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迎春樓
商遲走後白孀就帶著靈兒識文斷字,沒想到靈兒雖然沒有接觸過文字,但是卻十分聰慧,過目不忘,僅僅一日她便已是背會了一本書。
“白姐姐,杜媽媽叫我把這個物什給你,讓您看著辦。”鳴翠揮了揮手中的粉色肚兜強忍著笑意道:“她說是您家的商遲姑娘拿來抵債的!”
一聽見商遲的名字靈兒抬起頭好奇地抬頭打量了一眼。
白孀放下手中的書卷,側頭淡淡道:“即是用來抵債的,還不去換了銀子?”
“是是,您說的是。”鳴翠嬌笑著把肚兜揣進自己懷中,走向白孀在她耳邊輕輕道:“有一個官家女子今日來借春宮圖,杜媽媽在樓下快被她氣死了,姐姐可要去看看?”
官家女子?白孀面上帶著疑惑放下了手中書卷問道:“官家女子?來借春宮圖?”
“是呀,沒想到那女官冷漠若冰,居然會專門來借這種東西。”鳴翠捂嘴偷笑,白孀帶著心里的一絲懷疑站起身,她對靈兒囑咐道:“好好練字,莫要偷懶,我回來會仔細檢查,若是錯了一個字便是一個板子。”
“白姐姐~,靈兒不想打手心。”靈兒一聽要挨板子咬緊了嘴角眼中帶著水光可憐兮兮,那求饒時的樣子竟是像極了商遲。
白孀無奈嘆氣,這一個兩個都讓人無可奈何,她抬手戳在靈兒腦門上板著臉道:“不想打手心,那便打屁股。”靈兒張了張嘴又閉上,只得老實坐在案前提筆寫字。
白姐姐好小氣,等小遲回來還要讓她用手指插的白姐姐哭著求饒才好!
白孀不知道靈兒在想些什麼,她和鳴翠走下閣樓,還沒等到樓下便聽見杜媽媽潑辣的喊聲:“不借,老娘說什麼都不借了!那可是老娘的孤本啊!老娘都沒看幾眼呢你就給弄沒了!”
“是我的過失,我賠錢便是。”
女人聲音磁性又淡漠,白孀垂頭向下看去,只能看見那官袍的一角。她不由得好奇心起向下走去。
“賠錢?賠多少?”一聽賠錢二字杜媽媽來了精神,也不在乎之前那個什麼孤本了,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在女人面前。
女人伸手拽下腰間錦囊放在杜媽媽手中說道:“這些算賠你的,剩下的我在借一本長春志的第二冊。”
“哎呀,好說好說。”掂了掂手中的分量杜媽媽剛要癟嘴,可是一打開那袋子滿滿的金光照瞎了她的眼連忙眉開眼笑地湊上前問道:“就一本?不多來些?”
杜媽媽還記得這女官第一次來迎春樓的時候,臉色冰冷渾身寒氣見她了便說要看女女的活春宮,若不是錢給的足,她還以為是來砸場子的呢!
不過她還真沒想到這看上去正經的女人居然有這等性癖,
杜慕飛輕輕搖頭,伸手捂著嘴角輕咳,冷淡的臉上難得的帶上了一絲紅暈。
若不是想將那少女壓在身下看她臉紅嬌喘,自己是絕對不會來這里的!
腦中回想起那人帶著嘲諷的嬌笑聲杜慕飛忍不住更加懷念起少女帶著狡黠的桃花眼。
竟真是她!
她怎麼會來這兒?
白孀走在樓梯中央看著樓中衣著嚴謹的女官神情恍惚。
嗯?
白孀眯著眼睛看著杜慕飛手腕上纏繞著的紅色發帶表情低沉。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自己給商遲繡的那條吧,怎麼會在她身上?
杜媽媽從懷中掏出一本表面封皮十分正經的書遞給她諂笑著道:“大人若是還想要只管來便是,媽媽管夠!”
杜慕飛伸手接過轉身便要走,卻在回頭後看見了一個許久不曾見的人,雖然那面孔已經變化了許多可那溫柔如水的眸子一眼見了還是如此獨特,她打量著白孀眼里帶著一絲惆悵,若是沒有記錯她們已經有五年不曾見過了吧。
“進去坐坐?”白孀淡淡笑著,看著杜慕飛的眼神輕柔,但是那目光在接觸到紅色發帶後變得有些冷意。
杜慕飛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线,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手上少女留下的發帶有些疑惑。
杜媽媽看著白孀和杜慕飛的樣子像是老相好一般並肩走上閣樓,她八卦的摟住鳴翠的腰貼在她耳邊問到“這兩人甚麼關系?莫不是白孀背著商遲偷人吧?”
“你可別亂說,我看是商遲偷人還不錯,你注意到那女官手上的發帶了嗎?我可瞧見了那是白姐姐親手秀出來給商遲的,她這個花心的小混蛋!可真是惱人的緊!”鳴翠說著說著輕唾一聲,又忽地看向杜媽媽伸手擰了她腰間軟肉,疼的杜媽媽豐滿的腰肢一抖還沒等她發問就見鳴翠摸走了她腰間的錢袋笑盈盈道:“女子有錢就變壞,媽媽的錢還是保存在我這兒罷。”
無奈,苦著臉的杜媽媽看著鳴翠拍了拍腰包滿意地離開。嗐,果然錢這東西害人不淺。
頂端的閣樓上,白孀仔細地洗茶後給坐在對面的杜慕飛倒了一杯茶水,待她端起品了一口才聽杜慕飛淡淡開口:“我竟沒有想到陛下在寧州的眼线竟是你,這樣一來那一切也便說得通了。”
“怎麼會來迎春樓?”白孀並不接話只是問出心中疑惑,杜慕飛來寧州她早就知道了,可沒想到的是會跟她見面。
“私事罷了。”冷漠的女子放下茶杯,感覺懷里的那本春宮圖隱隱發燙。
她的耳垂有些紅,不過被擋在碎發下很難看出,她轉移話題道“聽說最近江湖上不安生?”
“確實比較麻煩。”有那個人在的地方總是會搞的雞犬不寧,白孀嘆了一口氣神色復雜道:“近日魔教不太安分,前些天有人傳回消息魔教大護法肆瞳在蒼門大肆屠戮,門主被殺分屍不說,主要是門內上下無一活口,還有五月便是三年一次群雄峰會正道們決定那時推出盟主去除掉魔教。”
“此事還請你多加留意,雖說陵王意圖天下,但是我怕他會在此事中暗做手腳。”杜慕飛的擔憂並無道理,陵王養蠱便有巫蠱師的勢力參與,若是在群雄峰會上下蠱可不就是把江湖勢力一網打盡了嗎!
“這是自然”白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垂下眼簾余光時不時劃過杜慕飛的手腕上的發帶肯定道“你識得商遲?”
“……,嗯。”杜慕飛聽見白孀口中說出少女的名字有些驚訝,雖然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白孀放下茶杯嘆息著揉了揉額角,心中嘆道該死的小混蛋,這下你叫我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讓她避開朝廷的眼线,誰知這小冤家居然把杜慕飛給招惹來了,杜家的人都是守著忠義的死腦筋,若是她察覺出來商遲的身份怕是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