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生被安排在船內的庫房住。庫房里
還有船長為了多掙點銀子捎上的煙葉,一捆捆的被牛皮紙扎上。讓庫房里充斥著煙草的臭味。
庫房在甲板下,只有幾個天窗,而且還用玻璃封得死死得。
那個叫林伯的煉骨境老仆吩咐陰生別進客艙後就消失不見。看來也把他當做普通人了。
這才正常,普濟真人是用靈氣為他灌頂,自然不會有什麼修煉痕跡。而且內力往往只有比對方境界高的人能感知到。
林伯不認為陰生這個年紀,境界能比他還高。
船上有專門的廚房,陰生餓了要自己去找吃的,若是船員們沒剩,他還需自己動手做一點。
借著吃飯的借口,陰生在甲板上晃悠。
客艙在船尾,船長掌舵的艙室在船頭的甲板下。廚房也在船尾,陰生過去的時候還看見丫鬟錦兒坐在桅杆下剝桔子吃。
錦兒還伸手給了他幾瓣。
陰生連連感謝後就去了廚房。里面還有這吃食,他靠在船邊的圍欄上喝了幾碗冰涼的肉粥。
眼睛仿佛能透過木板盯見客艙里司徒淑琴住的位置。
順利上了船後,第二步便是要想辦法跟在司徒淑琴身邊,至少也要混進他家去,才好徐徐圖之。
想到司徒淑琴高大健美的身材,陰生的欲火就要衝進腦子,恨不得站在立刻衝進去把她按在地上操。
不可,不可。陰生不是一個喜歡強暴欺凌弱小的人。比起這樣,他更喜歡自己弱小,讓對方主動。
幽幽的眼神掃過客艙,他轉頭欣賞起江水兩岸絕壁。
因為此地多山,江水往往曲折離奇,正面看去是一堵高大的懸崖,順著江水繞過去後,重重疊疊的山又迎入眼中。
好似沒有盡頭……
司徒淑琴自從嫁人後,唯一的愛好就是畫畫。
她也收藏了不少名家之作,高山流水,寒江孤舟……平日里也參加了不少詩詞曲畫的貴婦聚會。
每每聽見那些姐妹們欣賞詩畫,總是那幾個詞,意境深遠,柳暗花明。
其實她相比意境更愛真實,為人婦後難免失去了自由,她卻是個愛游完的人,就想著把大好的山水畫入紙中,在家慢慢欣賞。
正好此地江水湍流,山高崖險,讓她起了作畫之意。
她走上甲板喊到,“錦兒,快去准備宣紙畫筆!”
正在吃橘子的錦兒叫了個船員就一起去客艙里,她拿著毛筆和畫紙,船員扛著座椅。
司徒淑琴的肥臀坐在凳子上把繃得緊緊的裙子壓得成了肉餅,畫紙緩緩鋪開,錦兒在替她磨墨。
她深吸一口氣,胸前慫起的乳房隨之上下。
陰生在甲板另一邊,看見她端莊的坐在凳子上做畫,明媚的面龐顯然是沉浸的模樣,偶爾還會如同小姑娘一般不自覺的笑一笑。
司徒淑琴穿得很保守。她已經是婦人,不穿淺淡的衣服,一身深綠的長裙迤地,青絲盤在頭上,用一只玉釵簪起。
哪怕是只有白生生的脖頸露在外邊,也讓陰生好不容易平下的火氣又燃起。
見她在畫紙上勾勒的樣子,這不是機會來了嗎?陰生心底暗喜道。
他恰好會素描,而且尤其擅長人物山水!
錦兒一遍替夫人磨墨,一遍夸贊兩岸的景色。這時,她突然發現那個被她們救上來的小子正在往這邊畏畏縮縮的瞅。
錦兒當即不客氣道,“喂,小子,誰允許你上甲板來的?夫人正在作畫,你不許上來!”
司徒淑琴聞言也轉過身來,她發現對面的小個子雖然猶猶豫豫的,但卻還是沒有離開。
“夫人,要不我去找林伯趕走他,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錦兒凶道。
“不急,”司徒淑琴阻止了錦兒,她了解一家的小丫鬟,對外人的提防得不得了。
她對陰生招了招手,“你先過來吧。”
陰生走近,離這端莊的美婦僅僅只隔了兩米遠。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正是沐浴後的味道。
“你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司徒淑琴坐在凳子上,眼睛剛好能和對面的小個子平齊。
“夫人,小人見您在作畫,一時手癢,就走不動了路。”陰生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哦?”司徒淑琴的眸子一亮,她彎彎的眉毛跳了跳,“你會畫畫嗎?”
“小人頗有心得。”陰生自傲道,像極了一個對自己產品抱有極大信心的推銷員,不過他推銷的產品是他自己。
司徒淑琴對他的興趣更大了,陰生不說他會畫畫,還用頗有心得來回應。這可不是一般的自信。
於是她當即道,“既然如此,你不妨來試試。”她站起身,給陰生讓位置。
她起來時是往前走,也許是陰生看似弱小的模樣讓她放下了戒心,連自己夾在肥臀縫隙里的裙擺都忘了理一下。
陰生的余光瞥見了,卻不敢多看,對面的丫鬟正懷疑的盯著他。
一個一米八的女人對陰生是很有衝擊力的,司徒淑琴可沒有因為太高而瘦得像竹竿,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豐腴。
也不知裙擺下那雙大長腿有多迷人。
“小子,要是你敢說大話,畫不好,我就讓林伯把你扔下船!”錦兒不懷好意的打斷了他的意淫。
司徒淑琴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不知道這個小個子的名字,於是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呢。”
“陰生,”陰生對司徒淑琴笑了笑,就坐下作畫。
“奇怪的名字。”司徒淑琴心里道。
“你這是?”她見陰生沒用她的畫筆,自己從兜里拿了根黑黑的碳筆。
她知道碳筆能寫字,“碳筆也能畫畫嗎?”她問道。
“自然!”陰生頭也不回的道。
隨著他動筆,兩人就說不出話來了。
寥寥數筆,山脈的形狀,走形,躍然紙上。江水只需要三筆勾勒,就仿佛從眾人面前流過。
司徒淑琴從未見過這樣作畫的,特別是當陰生側著筆尖渲染陰影時。
山水仿佛被縮小進了畫紙,只是顏色只有黑白!
她微微彎著腰,吃驚的捂著自己的嘴。
當自己軟軟的奶兒都貼在陰生肩膀上時,她才慌忙得站直。
但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鍾,陰生已經從一個小野人的形象,在她心中變成了一個清清秀秀的翩翩少年。
方才貼近陰生時,陰生秀氣的臉和認真的神色都讓她對他好感上升了一大截。
錦兒也張大了嘴,發出吃驚的感嘆,“哇!你怎麼能畫得這麼像啊!”
她還想繼續夸獎,就見一家夫人瞪了自己一眼,只好閉嘴。
畫了將近四十分鍾,司徒淑琴完全沒有夫人形象地蹲在陰生椅子旁邊,手就挎在扶手上,眼睛眨也不眨的落在畫紙上。
連綿不斷的山嶺和蜿蜒其下的江水仿若真實。
陰生當然知道這個美婦就在自己身邊,聞著她的體香,自己的小兄弟就無法抑制地抬頭!他很想吻一下余光里的那張紅潤的嘴唇。
可是為了更好的滿足自己,現在還是得忍忍!
直到陰生擱筆時,司徒淑琴才從那種入迷一般的狀態清醒過來。隨即,她就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很不雅。
她淺淺的一笑,這姿勢蹲在陰生旁,讓陰生更像個小孩了。
陰生站起來恭敬得立在一旁讓開位置,“請夫人品鑒!”
司徒淑琴的手指珠圓玉潤,撫摸在畫紙上讓畫都黯然失色。
“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寫實的畫法!”她毫不吝嗇自己的贊嘆。
“陰生。”
“小人在。”陰生見她逼人目光,高大的身影讓他下意識地低頭。
“你去了海昌城有什麼打算嗎?”
陰生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生效,於是假意做出身體激動的顫抖,又一瞬間克制住。“小人無處可去,到了海昌城也許只有繼續跟船吧。”
司徒淑琴點點頭,她把陰生作得素描小心的收起,然後扭著身子離開。
小丫鬟錦兒仿佛要對他說什麼,但見夫人離開了,也只好跟上去。
難道自己想錯了,人家根本沒打算把自己收下?
還是自己沒表達清楚,其實自己只想當個奴仆就好?
東玄域的家族中有家仆和奴仆兩種,前者乃是家族中的支柱之一,一但成為別家家仆,便會得到主人最大的信任。
陰生沒想成為家仆,只指望自己能當個奴仆好和這個美婦近一點。
若事不可為,干脆把她擄走算了。就是滋味差了一點,陰生失望道。
隨著更加的接近海昌城,周圍遇到的商船,客船也多了起來。那些船見到船頭司徒家的旗幟後,往往都很有禮貌。
哪怕遇到了船堵住江面時,都會故意讓道。
已經到了平原地帶,江岸兩邊還有小山丘,但是依然沒有多少房屋。
倒是麥田,果樹,等人類種植的作物大片大片的集中在兩岸。
看來被迫城市化後又導致了生產的集中。
單看那些麥子長的跟棵小樹一樣壯就知道這里不會缺飯吃。
隨著船擠船的向前,一面高大,滄桑的城牆矗立在眼前。
大河被城牆引入城內,一個巨大的閘門吊在空中,似乎隨時能放下來阻斷河流!
商船其實是不被允許進去城內的。
城外有座專門卸貨的碼頭,那些商船就在那里排隊等待苦力卸貨。
這艘船顯然是例外的。
一進入城內,繁華的古城就讓陰生走馬觀花。石板鋪就得馬路上人來人往,河岸的翠柳迎風招展,拱橋,樓閣,如同一副清明上河圖。
陰生現在這土鱉的模樣讓林伯對他放心了幾分。
海昌城雖然比不得大都城,但在玄域之北還是說得上繁榮。
“陰生!”林伯喊道。
“小子在!”陰生小跑到他面前,顯得很激動。
林伯“哼”得威脅道,“你來歷不明,又心機深沉,夫人看重了你繪畫的才能,並不代表你就得到了司徒家的認可。”
“記住,奴仆就要有奴仆的樣子,不要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看來自己還是被司徒淑琴帶進了府中。
陰生一臉的狂喜,“多謝夫人,多謝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