一會兒的表弟此時繞到妻子的身後,雙手伸到胸前揉搓著飽滿的雙峰,不時地揉捏著兩顆鮮紅堅挺的蓓蕾,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是在視頻畫面中,那是妻子的手機鈴聲。

  妻子聽見鈴音明顯哆嗦了一下,明顯從那如同沉浸在春夢中的癲狂中清醒了一點,她左右晃動著腦袋似乎是在尋找發出聲音的手機,身下的周明雙手扶著她的胯部向上挺動著自己的身體,絲毫不在意吵鬧的手機。

  身後的表弟邊揉搓著她的雙乳邊吻著她修長的脖頸,似乎也忽略了手機的鈴聲。

  “幫我……幫我拿下手機,呃……”妻子發出囈語般的呻吟聲。

  最終還是表弟從散落在床邊的衣物中找到了妻子的手機,遞給她之前看了一眼屏幕,我能感覺到他嘴角輕輕上揚,像是發出了一聲譏笑。

  “喂,老公。”

  ……

  “剛到家呢,奶奶怎麼樣了?還有……你怎麼樣?開了一晚上車吧。”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一瞬間巨大的耳鳴充斥著我的整個世界,仿佛無數只奪命的馬蜂圍繞在我的耳邊,時刻想要衝進去啃噬,攪碎我的大腦。

  我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看到現在的色情小電影居然就發生在我去看望奶奶的那一天,確切地說就是奶奶去世的那一天!

  我在這一天失去了我的至親,這一天堪稱是我人生致敬最灰暗的一天,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一天我經歷的居然還遠不止奶奶的去世,還有眼前這一幕!

  我記得當時妻子在電話中的聲音很正常,至少沒讓我對她產生一絲絲這方面的懷疑,我驚嘆於妻子的忍耐力和表演力,我驚嘆於那天妻子接聽我的電話之前居然已經和我作死般引入生活的兩個男人經歷了高潮迭起的暢快淋漓。

  周明得知是我打來的電話,臉上的表情現出一絲陰冷,只見他趁著妻子不注意猛地向上一個提臀,胯下的肉棒結結實實地灌入了妻子的陰道深處,妻子猝不及防之下發出一聲啊的驚呼,只是這一聲驚呼還未完全迸出口外就被她生生咽回去了大半,隨後居然很自覺地將其補成了一個哈欠,虧我當時還心疼她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電話掛斷後妻子似乎有些不滿。

  “干什麼呀你,差點被發現了。”

  妻子半怒半嬌嗔地捶著周明的身體,絲毫不顧及此時正赤條條地跨坐在對方同樣赤裸的身體之上,男女性器正牢牢地固定在一起。

  “嘿嘿,看不出來娜娜現在演技不錯啊,你那王八老公一定什麼都沒發現,哈哈哈哈。”周明放肆地大笑著,每一聲都如同燃著煉獄之火的鞭子鞭笞著我的靈魂。

  “你笑什麼!再笑我生氣了!”

  不同於剛才近乎嬌嗔的責怪,此時的妻子似乎帶了些真火,說完這句話眼見就要翻身下馬,卻被眼疾手快的表弟從身後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別生氣啊姐,我們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我們只做好不好?”表弟像是哄小女孩一般哄著妻子。

  “姐,別忘了我們可是說好了好好來一場接力賽的,誰先討饒才結束,說不定就給你的肚子種下種子了呢。”

  妻子躁狂的心情果然被表弟三兩句話就平復了,兩個男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周明一把將妻子拉向懷中,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在了一起,幾乎將妻子的雙峰徹底壓扁,周明保持著肉棒插入的狀態一個翻身將妻子壓在了身下形成男上女下的體位。

  周明用膝蓋抵住妻子的大腿,將她的下體大字型打開,妻子此時似乎再次失去了正常的意識,感覺伴隨著肉棒的抽插,自己的意識再一次飄上了欲望的巔峰,她大口喘著粗氣,嗓子里抑制不住地發出陣陣銷魂吟叫,她抬起雙腿夾住了周明的腰,雙手抱著他的後背,拼命聳動自己的屁股迎合身上男人的抽插。

  狂亂而淫靡的性愛持續了將近十分鍾,在兩人交相輝映的悶哼與呻吟聲中同時到達了高潮。

  萎頓的周明在妻子身上趴了足有一兩分鍾才慢慢起身。

  “姐,該我了,我又要來咯。”

  表弟推開死狗一般癱軟的周明,抖著早已重振雄風的肉棒再一次跪坐在了妻子的兩腿之間,而那流淌著白濁液體的雙唇肉眼可見的帶著紅腫。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而我知道這後面的故事遠沒有結束。

  我退出了播放界面,我就像個暗夜中的幽魂將自己使勁隱藏在陰影之中,生怕現實中的光亮將自己灼傷,而屏幕的亮光將我的臉照得一片慘白,將臉上的愁雲慘霧照得分外明了。

  “好看嗎?”

  這時候一聲幽幽的輕嘆忽的出現在我的身後,我瞬間被嚇得靈魂出竅,全身的毛發瞬間根根炸起,我猛地回頭一看,只見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我連忙將桌上的台燈打開,柔和而不刺眼的白光頓時照亮了半個房間,妻子身上披著一條毛毯,一頭長發凌亂的披在肩上,不見了往日的飄逸和靈動,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白得嚇人,此時在白色的冷光照耀下更顯蒼白,配上無神的雙眼顯出一抹病態的虛弱。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平復下被驚嚇心情的我輕聲問道,只是語氣中的冰冷連我自己都察覺到了。

  妻子嘴角抽動了一下,像是發出無聲的苦笑,她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說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

  “你是不是餓了?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這一次我努力將我的語氣調整地更溫柔一些。

  妻子再一次搖了搖頭,“你明明很恨我,恨我不要臉,為什麼還要裝得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此時的妻子忽然讓我覺得很陌生,很冷。

  “你覺得我有資格怪你恨你嗎?是我把你推到這一步的。”我說的話里每一個字仿佛像是一把把扎向自己心髒的刀。

  妻子忽然笑了一聲,像是冷笑又像是苦笑,“可你並沒有讓我騙你,並沒有讓我去跟他們玩那些不要臉的把戲,可我還是做了,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所做的只是讓我清楚地知道了這一切而已。”

  “你別這麼說!”我有些上火,嚯的站起身看向她,“我說過我不會怪你的,我們之間出了任何事都要共同面對。”

  “面對?怎麼面對?”妻子直視著我的雙眼,她的眼里滾動著晶瑩的淚珠,“現在整個單位的人都知道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今天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說的是她的同事們,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些平時總夸我漂亮的阿姨媽媽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個婊子妓女一樣嫌棄,那些男的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那種眼神就像是要洞穿我的身體,看穿我的一切,就連……就連我最好的閨蜜嘉怡,她那震驚失望的眼神讓我無地自容,我當時真的好想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妻子越說越激動,身體如墜冰窖一般顫抖不止,我一把抱住了她,感受著她幾乎沒有體溫的身體,而她對我的擁抱產生了強烈的抵觸,幾乎是觸電一般趕緊跳開。

  “不!你別碰我,我是個肮髒的女人!”妻子尖叫道。

  我緊緊抱住她不讓她掙脫,我的心痛極了,我以為我看了剛才的視頻會暴跳如雷,但是我沒有,對於妻子我並沒有恨,只有深入骨髓的痛。

  良久之後,妻子終於在我的懷抱中漸漸平穩下來,我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一樣抱著她,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形容,畢竟我們沒有孩子。

  “他說……讓我去陪他,還說如果我不願意就會把他拍的視頻放出去,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我以為他不會這麼對我,可是……”妻子說著又抽泣了起來。

  聽到這里我的心里一陣抽痛,妻子以為表弟喜歡她,就像當初周明喜歡她一樣,這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雖說妻子並不認同這種欲望,但是女人對於來自異性的強烈情感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沾沾自喜,只是她高估了這種情感的善意程度,我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將周明隱藏在內心的惡意告訴她,那樣的話至少在她面對表弟時會有那麼一絲的警惕與戒備,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妻子繼續喃喃地說道,“他說這只是個開始,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還會繼續瘋狂下去,我問他是不是要我去死,他說……他說如果不能得到我,他情願看著我去死。”

  我的鼻息變得粗重而熾熱,我恨自己就是個自以為是的傻逼,為了一些可笑而可悲的目的干著一些引狼入室損人害己的蠢事。

  “他還說……他還說如果我還是不聽他的話,他會把這些視頻發給我的父母。”妻子說著嗚咽地哭了起來,“我做了這麼多傻事我死不足惜,可是……可是我的爸爸媽媽不該因為女兒的愚蠢而受這樣的刺激。”

  “別說了,老婆你別說了,我不會讓這些發生的,你相信老公。”我緊緊摟住了妻子。

  這一晚,妻子是在我的懷里睡著的,而我則始終在意識模糊與不太模糊之間不停搖擺,確切地說我一整晚沒有睡著,只是迷迷糊糊打了幾個很淺很淺的瞌睡,直到第一道晨曦在天邊逐漸點亮,我才慢慢陷入昏睡之中。

  等到我自然醒來,或者說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靠躺在床頭的姿勢讓我的背酸疼得厲害,稍微動一下全身的骨節咔咔直響,妻子已經不在我的懷抱之中。

  “娜娜,娜娜。”

  我叫了兩聲卻沒有任何回應,於是我忍著渾身的難受起身下床,推開臥室的門,整個客廳顯得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氣,我又在陽台和衛生間邊喊邊找,只是不算大的家里根本就沒有妻子的身影。

  我的心中浮上一絲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跑上陽台往樓下張望,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自己的過度敏感,要是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還能安然睡到自然醒,那麼妻子究竟去哪兒了呢?

  難道是去買早餐了?

  這當然是最理想的結果,說明其至少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走出了昨天的陰霾,但是……這可能嗎?

  我想著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只覺得頭痛異常,於是我揉著額頭重重癱坐在了沙發上,就在我剛坐下時,茶幾上的一張紙映入了我的眼簾,那是一張A4打印紙,被一只擺件壓在了茶幾上,我能看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有半張紙的內容,我俯身將它拿了過來。

  我隨意瞄了一眼,確實是妻子的娟秀筆跡,可是我的內心忽然對紙上還沒瀏覽的內容產生了強烈的抵觸,仿佛是一種天然的預警,可是我知道我應該看,我必須看,於是我做了個深呼吸,將這張紙放到了眼前。

  親愛的老公,請允許我繼續這麼叫你,因為我知道你的內心已經對我生起了厭惡,哪怕你自己對此還沒有察覺,其實一直到昨天為止,我始終沒有怪過你將我推上了一條不歸之路,是的,昨天之前,但是從昨天之後,我無法再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經受不住誘惑。

  也許現在的你也覺得我們兩人這幾個月的行為是多麼的荒唐,我曾經一度以為我高昂的付出非常偉大,而這些付出終將得到回報,但是我發現我錯了,我曾經認為的高尚正在反噬我,將我啃噬的體無完膚,支離破碎。

  老公,我現在很恨你,恨你為了滿足自己的願望而將我作為一件利益最大化的工具,恨你在我即將踏入深淵的時候為什麼不拉我一把,或許你覺得一切都還有挽回的可能,但是你自己信嗎?

  我的人生在昨天上午已經被完全摧毀了,但是我不能讓我的毀滅波及到其他人,包括我的父母,也包括我現在最恨的你,所以我決定了,我決定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哈哈,是不是有些語無倫次?

  因為我覺得自己的神智不太清楚了,但我還是要做出自己的決定。

  我已經答應那個魔鬼的要求了,我會搬去和他住,我會答應他任何的要求,只為了拿回那些已經毀了我,也即將毀了別人的東西,不要來找我,除非你是來找我離婚的。

  好了不說了,頭很疼。

  ……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粗重的呼吸讓我的胸膛不停起伏,我不知道信紙是何時從我顫抖的手上滑落的,我只知道壓在胸口的石頭不斷變重,直到我無法呼吸。

  我本應該不顧一切地聯系上妻子,知道她到底想怎麼做以及這麼做的原因,但是我卻什麼都沒有做,我仿佛認命一般的呆坐良久,因為我終於知道了她的內心想法,我所做的一切終究讓我無地自容。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這冰冷的家里過了兩天,我活的就像一只食腐的禿鷲,活著的意義只是為了活著,直到第三天才被一個電話稍稍驚醒,電話是謝振強打來的。

  “你……還好嗎?”強哥在電話那頭沒有習慣性的強勢,有的只是憐憫。

  “還行吧,什麼事?”我也沒有過多客氣。

  “那個……三天時間到了,有空來下公司,有話跟你說。”

  “嗯。”

  沒有任何的客套,掛了電話後我換了身衣服就趕往了公司,投注在我身上的怪異目光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去多少,我感覺自己只是從突然變異而成的怪物變成了變異了三天的怪物,我終究還是個怪物。

  謝振強看到我的第一眼被我頹廢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我強打著精神回答道。

  “那個……”一向快人快語的強哥居然也有斟酌措辭的時候,“休息的怎麼樣?”

  我強行讓自己的嘴角微微上翹,看著像是個無所謂的微笑,“其實我不用休息的,隨時可以上班。”

  強哥點了點頭,但是眼睛卻是低頭看著桌面,手里擺弄著一支水筆。

  “小朱,你在這兒上班也有些年頭了,你也是見證著這家公司的規模越做越大的。”強哥說著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但我還是耐心聽著,“你也知道大公司是很注重聲譽的,說白了這個社會不管是個人還是企業都是要臉的。”

  聽到這里我似乎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我的內心居然對此毫無波瀾。

  謝振強繼續說道,“相處這麼久你也知道我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讓我說話繞彎等於是逼我去死,所以我就直話直說了。”

  我點了點頭,“沒事,強哥你明說吧。”

  謝振強看著我的眼神多了一絲愧疚,“上面的意思是,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影響你的工作狀態,並且至少在短時間內影響公司聲譽,但是鑒於你是老員工,且工作期間的表現是很得認可的,所以公司提出兩個方案,一個是由你提出協議離職,總好過因為違紀而開除你,賠償方面是n+2,另一個是停薪留職三個月,期間只支付你最低生活保障,期滿之後根據你的實際情況和這件事的後續影響決定是否繼續目前的合作關系,你選一個吧。”

  謝振強說完這一切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抬起頭來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我稍微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和他目光對視。

  “我選第一個。”我平靜地說道。

  “啊?什麼?”謝振強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伸出食指指著我的鼻子,“朱錦彥!我不瞞你,第二個選項是我拼命替你爭取來的,你這麼做不是打我的臉嗎?!”

  “謝謝你強哥,謝謝你替我做的一切。”我沒有如同往常一樣用畏懼的神情去看發火的他,“我是個成年人,我要為我所做的事情負責,這次我真的錯的很離譜,我要彌補這一切,我想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一定能在三個月內見效,我怕拖到那個時候更令你失望,我需要時間去反思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所以長痛不如短痛,希望你理解我。”

  謝振強原本即將爆發的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息了下去,他重重嘆了口氣。

  “唉~~~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說的話讓我無法反駁,好吧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能盡快走出陰霾,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可能即將不是你的上司了,但我還是你的朋友。”

  謝振強說著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我隨即慢慢站起身,伸出右手使勁握了握他寬厚而有力的手掌,然後毅然決然地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只是想在多年的老領導面前保留一個男人最後的尊嚴,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我並沒有撒謊,我確實需要反思我的所作所為,但是我不知該怎麼做,我甚至沒有勇氣去找回我的妻子。

  我在人事部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結束了在這家公司將近七年的職業生涯,走出大樓的那一刻我感覺恍如隔世,頭頂明媚的陽光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刺眼,照得我睜不開眼,我感覺仿佛踏在了人生的轉折點上,面對前方突兀出現的十字路口我一時失去了方向,任何一條道路都可能遍布荊棘,終點甚至可能是死亡的沼澤,可是我卻必須選擇一條未知的路走下去。

  妻子的電話還是處於無人接聽狀態,我只能向嘉怡去了解情況,我旁敲側擊從她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況,比如妻子兩天前剛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時間是三個月,我聽了不禁苦笑出聲,我剛剛才做了和她相反的決定,難道這暗示著我們的未來也會擦肩而過嗎?

  回到家里剛坐下,我的手機就發出了微信新信息的提示音,我點開一看是表弟發來的,我強忍著由這個名字引發的一系列惡心感覺點了進去。

  “哥,看來你們倆商量之後做出了一個讓我滿意的決定,所以我決定暫時不發更多的視頻了,你那十萬塊錢我也可以寬限一段時間,暫定一個月吧,為了獎勵你的配合,我又給你發了點小視頻,有空記得看,還有,弟弟我有件事還是得勸勸你,這樣的老婆還是不要了吧,你呢就當是我做了件好事,幫你試出了你老婆的成色,哈哈不說了,腰還酸著呢,我得歇會去了,拜拜。”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全身的血管似乎都在跳動著隱隱作痛,我猛地將手機摔了出去撞到電視櫃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又彈回到了我的腳邊。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恰好有電話打了進來,我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只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赫然出現了來電者的名字——李雯雯!

  巨大的屈辱感包裹著我讓我渾身顫抖如同一個發著高燒的病人,一幕幕過往的場景如同超速播放的幻燈片穿梭於我的腦海,讓我的大腦產生了過載一般的眩暈感,我大吼一聲撿起手機,用顫抖的手指接通了電話。

  “騷貨!賤逼!狗娘養的婊子……”我衝著電話那頭聲嘶力竭地一口氣喊出了我所知道的全部用來咒罵女人的髒話。

  電話那頭靜悄悄的,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就這樣安靜承受著電話那頭年過三旬的中年男人歇斯底里的情緒發泄。

  “你是不是想試試我是不是死了?!好的我告訴你,我他媽的就快死了,你滿意了?你開心了?我當你是朋友,你卻把我當成一個白痴蠢貨!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超出正常聲量的怒吼讓我的聲帶飽受摧殘,以至於罵完這些最惡毒的話之後我不爭氣地劇烈咳嗽起來。

  “罵夠了沒有?”電話頭傳來一句幽幽的女聲,“罵夠了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什麼?談你算計我的心得?談你怎麼成功把一個男人逼瘋,把一個家庭拆散?!”我邊咳邊說,樣子頗為狼狽。

  “我想和你談談整件事情,我……很難受。”

  聽完她的話我停止了咒罵,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內。

  “你今天來我這兒方便嗎?如果你同意的話我一會兒發你地址。”她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絕對不會偷拍你了,不然讓我不得好死。”

  “發。”吐出這麼一個字之後我立馬掛斷了電話。

  我感覺困擾了我整整三天的迷霧似乎被撕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仿佛能透過這道細微的縫隙看到些什麼。

  李雯雯是表弟安排來算計我的,這一點已經很明確了,由此可見這個我原本只是以為口花的表弟心機何等深沉,至少在我第一次獨自回家時就已經展開了自己的計劃。

  微信提示音響了,一個詳細的地址出現在了屏幕上,我幾乎沒有猶豫馬上回復了過去。

  “一小時後見。”

  我並不懼怕這可能是一個為了繼續坑害我而設的局,因為短時間內我已經失去了妻子和工作,我覺得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所以我不加思索的就決定面對。

  不到一小時後我出現在了距離我家足有二十公里的一個位於市區邊緣的老式小區,在狹窄且混亂的過道內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停好了車,我按照地址上的門牌號敲響了李雯雯位於四樓的房門。

  她就像是等在門後一般立馬打開了房門,我跨前一步走進了房內,她則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低頭的樣子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瞪了她一眼,隨即打量起了這間出租屋。

  這是一個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小區,當年大量此類小區都是以滿足最基本的居住要求為前提而建設,這種如今看來設計極為不合理的一室半當年頗為流行,進門是廚房兼餐廳,餐桌旁就是狹小的衛生間,往里走是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可以用做小臥室或者儲藏間,穿過這個房間進門才是一個十一二平米的臥室,這也就是這種房屋被叫做一室半的原因,如今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居住或者用來出租給經濟承受能力偏低的打工人。

  李雯雯怯生生地抬頭看了看滿臉陰沉的我,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般做了個深呼吸,側了側身體對我說道,“我們去里面談吧。”

  我看了她一眼跟著她走進了最里間,我能看出這里租住了兩個女孩,不大的臥室里擺了兩張單人床和一個衣櫃一張寫字台以及一個雙人沙發之後就沒有過多的空間了。

  我毫不見外的在沙發上坐下,李雯雯則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我的對面。

  “呃……我和一個朋友住在這里,她上班去了要晚上才回來。”

  我揮手打斷了她,示意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來就是想知道幾件事,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接下來還准備做什麼?”

  我將我的訴求總結成言簡意賅的三個問題。

  李雯雯低頭坐在椅子上,雙手使勁搓著衣角顯得非常緊張。

  “你在害怕什麼?”我斜著眼睛問她,“我什麼都失去了我都不怕,你在怕什麼?”

  李雯雯長嘆一口氣,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他當初和我說的不是這樣的。”

  “誰?”我聲音低沉的問道。

  “陳啟順。”

  雖說早就推測出了這個結果,但是從參與者口中得到證實還是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知道陳啟順是我什麼人嗎?”

  她點了點頭,“之前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

  這讓我有點意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也就兩三天前吧。”

  “你怎麼知道的?”

  “是他無意中說漏嘴的,我聽見他說什麼嫂子和哥,我才知道你們的關系。”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也是早就設計好的嗎?”

  李雯雯點了點頭,“當時他說有個朋友會過來,讓我給他……也就是給你個驚喜,所以當時我……”她說到這里滿臉通紅。

  “他給你錢了?”我問道。

  她點了點頭,“嗯,他當時說給我五百讓我陪你睡,我沒答應,後來他就給了我兩百塊錢,所以我就……”

  我試圖從她的話語里捕捉一些线索,但是线頭相當凌亂,於是我決定從我最關心的那些事情問起。

  “你來上海也是他安排的?”

  “嗯,他說這里著火容易收入也高,隨便當個服務員就比老家公務員賺的都多,而且……而且當時你也說讓我有機會來開開眼界,所以我就來了。”

  “那天在火鍋店根本不是偶遇,對不對?”

  李雯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安排好的,我只知道那幾個人剛鬧事你們就走過來了。”

  我閉著眼睛仔細回想了那天的一幕幕,幾乎可以肯定這都是表弟事先設計好的橋段,我只是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配合他演戲的傻子。

  “為什麼偷拍我……我們?”

  李雯雯深深吸了口氣,“他說想和你開個玩笑,拍點我和你之間的什麼事,只要是曖昧點的就行,所以我趁你上廁所的時候把手機放在了電視櫃上,想著找機會和你發生點什麼,不過我那天真沒想到最終會和你……那個。”她說到最後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那為什麼又發生了呢?”

  “我……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你那天這麼幫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所以我想來想去……就……就決定那樣回報你咯。”

  “你把自己和別的男人做的那種事拍下來發給第三個人,你是不是蠢?!”我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喝問道。

  “是啊,我是蠢,其實我第二天就後悔了,所以我沒要他給我的錢。”

  “你拍的時候就沒想過正常人之間開玩笑哪有用這種視頻的?”我厲聲訓斥道。

  “我錯了,我被他騙了。”李雯雯低著頭小聲說道。

  我冷靜下來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前兩天聽他說漏嘴知道了我們的關系,你前幾天見過他?還有你們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們只是在老家的時候一起吃過飯唱過歌,就這麼認識了,我前兩天去一個老鄉那里玩正好看見他,他當時帶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他說那是他的情人,但我聽他私下叫那個女人嫂子,然後那女人看我的眼神很怪,我就特別注意了一下他們,我聽他和那女人說我就是和她老公上床的女人,還說我和你是早就認識的,我也是腦子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們之間居然是這種關系,然後我讓別人注意他們之間的聊天才發現你最近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我仰天長嘆一聲,不禁發出陣陣慘笑,原來我早就被一條毒蛇惦記上了,他處心積慮利用一個對情況一無所知的年輕女孩給我布了個局,用我的不雅視頻去刺激本就因為借種一事沉淪在痛苦與肉欲邊緣的妻子,逼著她跨出了無法挽回的一步,然後再用我們倆為主角的視頻將我們夫妻二人同時踢入深淵,讓我身敗名裂的同時控制住我的妻子,好惡毒的計策,好惡毒的人!

  “那他後續還讓你做過什麼嗎?我是指拍了我們的視頻之後。”我問道。

  “他……”李雯雯忽然變得扭捏起來,“他說讓我和他,還有那個女人一起……”

  “一起干嘛?”我忽然變得煩躁起來。

  “一起玩3P,還說……還說會給我一大筆錢,大概……大概幾千塊吧。”

  我痛苦地閉上雙眼,慘笑著點了點頭,想著之前兩男一女的多人游戲,再來一出兩女一男也不奇怪。

  “所以你答應了?你們已經玩過了?”我“明知故問”地問道。

  “沒有。”李雯雯搖了搖頭,“我沒答應。”

  “沒答應?”我有些意外,又有些莫名的欣喜。

  “嗯,其實我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但他有沒有找別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拒絕了他之後他就沒再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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