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鮮紅的血浸透了肆瞳的肩膀,疼痛逐漸蔓延到全身,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眼前穿著甲胄的男子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時機,緊接著又是一劍飛快落下,肆瞳只得向後急退了十余步,盡力躲開了這一擊!
還未等她腳跟站穩,便不受控制地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來不及去看身後的人是誰,肆瞳看著眼前再次落下的長劍,眸中帶著一絲絕望地閉上了眼!
殊不知,一道寒光閃過後,鐺地發出了聲金屬清脆的撞擊聲,肆瞳意外地睜開雙眼,自己面前正有一把橫刀架住了胡屠穆的劍。
“原來你還有同伙接應!!”
胡屠穆看著洞中忽然出現另外幾人,臉色狠戾忍不住咬牙切齒。
沒想到在他們……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還有人能夠潛伏進洞中救人!
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洞中的那些蠱物竟然沒有把她們吞食進腹中!
“你沒事吧?”阮黛冰一手扶住肆瞳的胳膊,卻感覺到入手一片溫熱黏膩。
她低下頭借著月色一看,滿手的鮮紅格外刺眼,當即訝異道:“你,你受傷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我,還好……”肆瞳側頭看了眼救了自己的人,那是個長相嫵媚卻又眉眼溫雅的美麗女人,穿著一身黑袍,長發緊束身姿嬌柔,奇怪的是在她懷中隱約露著一角帶著花紋的面具。
而自己心中惦念已久的人,正站在她的身側,懷中還抱著另外一女人。看著這一幕,肆瞳垂下的手悄悄地收緊了些,指甲刺痛了掌心。
“人是你傷的?”
商遲看著肆瞳虛弱的模樣,不禁眉頭緊蹙,她轉頭看向了手持長劍的男子,那古朴的長劍上還有著未干的血跡。
那是肆瞳的……
一想到此,商遲的眼中忽地爆發出了一股殺意,直逼胡屠穆。
那冷凝的內息幾乎快要凍結了空氣,就連在她懷中昏睡著的商湘兒都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
對肆瞳,自己都沒舍得下殺手,這人又怎能傷她分毫?
“先幫她點了穴道止血。”
聞言,阮黛冰點頭在肆瞳幾處大穴上按下,讓經脈閉合住。
肆瞳抬頭看了一眼商遲輕咬著嘴唇,心中有些話想要問出口,可又一看身後扶著自己的女人,肆瞳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吞進了肚子。
商遲向前走了一步,鬢角的碎發被風吹起,發絲掩蓋中一雙血紅的桃花眼,倒映著男子持劍的模樣,殺意越盛。
胡屠穆對視著女人冰冷的紅瞳頓時感到脊背發涼,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忍不住大喊一聲:“老龐!你人呢?還不快滾過來幫我!”
見機不妙,胡屠穆只得不顧臉面大聲叫人,這紅瞳的女人給他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仿若他敢在向前一步就會被她活生生撕碎一樣。
“操,他媽的又出破事!”
龐岳聽到胡屠穆的求助聲心中大為詫異,他那老兄弟一向要臉的很,此時向自己大聲呼助,恐怕是遇見了他解決不了的麻煩!
龐岳臉色難看地咬牙罵了句娘,連忙帶著守衛們出了牢房。
“商遲……”阮黛冰周圍看著越來越多的打手趕來,忍不住開口喚了商遲的名字。
現在她們幾個人中除了她還有一戰之力,其余人都是負傷在身,若是在不走,恐怕幾人就難以脫身了!
阮黛冰這一聲呼喚讓商遲回過了神,桃花眼中血紅褪去,商遲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她側頭看了眼肆瞳,又看了一眼對面的胡屠穆,雖然心中很想殺了這人泄憤,但現在著實不是時候。
“你帶她先走,我在後面掩護你們。”說著商遲單手將商湘兒護在懷中,一手抽出了腰後插著的短劍,阮黛冰也不再推辭,知曉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當即扶著肆瞳在守衛中殺了幾人衝了出去。
隨後商遲跟上攔住了想要去追的人。
這時胡屠穆才回過下神來,持劍與商遲斗在一處,交手之下他越來越感到心驚,這女人看上去如此年輕,怎麼內力就深厚的宛如那些叱咤風雲的老怪物?
若不是她懷中帶了個女子,恐怕自己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胡屠穆緊盯著商遲的動作,又硬生生抗下她一劍,表面上雖然依舊穩健在握,可心中卻在暗罵龐岳的不靠譜!
另一邊阮黛冰帶著肆瞳順著山路向下,途中雖會有些攔路的嘍囉時不時出現,可倒也不會對她們造成什麼影響。
路上肆瞳在她身邊一言不發,雖然阮黛冰是第一次見她,但也絕對不會認為這女人是個平凡之輩。
就好像只要跟商遲扯上關系的人,便絕不會像表面上能看到的一樣簡單……
“閻羅殿的左護法?久仰大名。”肆瞳一手按著自己受傷的肩膀突然開口,這一聲倒是讓阮黛冰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之前肆瞳不經意間瞧見了,女人懷中揣著的一張面具,便已經開始懷疑起了她的身份,如今見了阮黛冰的反應,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真是她,鬼面羅刹。
她認識自己?
阮黛冰第一反應便是悄悄握住了腰後的橫刀,眼神同時也變得警惕起來。
“不用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
肆瞳無力地勾起嘴角,對著她笑了笑。就算自己想對她有什麼惡意,現在也沒有什麼能力不是嗎?
“…你喜歡她是嗎?”
肆瞳如此直截了當的把話問出口,讓阮黛冰的臉當即紅了一片,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到她羞赧的模樣,肆瞳心中隱隱有些復雜,她並不是不知道商遲不止有自己一個女人,甚至可以說是很多個。
她可以容忍,是因為她對商遲虧欠太多!
也不知,這姑娘是否能接受要與人共同分享一個愛人。
“那你可知我和她的關系?”想罷肆瞳抬手撩開額角上的碎發,笑的妖嬈又勾人,她擠了擠眼神情曖昧地在阮黛冰耳邊繼續道:“奴家是她的貼身知己,若是沒有奴家在她身邊,她會睡不好的。”
說著肆瞳暗示性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襟,露出鎖骨上深紅的吻痕,完全不顧自己現在的模樣就像個蕩婦般隨意。
“你對我說這些作何?”阮黛冰看著舉止輕浮的肆瞳忍不住皺眉,可那吻痕也著實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想到商遲和眼前的女人卿卿我我,阮黛冰的臉色當即冷了下去。