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耀呆在她身邊讓她愉悅外,就是上台演奏的日子讓她最安樂,她愛慘了台上眾人將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他們都在專注觀看著自己演奏,雖然只是一時的矚目,卻每一次都被她如獲珍寶,安靜實在太容易被滿足了。
安靜不知道只要她坐在鋼琴前,白色的長裙籠罩其人,看著她被描紅的眼角,會有一種引誘他人去褻玩她的衝動。
如果戳破了她的安靜會得到什麼?這讓那些熱衷於毀滅美好的男人充滿好奇。
演奏結束,她沒有卸妝直接帶妝回到了家中,沈耀依舊在那,安靜不清楚沈耀是想呆多久,她站在門外看著被陽光輕撫的沈耀,他手中端著咖啡目光降落在他手中的報紙上,他斜倚在沙發椅上,那一瞬間安靜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一件藝術品,他的身形被陽光勾勒著肌肉的线條身體的比例就像那希臘塑像一樣完美無比。
他是真的很英俊,這是安靜第一個感受到這個男人的俊美,她走向他“沈先生”第一次她主動喚了他的名字。
聽到安靜的聲音,沈耀抬起頭看向她,當看到男人眼中的黑色,安靜一瞬間慎住了,她感覺好像看到了深海,男人的眼睛好像吸引人的深淵,望不見底,卻又因為陽光的照射讓人感覺那底處應該藏有萬丈光芒,被這樣的人愛上會是什麼感覺呢?
“有事嗎?安小姐”沈耀皺了皺眉,安靜喚了他以後只是看著他,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餓嗎?”她對他綻放笑容。
沈耀點了點頭,最近他感覺安靜對他的態度有些轉變了,似乎安靜不再無視他的存在,有時候他還能感覺到安靜的目光在追逐他,雖然很多次他都覺得那是錯覺,因為每次他向那目光來源處看去都不見安靜人。
安靜不知道怎麼向人表達喜歡,從前的安靜只會通過黏著別人向人表達喜愛,但是現在的安靜不會這樣做,她做不到她的心一直以來都是飄在天空,她從未為任何人降落過,飄在天空的心讓她忽略痛疼,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讓心降落,她同樣也得不到別人的降落。
煩躁的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了她的心頭,做好飯菜,她與沈耀進行了一場無聲的進食,沈耀例行洗淨餐具。
她看著沈耀的背影,這個男人挺拔的身姿誘惑著她目光,直到他轉進廚房從她的視线中消失,留念他的背影一瞬,她轉過頭看向了那架鋼琴。
她心中有著無限的歡愉,她想向他表達愛意,但是不懂的與人相處的她甚至連該如何開口都不知,打開琴蓋,一首小夜曲在她手中流淌,她將她對他的愛意用琴音傳達。
在廚房內清洗的沈耀被安靜的琴音吸引,今天她似乎提前了演奏的時間,將碗筷放置完畢,他來到了客廳,他看著她注目著手中的琴鍵,他的目光先是在她潔白躍動的雙手然後落向她的臉,這時他看見了她微閉的眼角處的一抹紅,好似刻意誘惑,他竟盯著那抹紅久久不能挪動。
耳邊拂過小夜曲的悅耳之音,但是他的眼中卻全是她眼角的紅。
原來安靜也是可以誘惑別人啊,沈耀在心中感嘆到,現在的安靜真的很會誘發他人的侵犯欲,安靜眼角的那抹勾勒的紅是在告訴他,其實安靜也並不是完全的安靜嗎?
是誰為她畫上去的呢?
沈耀有些好奇是誰發現了安靜那誘惑人的另一面?
感覺到了沈耀的目光,安靜停下演奏,她看向他然後依舊給了他一抹微笑,這是他最常見的笑容,從前他並未有太多感觸,但是現在,他感覺安靜就該如此,她這樣就好了,她現在很幸福。
但是上天不會讓人幸福的,在沈耀打點完所有一切准備回歸的那一天,安靜也出事了。
那天,她一個人在家中,沈耀已經離開了很久,她早就料到沈耀會離開,那個男人屬於天空,怎麼會一直陪著自己在這個小房子里玩過家家的游戲?
只是看著空蕩蕩的房屋,她還是會陣痛,她還未來得及感受心痛帶來的滋味,一個男人就闖入了她的家中,那人捂住了她的口鼻,現在她也不得不習慣以後不會再被大哥保護的情況,看著那個捂住自己口鼻的男人,安靜連恐懼的表情都做不出了,就好像釋然了一樣,我什麼都沒有了,離開這個世界說不定會更好,大概這就是裘雨當時選擇死亡的感覺吧?
不過她覺得自己比裘雨好一些,最起碼她與自己最喜歡的人呆在一起生活整整一年了,她現在很滿足。
感覺不到手中女人的掙扎,這個男人低下頭看著她,剛低下頭撞入眼中的不是他心中以為的一雙驚恐的眼睛,而是一雙帶著平靜的眼睛,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讓他一時間失神。
安靜被男人帶到了一間小屋中,她的雙眼被黑布遮擋著,黑布有好幾層勒的她頭皮有些疼痛,她不慌不忙的坐在地面,她不知道四周是什麼樣,一路上唯一的感覺就是路途很顛簸。
“沈太太”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叫安靜,你是誰?”
“沈太太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來嗎?”
“不知道”
“告訴我沈耀的U盤在哪?”
“那是什麼東西?”
“我就說了!綁架這個女人根本就沒用,沈耀心中沒有這個女人,綁了也白費!要綁也該是綁架白薇!那才是沈耀心尖上的女人!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插了進來,安靜靜靜的聽著這個男人歇斯底里的話語,她覺得他說的對,她在沈耀的心里的確什麼都不是,胸口又是一陣陣痛,安靜想她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閉嘴!我是不會傷害白薇的!歇了你那想要傷害白薇的想法!”
“你還在肖想那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成大事者,怎麼能被女人絆手絆腳!”那個尖銳的男聲又起來了,他似乎對那個男人很不滿。
在安靜看不見的情況下,那個男人將目光轉向安靜,他看見了安靜低低的笑容。
“沈夫人,你在笑什麼?”男人忍不住想問她。
“見歡愉便笑,不是很正常嗎?”
“你覺得我們是笑柄?!”又是那個尖銳的男聲。
“你們抓錯人了不是嗎?你們從我什麼都得不到不是嗎?”這兩個男人的確不得不同意她說的沒錯。
“但是我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
“那你們想殺掉我嗎?”安靜不緊不慢的說著。
她的這句話一下子讓他們啞口了,他們倆還沒想過要撕票。
“那你們能帶我走嗎?”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安靜向他們投向請求。
這下這兩是真的傻了,這位安家大小姐沈耀的合法妻子是在說什麼?!
“我們怎麼可能帶你走!”那個擁有尖銳男聲的男人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覺得帶著個女人礙手礙腳的是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
“那你們放過我走好嗎?”
“你想都別想!”男人對著她大吼,
“那你們殺了我吧!”安靜從口中喊出,這是她最大的聲音了。
“你想讓我們背上人命官司?!想都別想!”
這真是難辦了,既然不帶著她也不放過她還不殺她,他們到底想對她做什麼呢?
男人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遠,聽著似乎是離開了。
看不見四周都是黑,安靜覺得頭都要大了,她是在裘雨的黑暗中誕生的,她太了解黑色的寂寥是何種滋味,她要崩潰了,她可是患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