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支煙好不好呀？”

　　聞言你抬手，把煙蒂捻在男人正攤在眼前的掌心里。

　　“什麼仇啊，好狠哦。”該死的渾球惺惺作態撅著嘴磨蹭檢查手心，委屈的活像剛剛真挨了你一刀，“順便一提，我可沒報警誒，這屬於恩將仇報啦親愛的。”

　　謝謝你唄？？

　　硬擠出一個笑，你踹了一腳小巷的老牆。

　　太生氣了，正躲在店後不遠處的昏暗窄巷抽煙，天知道怎麼被找出來的。

　　你沒好氣的翻兜，要是這里都能找到，直接回家被變態知道家庭地址怕不是更麻煩。

　　夜這麼深，小鳥箱又再也去不了了，不知還能去哪。

　　索性今天就站在這，一次性把仇怨處理干淨，也算另一種形式的一了百了。

　　你低著頭兀自叼著煙擦火機。

　　或許是夜風的錯，或許是小巷通透兩側高樓林立正屬貫穿下風口，一連幾次點都點不著，只火石呲呲響，濺起星點亮。

　　聽見兩聲“psst”，你翻了翻白眼沒理；又兩聲“psst”，你轉過身側對男人躲開一點；隨後被戳戳肩膀，你順勢聳動兩下甩開手臂，索性完全背對。

　　身後“psst psst”還噗嘶個沒完沒了，和火石轉輪出工不出力的摩擦聲混合，聽著腦袋都大了。

　　正要轉身發難，男人兩手伸過來，以把人圈在懷里般的姿態，若無其事將剛取的外套掛在自己臂彎，隨意自然的拿過火機。

　　身子前傾一點貼的更近，心髒躍動呼吸震顫隔著衣物皮膚肌肉滲進骨頭縫里，像被暗色團團圍住徹底包裹無死角浸透。

　　“呲啦”一聲，穩定恒長的火焰燃燒於高大身影遮蔽里，跳躍在寬大手掌庇護下，

　　“要吸一下誒。”他說。

　　心里兵荒馬亂的駭人，走投無路的蠅蟲終究輸給趨光性一頭栽進陷阱自投羅網。你小聲嘟囔“吸什麼”。

　　男人咂舌，側過臉看你一眼，像某種譴責。

　　眼波流轉，從當前角度正繞過阻隔讓你看的明明白白。

　　火光同時熄滅，剛剛焰舌燃爍以至於視網膜底瑩亮的殘像幽靈一般揮之不去。

　　幫你點完煙卻沒退遠點的意思，你閉起眼猛抽了一口，仰著脖子向後靠，把頭枕在男人肩上，呼出灰白的煙氣，在眩暈下依托落點。

　　夾在指間的煙被拿去。

　　你挑著眉毛眯起眼，看關節漂亮指骨鮮明的手掐著煙蒂，看脖頸上繃緊的筋和清晰的下頜线條，看碧海般的瞳仁和眨了兩下的銀白長睫毛，看青藍的吐息從唇間滲溢。

　　火苗殘像被更灼人的畫像替代，你劈手把煙奪回來，心煩意亂的抱怨不會抽別學不過肺別浪費。

　　“えっ、能看出來嘛？今天硝子還為教人家這個破戒了誒。”邊說著邊把鼻尖唇舌貼上側頸，像極輕的喃呢，“你噴香水了呀？明明香噴噴的，干嘛搞一身煙臭呐……”

　　怎麼想都該往“血債血償”的調性上靠，趨勢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你文文莫莫躲開一點，被摟著箍起來。

　　理當再掙扎的強勢些，端出些誓死不從的態度，不幸只剩下混亂的脈搏狂蹦的心。

　　你試著找補，“體檢報告。上次就該問你要。”

　　“看也知道超健康吧？”像得到某種肯定，像發展完全符合預計，像提了更來勁。

　　已經貼著蹭起來了，“まぁ、如果無論如何都想要的話，找硝子開一個給你看也可以啊。”

　　人渣集會團伙作案？什麼公司，活不活啊。

　　你沒好氣的翻他一眼，下意識握住男人的手，手心手背擺弄著翻轉，明明切實把煙頭捻上去了，甚至還按滅了。

　　別說燙傷，連一丁點泛紅的痕跡都沒有。

　　你空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剛剛被翻來覆去檢查的手反客為主捏住你的交叉糾纏，拇指指腹抵在你掌心，帶著力度以一種色情的姿態揉搓摩擦。

　　你似是而非躲了兩下，被扣緊拉回來，黏連的吮吻落在脖頸，說不定會留下痕跡。

　　“あぁあ、見到你才想起來，好久沒有誒……最近好辛苦哦，真的是。連擼一下都顧不上的那種辛苦誒！！さぁ、上次不是玩的超開心嘛？一個月？四十天？好久了啊。”

　　放什麼屁呢。

　　開不開心姑且不提，十五天清清楚楚。

　　吃藥流了一周血，走路姿態恢復正常還一周。

　　不提還好，提起來就火大，你半側過身一把扯住男人前襟怒目而視。

　　像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你真發脾氣了，立刻憋住笑向後傾了傾身，兩手都投降般舉起來。

　　你剛要開口，嘩啦，墨鏡勾下來了，堪堪掛在優越的鼻峰鼻尖，轉而繼續乖巧的“舉手投降”，你沒說出話來；

　　你又要張嘴，啪嘰嘶啦，深色制服扣解了拉鎖一拉到底，“舉手投降”還賤不嘍嗖嬉皮笑臉的晃指頭，你揪扯的手都不知該放哪去；

　　你把臉都別去一邊，支支吾吾忘了要說什麼，索性“投降”都懶得裝了，拽著扯著你手腕就往胸前放。

　　這次縮著躲著想避開，煙頭煙灰都掉在地上。

　　“……作弊。”一圈髒字繞著舌尖打轉千百遍最後只吐出這麼一句，你說完自己都絕望了。

　　頭都不敢扭正，得寸進尺的爛人又哼哼唧唧湊過來，一手扯著你手腕往襯衣下塞，一手貼著你衛衣往里鑽。

　　“什麼啊這叫合理利……好好，我作弊啦，怎麼樣，嗯？現在？”

　　被折磨的人都迷迷糊糊，大概很快又會被拐去什麼艷俗的情人旅館。你嘗試在混亂狀態下堅守底线，“戴套。”

　　邊親邊摸還不耽誤討價還價，“射在外邊。”

　　“……肚子上。”你急促喘息。

　　“嘴里。”回應的極堅決，想必是明確知道你受不了了，手剛繞到前面，貼著亂鑽把胸罩都推高。

　　“顏射，不吞。底线了。”你把身體重量倚在男人身上，最後找補，“而且只做一次。明天有事。”

　　“んー…”對方猶豫一下，鼻音哼哼一聲拖著長調像在考慮，等了一會才補充，“可以。只上一次床，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