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約會
“宋老師,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看來,婚姻生活很幸福啊!你老公把你養得真不錯!”
宋斯嘉揚了揚頭,倒也不謙虛:“不靠他養也這麼漂亮!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兩個女人對著“咯咯”笑了一陣,分別坐下了。
宋斯嘉對著面前一個極漂亮的女子,嘆了口氣:“要說漂亮,誰還能跟你比你啊?人文院花,花容月貌,蘭心蕙質啊……”
那女子輕輕“呸”了一聲:“什麼院花,多少年前的事了?唉,不行了,現在是沒人要的老女人啊……”
宋斯嘉白了她一眼:“喂,我比你還大三個月!你這句‘老女人’是在說你自己,還是指著鼻子罵我啊?”
女子嫣然一笑:“你跟我不一樣。你現在是有男人寵的幸福女人!我可還是單身狗,雙十一只能拼命購物來撫慰自己的憂傷啊!”
“你單身,還不是因為眼光高?”宋斯嘉眼神中透出幾分古怪之意,一閃而逝,“要是你願意,這酒吧里至少七成男人肯排著隊娶你!”
坐在宋斯嘉對面的女子,名叫鮑嫣琪,是她大學時的室友兼第一閨蜜。
畢業後,兩人也一直沒斷聯系,每隔一段時間,總會相約一起吃個飯,喝個茶。
原本今天她們約的也是去茶樓約會,宋斯嘉出門前告訴丈夫的就是去和閨蜜喝茶。
沒想到半路上,鮑嫣琪打來電話,說她改了主意,想把約會地點改為一家名為“向陽”的酒吧。
向陽吧位於府前區,建在一家老國營廠的舊址上。
這個廠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倒閉,整片土地荒了好幾年,被有識之士收購後,改造成了中寧市第一個青年文化創業園區。
園區西北角的那片保留了老廠房外形的建築,就是向陽吧。
這里的裝修風格十分簡約,基本上遵循了曾經的廠房遺留下來的格局,甚至連那些有二三十年歷史的磚牆和門窗都保留了大半。
經過五六年的人氣積累,現在的向陽吧已經成了中寧文藝青年最鍾愛的酒吧之一。
除了酒,這里只有音樂、詩歌和電影,不會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斯嘉曾來過一次向陽吧,是跟著喻輕藍和沈惜來的,挺喜歡這里的氛圍,所以對鮑嫣琪的決定也沒什麼意見。
鮑嫣琪是標准的大美女,個頭比宋斯嘉矮一些,但在女生中也算高挑,幾乎毫無瑕疵的五官配上絕無缺陷的身材,令人十分疑惑當初她為什麼沒有去報讀影視學院。
以她的外形條件,只要入了那個圈子,哪怕演技爛到爆,也絕對能成為受人矚目的紅人。
但鮑嫣琪終究沒有去演藝圈那個是非窩廝混,她硬生生憑學習成績考進了寧南大學人文學院。
一入校,就立刻被毫無異議地公認為人文學院的院花,一度還被傳為寧大04級學生里所謂的“四大校花”之一,和她並列的美女中,還有當年曾在宋斯嘉等人面前現過身的沈惜女友,管理學院學生會副主席段婕。
她比宋斯嘉小了整整三個月,如今也已年近三十,看上去卻還像26、7歲的樣子,成熟而不失清純。
令宋斯嘉一直頗為不解的是,大學里追求者如過江之鯽的鮑嫣琪,迄今為止還沒有結婚。
不但未婚,甚至這幾年來,從未聽她說起過她的感情生活。
仿佛這些年里,她完全沒有談過戀愛。
在宋斯嘉印象中,她最後一次見到鮑嫣琪確定的男友,已經是大學三年級時候的事了。
難道她從那時候開始一直保持著單身?
宋斯嘉不是八婆,但基本的好奇心還是有的。
像閨蜜這樣的大美女,卻常年保持單身,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
對此,宋斯嘉有過兩個不太好的猜想,要麼是鮑嫣琪後來改變性取向,成了蕾絲;要麼是她介入了他人的婚姻,成為某人的外室。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算不上什麼好事。
因此宋斯嘉頂多就是心頭存疑,當著鮑嫣琪的面,從不把話題往這上面領。
宋斯嘉不擅飲,平時很注意,極少在外喝酒,偶爾喝一點,也向來點到即止,從不過量。
今天和閨蜜閒聚,又有近半年不曾見面,心里高興,不免少了幾分拘束,很快就有些微醺了。
閨蜜湊在一起,聊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各自的情感和生活。
宋斯嘉郁悶地說起自己婆婆陳建芬大半年來一直明著暗著催自己生孩子。
這讓她很困擾,也不太高興。
因為並不是宋斯嘉不想生孩子,而是小夫妻倆現在面臨的客觀條件不允許。
一來,自己現在做的有關“中古東西方文化比較”的課題已經到了要緊關頭,正是出成果的時候。
而齊鴻軒參與的“大氣汙染物健康效應研究”課題也還沒做完,夫妻倆教學、科研任務都很緊;二來,齊鴻軒正全力爭取學院里下一次訪問學者的機會;所以夫妻倆約定,暫時不要孩子。
最好是齊鴻軒能出國交流,一兩年後回國,憑此資歷應該能順利晉升副教授,而宋斯嘉到時候肯定也已從課題項目中脫身,這樣就能從容地懷個寶寶。
在這個計劃中,屆時夫妻倆都是32、3歲,確實不年輕,可也不算老啊。
可陳建芬話里話外的意思,總在敲打宋斯嘉,就好像她覺得兒媳婦死活不願意給齊家生孩子似的。
生性豁達的宋斯嘉並不記恨婆婆,但每次去齊家總要聽這些陰陽怪氣的話,總是不會舒服的。
真不知道齊鴻軒到底是怎麼和他媽媽溝通這個事的。
宋斯嘉曾經把夫妻倆的想法和婆婆說起過,可看陳建芬的樣子,卻是完全不以為然。
宋斯嘉從不在齊鴻軒面前抱怨這些,平時更沒在同事、朋友面前說過半句丈夫和婆婆的不好。
只是今天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又喝了幾杯酒,難免吐槽幾句。
當然,也不全是煩惱。還有一件小事,宋斯嘉是當笑話來說的。
那就是一位新同事對她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熱情。
前幾天,方宏哲邀請宋斯嘉共進晚餐,用的居然是當天是他生日這個理由。
“開玩笑,有老婆有孩子,干嘛不回家過生日啊?非要約個才認識半年的女同事去慶祝?”
鮑嫣琪吃吃笑著:“還用問嗎?看上你了唄!怎麼樣?怎麼樣?帥不帥?”
宋斯嘉做個鬼臉:“你這花痴!都四十多歲了,半老頭了!”
“四十多歲怎麼了?男人四十歲最有魅力,你就一點都沒動心?”
“沒有。”宋斯嘉目光澄澈,“我知道動心是什麼樣子的。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能讓我動心。”
鮑嫣琪微微一怔。
作為宋斯嘉最好的朋友,早在當年午夜閒談的時候,她就從宋斯嘉斷斷續續的碎語里,猜出她對她那個“哥哥”的感情。
過了這些年,最終嫁為人婦的好姐妹,從沒能從當年的那次“動心”中得到過任何回應,終歸是讓人有些感嘆的。
這時,鮑嫣琪接到一個電話,她起身走到別處,簡單說了幾句,很快就坐回到宋斯嘉面前。
宋斯嘉這時有了三四分酒意,平時刻意留心的一些禁忌也有些顧不上了,不自覺地提了個平時絕不會碰觸的問題:“這麼神秘?秘密男友啊?”
鮑嫣琪倒是全不在乎,隨意地說:“秘密個頭!都說了我現在單身,沒人要,哪來的男朋友?”
“哎,說真的,你跟阿滋貓分手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你有男朋友了。你不會這十年都沒談戀愛吧?”
“阿滋貓”是鮑嫣琪大學時男友的外號。
他們遵循大學生標准的畢業即分手的節奏,大四即將結束前,無聲無息地結束了戀情。
鮑嫣琪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這個話題,玩笑般地說:“誰說我沒談過戀愛,我還是你‘嫂子’呢!你忘了?你哥還當過我男朋友呢!”
宋斯嘉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鮑嫣琪說的是沈惜。
對了,她還真當過沈惜的女朋友!
盡管只有短短幾個月,盡管只是假裝。
2008年畢業後,鮑嫣琪成功應聘雲揚房產。
憑借其優秀的文案功底,以及出色的溝通和協作能力,當然,還有她明星般的外貌身形,迅速成為公司里最受矚目的新晉員工。
但木秀於林很多時候絕非好事,不僅可能招風惹雨,甚至容易招蜂引蝶。
半年後,鮑嫣琪受到了老總沈偉揚的青睞,但並不是被當作公司骨干來培養,而是被老總當作一塊美肉,希望能狠狠咬上一口。
沈偉揚想讓這美貌和能力並重的女孩,成為自己的情人。
他的作風一向咄咄逼人,無論是做生意還是追女孩。
為把鮑嫣琪弄上手,他從送包一直發展到送車,卻始終不能讓這女孩松口。
在發現鮑嫣琪是真心抗拒,並非欲擒故縱,金錢攻勢對她確實沒有效果之後,沈偉揚改變了策略,開始從各方面向她施加壓力。
來自小縣城,剛剛大學畢業進入社會的鮑嫣琪如何能抵擋永業集團董事長公子的壓迫?
更何況他還是她的頂頭上司?
沈偉揚甚至給她留下一句話,就算辭職也沒用。
辛苦掙扎了兩個月,鮑嫣琪無路可走,不得不求救於最好的朋友宋斯嘉。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十分清楚好朋友和沈惜間的關系,也知道一直在逼迫自己的男人和沈惜是堂兄弟。
能發現後面這層關系,還要得益於有一次她在公司總部見到了大學時同學院的校友沈惋,並獲知她是沈偉揚的堂妹。
很自然的,沈總和沈惜間是什麼關系,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鮑嫣琪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畢竟當時沈惜已留學英國,遠在萬里之外,即便有心幫忙,也鞭長莫及。
她只能寄望於沈家同輩兄弟間感情夠深,沈惜能幫她說句話,說不定管用。
鮑嫣琪猜到沈惜應該會加以援手,畢竟她看得出,他對宋斯嘉真像對親妹妹那樣寵愛。
但她沒想到,沈惜對這件事會那樣重視,接到宋斯嘉的郵件,兩天後就直接飛回中寧。
他耐心地向鮑嫣琪解釋了自己和沈偉揚各自成年後,關系很一般,不是他說上兩句話就能幫到她的。
當然,他確實能為她解決眼下的問題,可一旦他插手,鮑嫣琪可能就不大方便繼續在雲揚集團工作,她得有這個心理准備。
鮑嫣琪很堅定:“要是辭職就可以擺脫沈總,我早就辭了。”
得到這麼一個痛快的回答,沈惜二話沒說,帶鮑嫣琪直闖沈偉揚辦公室,當著沈偉揚的面警告他不要動自己的女人。
沈偉揚半信半疑,卻不得不放手。
他了解自己的堂弟,如果這小子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就說明這件事對他很重要,他必然會一管到底。
沈惜整個夏天基本都留在中寧,時常與鮑嫣琪出雙入對。
當然,只是在沈家人面前如此,對外低調的很,幾乎沒有外人知道這件事。
感覺時機成熟後,沈惜還把鮑嫣琪帶到沈老爺子面前。
這基本上就等於給這女孩加了份保險。
在所有沈家長輩都知道了她和沈惜明面上的關系後,沈偉揚再無可能對她動心思,更別說耍什麼手段了。
否則,光沈老爺子就不會給他好看。
等一切基本塵埃落定,沈惜這才飛回英國。
幾個月後,鮑嫣琪從雲揚辭職。自然慢慢淡出了沈家人的視线。
當然,這次風波不光改變了鮑嫣琪的命運軌跡,沈惜和沈偉揚這對小時候還算親密的堂兄弟,成年後漸行漸遠,終於在這件事發生後幾乎形同陌路。
設計這層假冒戀人的關系時,宋斯嘉就陪在好友身旁,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所以,在她內心深處,可從沒真把鮑嫣琪當成沈惜的女朋友。
要不是閨蜜這會主動提起,她都快忘了,鮑嫣琪還有過幾個月沈惜“女友”的身份呢!
想起當年種種,宋斯嘉不免百味雜陳。
“嗯,嘉嘉,問你個事。”
“我和我哥的事?”宋斯嘉心思靈敏,一看鮑嫣琪的表情,就猜到七八分。
見她點頭,嘆了口氣,“唉,總說這個干嘛?我都結婚了。不管當年有多愛一個人,現在總是掛在嘴邊又有什麼意思?倒不是怕對不起我老公,有啥對不起的?說起來,他還是晚到的那個呢,哈哈。我就是覺得,過去的事,偶爾自己回想一下就挺好,沒必要總是拿出來說。”
“對,對。”鮑嫣琪很贊同宋斯嘉的想法,不過她並沒放棄,畢竟她想問的,埋在心里也有很多年了,“最後再問一次,以後絕不再提!”
宋斯嘉無奈一笑,表示隨她心意。
“你,現在,還愛你哥嗎?”鮑嫣琪小心翼翼。
“愛!”宋斯嘉毫不猶豫,“但我不會讓這種愛影響現在的家庭、生活和感情。”
“你真能做到?”鮑嫣琪最好奇的就是這一點,“說真的,我不大相信女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處理得那麼干淨。”
“做不到又怎麼樣呢?難道要我離婚,再去和他在一起?到明年的4月18日,我認識我哥就滿整整十年了。十年里,我單過,他也單過,可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同時單身過。也許老天留給我們兩個人的緣分,就是兄妹。我老公高中時就追過我,繞了一圈,那麼多年以後,我媽帶到我面前的相親對象還是他。也許老天給我安排的姻緣就是鴻軒。你不知道,我哥剛從英國回來的時候,我跟我老公才談了幾個月,基本上還當他是老同學,說不上有什麼感情,所以,我真的認真想過是不是跟他分手,然後去追我哥,反正那時候他是一個人。”
“那你後來……”鮑嫣琪有些想不通。
“所以我說,老天留給我們的緣分,也許就是兄妹。”宋斯嘉聳聳肩,說的都是往事,她也早看淡了,“那時候,我還在讀博,又剛到崇大教書,我導師已經給我定了博士論文的方向,每天忙得都跟打仗一樣。讀了那麼多年,總希望能順利地拿到學位。我就想,感情的事,先放一放,不急這最後一年。反正我經常和我哥見面,沒聽說他碰到了哪個讓他動心的女孩子。我總覺得不著急。所以,那段時間里,我對我老公很冷淡,跟他說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我也忙,是不是分了算了。但他堅持說再相處看看,我讀博這段時間,也不催我。那就隨他嘍,反正我也沒給他任何承諾。第二年六月,我拿了學位。而我哥,偏偏在五月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女生,愛上她了……”
鮑嫣琪很激動:“唉!這種事情一定要先下手為強的,怎麼能拖呢?再說你怕什麼呀?他滿打滿算也只談了一個月,能有多認真?你去把他搶過來就好啦!”
宋斯嘉微微苦笑:“我知道我哥這人,他每次戀愛,都很認真的。後來也可以看出來,一直到我結婚為止,我哥一直對那女孩子很好。他找到自己愛的人,不也很好嗎?非要搶到自己手里,才算愛他?”
鮑嫣琪嘟著嘴,微微搖頭。
“其實我現在也很幸福啊。雖然我對我老公沒有像對我哥那種一見鍾情,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柴米油鹽相濡以沫,也是一種愛情呀。我對我哥,是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的愛,可那種愛其實挺不現實的。也許,我現在還能在心底最深處保留一些對他的愛,時不時拿出來感懷一下自己的青春,就是因為,我們沒有真的在一起過。所以,在記憶里一切都很美好,其實只是因為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要像俞鳴那樣,說真的,我只是在記憶里清楚,他是我的前男友,可感情里,我現在看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朋友,一點點那種感覺都沒有了。如果我跟我哥在一起過,說不定也早就分手了,連現在的回憶和感覺都留不下。到最後的最後,也許我還是和我現在的老公在一起,恩恩愛愛過日子。所以,糾結那麼多干嘛呢?”
“唉!”鮑嫣琪又重重嘆口氣,“情深緣淺,冤孽!”
“情深,緣淺才是真實的人生啊。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王子公主幸福生活,那是童話。反正我對我現在的感情和生活還是很滿意的。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詩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鏡花,勿泥其跡可也’?”
鮑嫣琪癟嘴:“喂,不要這麼看不起人,好吧?《四溟詩話》還是我借給你的。第一卷第一頁就能看到這句,我怎麼會不知道?”
“哎呦,我倒忘了,你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啊!這句話給了我啟發,我覺得,愛有可得,不可得,不必得,若水月鏡花,勿泥其跡可也。我對我哥,也許就是不必得的愛吧。”
鮑嫣琪怔怔地望著好友,頗有幾分感慨地抿了一口酒。
和閨蜜告別後,宋斯嘉立刻回了家。
發現原本說和閨蜜出去喝茶的老婆,明顯帶了幾分酒意回家,齊鴻軒心中添了幾分不悅。
但他一向善於掩藏對老婆的不滿,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宋斯嘉和老公聊了幾句,去洗了個澡,見還不到十點半,又跑去書房。
今晚和鮑嫣琪聊過之後,想起曾經的一些往事,她想補充到自己那篇的《我的流年嘉夢》中去。
這篇文章本來已經寫得差不多了,記錄了她人生前三十年中點點滴滴的逸事趣聞、感動傷懷,再補上今天新憶起的一兩個小片段,就算大功告成。
不過,即便寫完了,宋斯嘉也沒打算給任何人看這篇文章。
《我的流年嘉夢》只是她寫給自己的人生記錄。
她把這篇文章存放到自己的博客里,設置成“僅博主可見”,順便又在網盤里做了備份。
這樣,即便是硬盤中的文檔也可以刪掉了。
接下來,宋斯嘉也不准備浪費時間。
她現在還堅持著每天維持一定閱讀量的習慣,最近有大量的英文原版材料要讀,她這幾天每天都會看到很晚。
今天因為和鮑嫣琪有約,一個字都沒讀,宋斯嘉不想就這樣輕易荒廢掉一天,決定哪怕只剩下半個小時,也還是再讀一會書。
齊鴻軒躺在床上,心思有些亂。
他突然冒出個匪夷所思的念頭,老婆是不是出去和別的男人喝酒了?
當然,最有可能的對象,毫無疑問就是她那個哥哥。
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那麼回事。
齊鴻軒很想去書房和老婆聊聊,如果可能,要是能把宋斯嘉弄上床,就更完美了,正好可以發泄一下。
但是,齊鴻軒不敢。
夫妻倆都是學人,一貫就有默契,任何一人身在書房時,另一方都不能輕易去打擾。
盡管齊鴻軒此刻心中邪火亂竄,但也不敢破壞這份默契。
對宋斯嘉,他總是有些敬畏。
生怕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令她不快。
其實,齊鴻軒並沒有意識到,他這是在暗地里與沈惜較勁。
他一直怕老婆想起那個什麼哥哥,總是開心,而自己就在她身邊朝夕相處,卻總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長年累月這樣對比,她會對那個哥哥有越來越強的別樣的情愫吧?
婚前婚後,齊鴻軒的壓力都不小啊。
想想吧,我這樣還不夠愛宋斯嘉嗎?
齊鴻軒覺得自己對老婆絕對沒話說。
星期四中午,逮著孔媛還沒出門的機會,田冰拉住她,問她對自己昨晚的建議考慮得怎麼了?
孔媛還沒有想好。
這些天,找工作一直沒結果。
田冰又跟她提過一次不如留下來和她一起做,兩三年內就能攢夠一筆回老家開店、結婚,好好經營後半輩子的錢。
但見孔媛沒這想法,也就不再說了。
反正她已經提過一次,孔媛要是動心,自然會有行動。
要是非喋喋不休,她一直說,那邊一直拒絕,長此以往,再好的姐妹也遲早會掰。
昨天晚上,一個嫖客走後,田冰來到孔媛的房間。
剛走的那人姓盧,是家足浴油壓會所的老板,也是她的熟客。
嫖完後他躺在床上和田冰閒聊,無意中給她提了個醒。
於是,她過來問問孔媛願不願意去盧老板那里做按摩技師。
當然,所謂的按摩技師只是個幌子。
盧老板的會所主要是給男人提供低端色情服務的,其實就是在簡單按摩後,幫男人打飛機,說好聽點叫“手推”。
盧老板生意做得不大,也許是因為本身沒什麼背景,又沒發展出什麼關系網,只能在麗橋區和雲明區結合部,一個不太起眼的老小區外開了家小店面。
他膽子又小,他店里的服務項目幾乎可以算是這個行業里最“規矩”、尺度最小的了。
最底线的服務就是手推,剩下的也只有按摩和胸滑,客人最多能摸摸女技師的胸。
其他的一概沒有。
田冰覺得,雖然也是從事色情行業,但不用和男人上床,大多數油壓店里都有的臀推、毒龍、口爆一概不需要做,甚至都不需要全裸,這簡直就是色情業里的一股清流。
孔媛雖然不願做樓鳳,但說不定會考慮做這個。
盧老板每個月都會光顧田冰至少兩次,有時被勾起了火,老婆管得又不緊,來個四五次也有可能。
說真的,結婚年頭稍長些的夫妻,每個月做愛的次數也不過如此。
既然熟了,田冰每次服務時,都是“老公、老公”的亂叫,而他也經常嫖完後長時間逗留,和田冰東拉西扯,聊上很久。
最近,盧老板常抱怨生意遇到了難題。
因為他那里服務類型少,尺度小,所以收費標准也不高,差不多是其他全套推油服務市場價的一半。
生意倒是還可以。
服務雖然少點,但至少還幫男人打飛機,而且保證打到射精,捎帶手還能玩玩技師的乳房。
歸根到底,服務花頭再多,最後還不就是為了射出來?
只要這條有保證,再加上收費低,還是有不少男人來光顧,算不上門庭若市,但起碼日子還過得去。
但讓他頭痛的是,推油技師流失得太厲害。
上個月走了兩個,這個月到現在才過去一半,又走了一個。
做了近四年生意,很少有技師能在他那里做到一年以上。
來來去去換了七八茬人,至少有百來名技師來了又走。
留不住技師的原因很簡單,收入在同行業中太低。
“這個倒沒辦法,他收費低,給技師的抽成當然少。現在的女孩子想得都明白,反正已經給男人打飛機了,還有什麼好矜持的?咬咬牙,就能把衣服脫了,再咬咬牙就能吃雞巴了,要是技術好一點,屁眼舔得好,漫游做得好,一個鍾下來,至少能有2、300的抽成。一天下來,穩穩賺個1000塊絕對沒問題,勤快點的2000塊都有可能。”田冰對這個不陌生,最初她做的就是推油技師,全裸口爆搞了半年多,不停被客人要求帶出台。
陪客人出去幾次後,索性直接改行當了樓鳳。
“可老盧那里一次服務只收200多一點,技師每個鍾抽100。花給兩個男人服務的氣力,捏爆兩根雞巴,只賺別人陪一個男人的錢。都在那麼間小房子里,被男人摸著,幫男人射,收入差那麼多,心里當然不平衡。所以老盧手下稍微有點姿色,技術稍微好一點的技師,只要想好能豁出去脫光衣服舔屁眼玩口爆的,都不肯留下來,總想跳到別的店去。留在他那里的,基本都是家里缺錢,最多又只能做到給男人打飛機,其他服務都接受不了的女人。這種女人現在不多了,聽他說,他那里包間十二個,技師只剩下七個了。”
孔媛聽了,很猶豫。說讓她再想想。
所以隔了夜,田冰又來問。
可孔媛還是沒有准主意。
她不想干這種工作,但她現在需要工作,比剛辭職那會,她現在的需求更急迫了。
因為她急需收入。
為了擺平吳昱輝脅迫施夢縈這場風波,孔媛給前男友打了張三萬元的欠條。
無端欠下這麼一筆賬,可她還真不知道從哪兒去弄這筆錢。
孔媛手頭沒多少錢,還得支付田冰這里的房租,日常基本生活費總也得留一些。
於是孔媛只是先打了10000元給吳昱輝,自己留下5000多作為生活費。
還欠20000元,只能先拖著。
好在欠條上寫明的還款期限是到農歷春節為止,還有兩三個月,能讓她慢慢想些辦法。
得想辦法趕緊有收入!
雖然孔媛有信心能借到這筆錢,但她還是想自己去賺。
如果去借,無論是徐芃,還是周曉榮,甚至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劉凱耀或者其他一些和她很熟的老客戶,20000元對他們來講實在是小數目。
但數目再小,終究也是別人的錢,想從他們口袋里掏出這筆錢,能不付代價嗎?
孔媛現在不願再去付那種代價。
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後時刻,孔媛不想開這個口,不想和剛斬斷的過去再發生聯系。
關鍵還在新工作!
可是,現在擺在自己面前最靠譜的一份工作,居然是去足浴會所給男人打飛機?
孔媛下不了這個決心。
在孔媛為工作和收入發愁的時候,她的舊老板周曉榮和徐芃也在為榮達智瑞開發新客源撓頭。
每到這時,他們都會想念剛走的孔媛,畢竟,她可是能以一己之力頂至少四分之一個客服部。
進入下半年,榮達智瑞沒有搞定哪怕一個願意簽長期協議的新客戶。
相反,好幾家簽了年度培訓協議的老客戶宣布合同到期後不再續訂。
因為年度協議的存在,現在看上去,榮達智瑞的生意還算紅火。
每周必有課,徐芃、張昊翔、岑穎淑、彭曉東四大金牌講師每個月至少有兩三次課程任務,其他講師也沒有完全閒著的。
可翻過年去,就不好說了。
如果新客戶拓展工作沒有長足進展的話,明年的生意恐怕會差很多。
雖不至於喝西北風,但業務量至少要流失一到兩成。
對公司發展來說,這可絕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幾天,周曉榮有了個新計劃,他把主意打到了裴新林身上。
“我記得新越集團老總是……哎,是你什麼親戚來著?姑父,還是姨父啊?對了,就是那個姓裴的小妞她爸吧?”
徐芃也覺得這是條路子。
新越集團一向十分重視干部、員工培訓工作,據說新越本身就有一支超過十人的企業內訓師隊伍,人數恐怕比榮達智瑞的培訓講師還多。
當然,大家講授的課程領域不同。
新越的內訓師更多是講授業務專業領域的課程。
就新越的員工規模和每年的培訓量而言,漏出一點點給榮達智瑞,就夠他們忙活的了。
更妙的是,這事可以去找裴語微。
倒不是說裴語微現在在新越位高權重,但她現在所處的部門,正好能和培訓中心搭上話。
徐芃自問從小和這小表妹關系不賴,這事也不麻煩,找她說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於是,徐芃給裴語微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下這個事,約好星期四去她那里詳談。
去新越集團的時候,徐芃帶上了施夢縈。
倒不是沒別的客服經理可用,而是在他看來,這事相對簡單。
不像應對其他客戶,客服經理們得絞盡腦汁,甚至有時還得榨盡淫汁去應對。
人盡其用,讓施夢縈做些居中聯絡的活兒,至少還是可以的吧?
自從施夢縈交了新男友,斷絕了和徐芃的私下來往後,他們的關系又恢復到今年6月前的狀態,除了工作之外,施夢縈幾乎沒有主動找他說一句話。
只是這里有個微妙的區別,以前是因為施夢縈覺得沒必要和他說話,現在則是有一點刻意躲徐芃的意思。
徐芃心下不悅,但因為還沒完全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也就樂得暫時先穩住施夢縈。
不能無端地向她施加壓力,這不是個經得起事的女人,萬一她撐不住,像孔媛一樣辭職怎麼辦?
施夢縈要是真辭了職,對公司的影響倒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可徐芃這幾個月的心血就全白費了,他可舍不得。
兩人交流得少了,徐芃自然也就不像以前那樣對施夢縈的精神狀態了如指掌。
他一直沒注意,這個星期的施夢縈在公司完全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倒是和她剛與沈惜分手時差相仿佛,整天恍恍惚惚,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施夢縈確實在想事。她所想的,不能和別人商量,但對她很重要!
孔媛幫她解決了吳昱輝這個大麻煩,這確實是件好事。
雖然施夢縈不知道孔媛是怎麼做到的,但在熬過周一、周二,發現吳昱輝確實沒再來騷擾她,一直揪著的心終於放松了。
可施夢縈突然又想起一件要命的事:那些照片到底是誰拍的?
那天晚上到底是誰趁酒醉強奸了自己?
這事太重要了!
現在,她所能接觸到的,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恐怕只有吳昱輝一個人了吧?
一度憤於吳昱輝強迫她去開房,又畏於這無恥的男人一再說要把照片放上網的威脅,施夢縈居然一直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在腦後,現在風平浪靜,她終於又把這茬想起來了。
回頭去找吳昱輝問嗎?
即便是像施夢縈這種腦筋不太清楚的人,都可以想象,吳昱輝面對求上門的自己,會要求她付出什麼來交換答案。
不能去!
可如果不找吳昱輝,那自己追尋了那麼多年的答案,該怎麼辦?
陷入矛盾的施夢縈,工作狀態能好,才怪!
別說她在工作中狀態極差,生活中也一樣。
前天,范思源完成了培訓,第一時間就過來找施夢縈。
他興衝衝地來,想給小別的女友一個驚喜。
沒想到施夢縈表現得很冷淡,木訥地陪他吃了頓晚飯,制止了他所有親密的動作。
范思源有些傷面子。
平心而論,他真的挺喜歡施夢縈,不光是迷戀她的肉體,而是真心想和她相處,往下走的。
可施夢縈的態度卻顯得那樣生硬,好像根本不歡迎他回來似的。
一下子把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范思源難免有些氣惱,小小地口角了幾句,吃完飯,兩人就各自回家。
聽徐芃說要帶她去一個大客戶那里,施夢縈渾渾噩噩地跟著,大半心思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裴語微現在的辦公室在新越集團總部東側的企業文化園行政樓,具體的職務是集團企業文化中心副總監。
新越集團是中寧市最早開始下大工夫建立、傳播、踐行企業文化的私企之一。
早在十幾年前,就成立了企業文化中心,並在五年前斥巨資建成了這座規模宏大的企業文化園。
這個文化園,除中心行政樓外,還設置有展館兩座,大型會議廳一座,中小型演講廳各一個,培訓教學樓一座,再加上一個小湖和大片綠地,看上去儼然是高校校園。
裴新林並不是想做門面功夫,他是真想把新越的企業文化深入到每一個分公司、子公司甚至基層部門去。
新越集團每一個子、分公司的辦公室都設有企業文化專員。
而總部的企業文化中心則有一支超過50人的文化專職人員隊伍。
裴新林把剛回國的女兒放到企業文化中心可謂煞費苦心。
作為不失傳統的中國人,裴新林當然希望今後能把自己苦心經營的新越集團交到女兒手里,這就勢必要求裴語微趕緊參與到公司的具體事務中來。
但裴語微現在太過年輕,又實在太外行,進公司後直接去掌管業務部門很不合適。
說起這個,裴新林對女兒有幾分不滿。
當初說好,讓她在大學里選讀經濟、管理類專業,沒想到裴語微自作主張報了普林斯頓大學比較文學系。
學成回來,在企業管理方面還是個門外漢。
讓她去基層部門,從最底層做起吧?
裴新林不是沒這麼想過,但一來,有些不舍,父母之心難免;二來,他也不想給下屬出難題。
可以想象,無論把裴語微放到任何一個部門或者子、分公司,那里的負責人還不得愁死?
老總千金坐在辦公室里,該拿她怎麼辦?
天天夸,不太好。
太諂媚;天天罵,也不太好。
還想不想混了?
裝沒看見,一如平常吧?
還是不好。
老總把女兒交給你,是信任你,希望你好好教,你不聞不問是怎麼回事?
推己及人,裴新林不想這麼折磨員工。
放到企業文化中心最合適。
掛一個副總監的頭銜,就成了公司中層的一員,以後要調整職位,進退都有余地。
而文化中心的崗位並沒什麼足以影響公司經營實務的權力,更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安放裴語微這個小外行也足以放心。
裴語微目前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
在企業文化中心,正好可以從宏觀上熟悉新越的歷史、理念、業務、客戶群。
而一個成熟商業集團的企業文化,必然隱含著一以貫之的質量標准、風險態度、財務慣例、人才政策等等。
而這些,恰恰是真正了解這個企業核心價值的路徑。
於是,裴語微正式履新成為文化中心副總監。
只是大家平時總會有意無意地漏掉那個“副”字,管她叫“裴總監”。
更滑頭些的,索性直接叫“裴總”。
因為集團培訓教學樓設置在文化園內,培訓部的工作人員也都在中心行政樓辦公,所以早在幾年前,裴新林就把原本散在好幾個部門手中有關培訓工作的權力都集中到了文化中心,並且由中心的副總監之一來兼任培訓部經理。
裴語微初來乍到,本就有大量的東西要學,不可能再兼職。
但同為副總監,讓她去培訓部經理那里說上幾句好話,確實也是小事一樁。
但裴語微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太輕。
昨天徐芃聯系她,希望能和新越集團合作,推動一些培訓業務,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希望表妹幫忙,讓榮達智瑞從新越拿到合作協議。
裴語微一面很乖巧地請表哥第二天過來細談,她會把他引薦給培訓部經歷。
一面放下電話後,立刻向裴新林匯報了此事。
裴新林不太在意徐芃的小心思,反正是自家親戚,只要他們公司的課程質量確實過得去,不存在濫竽充數,靠裙帶關系蒙錢的問題,那能給些方便,確實也該幫幫忙。
他在意的,是裴語微處理這事的方式。
迄今為止,裴語微的謹慎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
他告訴裴語微,好好接待一下,把徐芃他們公司引薦給培訓部。
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就不出面了。
下午一點半,徐芃帶著施夢縈准時登門。
裴語微和他們簡單寒暄了幾句,就帶他們去見培訓部經理。
經理姓鍾,是跟了裴新林近二十年的老部下。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精瘦男子,平頭,戴一副無框金架眼鏡。
話未出口三分笑,言不由衷七分虛,一看就是老江湖。
裴語微把徐芃介紹給了鍾經理,就不怎麼插口了,好像是完成引薦任務後就不想再介入此事。
這實在令徐芃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照裴語微的性子,應該會幫更多的忙才是。
好在他也不是庸人,接上話頭,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番自己公司的基本情況和課程質量。
鍾經理笑眯眯的,很客氣,話說得也很漂亮,卻又不馬上拍板。
轉頭對裴語微說:“微微啊,明年培訓任務很重啊,我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正想去找董事長商量一下,是不是能找人過來支援一下。你是美國海歸的高材生,能者要多勞,能不能多關心一下我們培訓部的工作,幫鍾叔叔分些擔子啊?”
裴語微一怔,對鍾經理當著徐芃的面突然聊起內部分工的事有些詫異,但也沒把心中的疑惑流露出來。
“我要學的東西多著呢,如果董事長同意讓我跟鍾叔叔學,那再好不過啦。”裴語微在公司里倒是規規矩矩的,從不管裴新林叫爸爸,一直都以“董事長”來稱呼。
鍾經理微笑,接著話頭,順便就把這次是否和榮達智瑞合作的問題塞回到裴語微手中。
他的意思,其實就是在明年的培訓計劃里,分割出一塊份額,名義上由裴語微來協助主持,實際上就等於隨裴語微處置,拿去交給榮達智瑞也行。
這樣一來,裴語微的面子自己也給了;榮達智瑞那邊呢,既不會忘了自己通情達理的情分,但畢竟他們是直接從裴語微手里接到了業務,自己其實是把大部分人情送給了裴大小姐去做;最後一層意思,就有些不足為外人道。
萬一出了什麼事,這部分培訓搞砸了,責任也不是自己的。
當然,鍾經理並不是自作主張,也不是在私下推脫責任。
其實,這是他和裴新林商量過後的決定。
裴新林嘴上說此事他不會出面,其實今天一上班他就給培訓部打了電話。
鍾經理摸不准裴新林是不是像照顧那家親戚開的小培訓公司,但卻看出他想借這事鍛煉女兒的意思,於是主動提出現在這個處理方案。
裴新林很滿意。
他想看看女兒在實際事務中的能力,那就不能只讓她做個仲介,為雙方搭橋那麼簡單,必須賦予她權責,讓她參與其中。
鍾經理也很滿意,這個方案一經裴新林點頭,對他而言,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裴語微沒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見鍾經理說得認真,又說他會去向裴新林匯報,索性就答應下來。
繞了一圈,是否和把榮達智瑞簽合作協議的事,居然落到裴語微手中。
鍾經理叫來培訓一科的朱科長,讓他負責和裴語微協調業務。
小丫頭做事倒也有板有眼,請朱科長把過去三年培訓部的年度工作總結、培訓開課情況、企業內訓師資料以及本年度培訓計劃和最後兩個月原來排定的培訓課程都送來給她。
又穩穩地和鍾經理聊了十幾分鍾,這才帶著徐、施兩人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然後,裴語微略帶抱歉地對徐芃說,現在這一塊由她負責,在這之前,她需要熟悉一下集團培訓的整體情況,不能瞎來。
所以只能麻煩表哥下次再過來談。
時間也不會拖得很久,下個星期就行。
徐芃有些失望,但知道表妹說的是正理,再說現在是自己求到人家頭上,自然滿口應承,直說都是“應該的”。
不過裴語微也沒有馬上讓徐芃走,而是問他這幾天榮達智瑞有沒有課,她想讓人去現場聽一聽,對他們公司的課程質量能有個直觀的認識。
榮達智瑞這幾天的業務還是繁忙的,張昊翔、岑穎淑幾個都有課。
徐芃思忖了一下,向裴語微推薦了岑穎淑的課。
裴語微叫來自己的助理小李,讓她和徐芃商量一下時間地點,第二天去過去聽課。
徐芃走後,裴語微又請過來送材料的朱科長也派出一位培訓業務方面的內行職員,和小李一起去聽榮達智瑞的課。
等所有人都離開辦公室,裴語微靠到椅背上,閉目沉思。
把從自己進鍾經理辦公室開始,到朱科長離開自己辦公室為止,自己所有言行決定都回想了一遍,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這才給裴新林打電話,把鍾經理希望她能幫忙處理一部分培訓事務的事向父親做了個匯報,又說了自己此後的一系列決定。
裴新林同意她接觸培訓事務,但對她後來那些決定是否正確不置可否,只讓她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不必拘謹。
放下電話,裴語微開始認真閱讀培訓中心部的資料。
第二天上午的大部分時間,裴語微也用在了翻閱資料上。
下午快下班時,裴歆睿跑來找她。
幾天前,她們就說好今晚要去和兩個留學生約會。
姐妹倆簡單吃了晚飯。
六點多,去了約好的酒吧。
在很多人看來,酒吧在午夜才有光彩,其實如果是抱著單純的心思,只想約朋友聊天放松,都不會太晚去酒吧。
永遠只在深夜才開始出沒酒吧的人,多半抱有別的心思。
她們去的不是裘欣悅生日那天去的酒吧,而是選了家中寧有名的音樂吧。
這里常會有些獨立樂隊的表演,甚至偶爾會有知名藝人現場獻唱。
這家酒吧離寧大很遠。
裴語微能看出小妞的心思,別看她嘴硬,說什麼自己是自由的,不屬於任何人,可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亂來,心里終究有些怕被男友發現。
今天裴語微沒有點長島冰茶,一來怕這里的調酒師調不出好的風味,二來怕堂妹瘋瘋癲癲的又亂念叨“失身酒”這套詞。
所以她要了杯霜凍瑪格麗特。
裴歆睿見樣學樣,跟堂姐喝一樣的酒。
約的那兩個留學生早到了一步。
兩個都是黑人,這倒讓裴語微有些意外,不過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
在美國待了八年,她有很多黑人朋友。
在普林斯頓時最後兩次艷遇,其中一次就是和一個年輕的黑人研究員。
裴語微並不反感黑人。
較高的那個叫Alex,27歲,來自喀麥隆,是崇濱大學的留學生;相對較矮的那個叫Mamadou,他給自己起了個中文名叫“馬都”,26歲,是馬里人,在寧南大學留學,也算是裴歆睿的校友。
四個人中,只有他們兩個,此前就是相識的,今晚這個約會,也算是馬都和裴歆睿起意,最終促成的。
這兩個小伙子雖都是純種的非洲黑人,膚色黑度極深,但長相並不丑陋。
像那個Alex,還很帥氣,裴語微覺得他長得有點像自己第二任男友喜歡的NBA後衛Derek Anderson。
Alex和馬都來中國的時間都不短,中文很流暢,用起成語來,甚至比很多中國人還自如。
他們性格開朗,風趣而有親和力,很快就得到了裴語微的好感。
小伙子們說起各自國家的風情以及他們在國內的經歷和到中國留學後的見聞,裴語微也說起在美國留學時候的很多趣事,都很有吸引力,大家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小時,四人談笑風生,聊得相當融洽。
裴語微早已喝完了雞尾酒。
和聊得投機的朋友一起款款而談,其實喝雞尾酒並不適宜,有點裝逼的意思。
談性大起時,最好喝啤酒,裴語微後來又要了幾瓶科羅娜和百威。
這時,她已經喝掉兩瓶了。
聊得興奮,酒意再一衝,血似乎也有些熱了,在裴歆睿提議下,幾個人下了舞池,跳起舞來。
在黑人的基因里,或許天生帶著藝術性,好像就沒有在音樂、舞蹈方面一竅不通的黑人。
Alex和馬都也是如此。
曾經是大學拉拉隊一員的裴語微,在酒吧舞池中小小舞動一下,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沒過多久,他們這個小小的四人組,倒成了被人矚目的中心。
裴語微的舞伴是Alex。
跳舞時身體接觸是難免的,Alex不時會過來扶著她的腰來扭動,裴語微的臀部不可避免會摩擦到他的隱私部位,這再正常不過,她也不會大驚小怪。
在不斷轉身換位的過程中,裴語微的手也不止一次觸到Alex腿間的大家伙,倒是令她不時心中一蕩。
Alex應該只想著跳舞,沒起什麼別的心思,所以他的肉棒很明顯並沒有勃起。
即便如此,裴語微觸到的,還是碩大的一坨,這不免令她有些想入非非。
不管怎麼說,23歲的裴語微都是個健康的年輕女孩,生理健康,心理也健康,長期缺乏性生活,雖不至於讓她欲火焚身,卻難免變得格外敏感,無論是肉體還是情緒。
Alex扶在她腰上的手掌很大,也很燙,有時瞬間滑過她的臀部,裴語微居然覺得身體都有些發酥,下體隱隱有熱起來的感覺。
氣氛有那麼一些曖昧。
看裴歆睿那對,這小妞似乎已經癱在了馬都的懷中。
在兩個小伙子中,馬都是較矮的一個,可那也只是與超過186cm的Alex相比,實際上他至少也接近180cm,而裴歆睿在個頭方面比堂姐差得多,堪堪160cm左右,和馬都站在一起,連對方的肩膀都夠不著。
馬都又是個魁梧的架子,摟著嬌小的裴歆睿,有點像抱著個較大的娃娃。
如果裴語微沒有看錯,馬都的手正在使勁揉搓著堂妹的臀部,不是擦邊球似的輕微觸碰,而是直接撫摸,裴歆睿不但沒有反對,還不停地扭著身體,向後聳動。
明顯在酒精、音樂和男人懷中感覺的多重刺激下,小妞已經有了情欲的衝動。
裴語微突然有了一種好笑的感覺。
想不到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反沒有這小妞爽利痛快!
到酒吧來和陌生男人約會,難道還真是來找能交心的好朋友的?
多少總是帶著求艷遇的心思。
只是那些飢渴過頭的女人只要有根肉棒就行;而控制力強些的女人,只會獵取自己看得上的目標,如果整晚都沒遇到合適的,寧願放空,也不至於飢不擇食。
Alex和馬都,總的說來,還是不錯的。
這時,音樂變得舒緩。
Alex溫柔地環著她的腰,輕輕貼了上來。
裴語微放松身體,半靠在他胸前,一邊輕盈地移動舞步,一邊感覺著小腹處愈來愈熱,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一年多了,裴語微沒和男人上過床,甚至連親吻都沒有過。
她還是個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女孩兒,自然會有強烈的欲望。
所以,就像她告訴裴歆睿的,她常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對此,裴語微常有些頑皮似的小得意,因為她自覺自慰的手法很不錯。
11年級開始,她就學會了自慰。
在自己還是處女時,她就用自己的手,讓自己觸碰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高潮。
那時,她還只能依靠自己的手指。
輕柔地擠壓撥弄肉唇,在積累足夠的快感後,狠狠繃直腳尖,夾緊大腿,連手指帶肉唇都被死命夾住,手指像彈撥琵琶似的快速搓弄肉蒂,很快兩腿間某個奇妙的部位會很明顯地跳動,排山倒海般的滋味會撲向她,一股電流從小腹流出,在瞬間通向頭頂腳底。
這種滋味令還在高中的裴語微如痴如醉,欲拒還迎。
後來,她不僅嘗到了活生生的男性肉棒的美妙滋味,在自慰方面也學會更多的花樣。
譬如不再是處女的她不單可以挑弄肉唇和陰蒂,還可以將手指深入到肉穴中去刺激陰道壁;而且她也學習借助工具,給自己更好的刺激。
裴語微用過跳蛋,也用過硅膠假陽具,但還是偏愛前者。
回國後,她隨身帶了個跟隨自己兩年的淺藍色小跳蛋。
每到她想要釋放一下欲火的時候,總會用到這個小寶貝。
但是,或許有時也可以找個活的男人。
被Alex輕輕抱著,裴語微有些頭暈。
這種感覺還真有些陌生了。
最後一次艷遇是在大學的游泳池邊,她被一個加拿大男孩兒搭訕,共進晚餐後和他一起回了他的房間。
在那之後,幾乎就完全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的瞬間了。
看來,我對男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嘛!
裴語微嘴角帶了點壞壞的笑。
嗯,我還不是性冷淡!
我會喜歡一個大家伙,我喜歡被填滿的充實感!
也許今天就是找個順眼男人的好機會。
回到桌旁,帶著點氣喘,裴語微一口氣喝了半瓶科羅娜。
馬都和裴歆睿都去了衛生間。桌旁只留下裴語微和Alex兩人。
不知不覺間,裴語微坐得離Alex很近,面色泛紅,眼神也有些微妙。
Alex似乎理解了她的情緒,也把身體湊過來一些,和裴語微靠在一起。
在別人看來,他們儼然已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情人了。
“接著做什麼?”裴語微悄悄問。
Alex想了想,說:“等馬都他們回來,我們換個地方吧。”
裴語微淺笑不語,又喝了口酒。
裴歆睿和馬都很快就回來了。
他們對轉戰別處的建議自然不會有反對意見。
四個人明顯分成兩對,前後走出酒吧。
戶外清冷的空氣,倒是把之前已經被熬到竄出火苗的心火撲滅了一些。
裴語微想找家酒店去做,但馬都建議一同去他租的房子。
Alex和裴歆睿都支持他的意見。
作為少數,裴語微也沒過分堅持。
趁著等出租車的當兒,裴語微盡了作為姐姐的最後一點義務,拉著裴歆睿,走開幾步,小聲問:“你確定要去嗎?姐姐我是完全自由的,你可有男朋友!”
裴歆睿酒量遠不如堂姐,喝的沒少多少,這時已是很有些醉意了,嘿嘿笑著,大聲說:“沒事!不讓他知道就好啦!”
裴語微搖搖頭,不再多說。
馬都租的房子在寧大西門外兩公里左右一幢高層公寓的11樓。
就是個普通單身公寓的樣子,五十多個平方,一室一廳,廚、衛、陽台兼備,裝修很簡單,看著還算干淨。
Alex和馬都本就相識,因此也不是第一次來馬都家了,顯得很自在。
他們看上去都很老練,明顯不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
裴歆睿沒什麼經驗,但因為醉意,看上去倒也不怯場。
四個人中,反倒是裴語微顯得有些緊張。
她不是怕和男人約會,艷遇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她沒有和堂妹一起艷遇的經歷。
她此前之所以想去酒店,原因正在於此。
四個人分別進兩個房間,就自然的多。
像現在這樣,擠在一個不大的房子里,總覺得有些別扭。
難道等會自己和某個黑人——多半是Alex——做愛時,要讓堂妹在一邊參觀嗎?
或者,自己要和堂妹共享這兩個黑人?
心里覺得很荒唐,但不可否認的是,裴語微知道自己內心對於一場酣暢的性愛是有些渴望的。
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燙,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腰,下身好像也已經濕了。
馬都殷勤地泡了幾杯咖啡。
幾個人在客廳稍坐了會,又聊了會閒天。
倒不是臉嫩,不好意思直奔主題,只是因為現在天已經冷起來了,得等剛開起的空調將屋內的溫度升高。
當室溫足以讓穿著深秋初冬時節服裝的四人都微微出汗的時候,兩個小伙子先站起身,脫去外衣。
Alex不光長得更高些,明顯也要更強壯,他脫去夾克和襯衫後,上半身被運動背心勾勒出肌肉塊狀十分明顯;馬都要遜色些,顯得微胖,但好在不臃腫,身體還是很結實。
馬都問兩個姑娘想不想去洗澡。
裴語微故作平靜地搖頭。
其實她此刻不但有些緊張,還有幾分按捺不住的滾燙衝動,有些迫不及待了。
裴歆睿更加直接,來到馬都身旁,伸手撫摸著他上臂的肌肉,馬杜攬住她的腰,低下頭和她熱吻起來。
見堂妹如此直接,裴語微多少還有些繃著的心思,瞬間垮了下來。
Alex過來抱住她,她的身體自然也就軟了大半。
馬都摟著裴歆睿進了臥室,打開頂燈,房門沒有閉緊,柔和的光透到客廳中。
很快,里面傳出令人心酥體軟的呻吟聲。
裴語微則在客廳里就被Alex剝光了,很快,她身上只剩下了內褲。
在東方人中,裴語微的膚色顯得格外白皙,長而結實的雙腿和飽滿嬌嫩的乳房外,渾身再無一絲贅肉,十分苗條纖巧。
Alex有一雙巧手,被他撫過的每一寸皮膚都會像被小蟲啃噬般麻癢起來。
裴語微不時發出一兩聲無法忍耐的輕呼。
好在作為姐姐的矜持還在,她盡可能克制自己,不願叫得像臥室里的裴歆睿那般放肆。
“真漂亮!”Alex一邊撫摸身前這具完美的肉體,一邊輕聲贊美著。
他的嗓音低沉,極富磁性。
在這種時刻,光聽到這樣的聲音就足以令女人產生衝動,更何況他還在不停地說著甜蜜的話語,而且明顯是出自真心。
“親愛的,我們是在這里,還是進去?”
裴語微被他摸得渾身發軟,伸出手按到他的小腹上,隔著運動背心撫摸著內衣下凸起的腹肌,那里真是充滿了陽剛之氣。
聽到Alex的問題,裴語微轉了轉腦筋,想象了一下四個人同在一張床上的樣子。
她也不是雛兒,很自然地腦海中就有了一副鮮活的畫面:兩個姑娘,赤裸裸地並排跪趴著,同時被身後的男人狠狠地操著,浪叫聲此起彼伏……說不定男人們興起還會交換一下伴侶,交替著操一下對方的女孩……
“先,先在這兒吧……”裴語微有氣無力地說。
她被自己的想象激發了更強烈的欲念,既覺得和堂妹在一張床上同時被操有些羞恥,又覺得那樣確實更加刺激。
還真是個難做的決定。
雖然最終選擇留在客廳,卻也沒把話說死,說不定等會做到高潮,自己會興奮得想到臥室里去。
“沒問題,聽你的,親愛的!”Alex的手伸到裴語微股間,輕輕挑起一根細帶,隨即松手,彈性極好的細帶瞬間反彈回去,“啪”一聲繃到裴語微股間的嫩肉,打得她不得不驚叫了一聲。
“性感的小內褲!真是個完美的姑娘!”Alex俯下頭,重重吻在裴語微的唇上。
他是個接吻的高手,舌頭肥大而濕暖,熱烈地舔過她的牙齒和上顎,一會將她的舌頭吸到自己嘴里,一會又把自己的舌頭大半送到她的嘴中,兩根舌頭死死卷在一起。
很快,裴語微就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但這種熱吻不休的甜蜜感對她來說睽違良久,也由不得她不顯得格外貪婪些。
Alex一邊吻著,一邊用中指撥開裴語微股間的細帶,直接觸到兩片肉唇正中,撥弄了幾下,很快就在濕滑的粘液滋潤下,順利地將一節指節塞進已經春水長流的肉穴中。
嘴正被堵著,無法發出聲音,裴語微只能從鼻子間擠出幾聲嬌吟。
今早出門時沒想那麼多,她隨手選了條丁字褲,這時候倒是正好方便了艷遇。
對於丁字褲,裴語微有特別的好感。
當然不是那種情趣型的,而是日用型的。
有些姐妹說丁字褲就是用來誘惑男人的,平時穿起來很不舒服。
裴語微不太理解這種論調,後來才意識到,也許說這種話的女孩只在做愛時穿過那種網購的情趣內衣,根本就不知道日用型丁字褲的存在。
說白了,情趣丁字褲從設計到制作再到穿著,沒有一個環節是准備讓它在女人身上超過半個小時的。
穿上它不就是為了讓男人兩眼發直,呼吸急促,熱血上涌,然後撲上來剝掉它的嗎?
所以,毫無例外的,情趣丁字褲的布片小得離譜,帶子勒得又緊,說不定還帶著些金屬環之類的裝飾,總是好死不死的要麼頂在屁眼上,要麼頂在肉穴上,這樣的內褲穿起來舒服才有鬼。
但日用型的丁字褲完全不同。
襠下的布片大小合適,材質熟軟,股間的細帶尤為光滑潤潔,只要選擇的是適合自己的型號,質量又上乘,穿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裴語微之所以會習慣穿丁字褲,很大程度上也是出於實用的考慮。
大學時的拉拉隊,一度在原本常用的韻律裝外,還給姑娘們配發了一套更為緊身的表演服。
穿著套表演服時,穿普通的運動內褲會有特別明顯的痕跡,不穿內褲又因為襠部略有些透光的關系,極容易走光,所以一段時間里,丁字褲成了拉拉隊女孩們的標配。
盡管幾個月後,這套表演服被放棄了,但是穿丁字褲的習慣倒是被大多數姑娘保留了下來。
裴語微也沒愚蠢到隨時都穿丁字褲,在跑步、健身這種會有大幅度的身體擺動,而且會大量出汗的時候,她就絕不穿丁字褲。
說到底,裴語微只是覺得穿丁字褲挺舒服,有時候又很實用,所以才會喜歡。
為了穿著時更愜意,她聽從大學時隊友的建議,還把陰毛,以及包括屁眼在內整個襠部周圍的細軟毛發剃得干干淨淨,這個習慣已經伴隨她三四年了。
當然,話說回來,穿著這種窄小得可憐,握在手里連掌心都無遮蔽的小內褲,也確實能透出一絲格外的性感。
穿上它,襠部僅有的小布片巧妙地貼住那處最敏感的部位,算是給肉唇加上一層象征性的防護,除此之外,幾乎毫無感覺。
要不是勒在股溝中的細帶,時不時會蹭到屁眼,在襠下擦出酥麻的觸感,幾乎就真的覺得自己是光著屁股的。
這種感覺在穿裙子時尤為明顯。
每次穿短裙的同時,換上丁字褲,裴語微常會覺得下身涼颼颼的,偶爾想到說不定會有幸運的男人不小心窺探到裙內風光,也會有點心癢癢的。
如今漸漸入冬,本來是很少會再穿丁字褲的季節,神使鬼差,今天出門時她又穿上了一條。
想到自己沒有一絲毛發的光潔下身,只裹了一條丁字褲,落在眼前Alex的眼中,裴語微內心突然有了一點不好意思。
恥感帶來的,居然是一份更強烈的衝動。
Alex脫去了運動背心,露出了上半身黑黝黝、硬梆梆的堅實肌肉。
他俯下身,分開裴語微的兩腿,埋頭到她股間,用舌頭頂開肉唇,直捅捅地探到肉穴深處。
盡管只是用舌尖刺激肉穴,但Alex技巧非凡,又氣足力強,連舌頭都顯得比別人更加強健有勁,所以就像有一根小指頭在肉穴里攪動,刺激得裴語微不住左右搖擺臀部,時不時妄圖夾緊大腿,卻被Alex牢牢撐開,無法成功。
肉穴中汩汩地冒出粘液,很快把Alex的舌尖、嘴唇、鼻頭都弄得濕漉漉粘乎乎的。
“真好吃啊……寶貝兒你下面真香啊!”Alex抬起頭,笑眯眯的。
裴語微白了他一眼,將手伸到下身,曲著腿慢慢將內褲剝了下來。
“好吃你就多吃一會吧!”裴語微舒舒服服靠在沙發背上,穩穩坐好,大大張開兩腿,並將小腳丫踩在沙發上,擺出一個M字的腿型,將肉穴完整地露出。
Alex毫不猶豫地湊上去,全力把整張臉都埋在那個銷魂的位置,舌頭像開酒的起子似的向肉縫間扎,又拼命地攪著,不停地吸吮其中的粘液。
裴語微被這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舔弄搞得渾身滾燙,情不自禁地大聲叫起來、她清楚地感覺到肉唇間的小顆粒已經發硬,頂了起來,而Alex的舌尖還在不時地在它上面舔舐。
她需要更強烈的刺激感,但一切都沒抓沒撓,想撫摸Alex的身軀,尤其是想抓一把他的大肉棒,可現在這個姿勢卻又做不到。
裴語微只能把手落在自己的乳房上,抓緊這兩團嫩肉,使勁揉搓起來。
Alex耐心地舔了足足五分鍾,感到身前這女孩已經徹底陷入迷醉,叫聲越來越放肆,隱隱蓋過了臥室內的裴歆睿,這才抬起頭直起身,湊近女孩的臉,又一次吻了起來。
裴語微熱烈地回應著,完全顧不得鼻間滿是自己淫水的騷香。
Alex一邊吸卷著她的小舌頭,一邊還不忘將手指插入她的肉穴。
洶涌的淫水毫不困難地幫助肉穴瞬間吞沒整根手指。
他微微曲起了前兩節指節,試探著刺激陰道壁的不同位置,尋找著女孩最敏感的點。
裴語微把持不住地搖擺著身軀,不停在Alex的襠下摩擦著。
她的呼吸早已失去了節奏感,時而屏息,時而急喘,眼神迷離,發梢凌亂,她已經恨不得快點被男人插入了。
Alex放過了女孩的雙唇,一路向下吻去,自面頰、脖子、鎖骨,直到兩團嫩肉。
他嘬住一個小巧粉嫩的乳頭,先是舔了好幾下,隨即使勁吸了一口,本已挺翹起來的乳頭瞬間徹底變硬。
裴語微鼻間含糊的呢喃又轉化成銷魂的呻吟。
這時的裴語微已經完全忘情了。
Alex當然明白這一點,但為了能讓這女孩徹底變得聽話,他還是耐心地舔弄了好一會乳房,這才放開她的身體。
他知道,做足了前戲,女人只會完全陷落,自己想怎麼操都可以了。
他痛快地將脫了褲子,露出肉棒。
裴語微毫不遲疑地從沙發上跳下,自然地跪下身去,把臉湊到了這根黝黑粗壯的肉棒邊。
當她在如此近的距離端詳這根大家伙的時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這真是一根罕見的大家伙,長度甚至幾乎能與她的整張臉相比。
圓滾滾硬梆梆,根本不是她一只手能握住的。
乍看起來,居然比嬌小的裴歆睿的上臂也差不了多少。
肉棒的前端有一個明顯上翹的弧度。
碩大的龜頭完全從包皮中鑽出,和包皮相連的那個部位凸出一道肥鼓鼓的肉棱。
昂揚的龜頭凶猛地立著,看上去像比肉棒本身還要再粗上一分。
裴語微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伸出兩只手,狠狠自根部起攥緊肉棒。
她用上了兩只手,卻還沒能握住整根肉棒,距離龜頭還有一小截空余。
她伸出舌頭,在龜頭上從下到上從左到右地舔了幾圈,使雄壯的龜頭變得油亮亮的。
她已將龜頭含到了口腔較深處,但也僅僅只能嘬住整個龜頭而已。
估計哪怕她用出“深喉”,也頂多吞入整根肉棒的一半吧。
真是個要命的大家伙!
裴語微下身的淫水不住地淌出,她已經開始想像被這根家伙插入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Alex喘著粗氣,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
裴語微跪在一邊,她握緊肉棒,拉到鼻子底下嗅了兩下。
黑人體味較重,Alex和馬都平時都習慣使用男士香水,對坐交談時並沒什麼感覺,但現在裸裎相見,再怎麼講究的男人,也不會在沒有經過刻意清洗准備的時候,在下身噴香水的。
所以裴語微這時也說不清自己聞到的是什麼氣味,其中最濃重的自然還是男人特有的味道。
舌尖靈活地卷過整個龜頭,不厭其煩地舔了幾遍後,又游走在那道極敏感的肉棱上,裴語微認真地對待著這根肉棒,就像之前Alex為她做的那樣。
就她的經驗而言,要想有一次完美的性愛,事先彼此為對方做的准備一定要充分。
舔弄良久,她又用臉頰蹭了一會這根大家伙,任由龜頭上殘留的口水和從馬眼里流出的液體留在自己臉上。
她撩了撩垂到眼皮上的頭發,握著肉棒的底部,啪啪啪地甩打著自己的臉。
天哪,打起來還真有點痛呢!
自己的臉肯定已經是通紅了!
就在這時,臥室里的裴歆睿突然發出一聲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樂的叫喊:“我的媽!太大了,啊……”
緊接著一陣急促而清晰的“啪啪”聲傳來,裴歆睿開始像被用刑一樣尖叫起來,混雜著壓根聽不清再說什麼的胡言亂語。
受到這陣聲響的刺激,裴語微猛的一口吞進肉棒,死命地嘬住龜頭,像吸酸奶似的吮著。
Alex“噝噝”的吸著氣,不住說:“啊!快點,寶貝兒!寶貝兒!”
裴語微將龜頭吸得滋滋作響,隨即盡一切可能把整根肉棒往嘴里送。
她的嘴被撐得滿滿當當,像一個完全的O型,舌頭漸漸被壓平在下顎,根本沒有半點動彈的余地,想為男人舔肉棒都做不到了。
到了這種深度,哪怕龜頭還沒有撞到軟齶,裴語微也已經有了惡心欲嘔的感覺。
真是充實啊!
真是很久沒有品嘗這樣活生生的大肉棒了!
裴語微感覺自己仿佛能觸到肉棒上每一根血管的跳動和收縮,口腔內的感覺是那樣堅硬、有力。
口水不住分泌著,卻流不出被肉棒堵死了的嘴角。
裴語微緊緊抿住嘴唇,含住肉棒,頭部開始做有韻律的前後運動,緊箍著肉棒根部的手也自然地擼動起來。
Alex不停地發出贊嘆聲,一只大手壓到裴語微的頭頂,抓緊了她的短發,不由自主地試圖將肉棒進一步插到她咽喉更深處去。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正在沙發上忘情的兩人沒去理會它。
裴語微吐出肉棒,扶在手中,使它直直向上抬起,側過臉去開始舔弄肉棒下的肉袋。
她在兩顆睾丸上又親又吸,搞得Alex酸癢難熬,險些就要跳起來,按倒這女孩,插到她肉穴中好好操一頓。
電話鈴聲頑固地響著,足足堅持了一分多鍾,這才偃旗息鼓。
短短五秒鍾後,鈴聲又響。
裴語微無奈地松開肉棒,略帶抱歉地瞥了眼Alex,探手將扔在沙發角落里的包拿了過來,取出其中的手機。
是助理小李打來的。
裴語微發現此前居然有三個未接電話。
也就是說除了剛才那個,還有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打來的電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聽到鈴聲響。
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出頭。
這個點,小李還堅持打來電話……裴語微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叮囑過小李,聽完課後一定要向自己匯報一下她的感受。
這個電話還是得接。
裴語微抱歉似的捏住Alex的肉棒,重重擼了兩下。
這才起身跑去衛生間。
其實她並不介意留在客廳,一邊享受愛撫,甚至一邊為男人口交一邊打電話。
問題是裴歆睿在臥室里叫得哭爹喊娘,就這樣接起電話,萬一被小李聽到這邊的異響,終究不太好。
裴語微走進衛生間時,電話又斷了。但這次她立刻反撥回去。
電話中的小李略帶惶恐,不住抱歉自己這麼晚還打來電話。
連續四次無人接聽,她已經開始在揣測裴副總監是不是在做一些不能被人打擾的事了。
可晚上務必要匯報今天聽課的情況,也是裴語微昨天親口吩咐的,所以她才大著膽子反復打來。
裴語微當然不會說她什麼。
雖說她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有些不合常理。
但畢竟人家早就打過,只是估計當時自己正在酒吧跳舞,沒能聽到鈴聲。
小李簡單說了一下今天聽課的感受,她覺得岑穎淑的講課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而且和她一起去的培訓中心同事也和她有同感。
“聽完課,那個徐老師請我們吃了頓飯。又跟我們簡單說了說他們公司的一些情況。吃完飯我就給您打了電話,您可能是在忙。總監您看我們現在怎麼給他們答復?”
裴語微沉吟了一下。
小李比她大四歲,性格沉穩,也很有見識,既然她和培訓中心的同事都覺得對方的課不錯,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她還是沒有下定立刻簽協議的決心。
“這樣吧,我給徐老師打電話,讓他周一過來再談談。他們想要和我們簽的,是個年度培訓協議,應該會涉及到好幾門課,好幾個培訓師,今天你們只聽了一個人的課,還是不全面。我在想,調整掉12月的兩次內訓,擠出兩到三天來,請榮達智瑞至少出三個講師來試講,我也聽一下,再請一些我們自己的內訓師過來,對他們的課程質量做個評估。”
和小李把自己的思路簡單說了下,裴語微掛了電話。
被下屬這樣一打擾,裴語微心頭的欲火一時淡去了很多。
轉頭望向鏡子,她看到了一幅完美的裸體。
聳俏的乳房,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窄腰,圓翹的屁股,潤滑的長腿……裴語微盡力向上伸直雙手,在頭頂高高相握,奮力地踮起腳尖,徹底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
不錯不錯,我還真是不錯呢!
裴語微臉頰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激情還沒消退,還是為自己的自稱自贊而感到有些羞澀。
激情既然被打斷了,倒也就不著急出去。
裴語微隨手點開微信,想看看會不會像小李的電話那樣,會有什麼重要的微信消息沒看到。
打開微信,裴語微才發現手機沒能連上網。
馬都家想必是有無线網絡的,但也不至於為了這個跑去問他帳號密碼。
裴語微打開自己的移動數據連接。
沒想到剛一聯網,就一口氣跳出好多條微信,連番響起的提示音把她嚇了一大跳。
裴語微瞬間睜大雙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沈惜。
整整一周,沒有半點音信,一來就是足足十幾條信息。
嘴角剛剛泛起一絲笑意,無意間瞥到鏡子中赤裸裸的自己,不由得又有些慌亂,好像點開這些消息就會被那一頭的沈惜看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似的。
裴語微突然有一種委屈得要哭的感覺。
平復一下心情,點開消息。
“連日事忙,今方得暇。倫敦難得晴朗,午後陽光慵懶,金盞花和四季海棠開得正盛。”
現在是11月,英國已經沒有在用夏令時了,這樣,和倫敦應該就是8小時時差。
沈惜那邊應該是下午兩點多吧?
緊接著,沈惜發來幾張倫敦街道和道旁、園內鮮花的照片。
“我在查令十字街。行人匆匆,昔日的書店早已無蹤。”
下一張照片就是一塊顯眼的“Charing Cross Road”路牌,隨即又是好幾張街拍:餐廳、珠寶店、路旁停的老爺車、戴黑粗框眼鏡的清瘦英國老人、嬌艷的少女。
接著又是一面銅質標牌,清楚地記錄著查令十字街84號的前世今生:“查令十字街84號,馬克斯與科恩書店舊址。因海蓮·漢芙的書而聞名世界”。
最後一條是沈惜的留言:“或許已經沒多少人記得海蓮的感傷。在這里,我代你體驗漢芙虧欠了一吻的柔情。”
這個瞬間,裴語微嘴角含笑,但眼角發酸。
她走出衛生間,朝還在無聊等著她的Alex充滿歉意地笑,拾起散落的衣服,開始穿戴。
Alex十分意外,輕聲問她出了什麼事。
裴語微只說自己現在必須要離開,認識他很高興。
當然,她沒有忘記裴歆睿。
想忘都忘不掉,小丫頭叫床叫得越發淫蕩。
裴語微直接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臥室。
裴歆睿被馬都按著腰操著。
她整個人幾乎就像一只動彈不得的大蛤蟆,完全趴在床上。
她原本可能是跪著的,起初還能向後撅著屁股,可搞了好一會,她的腿已經完全軟了,再也撐不住,不得已趴了下去。
看到裴語微進房,馬都還以為客廳中的兩人准備把戰場轉移進來,想著應該可以混戰一場,愈發興奮,向前的撞擊更顯猛烈。
一陣凶狠衝刺,把裴歆睿操得上氣不接下氣,翻著白眼哀鳴起來。
裴語微來到床邊,很冷靜地請馬都暫停一下。
馬都雖然情緒亢奮,但還保留著最後一些清醒,他聽出裴語微的口氣十分認真,只得一頭霧水地停下衝刺。
裴語微彎下腰,告訴裴歆睿自己現在就要離開。
她想知道小妞怎麼想?
想單獨留下來?
還是和自己一起走?
稍稍回過神來的裴歆睿就和馬都一樣,有些跟不上堂姐的思路,一時顯得很猶豫。
馬都的肉棒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寶貝,她簡直快要被操得飛上天去,當然很有些舍不得就此停下。
但堂姐如此堅定地說要離開,裴歆睿既不好意思說自己要單獨留下,那樣未免顯得過於欲火纏身;又怕真的留下自己一個人,恐怕沒了伴的Alex也會加入進來。
光馬都一個人,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以一對二,怕自己真會被活活操死。
要是小妞毫不猶豫地說她要留下,裴語微可能直接就抽身走人了。
這麼大的姑娘,平時口口聲聲說她已經是大人,不要別人管。
那就讓她自己做主,為自己負責吧。
裴語微不會去攪她的好事。
可既然她表現出了如此明顯的猶豫,那就說明小妞此刻拿不定主意。
裴語微索性直接給裴歆睿做主,請馬都放開小妞,讓她穿好衣服,一起離開。
心里有些不悅的裴歆睿倒還不至於記恨堂姐對她的好意。
她只是不住地問裴語微為什麼突然變卦。
她在臥室里明明聽到堂姐在客廳中的呻吟,不是一切都很順利嗎?
難道Alex前戲不錯,實際功夫卻不行?
裴語微懶得跟她解釋整個事,隨意敷衍幾句,送她回了寢室,隨即趕回家中。
此時此刻,裴語微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想去英國找沈惜。
只是沈惜並不是去英國定居,他只是過去辦點事。
據他自己講,半個月左右就會回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半時間。
英國簽證一向都很麻煩,說不定還沒等她在這邊把手續辦好,沈惜都已經回國了。
那就只有等了。再等一周,他總該回來了吧?
回到家里,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
窩到床上,深深藏到被窩里,裴語微悶著頭給沈惜留言:“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