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功夫,芳美回來了,洗了臉,連頭發都梳理整齊了,可眼圈紅紅的還是看得出剛剛哭過。
“好了,吃飯吧,都快涼了。”,我招呼她重新坐下。
哭了一場,小姑娘像是了結一樁心事,吃飯也有胃口了,不停夾菜不停的說好吃,你用什麼魔法用空冰箱做了這麼多菜的雲雲。
說菜就只說做菜,我就告訴她那個菜怎做的,有什麼竅門,也不提別的話題。
“Jack,要不你當我哥吧。”,芳美突然打斷我,冒出這麼一句。
“你說啥?”,我夾的菜差點掉桌子上。
“我說我叫你哥行不行。”,小姑娘看起來不像開玩笑。
“等等,你等會兒,什麼意思?”,我問道,“你這風一陣子雨一陣子的,突然來這麼一句,我這有點懵。”
“不是,我就覺得你人挺靠譜的。。。”。
這幾天肯定出了什麼事兒,我想。
“到底誰欺負你了?”,我問道。
“也沒有。”,她搪塞道。
“沒有?我看你就不對勁,有話就說出來,別憋著。”,我說。
“唉,是我一個師姐,我跟你提過的。”
“嗯,聽你說過,開學帶你報到那個吧。她怎麼了?欺負你了?”。
“也算不上吧,那天我離開這,就去找她去了,她租了一個一居室的公寓,以前也提過好幾次沒事讓我去她那兒住一晚什麼的。我也是太傻了,以為她誠心誠意的,那天就直接過去了。開始兩天還好,天天聊到很晚,跟閨蜜一樣。”
“哦,原來你去她那了,我那天還挺擔心呢。”, 我插了一句。
“嗯,開始是挺好的,可是住了幾天就發現很多不方便。她給我一把鑰匙,可是有一天,我去上課到學校發現沒拿筆記本,就回去取。還以為師姐不在家,冒冒失失的開了門,偏偏就撞見她和她男朋友了。”,芳美說,一副很後悔的樣子。
“撞見怎麼了?”,我也沒多想,隨口問道。
“不是,他倆……他倆在……正在那個。”,芳美臉微微一紅,我瞬間就明白了。
“哦哦,那是挺尷尬的。”,我也戰術性的喝了口水。
“然後我就趕緊跑了,連筆記本都沒拿,當天也很晚才回去。接下來兩天,師姐對我冷淡了許多。”,芳美又嘆了口氣。
“那不應該啊,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安慰道。
“真不是故意的,我也跟師姐道歉了,她也說沒什麼別放在心上。我就趕緊四處找住處,可哪里那麼容易啊,不是太貴就是太遠。要不就是群租地下室,完全受不了。”,芳美搖搖頭說。
“是,這季節不太好找了。就這你也不願意早點住回來?”,我說。
“你別打岔好不好?”,芳美說。
“但是今天上午,本來想你不在我還暫時搬回來算了。但我一回去,師姐就對我大吵,把我的東西一股腦塞給我,喊著讓我滾。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說到這里,芳美的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不停的吸鼻子。
“什麼事啊,值得這麼發飆?”,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問道。
“說什麼我勾引她男朋友,罵我賤,可我除了撞見他倆,另外就當著她的面見過一次她男朋友,連話都沒說幾句,怎麼可能啊。”,芳美委屈的又要哭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看見芳美哭了,我也很生氣。
“對呀,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我故意把內衣褲放在外面什麼的,開始我弄不明白,剛才在樓上檢查的東西我才發現,是我在她家換下來的內衣褲,放在一個袋子里沒有藏好。”
“那又怎麼了?”,我說。
“誰知道他男朋友干了什麼,反正剛才我看內衣上都濕了一片,黏糊糊的東西。”,芳美露出嫌惡的表情。
我瞬間明白了,一定是芳美的內衣被師姐的男朋友拿去意淫,被她師姐發現了。
芳美剛住進來的時候,看到她晾在衛生間里可愛的內衣褲,我也曾閃現這個念頭,終究覺得那樣太猥瑣太沒品了沒這麼干。
“難道,她男朋友用你的內衣……”,我故意猜著說。
“太惡心了,我剛才給扔垃圾桶了。”,芳美表情夸張。
“扔了好,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錯啊。”,我說。
“錯不錯的?反正師姐和我算是掰了。”,芳美嘆了口氣。
“算了,這樣的人是非不分,根本不值得深交,掰了就掰了吧。”, 我安慰她。
“唉,也只好這樣了。一個人在外,怎麼就這麼難啊。”,芳美嘆了口氣道。
“芳美,這美國不比中國,好多事都要靠自己解決,另外內心還得足夠強大。你呆時間長了就懂了。”,我說道。
“也許是吧。”,芳美雙眉微蹙,像是沉思。
“哎對了。”,芳美突然說。“我剛才說認你當大哥,你到底答不答應嘛?”
“這……,我不知道你啥意思。”,我猶猶豫豫的。
“哎呀我沒別的意思,就覺得你人挺好,在這遇到事了有個人商量商量。行不?”,芳美很期待的看著我。
“叫我哥?那那………”,我主要想我倆都肌膚之親了,還要當兄妹,有點怪異。
芳美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那天晚上的事咱們就忘了吧,我那天就是想報復我前男友,一時衝動了,不怨你。我知道你是好人,行吧?大哥?”,小姑娘都叫上大哥了,看來不答應也不行了。
“好吧,大哥就大哥吧,總比叫大叔強點兒。”,我回答道。
“那你是答應了?”,小姑娘一臉興奮。
“你都開始叫了,我還能怎樣?”,我笑著說。
“哈哈,大哥。”,小姑娘開始刷俏皮了。
“哎。”,我答應了一聲。
“再說黃蓉不也靖哥哥靖哥哥的叫嗎?”,我也來個不正經好了。
小姑娘瞪了我一眼,“都叫你大哥了,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哦?”,小姑娘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笑眯眯的警告說。
“好…好…好。”,我笑著說。
“對了,咱還要不要弄個儀式什麼的?”,小姑娘問道,小花招還不少。
“什麼儀式?”
“就是拜拜老天什麼的,電視上那樣的。”,小姑娘提議。
儀式感這東西就是神奇,能加重心里的承諾,別到時候拜了兄妹,真成了心里的一道屏障和羈絆,我得天天端著大哥的范兒,那可就不太美了。
天色已晚,月光如水,透過廚房玻璃窗灑了進來,這是一個不錯的夜晚。
“芳美,拜天地我看就算了。這樣,我倒上兩杯酒,對著月亮碰個杯,就算是兄妹了,你看怎麼樣?”,我說。
“這麼簡單?也行吧,你是哥你說了算,快點”,芳美似乎等不及了。
我從櫥櫃里拿出葡萄酒,倒了兩杯,遞給芳美一杯。
關了燈讓月光顯得更亮,隨後引著她來到窗前,面對面站好,芳美乖乖的任我指揮,月光灑在她秀美的臉上,和我僅咫尺之間,她美麗的雙眸從來沒有這麼直視過我,水一樣溫柔,清澈又含笑。
“那,咱們開始吧?”,我問道,芳美點點頭。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蒼天在上,月亮為證……”
“撲……哧……,”,一聲大笑,芳美憋不住笑場了,彎下腰去。我也樂了。
足足一分鍾,芳美才緩過勁來。我裝著一本正經的訓斥她,讓她重新站好。
“蒼天……”
撲哧,倆人又笑了。這儀式,真沒法繼續下去了。
“哎呀,不行不行,太好笑了,我可受不了。”,芳美一只手捂住肚子說。
“要不就再簡單點吧,你叫聲哥我叫個妹妹,咱倆干杯,儀式就結束怎麼樣?”
“可不許再笑了啊,要不進行不下去了。”,我說道。
“好吧”,芳美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杯子。
“哥”,邊叫還邊點頭一下,很鄭重的樣子。
“哎,妹子”,我也不笑了。
“哎”,我倆碰了一下杯子,杯中酒一飲而盡,兩人相視一笑。
“要不,再干三杯吧?”,我開玩笑說道。
“你想灌醉我呀。”,小姑娘瞪我一眼回道,隨後放下杯子。
“看在你做飯的份上,碗我就洗了吧。對了,明天你得送我上學哦。”,小姑娘這就開始不跟我客氣了。
“不會吧,你不是還要搬走嗎?”,我逗她說。
“誰說我要搬走,以後就住這兒了。”,小姑娘擺出一副挑釁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放心放心,房租嘛,小妹我還會照付滴。”
“那我可也不搬走嘍?”,我也回她。
“那你隨便,反正你是我哥了,不能打我壞主意。”
我倆剛拜了兄妹,就像真的兄妹一樣開始斗嘴了,似乎也是挺好玩兒的事情。
可她叫著我哥,稱呼上貌似更親密了,可為啥我反而覺得和她的距離更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